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是說,就是你進來我的石室,也是用你的靈識將時間打開一個漏洞,然後過來的?」月清然驚訝,可能男子的這種靈識放在這個時代只是一個家族的遺傳,但是要是仍在二十一世紀,他就是神一樣的人物。
「算是這麼理解,我只要有目標和方向,就可以隨意的穿梭。」男子點頭,對於月清然的一點就透很是滿意。
「那麼你是不是也可以將我帶出去?」月清然問。
「當然,你想出去?」男子反問「據我所知你馬上就要成為曜日的皇后了。」
「確實是想出去,不過我現在又不想了。」月清然忽然改變了主意,她如果要是憑空消失的話,可能給外面已經趕到的月季秋和千夜上邪會帶來不必要的麻煩,所以她決定還是穩兵不動,等著封後大典的那一天。
「你在等著千夜少主?」男子對於月清然的決定有點疑惑,如果按照月清然多疑的性子,應該是不會依靠任何未知的可能才是。
男子的話讓月清然有片刻的怔愣,可能要不是男子的這句話,她都不知道自己在肯定的是什麼。
「怎麼,連你自己都不確定麼?」男子笑了,果然人無完人,在感情的事情上,月清然依舊是一張白紙。
「你管的有些多了。」月清然不打算繼續回答男子的問題,反過來問道「你的名字是什麼?你問都不問就知道我,可我連你的名字都不知道。」
「土坡白幽。」男子說完起身走到了石壁的一角,伸手彙集靈識在透明的空氣畫了一扇門,當靈識將那扇門顯現出來的時候,男子回頭看著月清然一笑,說了句:後會有期。就消失在了空氣之中。
看著已經消失的男子,月清然拍了拍已經困的趴在地上睡著了的麒麟蛟「以後好好跟著我,如果敢胳膊肘往外拐,小心我剝了你的皮。」
麒麟蛟眨著黑色大眼睛看著月清然的陰笑,害怕的縮了縮腦袋,隨後起身走到月清然的腳邊,狗腿的用毛茸茸的大腦袋蹭著月清然的小腿。
「乖乖的,我也困了,要一起睡覺麼?」月清然說著拍了拍自己的身邊。
麒麟蛟十分有靈性的點了點頭,跳到床邊挨著月清然趴下了身子。
月清然合著衣服躺在床上,伸手摟著麒麟蛟毛茸茸的身子,滿意的扯了扯嘴角,她在上一世的時候就想在身邊養著一隻警犬,但是這個願望還沒有達成就莫名其妙的穿到了這裡,不過現在看來這裡也許比上一世要好很多,起碼她有了一隻忠心的寵物。
一席火紅的長袍落在附近的樹林裡,千夜上邪擰眉打量著附近,他體內探出去的靈識告訴他月清然就在此處,可任由他在這裡苦苦找尋了幾日,扔不見一點成果。
一直跟在千夜上邪的千夜希看著愁眉不展的千夜上邪,眼裡滿是恨意,她喜歡了他這麼多年,如今他竟然為了別的女人赴湯蹈火。
「千夜希,你我從小一起長大,我千夜上邪自問待你如同親兄弟,到頭來你卻將我囚禁,綁我女人,將我仍在水深火熱之中。」察覺到身後千夜希靈識的千夜上邪淡淡的開口。
「我做的事情並不需要像你解釋。」千夜希走出樹林,仰頭看著永遠在她生命中高高在上的千夜上邪。
「如果你綁架我的女人,或者將我私囚在洞穴都不需要和我一個解釋的話,千夜希,那你覺得什麼才是和我有關係的?」千夜上邪回頭,看著地上一身清冷的千夜希嗤笑。
「千夜上邪,當你親眼看著我單位父母輩關進禁地而無動於衷的時候,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想起那那刻骨的陳年往事,千夜希的身體就好像被再一次的凌遲了一般,村村肌膚疼的她體無完膚。
千夜上邪於她從小就是一個精神上的支柱,當她父母偷練禁術被千夜長老關起來的時候,她一直以為千夜上邪會出面幫她求情,她一直在等著,等著……可是她沒有想到,她滿腔的期盼最後等到的不但不是千夜上邪的憐憫與求情,反而是關押她父母時那深深的鄙視和冷漠。
千夜希永遠都無法忘記僅僅有七歲大的千夜上邪那時眼裡的冰涼冷漠,這麼多年,她每當想起他當時的眼神,就會疼的不能自己。
「千夜希,當年的事情是你父母偷練了千夜家的禁術,如果當時是我當家,我會直接將他們的靈識抽出體外當場處死,而不是像我父親一樣只是將他們關於禁地之中。」千夜上邪從來都是如此,他從來不喜歡讓麻煩延續,就好像今時今日一樣,如果當年父親將千夜希的父母處死,也許現在將會一切都不同。
