抵達到前廳的時候,侯爺正滿臉帶笑的和千夜上邪不知道聊什麼,見月清然進來了,侯爺上下打量了一下,頗為滿意的點點頭,「沒想到千夜少主如此善待輕水,當真是輕水的福氣啊!」
千夜上邪朝著月清然招了招手,面帶微笑,「這是自然,千夜家的男子終身只得娶一女子,她既然嫁了進來,我必然會貼心對待。」
先是和侯爺點了下頭,月清然便坐在了千夜上邪的身側,「男人的事情輕水不便插嘴,輕水在一邊聽著就是了。」
侯爺沒想到輕水嫁給千夜上邪後,不但沒有絲毫勾心鬥角的痕跡,反倒是更加的嫵媚勾人,登時一雙眼睛黏在了她的身上,怎麼也移不開了。
對於侯爺的目光,月清然擰緊了眉頭,這老傢伙像是蒼蠅一般的神情讓她實在是不舒服,可是為了顧全大局,她便只能忍受,壓著心裡陣陣的作嘔忍受著。
千夜上邪自然也看見了侯爺那猥瑣的目光,用餘光看了看月清然,忽然起身道,「想必侯爺與輕水也是很久沒見了,正巧現在我有點事情要去處理一下,就讓輕水帶著侯爺參觀一席千夜本家可好?」
侯爺自然是欣喜的,點頭的時候面上已經帶出了不可抑制的笑容,「正事要緊,正事要緊。」
他是開心了,月清然可是鬱悶了,叫她和這個老色狼在一起,她萬一要是一會吐了可如何是好?
千夜上邪點頭離開,在擦過月清然肩膀的時候朝著她勾唇一笑,月清然直到見了他的笑容才算是稍微安心了一點,這裡畢竟是千夜本家,估計這老傢伙也就是意淫一下她罷了,至於毛手毛腳,估計他還沒有這個膽子。
千夜本家的後花園裡,此時已經開滿了金黃色的菊花,月清然走在侯爺的身邊,不停的說著一些沒用的話,等的就死侯爺會忍不住先說正事。
畢竟她不是輕水,哪裡知道這老傢伙到底和輕水是什麼樣的一層關係。
「輕水啊,你來這裡也有一段時間了吧?」在走到一處涼亭的時候,侯爺終於慢悠悠的開了口,一雙老鼠眼不停的打探著涼亭的四周,似乎在考慮這裡說話安不安全。
月清然隨意的靠在一處柱子邊上,微微一笑,「托侯爺的福,輕水在這裡的這段時間千夜少主對我很好。」
「好麼?」侯爺似乎不這麼看,邁著步子靠近月清然,又在只剩下一步的距離時停下腳步,「如果好的話,那麼他的那個宿主是怎麼回事?我記得是個女人吧,而且好像還懷孕了,哦對了,東林老主的孫女不是也來了麼?」
月清然聽著這簡單的一句話,卻是心驚膽戰,這侯爺雖然這麼長時間不過來,可是對於千夜本家發生的事情似乎全都掌握在了自己的心裡,可是傲因跟著輕水這麼久,並沒有發現輕水去見過侯爺,難道這侯爺在千夜本家除了輕水以外還有自己人不成?
「怎麼不說話?」侯爺似乎對於月清然吃驚的樣子很受用,「輕水,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和他的事情,我勸你還是好好想想到底跟著誰,他不過是個訪客,這件事情完了以後他必定是要走的。」
「侯爺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明白?」月清然其實是真的沒聽明白,侯爺口中的這個他,她想不通。
侯爺嘿嘿一笑,帶出了一絲奸詐,「每個月十五你都會見面的人,難道要我真的說的那麼清楚麼?」
原來這個侯爺說的竟然是輕水私自見的那個黑衣人,看來侯爺不但知道這個黑衣人,看樣子還知道這個黑衣人的身份,而且這個黑衣人似乎和侯爺並不是一夥的,不然侯爺也不會說出今天的這番話來。
月清然敢肯定那個黑衣人就是給輕水靈識的人,而侯爺當初讓千夜上邪迎娶輕水的理由也是龍鳳珠,所以這兩個人一定有關係才是。
難道……
難道這個黑衣人明面上和侯爺是一夥的,但是私下裡兩個人又有著各自的目的,所以今天侯爺才會說出這個的話來?
