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月彤禮貌性地點了點頭,淡淡道,「北蘇蘇,見過夫人!」
柳素素眼中迅速滑過一抹詫異之色,原來這個其貌不揚的女子就是北蘇蘇,當即掩嘴輕笑,「原來你就是王爺的義妹蘇蘇姑娘,我還以為你與令姐一樣貌美才會得到王爺青睞呢。」
餘下的話雖然沒說出口,但寓意卻是相當明顯,蘇夫人臉色不太好看,蘇月彤卻面不改色,微微一笑道,「夫人,身體不過是一具臭皮囊,臉長得再漂亮,如果心腸惡毒也不過是包裹著一張美人圖的森森白骨,您說對嗎?」
柳素素美麗的臉上神情一滯,不太自然地輕笑了兩聲,「蘇蘇姑娘說得是。」手中,卻將帕子拚命絞著。
氣氛正尷尬,藍玉和墜兒居然也出現了,向著她們這邊走來,笑著道,「柳妹妹,剛才不見你的身影,我正擔心呢,原來你在這裡。蘇蘇妹妹,蘇夫人,真巧,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你們。」原來藍玉和柳素素一起逛街,兩人剛才走散了。
蘇夫人欠身,說道,「見過王妃!」
蘇月彤也欠了欠身,「蘇蘇見過王妃!」
藍玉親暱地拉起她的手,笑道,「妹妹又見外了,叫我一聲四嫂就行了。」
柳素素臉色變了變,她以為藍玉會和她一樣討厭本能地討厭蘇家的女人,沒想到她卻拉著北蘇蘇的手笑得那般親和,這更顯得她剛才的舉動充滿敵意。最重要的是,藍玉竟然認了王妃的名頭,還自稱「四嫂」,這王爺還沒正式宣佈呢,她倒是積極得很!眼中閃過一抹恨色,她一定要讓姑姑從中操作一番,將自己扶為正妃!
也不知是故意還是怎的,藍玉一直拉著蘇月彤母女聊得開心,倒是將她的同伴柳素素擱在一邊坐冷板凳,搞得柳素素很不自在,皺了皺眉,扶著額頭呻吟了一聲。
「柳妹妹,你這是怎麼了?」藍玉一臉關切。
柳素素痛苦地皺著眉頭,「姐姐,我頭疼得厲害,想必是被太陽曬的。」
「那不如我們上茶樓歇息一下再走?」藍玉提議道。
「不了,姐姐和蘇蘇姑娘慢慢逛,我還是先回府了。」
「也好。」藍玉點了點頭,吩咐春桃道,「春桃,好好照顧你家主子!」
春桃欠身,「春桃明白!」
少了柳素素主僕二人,蘇月彤絲毫不覺得輕鬆多少,要是可能,她不想與四王府任何人扯上關係。
在藍玉的提議下,她們三人還是上了茶樓,畢竟外面太陽還有些灼熱,逛久了人也受不了。
包廂裡,藍玉看了看蘇夫人,又打量了幾眼蘇月彤,噗嗤笑開了,「蘇夫人,要是旁人不知道,還真的會將蘇蘇當成您的女兒,那雙眼睛長得可真像您。」
她這話純屬無心,或者說是有心拉近與北蘇蘇母女的關係,但是當事人一聽卻完全不是那麼回事,蘇夫人緊張得心跳都加速了,生怕她發現端倪,頓了頓道,「王妃說笑了,蘇蘇怎麼會長得像妾身呢?」
藍玉抿了抿唇,扯開話題,「看得出來,蘇蘇對蘇夫人和蘇丞相很是孝順,蘇夫人真是好福氣,得了這麼個女兒!」
「王妃過獎了。」蘇夫人謹慎地回答。
蘇月彤倒是應對自如,在桌子底下握了握蘇夫人的手,暗示她鎮定,然後親手為她倒了一杯茶,將話題引開,「四嫂今日怎麼得了閒,有空出府?」
藍玉撫摸著自己的腹部,溫婉一笑道,「我想買些布料,親手替孩子做些衣服。」
蘇月彤裝出一副不知情的樣子,笑道,「原來四嫂有了寶寶,真是恭喜四嫂了!」
藍玉略帶羞澀地抿了抿唇,「妹妹,很快也會有的。」
聞言,蘇夫人愛憐地看了一眼蘇月彤,蘇月彤淡然地笑了笑,她可不是古代那些藏在深閨的女子,說起懷孕的事情就羞得不行,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麼。
提起孩子的事情,蘇夫人就不再緊張了,她像長輩一般,細細叮囑藍玉,「王妃,這懷孕的人啊,一定要注意……」
「原來如此,難怪我會覺得……」藍玉一邊仔細聽,一邊用心記。
蘇月彤目光在娘親與藍玉之間往返了兩次,有點無語,看來天下的母親都一樣,對孩子特別重視,瞧她們暢談的樣子,她活脫脫成了被「拋棄」的那一個!
「彤彤啊,你和仙羽也要加把勁,娘也想抱外孫呢!」談得太過歡暢的蘇夫人突然轉向蘇月彤,如此感歎一句。
藍玉眸光一閃。
蘇月彤不慌不忙地笑道,「娘,你又把我的名字叫錯了,下次再錯,我可就不依了!」
蘇夫人臉色一變,這才反應過來竟然下意識地叫錯了名字,訕訕道,「是娘不好,娘心裡還念著你月彤姐姐。」說著眼眶一紅,勉強笑道,「好孩子,不要生娘的氣!」
藍玉眼底滑過一抹若有所思的神色。
蘇月彤忙抱住蘇夫人的手臂,安慰道,「娘,我知道你的苦,我只是開玩笑,你別忘心裡去,要是你開心,直接叫我彤彤也沒關係!」
蘇夫人拍著蘇月彤的手臂,哽咽道,「蘇蘇,有你這麼好的孩子代替彤彤來照顧娘,真是娘的福氣。」
藍玉悠悠歎了口氣,「我還真是羨慕蘇蘇,能有這麼好的義母。」
蘇月彤見她並沒有多大反應,這才鬆了口氣,笑道,「四嫂說笑了。我和義母還要去綢緞莊取緞子,就先告辭了。」
「蘇夫人,妹妹,慢走。」藍玉禮貌地起身。
藍玉站在窗口,看著大街上攜手遠去的母女,竟有種看到蘇月彤的錯覺,柳眉微微一蹙,喃喃道,「墜兒,你有沒有覺得這個北蘇蘇與蘇月彤實在有幾分相像,除了臉和聲音,我覺得她們似乎就是一個人。」這也難怪瑾楓會迷戀上她。
墜兒若有所思地點頭,「奴婢剛才聽到蘇夫人叫她彤彤,小姐,你說她真的是不小心叫錯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