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屋門關上,百里堂靠在門上,看著夕陽的景象,想起那天被月清然追趕的場景,突然覺得有點不可思議,可能女人都是千變萬化的吧,百里堂想,一會鐵骨錚錚,一會軟弱無力,但是不管她們什麼樣,都是麻煩的。
安慰完了洛清清,柳玉兒正想回到自己的屋子,路過月清然院子的時候,她下意識的一看,忽然停住了腳步,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
「百里堂?」看著站在破舊門前那個熟悉的黑色身影,試探的問道。
早就看見他的百里堂直接無視掉柳玉兒,翻身躍上屋頂,他最討厭女人的糾纏。
「真的是你!」走到近處,柳玉兒仰頭看著屋頂上的百里堂,興奮的尖叫,她做夢都沒有想到,居然讓她再次見到了心心唸唸的男子。
「你不認識我了?我是柳玉兒啊,咱們在山上見過的。」以為百里堂是忘記了她,所以才這麼冷淡,柳玉兒趕緊說道。
「姑娘如果沒事,請離開這裡。」百里堂冷漠的開口,冰冷的話,猶豫他冰冷的人一樣。
「你來這裡幹嘛啊?是和千夜家的少主一起來的?」柳玉兒哪能說走就走,腦子裡盡量想著能和百里堂談得來的話題。
屋內的月清然,逐漸恢復了意識,聽著門外吵鬧的聲音,皺了皺眉頭「好吵……」
雖然只是很小聲的呢喃,卻也沒逃過百里堂的耳朵,起身飛落,百里堂走進了屋裡。
「水,水……」屋內的月清然依舊閉著眼睛,乾燥的唇不斷重複著水。
百里堂見狀,拿起桌上的茶杯走到床邊,一手穿過月清然的脖頸,將她固定在懷裡,一手將茶杯送到了她的唇邊。
站在門外的柳玉兒見百里堂和月清然如此親密,恨不得直接衝過去將月清然扔出去。
在柳玉兒看來,月清然不但勾搭了千夜上邪,現在連百里堂都勾搭上了,雖然千夜上邪英俊瀟灑,但她不喜歡,也管不著,但是百里堂就不同了,她一直想念著這個男人這麼久,現在卻看見他抱著別的女人。
「對不起讓讓!」打完水的白靈兒見到柳玉兒,先是一愣,隨後冷著臉進了屋,見百里堂正在喂月清然喝水,趕忙上前詢問「小姐是醒了麼?」
「暫時還沒,但是意識應該是有了。」鬆開月清然,百里堂站在床邊。
「百里堂!你和月清然到底什麼關係!」終於忍不住的柳玉兒,站在門口大喊。
屋內寂靜一片,白靈兒忙著擦拭月清然額頭的汗水,百里堂依舊站在床邊……
「我問你話呢,你到底和這個賤人什麼關係?」見屋內的人都不搭理她,柳月兒豈能善罷甘休。
百里堂繼續無視,可白靈兒坐不住了,回頭剛想說:你要吵出去吵!不想剛剛還站在門口的柳玉兒,忽然身子向後,後退著飛出了門外。
難道是老天爺都看不過去了?白玉兒正想偷笑,卻見千夜上邪領著一位大夫走了進來。
這下白玉兒心裡舒暢了不少,因為就算不問,她也知道剛剛是遷安也上邪出手,將柳玉兒給扔了出去。
「百里堂,你出來!」將大夫仍在月清然的床邊,千夜上邪轉身離開了屋子,自然的,百里堂也跟著走了出來。
千夜上邪慢悠悠的走到還沒有起身的柳玉兒身邊,看著百里堂問道「來找你的?」
「不是。」百里堂看都不看地上的柳玉兒。
「很好,殺了。」千夜上邪開口,聲音裡毫無感情和波瀾。
「是,主子!」百里堂快速的拉起地上的柳玉兒,伸手掐住她細嫩的脖子。
柳玉兒瞪大眼睛看著百里堂,呼吸越來越急促,就在這時,白靈兒的聲音突然從屋子裡傳來「小姐醒了!」
聽見月清然醒了,千夜上邪不知怎麼的,忽然改變了主意,將手搭在了百里堂的手臂上搖了搖頭,才轉身進了屋。
知道千夜上邪的意思是不殺,百里堂隨即將快要窒息的柳玉兒,扔出了院子外面。
躺在院子外面的柳玉兒把著自己的脖子慢慢坐起身,看著一前一後進屋的身影暗自發誓:等有朝一日,她出人頭地,定要先殺了月清然和千夜上邪!