這裡的事情好像越來越亂了,月清然穩了一下自己雜亂的思緒,笑了笑道,「既然侯爺想讓輕水全心全意的跟隨著侯爺,就要拿出讓輕水信服的本事來。」她發誓,她說這話完全是為了拖延和敷衍,根本沒有別的意思,卻不想竟然聽到了不該聽到的東西。
只見聽完了她這句話的侯爺忽然笑了起來,細小的眼睛似乎要看穿她一樣,流露出回味的貪婪,「本侯爺的本事,你不是比誰都清楚麼?哪次不是你在床上求饒,如果要不是非常時期,本侯爺倒是不介意再讓你回味一下。」
月清然被他說的只感覺自己的每個汗毛孔不斷的收縮了起來,看來千夜上邪說的是對的,這個輕水還真是和這個侯爺有一腿,而且看著侯爺那欲罷不能的模樣,好像他和她之間的那種事情還不止一次。
說實話,她現在還真是佩服起了輕水,這麼一個男人,她光是想想都覺得噁心,真不知道輕水當時被他壓在身子下面想的是什麼。
侯爺是什麼時候走的,月清然不知道,她只是僵硬的站在涼亭裡,看著碧綠的湖面發呆,倒不是被侯爺的陰險給嚇到了,而是被他的猥瑣給噁心到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月清然一個哆嗦的清醒了過來,不得不說這個侯爺還真是讓她噁心到了極致了,這麼一個猥瑣的人怎麼就叫她給碰上了呢?
不過是不是極品已經不重要了,她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辦,就是該去如煙那裡扮演壞人了,如煙這段時間已經受了不小的刺激,現在只需再來一副猛藥,也就差不多了。
到如煙院子的時候,並沒有看見任何的下人和小廝,月清然有些狐疑的直接走進了如煙的屋子,只見一直沒出門的如煙此刻正坐在屋內好像在等著什麼人。
故意將自己的腳步放重,月清然還不忘咳嗽了一下,她並沒有當過壞人,所以這開場白還是讓如煙先說吧,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
聽見了她的聲音,如煙微微側頭,當看見她進來的時候,如煙似乎根本不以外,反而朝著她的方向笑道,「輕水,我就知道你會來,因為你在打我孩子的主意。」
月清然一聽,鬆了口氣,雖然不知道如煙是怎麼知道自己看上她肚子裡的孩子了,但是有她這句話就夠了,最起碼給了她往下說的理由。
邁著步子走到桌邊,在如煙的對面坐下,月清然眉眼輕抬看著眼前有些憔悴的如煙道,「如煙,既然你什麼都知道清楚,我也就不和你繞彎子了。」
沒等她的話說完,只聽如煙忽然哈哈的笑了起來,「繞彎子?你輕水何時和我繞過彎子?是在搶走蕭郎的時候,還是在殺死蕭郎的時候?又或是現在想要我孩子的時候?」
月清然歎了口氣,看樣子這輕水確實是吧如煙刺激的不輕啊,不過對於如煙這樣優柔寡斷的性子也確實要刺激。
想了想月清然又道,「我來並不是讓你把孩子打掉,而是讓你把孩子生下來,但是生下她以後,你要將這個孩子給我,相對應的,我可以在你懷孕的這十個月裡保你平安。」
如煙直直的瞪著月清然,似乎想要是將她生吞活剝了一般,「你做夢,這個孩子我就是扔了也不會給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沒有了孩子你就無法在千夜本家穩定身份,你以為我會那麼傻將這個孩子給你,讓你去無條件的利用?」
月清然倒是沒想到輕水會是這般的激動,剛想開口安撫一下,只見剛剛還坐在椅子上的如煙忽然起身朝著房屋的牆角撞了過去。
看著她玉石俱焚的眼神,月清然一愣,這女人哪裡是要把孩子打掉?現在這情況看來,是要和這孩子同歸於盡啊!
在她發呆的功夫,如煙已經撞上了牆面,看著她順著牆面滑下的身子,月清然趕緊上前去查看她的情況,見她只是昏過去了,才鬆了一口氣,隨後起身將傲因揪了出來。
傲因似乎是知道月清然的想法,出來的時候直接拎出來了一個黑色的布袋子,布袋子打開,一個青綠色的人摔在了地上,看著地上同樣萎靡不振的輕水,月清然抬眸問向傲因,「傲因啊,你確定她這個狀況沒有問題?」
傲因不屑,「你這是在質疑我?」
月清然搖頭,「我只是在質疑這件事情,你看看輕水現在的樣子,似乎比如煙還要虛弱,你確定這個樣子一會能散出靈識來?」
傲因嘿嘿一笑,胸有成竹,「輕水現在正在沉浸在她最痛苦的回憶之中,一會當她掙扎的時候就會散發出靈識,你只需要等著就是了。」
見傲因這麼信誓旦旦,月清然點了點頭,「那你在這裡看著,我去通知一下千夜上邪和其他人,如果出現了什麼意外的話,你隨時通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