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公子我錯了。」想起剛剛百里堂將自己抱回床上的那一幕,白靈兒心虛的低下了頭,如果不是自己,百里堂也不會私自動用身體裡面的靈識。
「沒那麼嚴重,容我去熬一碗滋補的湯藥為他服下,再修養幾日方可無事的。」月季秋笑,隨後走出了屋子。
看著月季秋的白色身影,白靈兒鬆了口氣的吐了吐舌頭,雖然她有的時候十分畏懼和尊重月季秋,但是大多數時候卻是為這個男子心疼的,他對自己小姐的那份心思白靈兒看得清楚,只是無奈,一顆真心永遠無法得到想要的那份回報。
樹林中,一抹火紅色的身子在快速的竄梭著,行走之間清風陣陣,卻不帶起腳下的一片落葉。
月清然趴在千夜上邪的肩膀上看著一閃而過的景象,暈的有些想吐,她已經被千夜上邪這麼背著行走有一段時間了,卻一直不見他放開自己。
「邪,你究竟是想帶我去哪?」月清然無奈的終於開口。
「等到了地方你自然就知道了。」
「那你不能先告訴我去哪麼?」
「你很快就知道了。」
月清然無語,心想既然很快就知道了,千夜上邪不喜歡說就不說吧,誰知再又過了一個時辰之後,千夜上邪才抱著她停穩了腳步,已經睡了一覺的月清然睜開眼睛看了看四周,還好,她還沒有離開這個世界。
「這裡是哪裡?」月清然跳下千夜上邪的身子,看著這個陌生的地方,確認自己以前從未來過。
「曜日的邊境。」千夜上邪整理了下自己的火紅長袍。
「我們來這裡幹嘛?」月清然不明白,就算是因為剛剛她看見他裸奔的事件要和自己討個說法,也不用勞師動眾的跑這麼遠吧?
「咳咳……帶你去看看你應該知道的。」千夜上邪知道月清然在想什麼,不自然的咳了咳,拉著月清然的手走上了附近的荒山。
月清然一邊走一邊打量著著這荒山,怎麼看都覺得異常蹊蹺。
「你在懷疑什麼?」千夜上邪見月清然的神色,輕輕的開口。
「邪,這地方應該有人住,而且還是不少的數目,看這個樣子應該是有軍隊在這裡紮營才是。」月清然收回目光,肯定的回答。
「哦?何以見得?」千夜上邪饒有興趣的問。
「首先,如果這裡是荒山,那麼應該是長年無人經過此處上山才是,可你看看這地面上被踩壓到平整的草地,應該是有人,而且是很多人一起上山所致,你在看看附近新鮮的馬糞,想來人數多又能帶馬隊的,出了軍隊,我再也想不出其他。」
「清然,我很好奇,你從哪練來的這一身觀察細微的本事。」千夜上邪聽完不得不佩服,就月清然緊密的觀察力,就不是一般人所能具備的。
「只是心細罷了。」月清然並不打算解釋太多,因為很多事情一旦解釋起來就會異常的繁瑣麻煩。
「本以為給你一個驚喜,不想卻被你觀察出來,看來找夫人果然不能找太過聰明的。」千夜上邪苦笑。
「怎麼說?」月清然自問認識千夜上邪以來,他雖然是專一之人,但從不懂得什麼浪漫,如今這般,月清然說不好奇是假的。
「你睡了七日之久,歸海國國主的兵馬早已趕到,影魔宮的人手也已經到齊,現在就差唐傲天逼宮了。」
「你是說都已經到了?」
「確實。」千夜上邪想了想又說「不過礙於人馬太多,要是安排進城的話可能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所以我和月季秋商量了一下,決定先將兵馬安排在此。」
月清然點了點頭,對於千夜上邪和月季秋的辦事能力她還是放心的,只是……
「為何影魔宮也會派出人馬?」想起那個比千夜上邪還要魅惑的身影,月清然不得不深思,論交情她和魅王不過是一面之緣,論感情的話,根本就沒有,而且魅王給她的印象一直是個深不可測的男人,如今這般的幫自己,叫她如何不多想?
