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天的時間非常快的就過去了。這一天,葉珊大清早就被拽起來,因為今天是她的大婚之日,必須要起來上妝換衣服。墨祈寒更是派了王府中最貼心的喜嬤嬤也是他的奶娘。
人如其名,這為喜嬤嬤長得就非常喜慶,而且一笑,幾乎都看不見眼睛,特逗。說話也是一點架子都沒有,對葉珊那更加就更對待女兒一樣。
「王妃,您不必擔憂,進了王府,有啥事不懂的,都直接跟喜嬤嬤說。王爺都是我奶大的,這王府裡面的人都比較沉悶,就缺個女主子。我看王妃您就是個有福氣的,將來給我們安王府添個十個八個世子,郡主的。那可就熱鬧了。」喜嬤嬤一邊幫著葉珊絞面,一邊那嘴也就沒有停歇。
十個八個,真當她是豬嗎?不過對方完全是好意,葉珊也就沒有生氣,「喜嬤嬤,現在王府還有其他女眷嗎?」這話,葉珊問得極其隱晦,雖說這資料上確實顯示墨祈寒身邊一個女人都沒有,疑似處男。可是他已經十八歲,在這個十三四歲就嫁娶的年代,她有些不敢相信他真的連個通房相好的都沒有。
「女眷?王妃您問的是王爺可有其他女人嗎?」喜嬤嬤幾乎不識字,王妃說的話只能猜測個意思。看著王妃點頭,這才肯定繼續說道,「我們王爺從小就被嚴格訓練,幾歲就被老安王送到軍營裡摔打,到十二歲的時候就跟著老安王出去打仗。再後來老安王和兩位少主去世了,王爺就跟著他大哥,也就是上一任安王出征。結果,上一任安王不到一年的時間也就戰死。從那以後,十四歲的王爺就一個人挑起安王府的大梁,帶著安家軍和黑雲騎出征。十五歲成為無所不能的戰神,可以說,王爺這輩子都為大金活著。整個安王府都為大金活著,不到十年,安王死了四個男人。哪會有半個女人,而如今卻被人污蔑成那個樣子。我這個奶娘心痛呀!」
喜嬤嬤說著說著就掉淚了,王爺這輩子的苦,是別人不能理解的。兩年前,王爺躺在那床上,幾乎快要死掉的時候。安王府差點無後,這一切王爺至今不讓任何人告訴王妃,就怕王妃擔憂,希望老天爺開眼,讓王爺能夠長命百歲。
葉珊沒有想到就這麼隨口一問,喜嬤嬤就傷心成這個樣子,說到底還是她小心眼,無比自責中。「喜嬤嬤您別難過了,王爺以後有我!」這不是一句話,這是一個承諾。這樣的一個男人,值得她去花心思瞭解,去喜歡,去愛上。
聽著葉珊的話,喜嬤嬤擦拭著眼淚,「看我,真是老了,今天是王妃和王爺大喜的日子,我卻在這裡掃興,真是的。」
「那大嫂現在還住在王府嗎?」葉珊心中突然想見見這個女人。
「自從上一任安王去世後,王妃也就搬到水雲庵居住。不再問世間任何事,當年王妃懷著身孕,噩耗傳來時暈過去了,醒來孩子沒了,這一自責就好多年。」想起這些年安王府發生的事情,喜嬤嬤真的是無比的傷感。
葉珊也歎了一口氣,世人只知道這安王府是大金的支柱,有著強大的安家軍和黑雲騎。每一任安王和安王妃是僅次皇帝和皇后的榮耀,卻不知道這榮耀背後的心酸和心碎。
突然想起墨祈寒那句,我會盡量活下去,不讓你做寡婦。葉珊對墨祈寒那一股心疼油然而生,她發誓有生之年,她都會好好地守護著這個男人,守護者他們的家。
這話說間就到了寅時,葉珊真的好困好睏,從丑時就被拖起來打扮。
「王妃,您可不能睡,快將這個嫁衣穿上,王爺可是說過,會在卯時就來娶親。要讓您成為最幸福的新娘子,可不能讓王爺失望呀!」喜嬤嬤自然在中間加了不少自個的話,但是迎親的時間確實是在卯時。
卯時就來,那天亮了嗎?這墨祈寒至於非要和墨祈銘那天做個鮮明的對比嗎?不過以此讓葉蓉和王敘鳳等人心中不暢快,想起來還是非常爽的。最爽的是,那些嫁妝全部都到位,以後她可是個小富婆,超級小富婆。這當初的聘禮,王敘鳳這次可沒有敢再留下,都給葉珊做陪嫁了。
雖然那些錢吐得她天天晚上睡不著,可是也不敢不吐,否則老爺真的會將她休了,說不定安王的刀還會將她的頭砍下來。在生命和金錢之間選擇,她自然選擇前者。但是這樣一鬧騰,王敘鳳在相府永遠無法管家,更是無法在老夫人面前得到一個好臉色。府中又來了兩個新的妾,這都是老婦人親自為葉丞相納的,誰也不敢有怨言。
