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沒有絲毫懸念的,王敘鳳後面的丫頭婆子們,一個個都自發地招認了。安王妃的刑罰太嚴酷了,她們直接不想受這個苦。
王敘鳳徹底地跌坐在地上,開始絕望。都是葉珊,葉珊這個賤人。
「楚流雲啊楚流雲,你鬥不過我,就安排你的女兒來鬥我嗎?」王敘鳳狠狠地盯著葉珊的臉,都是她,都是她,如果不是她,那麼一切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啪!」一巴掌,葉珊抽在她的臉上,「我母親的名諱不是你能叫的。你到死也就是個平妻,這輩子都沒有做主母的份!現在毒殺三姨娘母子,誰知道你為了權勢將來會不會毒殺祖母父親!」
葉珊的話,就如同一把刀子,狠狠地刺入葉老夫人和葉丞相的心中,如果今日放過這個賤人,她肯定會對他們下手。如其這樣,還不如現在就處死她。反正她完全是死有餘辜。
「我們夫妻多年的份上,你自己選擇吧!三尺白綾還是匕首!你必須要死!」葉丞相根本不會給她半點的機會,哪怕王家,葉離葉蓉都回來這件事的結局也不會改變。
王敘鳳擦了一把額頭的血,開始大笑著,沒想到今天居然會死得這麼慘。不過她不會放過那個小賤人的。「老爺,給我一把匕首吧。我就死在你們的面前,讓你們永遠放心!」
葉丞相默許的情況下,下人拿過來一把匕首仍在了地上。
王敘鳳多想看看自己的孩子,可是此刻蓉兒還沒有回來,離兒估計再也見不到了。一入宮門深似海,母女情分已經沒有了。
而她今日的一切,都是葉珊害的,如果不是她多管閒事,這賤人能生下兒子嗎?如果不是她,蓉兒和王爺之間的關係肯定會好好的。
一切都是她,王敘鳳匕首朝著自己刺過去,但是誰都沒有注意到,她轉臉就朝著葉珊刺過去。
「珊兒」葉丞相大喊著,衝過去。
這點小手段也要拿出來玩嗎?葉珊一腳踢開了那匕首,葉丞相衝過來將她抱在懷中,上下檢查。
這是一種陌生並且想牴觸的情感,葉珊有些掙扎,可是葉丞相摟得很緊很緊,「珊兒,珊兒!」
「父親,我沒事,你可以鬆開了!」葉珊聲音有些顫抖,這難道就是父愛嗎?前世今生從未享受過,但是她卻緊張,不能上癮,一當上癮,就戒不掉了。
葉丞相愣愣地鬆開了,但是轉眼看著王敘鳳在地上的時候,立刻拿腳去踹,「你個賤人,當年陷害我,現在還想害珊兒,如果不是你,流雲怎麼會誤解,我和她怎麼會走到這個地步?我和流雲唯一的孩子,你居然還敢動手。你個賤人!」
葉丞相每罵一句,就踢一腳,不一會,王敘鳳滿身血污地倒在了一邊。葉珊卻因為他的話,思緒飄遠了,難道當初的事情,葉忠真的是有隱情嗎?這究竟怎麼回事,可是現在根本就不是處理這個的時機。
門口響起了驚呼聲,「母親,母親!」
葉蓉本來不想再來,剛剛祖母的話那麼過分,可是一想到母親的安危,她還是跑過來。但是進門就發現了一貫溫爾的父親居然在拳打腳踢她的母親。
這個時候,王家人也來了。看見滿身血污的王敘鳳也怒了。「葉忠,你必須得給我一個交代,為何要如此地毒打自己的妻子!」
葉忠冷漠地看著王家人,「她,殺了我的妾,毒害我的兒子,現在刺殺安王妃,你們王家說說,要怎麼處理才好?」
「證據呢?不能光憑幾個奴才的話,就能確定主母的罪吧!就算是安王妃,你可也是葉家的女兒,怎麼能隨意污蔑主母?」王敬乃是兵部尚書,在朝中的地位也不低。但可惜整個王家現在就只有他一個人為官。其他人都是扶不起的阿斗,所以勢單力薄。
「第一,王尚書你先應該對本妃行禮,否則不要忘記本妃有先殺後奏的權利,第二,葉府的主母只有我的母親楚流雲一品夫人一個,而她王敘鳳不過是平妻而且無等級,說白了,就是我們的奴隸。打殺,你王家都沒有權利說,現在她毒殺弟弟,謀殺本王妃,毒死三姨娘,這哪一條她都是死罪!」葉珊冷冷地看著王敬,逼著他一步步往後退。王家又怎樣?王家的老爺子死後,這些人一個個都不氣候,簡直就是垃圾一堆。
「臣給王妃請安!」王敬是個能屈能伸之人,這下立刻給葉珊行禮,然後記著給葉蓉行了一個禮。然後才開始說,「就算我王家的女兒不是主母,但好歹掌管丞相府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不能因為幾個奴才的話,就這樣定罪。再說,誰知道那些奴才不是被人收買的。聽說,葉丞相本來打算等三姨娘生完孩子,就要升她為平妻。說不定這一切是其他的妾干的,好讓王家的女兒被頂罪,這樣兩個平妻都被處理掉。那麼機會就是她們的,所以她們才是最大的嫌疑人!」
不得不說,這王敬的口才真的非常好,只是他面對的是葉珊,如果是其他人可能無法反駁。
「王尚書真的是好精彩,只是可惜。這奴才中也有你王家的人,這又怎麼算呢?另外刺殺本妃,可是誅九族的罪,難不成王尚書準備一起嗎?」葉珊冷笑著,她倒要看看這兄妹之情在生死面前倒底有多深?