「千夜上邪,如果當年是月清然的父母,你還會如此麼?」千夜希譏笑。
「我……」千夜上邪本來想說我會一視同仁,但是一想到月清然,他就將原本的話卡在了自己的喉嚨裡,月清然現在於他來說是勝過他生命的,如果真的有一天有什麼事情是關於月清然的,也許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會不會還會冷靜的對待。
千夜上邪的語塞讓千夜希更加的妒恨,她其實心裡早就知道答案,但是當千夜上邪將答案說出來的時候,她還是無法承受。
「千夜希,我如今再給你一次機會,如果你在大婚之前將月清然送回到我的身邊,我定將你的父母還給你,讓你們遠走高飛。」千夜上邪將自己的耐心隱忍到最大的限度。
「如果我不同意呢。」千夜希看著這個讓自己又愛又恨的男人,心裡都在滴血。
「到時候別怪我手下不講情面,我的手段你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千夜上邪邪魅而笑,轉身消失在了樹林中,月清然是他最後的底線,如果無法保證月清然的平安,他將不惜一切代價剷平曜日國。
千夜希見千夜上邪飛遠,飛身落在了千夜上邪剛剛的落腳處,撿起了地上千夜上邪掉落的千夜家令牌,也跟著消失在了樹林裡。
一隻赤血的信鴿帶著旅途的疲憊在曜日國的皇宮附近徘徊了好一會才漸漸的落了下來,正在院子裡發呆的殷鳳琴看著落在自己腳邊的信鴿,郁悴的臉上才算是露出了點許久未見的笑容。
彎腰將地上的信鴿抱在懷裡,伸手到嘴邊將自己的食指咬破,藉著湧出手指的鮮血滴在鴿子的腦門中央,轉眼間剛剛還在殷鳳琴懷裡棲息的鴿子幻化成了一張雪白色的宣紙,慢慢的在殷鳳琴的面前展開。
站在院子一角的月季秋看著這失傳很久的赤血鴿心裡不是不驚訝的,古書上記載過,這種鴿子必須要用相愛至深男女的血液養成,成年後也要長久的吸食著其中一方的精血,不然不出七日,赤血鴿將枯竭至死,不過雖然赤鴿極其的難養,也還是有很多相愛中想要大膽的嘗試,但是均已失敗告終,因為這赤血鴿要想幻化成形,必須在男女雙修時達到人身合一的情況下,才能孕育成功,假如有一方無法做到心靈沉浮毫無雜質,都無法修煉出赤血鴿。
眼下這亂世人人都是為了自保而留有私心,就算是相愛中的男女,誰又能說完全的達到心無雜念?這也就是為什麼赤血鴿已經失傳的原因,就算很多人知道修煉的方法,但是終將因為各種原因失敗。
「很驚訝是麼?」殷鳳琴看完了信上的內容,再取出自己的一滴血在宣紙上簡單的畫了個符號。
「只是好奇這鴿子的另一方主人。」月季秋走到殷鳳琴的身邊,看著剛剛那張宣紙,在殷鳳琴手中再次幻化成為赤血鴿。
「我想我不說,你也應該猜到是誰了不是麼?」殷鳳琴伸手將鴿子拋於空中,眼含微笑看著鴿子越飛越遠。
「是魅王吧。」月季秋也跟著仰頭,看著赤血鴿最終消失在了天際。
「我與魅極相守十年,分別十年,其中的很多滋味已經在時間的流逝中淡忘,也許現在只有看見這只鴿子的時候,我才會想起當初的美好。」殷鳳琴收回目光,轉眼看著依舊一身雪白一塵不染的月季秋,想來月季秋熟知各國江湖傳聞,政權歷史,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當年的過往會瞞得過月季秋的眼睛。
「魅王與國主的愛情曾經讓季秋感慨上蒼無眼,有情人不能眷屬。」月季秋並不否認自己對殷鳳琴過往的知曉。
「月公子,很多時候,有愛不一定非要有個結局,因為當我們看清楚一段糾纏的過往時,你會發現往往過程大於著結果,只要另一方平安就已經足矣不是麼?而且我想月公子應該比我更清楚這個道理才是。」殷鳳琴早就看出了月季秋對月清然的特殊情感,只是她沒有想到為了月清然,月季秋居然能將自己的感情控制的如此之好,進退的當,根本讓月清然察覺不到月季秋那早就超越了兄妹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