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尋坐在椅子上,似乎一直在等著墨祈寒的到來。看到他,淡淡地笑了,既然能夠早到這裡,也算是個真男人。
「王爺,請坐!」千尋親自為墨祈寒倒了一杯茶,雖然有些搶地主之誼。
「對不起!」男人說得出做得到,墨祈寒第一句話就是道歉。
千尋不在乎地擺擺手,「王爺不用道歉,是我逾越了。當年第一次見到那丫頭,就知道不簡單。小小的她居然懂得在水中憋氣躲過那些要她命的人。我救起她的那一刻,那雙明亮的眼睛我這輩子都不能忘記。再到後來,她體內居然有幾種毒,這些毒也導致這輩子她都不能用內力,多好的一個苗子就這麼毀掉了。」
千尋說到一半,喝了一口茶,看了看墨祈寒抬手,示意他也喝。
「她主動要求學醫,學武功。很有天賦的一個丫頭,就這樣,我呆在她身邊七年。這七年,我哪都沒有去,一點一點地看著她長大。她在我心中的地位越來越重,重到最後我無法承受。所以我躲開了,一直到接到你們大婚的消息。其實我只是想看她過得好不好,正好那丫頭又找我給你看病。否則我都不會出現在你面前。」千尋一邊喝著一邊說著,淡淡地聲音一點情緒都沒有,彷彿在說其他人的故事。但是仔細看看,能發現那眼中的柔情。
墨祈寒聽著,沒有打斷,如果換做是他,也一定會喜歡。她是那樣一個特別的女子,如同一個發光體,吸引著他人。
「所以,你不用防備我。這輩子我不會傷害她,也不會破壞你們之間的關係。我永遠都是她的師父。」千尋將杯中的茶當成酒,一杯見底,乾脆利落。酒杯朝下,看著墨祈寒的眼睛。
葉珊的桃花,還是一朵開了十年的桃花。墨祈寒歎了一口氣,「這件事是我魯莽了,只是當時沒有忍住!」
「夫妻之間貴在信任和溝通。不過那丫頭葵水還未來,也是一個處子。足矣看出王爺對她的珍重,我這個師父徹底放心了。明日一早我就離開,絕對不會給你們生活帶來一點的負擔。等你們需要幫助時,我會出現。請你好好珍惜她,一輩子都不能負她,否則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千尋最後幾句話,一改溫爾,站起來氣勢逼人。為了心中的她,什麼他都可以做,只要她過得幸福。
墨祈寒也站起來,雙手作揖,「這輩子我都不會負她,一輩子疼愛她。」這是一個男人的承諾。
這是兩個男人的約定,壓在墨祈寒心中的東西,全部散落,他們之間徹底分明。
「墨祈寒,你是一個男人!回去哄哄她吧,吃軟不吃硬的小傢伙!」千尋又恢復了溫暖的笑,這輩子既然他不能做的事情,就讓這個人陪在她身邊也是一件好事。
墨祈寒點點頭,有些急切地離開了。
看著門外的秋天,冬天,還有那一臉的防備。墨祈寒正準備進門,卻被她們攔著。
「王爺,小姐吩咐了,您不能進去!」秋天冷冷地說著,口中不再稱呼王妃而是小姐。春天和夏天的傷不是找個大夫就能解決的事情。如果放她進去,說不定連小姐都會傷害。打女人的男人絕對不是好男人,這個可是小姐教的。
「這是安王府,一切本王做主,讓開!」墨祈寒皺著眉頭,他還真不敢硬闖,否則那丫頭鬧起來,又得頭疼。
「小姐說了,如果王爺認為小姐無法做主,那麼明天小姐就住到當年夫人留下的別院去!」秋天抬著頭,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道,總之她們都很生氣。
住到外面去,這,這該死的女人。墨祈寒一肚子火氣,這件事他不對,他道歉了,怎麼還沒完沒了。不進就不進,墨祈寒頭也不回跑到風三的別院去了。
「小姐,王爺走了!」秋天心疼地看著自家小姐,這一夜折騰,睡不好覺的。
葉珊點點頭,繼續睡覺。如果那傢伙敢闖進來,她一定毫不猶豫地扔出幾根銀針,讓他好好地嘗試一下她的怒火。
他不快活,那傢伙也別想快活。
當門踹得震天響的時候,風三正在美女懷中吃奶。男人在這個時候被打斷,那都是火氣沖天,「他娘的,是誰呀!」
