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當上了女主人連說話的態度都不一樣了呢。
月清然無所謂她怎麼說,只是微笑著站在原地,她沒有現在沒有功夫和這女人在這裡磨時間,唯一的希望就是她說舒服了能馬上從她的眼皮子底下消失掉。
不過輕水貌似不打算就這麼輕易的放過她,見她一直不說話認定了她是好欺負的,想了想又道,「反正最近我院子裡缺下人,不知道你願不願意過來打打下手?」
「小姐——!」小丫頭一聲驚呼,就算是院子裡再缺人手也不能讓月姑娘過來啊!這要是讓少主知道了,她們一院子的人都遲不了兜著走。
聽到小丫頭的驚呼,輕水眉眼一瞪,「怎麼?我連使喚個下人也要經過你的同意不成?」
「奴婢不敢。」小丫頭迅速低頭,雖然心裡著急可再也不敢多說什麼,今兒一大清早輕水懲罰小丫頭的時候,她也在當場,那小丫頭不過是因為燒水耽誤了點時辰,便被輕水派人往死裡頭打,估計現在還在炕上躺著呢。
月清然覺得自己今兒當真是好脾氣到家了,面對輕水的無理取鬧不但沒有發飆,反倒是答應的痛快,「既然輕水姑娘那裡缺人手的話,我去便是了。」
可能是沒想到她答應的如此痛快,這下反倒是輕水不知道說什麼了,又圍著月清然轉了幾個圈,最終一跺腳帶著小丫頭走遠了。
解決掉了一個麻煩,月清然揉了揉酸疼的脖子繼續朝著自己的院子走,本來她還心思要找一個什麼理所應當的理由可以隨意進出輕水的院子,現在看來還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不過她這麼想,並不代表所有人都這麼想,以至於晚上送飯的白靈兒在聽到這件事情的時候,面對比她還要激動的白靈兒,她不但沒有跟著感覺到委屈,反而好脾氣的不斷安慰著。
「小姐,那女人這不是欺負人麼?您怎麼就答應了?」白靈兒大眼睛一瞪,眼裡全是憤憤的不平,她家小姐什麼時候伺候過別人?這女人也有點太不是東西了?
夾了一塊子的紅燒蹄膀,月清然笑,「靈兒,你先別激動,這件事情我只是告訴了你自己而已,你可要幫我保守秘密,切記不要讓百里堂或者千夜上邪知道了。」
「小姐……」白靈兒窩了一肚子的火無處發洩,狠狠的坐在了身下的凳子上。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月清然又給白靈兒的碗裡夾了塊肉,「我若是不能進她的院子,又要如何辦自己的事情?」
心不焉的撥弄著碗裡的飯粒,白靈兒有些心疼的道,「小姐想要知道什麼,問千夜公子不就成了麼?幹嘛非要自己跑過去遭罪?再說了,千夜少爺一直都將小姐捧在手心裡供著,那女人憑什麼使喚小姐?」
咬著嘴裡的排骨,月清然搖頭苦笑,「並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從千夜上邪那裡問出個所以然的,他這次是打定主意了想要瞞著我,我去問他也是徒勞,所以還不如我自己去查。」
理是這麼個理,可是一想到從明天起自己的小姐就要去受別人的白眼,她就怎麼也吃不下去眼前的飯菜,心疼的同時又隱隱擔憂,很是怕輕水會變本加厲的對付自己家小姐。
畢竟今兒早上那挨打的小丫頭太慘了,到現在還起不來炕呢!