屋內
「你醒了?」千夜上邪走到月清然的炕前,看著神色依舊蒼白的月清然,心裡還是很不放心。
月清然抬眼看了看走進來的千夜上邪與百里堂,微微張了張嘴,卻是什麼也沒說出來。
「大夫,她到底為什麼昏倒?」見月清然不說話,千夜上邪將目光轉向了正在收拾東西的大夫。
「這位姑娘體內有一道很亂的氣息,估計是練習什麼特殊的武功導致,再加上飲食不佳,身體已經虛弱到了極限。」大夫將剛剛把脈的情形,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千夜上邪,只是希望這樣年輕人能放自己一馬,讓他從正門出去,而不是一直在天上飛來飛去。
雖然大夫的話讓千夜上邪驚訝不已,不過礙於這麼多人在場,他也不好多說什麼,吩咐了百里堂將大夫送走,又讓白靈兒煮些白粥,自己則撩起袍子,坐在了月清然的身邊。
等所有人都出了門,屋子裡只剩下了月清然和千夜上邪倆人,千夜上邪終於將目光轉向了,看著天棚發呆的月清然。
「告訴我,你在練什麼武功。」千夜上邪這句話並不是個疑問,而是個肯定。
「諸籣心法。」月清然張開乾裂的唇,輕輕的回答。
「你瘋了麼月清然?」千夜上邪皺眉,他不是不知道諸籣心法,這種心法是一種極為刺激人身體的東西,因為練的時候必須要透支自己的內力和經血,而且在中途的時候一旦分心,定會走火入魔,所以就算達到九層的時候,會讓練習者本有的武功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但是很多人都情願選擇了放棄這條捷徑,
「算是瘋了吧。」月清然勾了勾唇角,露出一絲難看的笑容,她又怎能不知道這心法的副作用?但是她現在沒有選擇,因為只有這樣,她才能來得急在武林大會上,發揮自己最大的實力。
「這次的武林盟主之位,對你就這麼重要?重要到甚至你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千夜上邪怒,真恨不得一巴掌打醒這個執迷不悟的女人,當然,他只是想想,因為現實裡,他根本下不去手。
「如果我告訴你,洛家有意趁著這次武林大會,想要拉攏高手,謀朝篡位,你會怎麼想?」沉默了半晌,月清然忽然開口。
「不要說胡話!」千夜上邪驚,這種話豈能是空口白牙張口就來的。
「如果是真的呢?」月清然重複。
「你有證據?」見月清然的神色並不是開玩笑,千夜上邪瞇起眼睛,仔細的問道。
「這話是出自洛家族長口中,而且是我親耳所聽,只是我現在沒有證據,至於信不信,就隨你吧。」月清然搖頭,想來這種事情也很不可思議,難怪千夜上邪會不信。
「我信!」千夜上邪想都沒想就做了回答。
「就這麼輕易信了?」見千夜上邪認真,月清然反倒笑了出來。
並不理會月清然的嗤笑,千夜上邪堅定而緩慢的慢慢說出五個字「因為我信你!」
白靈兒站在門口,隔著木門站了半天,轉身離開了。
她們的小廚房已經一點吃的都沒有了,本來她想過來讓月清然想辦法,可是到了門口,她改變了主意,她決定自己想辦法。
偷偷摸摸的來到大廚房,白靈兒先是趴在窗子上看了看,見裡面一個人都沒有,不禁喜上眉梢,拿出懷裡的一個小布袋子,稍稍的潛了進去。
白靈兒以為自己做的人不知鬼不覺,豈不知這一切都落入了,剛剛在月清然門口,吃了一肚子鱉的柳玉兒眼裡。
看著白靈兒在廚房裡忙著偷東西的身影,柳玉兒決定站在門口,守株待兔。
沒多大一會,滿載而歸的白靈兒,心滿意足的走出了廚房,沒想還沒等她偷笑,就看見了一直站在門口的柳玉兒。
「偷的舒服麼?」柳玉兒上前,圍著白靈兒慢慢轉圈。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白靈兒握緊手中的布袋子,警惕的看著柳玉兒。
「當然是在等你這個偷東西的賊了。」柳玉兒笑道。
「你想怎麼樣?」白靈兒雖然心虛,可她沒時間在這裡和柳玉兒瞎耽誤功夫,她家小姐現在還等著她去送吃的呢!
「還挺痛快。」柳玉兒點頭,轉眼壞笑的指了指腳下堅硬的黃土地「你今兒要是肯給我磕滿三十個頭,我就當什麼也沒看見。」
白靈兒怒視,心裡知道柳玉兒這是為了剛剛的事情,拿自己出氣。
可是……想了想還在病床上的月清然,白靈兒咬了咬牙,撲通一聲,狠狠跪在了地上。
「一,二,三,四,五,六……」白靈兒閉著眼睛,腦袋一下一下磕砸在地面上,沒一會功夫,她的額頭就已經破爛流血,可她連停都沒停一下,只是手裡更加攥緊了裝有食物的布袋子。
「哈哈哈哈!繼續,繼續!」柳玉兒大笑,眼睛裡儘是報復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