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忙著抓雞的月清然聽見了月季秋的輕咳聲,回頭看著白靈兒身後這三個衣冠楚楚的男人,大聲的喊「趕緊來幫把手,沒見我忙著呢麼!」
千夜上邪和百里堂雖然沒抓過雞,但是月清然說話了,他倆也不好看著,正想要飛身過去,只見月季秋卻比他倆都快一步的落在了月清然的身邊。
「想要它?」月季秋看著月清然狼狽的樣子忍不住輕笑。
「你有辦法?」月清然點頭,她何止是想要它,她是想吃了它!
「自然是有的。」月季秋說著抬步朝著那只野雞走去,在靠近野雞一米的距離停下,伸手探出自己的靈識指向那只野雞,不出片刻的功夫,剛剛還和月清然打著車輪戰的野雞,忽然轉身晃晃悠悠的朝著月季秋的方向走了過來。
這奇異的景象讓月清然呆了呆,一直到月季秋將野雞單手舉在了她的面前,她還沒能回過神來。
「不是想要麼?」月季秋見月清然愣了神,臉上的笑容更加的明顯。
「你和這雞有親戚?」月清然怒,不然這雞為何這麼聽他的話?
「噗嗤——!」站在不遠處的白靈兒聽到月清然的聲音,一個沒控制的笑了出來。
千夜上邪在月季秋將野雞拿起來的那一刻,就知道了其中的奧秘,不由得搖了搖頭,果然和月季秋比起來,月清然還是太過淡出了些。
「這雞難不成被下了困神咒?」百里堂小聲的嘀咕,困神咒是一種能將思維局限在施法者控制範圍內的一種法術,葉城傀儡術,不過這種法術早已失傳已久,百里堂只是聽聞卻不曾見過。
「困神咒?」聽見百里堂呢喃的月清然重複,在她的心裡,一般咒語一類的東西不應該是神棍才會的麼?如果此刻站在她面前的是土坡白幽,想來她定會毫不驚訝,但是月季秋又是什麼時候會的?
「這個說來話長。」月季秋搖頭苦笑,這困神咒哪裡是他的?而且符咒師又是哪能輕易想修就能成的?
「那就等吃完了雞再說吧。」最近月清然想吃叫花雞想的難受,終於這段日子風平浪靜了,她要是不趁著現在解解自己的饞蟲,又不知道要等到何時了。
「不過小姐,你吃雞就吃雞,弄這麼多泥巴是要幹嘛?」白靈兒指了指剛剛月清然和的一大灘黃泥不明白,難道雞不放在鍋子煮,還要和這泥巴一起炒不成?
「這是一道難得美味,相傳,很早以前,有一個叫花子,沿途討飯流落到常熟縣的一個村莊。一日,他偶然得來一隻雞,欲宰殺煮食,可既無炊具,又沒調料。他來到虞山腳下,將雞殺死後去掉內臟,帶毛塗上黃泥、柴草,把塗好的雞置火中煨烤,待泥干雞熟,剝去泥殼,雞毛也隨泥殼脫去,露出了的雞肉,試吃了一下味道鮮美無比,所以至此,就留下了這個做法。」將包著黃泥的野雞放進了地窟窿裡,月清然笑著拍了拍手。
其他的幾個人見月清然忙活的不亦樂乎,雖然大家心裡都有些提心吊膽的,不過難得月清然有如此的性質,誰也就沒再多說什麼。
時不時夠路過的宮女太監看著站在草地上的不知道等什麼的幾個人,都竊竊私語的不明究竟,但是無人敢上來問話,畢竟那裡杵著他們未來的國主和幾個他們惹不起的大人物。
半個時辰後,月清然撲滅了壓在泥塊上面的火堆,千夜上邪怕月清然燙了手,當下攔住了月清然,自己用靈識將自己的手覆蓋上一層薄冰,彎腰將火堆裡的泥塊拿了出來。
「小姐啊,這東西能吃麼?」白靈兒看著那一塊黑不溜丟的大泥巴,心裡畫起了狐疑。
「這是內在美,懂麼?」月清然無視所有人懷疑的眼神,自己走上前去把著千夜上邪的手,將裹在野雞身上的泥巴摔碎在了地面上。
瞬間,被泥巴包裹住的香氣四散開來,白靈兒的鼻子嘴好使,當下吧嗒吧嗒了小嘴。
月清然滿意的看著裡面色澤鮮潤的雞肉,一邊呼著熱氣,一邊將雞肉解剖,分給千夜上邪等人。
「小姐,這東西怎麼能這麼好吃?」白靈兒吃著手裡的雞肉,早就把剛才殺雞時候那血淋漓的場面給忘記在了腦後。
「這雞有殺氣,你小心吃了拉肚子。」月清然笑,到底是小丫頭,有了吃的其他的就全忘記了。
「小姐!」白靈兒跺腳,她剛剛真的感覺到這雞的氣息不同尋常好不好。
