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安琪聽著蕭卓低低的咒罵聲時,搖下車窗看著前面還有一段距離才到百苑山莊。
「車子好像拋錨了,我下去看看!」蕭卓拉開車門走了下去,安琪也跟在後面下了車,看著他動作利索地打開引擎蓋,開始檢查了起來。
現在天都已經完全黑了,只有天空中鑲嵌著滿天繁星,柔和的月光散在坡道上,照在兩人身人,多了一層金黃色的光暈。
安琪腳下有一下沒一下地踢著路邊上的石子,嘴裡不滿地嘀咕著,「不是名車嗎?怎麼性能也這麼差?這個時候拋錨,難不成要走回去嗎?」
蕭卓抬起看了蹲在一旁說風涼話的女人,有些好笑地說道,「再好的車子也會出毛病啊,你以為這是永久性的啊?」
「那現在怎麼辦?」安琪看著蕭卓似乎也沒辦法解決時,晃著腦袋站起身走到他面前,狡黯的大眼靈光一閃,獻媚地湊到了蕭卓身前,「不如我們走回去吧!」
「走回去?」蕭卓單手遮在額前,望著前面一大段距離,再看向安琪精緻的小臉時,竟然有種想要和她一起走到世界盡頭的衝動。
他想他一定是瘋了,從沒跟哪個女人像現在這樣散步在效外的松道上,夜幕籠罩,晚風吹過,這種愜意的感覺全都是來自於身邊的這個小女人帶給他異樣的感覺。
因為安琪的一句話,他竟然真的按照她說的,做著這種他自認為很幼稚的舉動。
一個電話打給楚朗,讓他派人去處理車子,他和安琪並肩走在長長的坡道上,月光將兩人的身影拉得很長,這種滿足而平淡的幸福,蕭卓慢慢的已經融入了其中。
「你背我好不好?我走不動了!」走出一段距離,安琪突然停下腳步拉住他的手,用可憐兮兮的目光瞅著蕭卓,還特意伸出那只她穿著又尖又細的高跟鞋的腳給他看。
「丫頭,我現在懷疑你是不是故意整我的了!」嘴上雖然這麼說,但是蕭卓卻是於心不忍地蹲下了身,他發誓這是他第一次在女人面前這麼卑恭屈膝的,卻又不覺得生氣!
「老公,你最好了!」安琪揮著手臂圈住他的脖子,將整個身體都掛到了他的後背之上,蕭卓輕鬆地將她托起,然後背起了她繼續往前走著。
她馨軟的身子隔著薄薄的衣服傳遞到他整個後背,他莫名地感覺到了一股躁熱,這種奇妙的感覺讓他反感不已,他的情緒似乎越來越受她遷制了。
「你到底是吃什麼長大的?怎麼這麼輕?」像現在這樣背著她的時候,蕭卓才感覺到她真的很輕,以前抱著纖纖的時候都不曾覺得,也有幾次抱著她的時候也沒像現在這樣感覺強烈,一顆心,莫名的為她泛疼。
「小時候跟著爸爸東躲西藏,都是哥哥照顧我的!」安琪一想到過去那些顛沛流離的日子,雖然很辛苦,但是有她最親的兩個男人寵著她,她並不埋怨自己的親生父母,為什麼生下她又將她丟掉,所以十八年來,她對自己的身世一點也不想瞭解。
對她而言,安柏見和安言風就是她最重要的人,就算有一天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也不會回到本應該屬於她的世界。因為是她先被遺棄的!
「所以你那個時候就愛上他了?你確定那是愛情嗎?」蕭卓聽著她略帶著器腔的聲音響起在他身後時,他心疼得更厲害了,他知道她以前的生活可以用淒慘二字來形容,但是從她樂觀的小臉上卻看不到一絲埋怨,如果不是他抓住了她的死穴,她應該不會那麼容易向他屈服吧?
「怎麼不確定了?我哥是這世上最好的男人,我就愛他!」安琪在想到安言風曾經對她種種好的時候,哪怕只是以妹妹的身份,她也覺得很幸福了。
「女人,千萬不要在一個男人面前說另外一個男人好,這是對他自尊心的侮辱!」蕭卓有些吃味地聽到從安琪嘴裡說出愛他的時候,心裡很不是滋味。
他在嫉妒那個男人,一個躺了三年卻還在滿滿地佔據著她整顆心的男人,蕭卓突然間有種想要將她心裡的那個人驅散,然後將自己擠進去的衝動,可是他又有什麼資格呢,她有她愛的人,他也有他愛的人不是嗎?
只是,這種他自認為是執著的感情,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已經開始慢慢變質了!
「戀兄狂!」蕭卓悶悶地吐出三個字,他一點也不想再聽到從她嘴裡說出安言風時,那滿滿的幸福。
「你才是戀妹狂呢,還說我,切!」安琪勒著他脖子的手緊了緊,不客氣地頂了回去。
就算以後他們離婚了,她的生命中曾經出現過像蕭卓這樣一個強勢的男人或許也是上天的安排,她注定了會嫁給他,一場交易,說好不動心,卻在無心的情況下和他有了肌膚之親,可笑的事,他卻什麼都不知道。
如果她的世界中不曾出現過安言風,或許,這個男人也會吸引住她,只是現在,她卻已經不敢再受他吸引了。他們之間,存在了太多的不可能!
「今天晚上我好像一直在笑,你準備給我多少錢?」安琪很是煞風景的冒出一句話,讓蕭卓恨不得將她直接給丟出去。
「我有說讓你對著別的男人笑嗎?還敢跟我要錢?」蕭卓陰冷的聲音直接將安琪今晚滿腔的熱情給徹底澆滅了。
「明明是你讓我笑的嘛,切,說話不算話,你那麼多錢,給我點會死啊!」安琪手中又用力了幾分掐上了他的脖子,這個男人還真不是一般的欠扁。
「不會,但是你的表現讓我很不滿意,我沒扣你工資你就應該偷笑了!」蕭卓嗤笑著將安琪的話直接給堵了回去,換作平時,他會隨著她胡鬧,但是今晚看到她和莫司離在一起,他很生氣!
「萬惡的資本家,你這是剝削加壓搾**少女!」安琪在他耳邊不解氣地嚷嚷著。
虧她說得出口,怎麼從她嘴裡說出來,他就成了十惡不赦的大壞蛋了,但是才十八歲的她在他眼裡應該還只是個孩子。
等到她安靜下來的時候蕭卓倒有些不習慣了,他托著她腰的手輕輕地喚著她,「琪琪?」
耳邊傳來的卻是她淺淺聽呼吸聲,蕭卓寵溺一笑,輕柔地將她放下,重新攬進了懷裡,只是這條路突然間短了許多,不一會就已經走到了百苑山莊的別墅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