「你大爺!」墨祈寒的聲音飄進來,風三趕緊穿好衣服,不顧美女的阻攔,出來開門。
「爺,怎麼是您?這大晚上的,不在家陪女人怎找到我這裡了!」不用猜就是被女人趕出來的,風三對這個絕對是有經驗的。但是還忍不住打趣,能看到墨祈寒吃癟,這可是難得機會。
「拿酒來,馬上丁浩宇就到。我們哥三不醉不歸!」墨祈寒肚中的火大著了,繼續要酒精來澆滅。總之他不快活,這幫兄弟都不能快活,否則那得多累。
這都快二更了,這究竟遭受了多大刺激。「爺,您不會是要用強的,被王妃給踹出來的吧!」墨祈寒不解釋,這風三忍不住就探問。
這消息得多勁爆呀,可惜風三沒能等到回答卻被一腳踹翻在地。這是惱羞成怒地表現,風三更加堅持自己的猜測。
丁浩宇趕到的時候也是衣衫不整,不過他可不似風三,到現在也是一個大處男。堅持要找到心中的女神,否則堅決不結婚的。這傢伙一直等著侯府的郡主,奈何人家嫌棄他太娘,而且經商不從政。總之這件事一直拖著,不過女方和這邊的家長都有意思,下個月就要訂親。這可讓這小子樂呵好多天,每天都是高興的勁頭。
只不過這次充滿著幸福的笑容在墨祈寒面前簡直就是個打擊,憑什麼他不快活的時候,這小子還能擺出如此幸福的臉。「丁浩宇晚到,喝一罈子自罰!」墨祈寒一罈子酒直接砸過去,丁浩宇一個漂亮地轉身就接住了。如果那郡主看到這樣子的他,絕對不會跳死條活不同意。
「爺,您這玩大了吧!遲到也只能自罰三杯,怎麼能自罰一罈子呢?風三,你說是不是?」丁浩宇滿臉的受傷,爺今日收到的傷痛真不小。
風三仰臉看月亮,他啥都不知道,好不容易這傢伙的怒火轉嫁到別人身上,他是傻了,才往自個身上堆。
三個大男人一大口接一大口地喝著酒,墨祈寒一句話都不說。都是風三和丁浩宇再說,讓他們也吃不準今晚究竟怎麼呢?但是直覺告訴他們,這個絕對和女人有關係,絕對和王妃有關係,墨祈寒只對那葉珊感興趣。
「王爺,您就好好地說一說究竟怎麼呢?否則你在這買醉,火氣還憋在心中,那多不好!」風三一邊勸道,一邊希望得到消息滿足自個的好奇心。
「要怎麼去哄一個生氣的女人!」墨祈寒半天才吐出這樣一句話,讓正在喝酒的風三直接噴酒了。丁浩宇是直接嗆著了,堂堂的安王居然搞不定一個小女人。
風三非常不給面子地大笑起來,丁浩宇跟在後面小聲笑著。墨祈寒皺著眉頭,「如果再笑,風三你就娶那紅綾子,丁浩宇我會為你請旨賜婚,就那張家的女兒好了!」
「不要,爺,我哪敢笑您呢?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王爺,我沒有笑,我這多年的心願,您忍心嗎?這件事,風三最有經驗,您問他一定不會有錯的!」丁浩宇那是趕緊摘脫危險,這好不容易盼來的消息,哪能就這樣隨便搞沒了,那他得多虧呀!
「丁浩宇,你和混蛋!」風三低聲罵著丁浩宇,然後狗腿地看著墨祈寒,「王爺,這件事簡單呀,你先搞清楚王妃究竟要啥,然後針對性地送禮。再者是個女人都喜歡浪漫,您可以送一些非常特別的禮物,然後再帶著她出來轉幾圈子,這就搞定了。」
墨祈寒思索著風三的話,確實有那麼幾分道理,必須要針對性地送禮。那丫頭最癡迷的就是武功和訓練人,看來只要將那些事情搞定了。這件事基本上也就過去了,再說千尋馬上就會走,他們之間也就沒有太大矛盾了。
相通了這點的墨祈寒,心情立刻就好轉了,喝酒更加厲害。一直將風三和丁浩宇全部喝趴下才離開!
卻不知道他走後,醉倒在地的兩個男人爬起來,先是小聲地笑著,再到後來的大聲笑。
天明,千尋看了看王府,不再留念地就走了。留了一封信,希望珊兒能夠懂得他,更能好好地生活。這樣一切都值得了。
而墨祈寒一回到王府,就去找東西了。庫房裡寶貝的東西多著了,再說了那幾本適合她練習的輕功,她一定會非常喜歡的。找到滿身滿頭都是灰塵,拿著幾本書,笑著出來了。
安魯跟在後面,嘴直抽抽,王爺真是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