百里堂見白靈兒吃的快,將自己手裡的雞肉吹涼了,送到了白靈兒的手上「不然我一會再去抓幾隻來。」
「百里堂,你可記得,一定要抓有殺氣的雞!」月清然調侃的看著白靈兒和百里堂,心裡也為這患難見真情的一對感到幸福。
大家正吃的開心,千夜上邪忽然將月清然打橫抱了起來,除了白靈兒驚訝的『啊』了一聲,其他的兩個男人均依舊面不改色的吃著手裡面的雞肉。
月清然拿住手裡面的雞肉,任由千夜上邪折騰,反正和千夜上邪時間久了,月清然早就已經對千夜上邪的這個樣子見怪不怪了。
千夜抱著月清然停坐在了樹梢之上,想著剛剛的從千夜家發過來的信函,不知道應當如何和月清然開口。
「有事?」啃著手裡的雞肉,月清然看向坐在自己身邊的千夜上邪,如此欲言又止的千夜上邪她倒是從來沒見過。
「我要帶著百里堂回一趟千夜家。」千夜上邪伸手輕輕擦去月清然嘴角上的油漬,眼裡的不捨盡顯。
「好。」吐掉嘴裡的雞骨頭,月清然回答的乾脆,雖然月清然不知道千夜上邪是為了什麼回去,但是想來是很重要的事情,不然按照千夜上邪的性子,定不會說走就走的。
「清然,等著我。」千夜上邪無法說出自己回千夜家的緣由,但是他一定會盡快的將事情解決掉。
「千夜上邪,一生一世一雙人,我不是說說而已。」月清然將手中的雞肉塞進千夜上邪的嘴巴裡,看著千夜上邪被她弄得呆愣的樣子,月清然抿唇而笑。
站在曜日皇宮不遠處房簷上的唐傲天收回自己的靈識,轉身飛出了皇宮,月清然現在的幸福唐傲天看在眼裡恨在心上,不過他並不著急,因為只要他還活著,月清然就早晚都會拜倒在自己的腳邊,成為自己的囊中之物。
飛過了樹林,唐傲天停在了一處隱蔽的山洞洞口,這處洞口是他小時候迷路無意發現的,不想在今日成了自己唯一的容身之處。
身上被月清然所傷的傷口又在隱隱作痛,唐傲天伸手剛要匯聚自己的靈識將洞口處的結界打開,不想這時候後面發出了一聲女子的輕笑。
「想不到堂堂的曜日太子居然落到了這麼個下場,當真是讓人想像不到啊!」
「千夜希?」唐傲天看著自己似曾相識的面孔有些不敢確定,因為他所認識的千夜希是個男人。
「想不到太子居然能認得出我。」千夜希笑著甩了甩自己的長髮,聲音盡顯嫵媚。
「你想怎麼樣?」唐傲天對千夜希到底是男是女根本不關心,他現在關心的是千夜希會不會趁著他受傷的時候,趁機報復自己曾經挾持她的父母。
「太子不用這般緊張,我如今來,是打算和太子談合作的。」千夜希想起那日在假山看見的情形,就忍不住恨得牙癢癢,雖然她恨唐傲天,但是只要能讓月清然死,她不在乎再找唐傲天和他合作。
「說來聽聽?」唐傲天強忍著身上的疼痛坐在了石台上,他倒要看看,千夜希這次又要幹嘛。
「與我聯手另立門派」千夜希也坐了下來。
「異想天開。」唐傲天嗤笑,先不用說一個門派要用多少時間去收集人馬,就是想要在江湖上打響名號,豈又是一朝一夕能做到的?
「那麼如果我說是為了三國比試才另立門派,不知道太子還會不會以為我是異想天開。」千夜希笑。
「三國比試?」要不是千夜希的提醒,唐傲天當真將三國比試的事情給忘記了。
「不錯。」千夜希點頭「還有幾個月就是兩年一度的三國比試,如果在那個時候我們能贏了月清然和月季秋,不但能在江湖上立威,還能將月清然和月季秋打的落花流水,一箭雙鵰的好事,太子何樂而不為呢?」
「月清然現在的伸手豈是你能對付的了的?」想起那日匯聚在月清然身邊巨大的靈識,唐傲天就忍不住後怕,如果當時自己不是用了曜日禁修的魅火術,恐怕自己此刻已經是月清然手上的一堆白骨了。
「實不相瞞,我手裡有一本江湖上失傳的禁術,如果太子想要打敗月清然,我將拱手想讓。」千夜希說著,從懷裡掏出了一本暗黃色的薄書,仍在了唐傲天的手上,這本書曾經是她花萬兩的黃金從一位道士手中買下的,雖然白白的讓唐傲天修煉她有些不甘心,但是只要一想到能殺了月清然,她的不甘心就瞬間變成了恨怒。
「控屍術?」唐傲天看著手裡的這本書,驚訝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