「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我記得月季秋當時並沒有多說什麼,好像一切就應該是如此這般。」千夜上邪回憶,他只記得當時月季秋看著影魔宮派出來的人點了點頭,並沒有多問什麼。
「這麼說,季秋應該是知道這裡面的事情了?」
「應該。」
「那可能是季秋與魅王有過深交才是。」月季秋交人的廣泛月清然是見識過的,所以要是這次魅王是衝著月季秋的面子來的,想來一切就都說的通了。
「不排除這個可能。」千夜上邪心裡的想法和月清然的差不多,這也是當初他沒有過多詢問的原因。
兩個人一邊說一邊走,沒用多久就抵達了山頂上,當月清然看著整齊的帳篷時,瞬間千百種滋味湧上了心頭。
正在兵營門口巡查的歸海國將軍李茂見到月清然的到來,馬上派人吹響了號角,將自己的隊伍集合在了月清然的面前。
位于歸海國旁邊的影魔宮眾人,見歸海國這邊吹起了號角,也一同走出了自己的營地。
「歸海國李茂帶歸海國三萬兵馬特來協助公主!」李茂說完,先行跪在了月清然的面前,他身後的官兵見李茂下跪,也都紛紛跪在了原地。
影魔宮的人雖然沒有叫出月清然的名字,但是也都跟在李茂的身後跪了下去,她們心裡雖然不知道月清然和自己的主子是什麼關係,但是對於月清然,她們只有服從和保護二字,因為魅王有話在先,如若月清然有任何閃失,她們這些人殺無赦。
月清然看著跪在自己面前這些黑壓壓的人頭,驚慌之色轉瞬即逝,隨後從她身體裡迸濺出來的是無可動搖的霸氣。
站在她身邊的千夜上邪看著鎮定的接受著眾人大禮參拜的月清然,心裡微微感歎,他的月清然當真在一步步的走向這個亂世的頂端。
一柄飛天的長劍從荒山的上方飛馳而過,站在劍上的白雪逸低頭看了眼站在下面的眾人和月清然,心知少主的話果然沒錯,假以時日月清然一定會成為叱吒風雲的奇女子。
這次白雪逸是奉月季秋的命前來幫助月清然攻打曜日的,雖然白雪逸本身對月清然的身份持有懷疑,但是月季秋的話,他還是不是不敢違背的。
按照月季秋提前給的地圖,白雪逸準確無誤的落在了月季秋的院子裡,收起飛劍別於身後,白雪逸朝著正在獨自下棋的月季秋走去。
「怎麼獨自一人在下棋?」白雪逸撩起長袍坐在月季秋的地面,看了看棋盤上的棋子,抬手拿起了身邊的黑子。
「月家那邊怎麼樣了?」月季秋抬眼看著多日未曾聯繫的白雪逸,不得不說,自從白雪逸接任了武林盟主,他們之間的聯繫少之又少,如果不是這次想要動用月家的人馬幫助月清然的話,想必他不會主動聯繫白雪逸才是,畢竟武林盟主必須脫離很合幫派,如果別人要是值得白雪逸依然在為月家做事,想來會引起很多的麻煩。
「已經安排妥當,想來今晚之內定能抵達曜日的邊境。」白雪逸將手中的黑子落於棋盤之中,朝著月季秋安心一笑。這麼多年他與月季秋可以說是相依為命,如果當年在他家破人亡的時候,沒有月季秋的出手,想來他已經餓死在了路邊。
「到底是讓你辛苦一趟。」月季秋也笑,無論白雪逸是不是他的手下,他都依舊對白雪逸以朋友相待。
「我辛苦倒是無妨,只是你要少操些心才是,不過我剛剛來的時候看見歸海國的兵馬在對月清然大禮參拜,看來用不了多久,月清然定會出人頭地。」白雪逸說道,其實他是最希望月清然威震江湖的,因為這樣月季秋才可以過自己的生活,而不是為了月清然而活,這麼多年別人不瞭解,但是白雪逸卻是不能不瞭解。
「清然的本事是別人無法否認的,我看著她一點點爬到現在這個樣子很是心酸,我無法在她的路上為她做些什麼,如果還不能安靜的陪伴,我的此生要怎樣安心?」月季秋嘴角上挑,噙著淡淡的憂傷。
「你這一生,到底是為了月清然而活,還是為了你自己而活?」白雪逸有些發怒,被月季秋對月清然的無私遷怒了心裡最深的隱忍。
「為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讓月清然得到本就屬於她的一切。」月季秋收起憂傷,眼裡出現了從來不屬於他的殘忍。
「那麼你的一切,你可曾想過?」白雪逸問。
「她的一切,方是我的一切。」對於這個問題,月季秋甚至連思考都沒有,脫口而出。
白雪逸將最後一顆黑子放於棋盤之中,起身離開,他無法改變月季秋的想法,也無法動搖月季秋的意志,這麼多年一直如此,他每次都是屢戰屢敗。
夜晚降至,同李茂談論完作戰的方案,月清然隨著千夜上邪朝著山下走去。
夜空中,月亮昏暈,星光稀疏,整個大地似乎都沉睡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