當然丞相府的這些小事,葉珊是真的沒有興趣再管,這些都和她沒有關係。只要今天出了這個門,日後她都不想再有太多的瓜葛。
安王府的動靜更大,到處都是大紅燈籠將府中照得如同白晝。墨祈寒臉上難得掛著笑都快一刻鐘,一想到那個小女人馬上就要成為他的王妃,這心情就不自覺的高興。雖然今夜沒有洞房,但是他一點也不著急,往後有的是時間。
「風三,能保證今天大婚沒有人鬧事嗎?」墨祈寒這已經是第三次詢問風三,他可不想日後葉珊回憶起大婚,有著不好的記憶。
「王爺,您就放心地當新郎官,我保證那些個混蛋不會出現在你的面前。但是婚禮結束後我可就不能保證了,我可不能十二個時辰都為你辦事,否則我那些紅顏知己會生氣的。」看著墨祈寒穿著大紅的喜服,不得不說,他真的很羨慕,這傢伙就是好命。
墨祈寒點點頭,這些人都能夠搞定,只要宮中那些人不出ど蛾子,今日就會安然度過。那丫頭此刻肯定是困,她那個貪睡的性格,真的不知道如何去說。
卯時初刻,墨祈寒就帶著黑雲騎迎親,這是給葉珊絕對的尊重。黑雲騎代表的是王府最好的禮儀,也是最好的待遇。整齊的馬蹄聲,讓不少百姓打開窗戶,看見安王大紅喜服,黑雲騎手中舉著一個火把,這架勢,讓無數人感歎。雖說這安王是鬼面王爺,但是人家對待王妃,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從聘禮到迎娶,這每一件都是京城第一。
而丞相府也有了經驗,早就派了人在安王府門口等著,一當新郎出來,立刻快馬加鞭回來稟告。
葉丞相聽到安王居然卯時就來迎親,趕緊從美嬌娘的身上爬起來。吩咐人將老夫人叫醒,再將一切事情準備好。一時之間,丞相府幾乎是人仰馬翻。好歹終於在安王到達之前安排好,葉丞相擦了一把頭上的汗。心中對安王也多了一絲好感,雖然知道他是為了葉珊才這樣,但這好歹也挽回了相府的面子。卻不知道,墨祈寒的這種舉動,讓那些人更是將一月前成王迎親的事情,放在一起議論了許久許久。
「小姐,安王迎親已到,請您去大廳聆聽老婦人和相爺的教誨。」管家擦了一把頭上的汗,這安王站在門外,他這心都緊張。
事情還真多,不過葉珊也沒有反對,既然是習俗,那就照做。不是迷信,只是為了祈福。
看著身著彩雲間訂製嫁衣的葉珊,葉丞相更是感慨。這安王居然連嫁衣都捨不得讓葉珊做,再想想成王所做的。這真是命,蓉兒和整個葉家都選擇了那條路,就要繼續走下去。
「珊兒拜見祖母和父親。」葉珊看著他們,馬上她就可以離開這裡。如果不是母親留下的念想,這相府,她早就不呆了。
「珊兒,馬上你就會是安王妃,嫁過去之後,要協助安王,做個賢妻,最重要的是要給安王府添丁。更要學會大方,要為王爺納妾。這樣才能讓王爺的心永遠向著你。多回娘家看看,我和你父親永遠是你的後盾。」老夫人說這些話,可是蘊含了不少意思,她相信葉珊一定能夠聽得懂。這孩子隱藏得比較深,但絕對是相府所有丫頭中最聰明的一個。就連宮中的昭儀娘娘都不是她的對手。
靠,她還沒有出嫁,這就教導她為墨祈寒納妾了,葉珊真是無語,沒有說話。雖然知道這是很多女子出嫁前都會聆聽的話,但是她的心中就是不舒服。這什麼萬惡的舊社會,除了給男人生兒子,納妾,難道就沒有其他的事情可幹了嗎?
葉丞相看著葉珊,只是隨便說了幾句。至於女子要哭嫁,葉珊愣是半點淚水都沒有下來,老夫人在那邊都急死了,可是卻沒有任何辦法。她可不敢強行命令葉珊,安王那個護短的,她還是要少招惹。
喜嬤嬤也對這家人沒有啥好感,她可是有著一雙火眼金睛,這王妃在府中啥樣子,她可是一清二楚。將紅蓋頭直接蓋上,就開始喊著,「時辰到了!出嫁!」
因為相府沒有男丁,所以只能是墨祈寒進來,看著盛裝的葉珊,隔著喜帕也能感覺到那後面嬌嫩的面容。大笑著,一把將葉珊打橫抱起來。
這一切不合規矩,非常的不合規矩,但是卻沒有任何一個人敢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