「你」王敬一句也說不出來,看著葉珊,腦子在轉動著。如果安王將這件事鬧大,他真的有可能隨之一起死。
「葉珊,你個惡毒的女人,這麼多年,我母親有置你於死地嗎?你現在為什麼要這麼狠毒?」葉蓉看著母親呆滯的樣子,再看看葉珊那囂張的臉,恨不得過去咬死她!
「是嗎?只能說,你們這些年對我下毒沒有成功過。有些事你不知道,但是王敘鳳肯定知道,三歲那年誰給我下毒?誰將我推到冰冷的池水裡。狠毒,恐怕你們母女幾個比本妃要高好幾倍?」葉珊一邊說著,葉丞相的臉就越來越黑,沒想到她們居然這樣對待珊兒。
雖然他曾經恨過楚流雲,也曾忽視葉珊,但是不代表可以被其他人欺辱。哪怕當時成王退親,他也無所謂,因為成王府那麼多的女人,珊兒不去也好。
如果葉珊知道他此刻的心裡,估計得冷笑。自私到極點的男人,總是將一切都用最合理化的理由呈現出來。
「父親,您真的要讓母親去死嗎?一個小妾而已,而且二姐現在不是沒事嗎?母親被您打成這個樣子,難道還不夠嗎?」葉蓉現在將希望放在父親的身上,這麼多年的感情,難道非要母親去死嗎?
「將那個賤人拉下去,白綾了結!」葉丞相看著葉珊那冷笑的嘴角,這腰就硬不起來,必須要當機立斷,否則這個女兒就會越離越遠了。
「不!」葉蓉慘叫著,幾個婆子衝上來直接將她拉開,然後拖著王敘鳳就離開。就算葉蓉是成王妃,但在這個家中,最權威的永遠是葉丞相。
王敘鳳被拖走的時候,一點也沒有反抗,也許是知道一切都成了定局,這個男人始終是沒有情的,當初能夠那樣地對待楚流雲,現在輪到她,這算是公平嗎?也許算吧!
「母親,你說話呀,你說話,父親就會原諒你的,一定會的!」葉蓉不相信,不相信這一切都是無法改變的。撲過去,死死地拉著王敘鳳,婆子們也不敢太大動作。
看著女兒如此地拚命,王敘鳳本來死灰色的眼睛多了一點亮,「蓉兒,放手吧!我和你父親之間的事情,說不清,當年的錯只不過到現在才爆發出來而已!葉忠,下輩子我王敘鳳再也不要遇見你!」
這樣的決絕,讓葉忠有著一剎那的感傷,但是很快就被仇恨填滿,下輩子他們之間不相遇是對的。
王敬沒有再阻攔,妹妹和官職性命比起來,自然是選擇後者。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這個他還是懂的。
半個時辰之後,有婆子來匯報。
「老爺,已經處決了!」婆子們在門外都沒有進來,這個時機太難了。如果一不小心,那帶來的可都是殺身之禍。
葉蓉跌坐在地上,然後瘋了一樣地衝出去。
王敬已經先一步離開,否則他真的控制不了自己要和葉忠打一架的衝動。
而葉忠歎了一口氣,「她可有留下什麼話?」
「回老爺,沒有,隻字未提!」婆子在葉忠的手勢下,快速離開。看來得找機會離開,這活真不是人幹的。
葉珊也沒有想到,這次居然真的讓王敘鳳死了,就這麼死了。其實她沒有復仇的快樂,反而也很沉重,因為三姨娘也死了。葉微變了性格,那個剛剛出生的弟弟沒有了母親。這後院馬上又要掀起一股風,雖然這和她沒有關係,但是好沉重沉重。
「父親,我也回去了。我會定期過來給弟弟把脈,等滿月酒那天我再回來!」葉珊突然感覺到很累,「對了,葉微我帶回安王府,不是給安王納妾,只是讓她跟我住一段時間。」
葉丞相點點頭,沒有阻攔,這種事情葉珊做主就好。他現在想的就是怎麼將兒子帶大。安全地帶大,如果只能活到十八歲,那豈不是虧大,現在只能將希望放在葉珊的身上。
而葉蓉和成王,葉丞相的步子開始停止,甚至後退。一個沒有擔當的男人,現在可以這樣對待他的女兒,假以時日,也可以這樣對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