「小姐,不如讓我陪著您一起去吧,這樣也好有個照應不是?」白靈兒想了半天才憋出來這麼一句話,因為她實在是太過擔心了。
月清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心裡卻是滿滿的感動,不過感動歸感動,這事情她還是要自己去辦的。
伸手拉住白靈兒的小手放在手裡,她柔聲道,「你若是和我去了,我怕輕水還沒說什麼呢,你就先忍不住揮巴掌了,而且你去了屠劫怎麼辦?那大爺已經被你伺候習慣了,要是找不到你的話,想必輕水那邊還沒怎麼著呢,我的院子就先起火了。」
「小姐說來說去不就是不打算帶我去麼。」白靈兒嘟囔著抽回手,小嘴巴撅了起來,「小姐也說了,我在您身邊不會讓您吃虧的,您現在左一個不帶我,右一個不帶我,莫不是嫌棄靈兒了?」
一直乖順的小綿羊還真是彆扭起來足夠彆扭的。
歎了口氣起身走到她的身邊,月清然攏著自己的裙擺蹲下,「靈兒,你家小姐何時吃虧過?知道你這小蹄子心疼我,但是眼下真的不能帶你一起去,而且若我真要是在輕水那裡吃虧了,回來你也能照顧我啊!不然我們兩個都吃虧,我不是還要累上加累的照顧你?」
聽著她的話,白靈兒終於低下了腦袋,不過仍舊不解氣的道,「我不去就是了,不過若是那輕水敢碰小姐一根頭髮,我打不過她陰都陰死她!」
「好好。」月清然點頭起身,將筷子放在她的手裡,「吃飯吧?不然到時候我受了委屈你不是連力氣都試不出來?」
到底是胳膊沒有擰過大腿,白靈兒只好認命的吃飯,不過她也在心裡暗暗發誓,這輕水要是個有眼力價的也就罷了,要當真是屢屢和自己的小姐過不去,她是定不會袖手旁觀的。
吃過了晚飯送走了白靈兒,千夜上邪便派人過來傳了話,說是今兒支系長老那邊有事情,晚上不會過來睡覺了。
其實千夜上邪今晚不回來月清然還是挺開心的,不然要是今晚他還來的話,估計自己這老胳膊老腿的明兒連床都爬不起來了。
關上房門,月清然盤膝坐在床鋪上屏氣凝神,不知道為什麼,她總是悟不透御獸心法的第四層,並不是口訣難的讓人參透不了,而是她一用氣的時候丹田就會針扎似的疼一陣子。
一個時辰以後,月清然疲憊的睜開眼睛,額頭上滿是汗水不說就連自己的裙子也被汗水打濕了,正想著要不要找個地方洗洗澡,卻將傲因不知道何時從陣子裡跳了出來,不聲不響的坐在了她的床頭。
「傲因,雖然我不怕鬼,但是你這不聲不響的是不是也有點太嚇人了?」給自己倒了杯水,月清然無奈,還好自己心臟的承受能力比較強悍,不然早就昏死過去了。
你想想看,大半夜一塊黑布帶著個面具掛在床頭,那效果是要有多驚悚?
「不是你說晚上有事情和我談的麼?」傲因坐在床頭呵呵的輕笑,歪著頭瞧著她,慘白的面具映著皎白的月色更加灰白。
經它這麼一說,月清然才想起來,笑了笑坐過去,「傲因,今晚你務必要去一趟侯爺府了。」
「侯爺府?」傲因想了想忽然笑了起來,「莫不是人家閨女叫你明兒去當下人,你要提前殺了人家的老子以解心頭之恨?」
月清然眉頭抽了抽,「當然不是,那侯爺說只有輕水懷孕了,才能將龍鳳珠交出來,所以我想那珠子現在應該還在侯爺的手中,雖然你碰不了那珠子,但是打探一下還是可以的,你去打探我去偷,怎麼樣?」
傲因想了想道,「對於我們妖獸來說,那龍鳳珠只要在千里之內我們都可以感應到,不過我在這城裡呆了這麼久,還不曾聞到過龍鳳珠的氣息。」
月清然心裡一驚,「你的意思是,這赤磷國沒有龍鳳珠?」
傲因點了點頭,「應該可以這麼說,更何況當年我也不是沒有見到過龍鳳珠,對於它的氣味還是很熟悉的,而且屠劫也沒有半點的反常,這就足以說明龍鳳珠根本就不在這城裡。」
「你指的反應是什麼反應?」月清然擰眉,按道理來說,既然千夜上邪敢娶輕水,就說明他應該看見過龍鳳珠才是,不然無憑無據的他就這麼娶了輕水,這又是為何?
回想著以往的經歷,傲因慎重的道,「龍鳳珠乃是神族供奉的寶珠,常年受神族熏陶,對於妖獸很是排斥,而且一般的妖獸根本進步了他的身,輕則道行盡失,重則魂歸西,就算是我和屠劫的話,要是靠近也會體內經血翻湧燥熱。」
想起當日聽見侯爺與千夜上邪談話時候的表情,月清然冷笑,「怪不得那侯爺如此有把握能威脅千夜上邪娶了輕水甚至是讓輕水懷孕,原來這龍鳳珠是被他藏起來了,如今連你都感應不到的話,想必千夜上邪更是束手無策只能在輕水的身上找突破口。」
「既然如此……」傲因抬眼透過面具盯著她,「你的意思是?」
「暫且我也要從輕水身上找突破口了。」月清然歎氣,本來想更快一步的,現在看來她也不得不在輕水的身邊周旋了。
「有需要我的做的麼?」
「暫時還沒有,反正你在陣子裡能隨時聽見外面的動靜,到時候要是察覺到了絲毫的不對勁,記得趕緊通知我。」月清然想了想,現在也只能這麼辦了。
傲因點了點頭,「好,我會隨時觀察外面的動靜。」說完便一溜煙消失在了屋子裡。
月清然疲憊的躺在床上,本來她以為輕水這麼迫不及待的在千夜本家豎威,是怕千夜上邪暗中派人提前找到龍鳳珠,不過按照現在來看的話,也許這個女人豎威還有著另一層意思。
究竟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