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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四王妃死了 文 / 安如魚

    秀清目中閃過狠戾之色,「娘娘,放虎歸山就更難得手了,何不趁著這次機會以絕後患呢?」

    柳妃勾起唇角,垂眸吹了吹塗得猩紅的手指甲,淡淡道,「本宮正有此打算,四王妃懷孕了,本宮這個做長輩的,怎麼能不送一份大禮呢?秀清啊,這以後的事情,本宮就交給你了,你可要做得乾乾淨淨,妥妥當當!」

    「奴婢明白!」

    從毓香宮出來,秀清正好碰見到毓香宮向柳妃請安的凌旭雲,連忙彎腰行禮,凌旭雲面上掛著淡淡的微笑,輕微頷首。

    凌旭雲得到通報後,走進柳妃的宮殿,柳妃看到他,揮手讓宮女們退下,溫和地笑道,「雲兒,你這些日子多幫你父皇分擔些政事,別讓老四搶了風頭。」

    凌旭雲順從點頭,「母妃放心,孩兒省得!」他在她身旁坐下,說道,「母妃,剛才那名宮女孩兒似乎從來沒有見過。」

    柳妃毫不在意,「不過是浣衣局送衣服的宮女,記得她做什麼?聽說老四的媳婦懷孕了,你也要抓緊了,有了子嗣,就多了一份勝券!」

    「孩兒知道。」凌旭雲仍是一派溫和模樣。

    秀清從毓香宮出來,並沒有直接回浣衣局,而是左轉右轉到了一處廢棄的宮殿裡,宮殿外面殘垣斷壁,荒蕪冷清。她推開紅漆脫落的木門,走了進去。

    宮殿裡面雖然破舊,但看得出仍舊有人居住,一張髒亂的木床擺放在角落裡,破棉絮裡蜷縮著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

    女人聽到腳步聲,蜷縮得更厲害,渾身瑟瑟發抖,嘴裡不住地叫著,「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秀清冰冷的眼中浮現一抹不忍之色,但很快又被冷漠堙沒,她從懷中掏出一包東西扔到女人面前。

    女人像是餓虎一樣,撲向紙包,迫不及待地撕開,拿出裡面的糕點狼吞虎嚥起來。

    秀清冷冷地看著她,「趙美人,這二十幾年來,我一直給你送吃的到冷宮,也算是報答你當年替我求情的恩惠了。」

    原來,這座廢棄的宮殿是冷宮,所有犯錯的宮娥都被送到這裡,而這個披頭散髮的瘋女人,正是二十五年前頗受德慶帝寵愛的趙美人。只可惜她恃寵而驕,竟然指使宮女對懷有龍種的淑妃娘娘下墮胎藥,淑妃娘娘差一點小產,幸而搶救及時,這才有了現在的四王爺凌瑾楓,而趙美人則被震怒的德慶帝打入冷宮,從此瘋瘋癲癲,經常遭受冷宮的奴才們和被貶的女人們的欺負。

    趙美人像是沒聽到一般,只顧著往嘴裡塞東西,瘋得實在不輕。

    秀清惋惜地搖搖頭,轉身出了冷宮。

    蘇月彤二人已經被關了五天了,除了德慶帝和凌瑾楓來過以外,她天天看得最多的就是送飯的獄卒的臉,小伙子長得挺順眼,有點小害羞,每次都不敢直視她的眼睛,彆扭地放下食盒,趕緊退出牢房,就跟她是母老虎似的。

    蘇月彤一覺午睡起來,聽到一陣嘈雜的腳步聲,還以為德慶帝或者凌瑾楓來了,趕緊將披散的頭髮紮起高高的馬尾,匆匆穿上外衫,站在門口等著,卻看到一抹熟悉的白色身影。

    「寂雪,是你!」蘇月彤驚喜地叫道。

    寂雪一身銀色錦袍,銀色腰帶,整個人出凡脫俗,他身後簇擁著幾名侍衛,放眼望去,真有些眾星捧月的感覺。

    寂雪溫和淺笑,視線一一掃向蘇月彤和北庭皓月,說道,「四王妃,臨王爺,讓二位受苦了。」

    北庭皓月勾唇,「國師此行過來,可是放我們二人出獄?」

    寂雪微笑道,「如果不出意外,兩位明日就可以出獄了,我今日來,是有些問題想私下裡向臨王爺請教,還請王爺不吝賜教。」

    北庭皓月輕笑,「國師客氣,本王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寂雪視線微動,他身旁的侍衛忙將牢房門的鐵鎖打開,寂雪伸手做了個請的動作,說道,「臨王爺,請跟我來。」

    搞得這麼神秘,不曉得寂雪想知道什麼?不過,這不打緊,最重要的是她明天就可以出獄了,蘇月彤興奮得想嚎兩嗓子!

    一激動,她就在牢房裡來來回回走起來,走了好幾圈還不見北庭皓月回來,心想那傢伙該不會被德慶帝秘密處理了吧,畢竟他讓凌瑾楓戴了綠帽子,讓皇室丟醜,可轉念一想,又排除了這個念頭,北庭皓月那可是國際友人,殺了他等於是向北辰國挑釁,德慶帝可不會犯傻!

    在牢房裡又晃了兩圈,北庭皓月總算是閒庭信步地回來了,臉上帶著慣有的慵懶笑容。任蘇月彤說破嘴皮子,北庭皓月也不鬆口告訴她他和寂雪到底談了什麼。

    蘇月彤洩氣地坐下,撇嘴道,「不說算了,小氣鬼!」

    鐵欄杆那端,北庭皓月悠閒地端起一杯茶,輕啜一口,好笑挑眉,「這可不是小氣,大丈夫一言九鼎,答應別人的事情就不能失信於人,我答應過寂雪不說出來,自然就不能說。」

    「好吧好吧,你是大丈夫,我是小女子,小女子這廂甘拜下風。」蘇月彤雙手抱拳,重重一禮,擠眉弄眼地說道。

    北庭皓月口中茶水差點噴出來,嗆得咳嗽兩聲,神色古怪地說道,「我突然很同情凌瑾楓。」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蘇月彤眼睛危險地瞇起。

    北庭皓月鄭重地說道,「就是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的意思。」

    蘇月彤揉著拳頭靠近欄杆,笑得異常溫柔,「狐狸,等明兒個出去了,我一定請你好好吃一頓我的『打得你面目全非拳』,乖,你等著哦!」說完,揚了揚拳頭,拋了個媚眼。

    北庭皓月笑得比她還溫柔,喃喃道,「彤彤,我們這副樣子會被人誤會我們之間存在名為『姦情』的東西,我是不在乎了,虱子多了不怕癢,但你身為王妃,怎麼能這麼不守婦道呢?實在是對不起對你寵愛有加的四王爺啊!」

    蘇月彤無語翻白眼,從齒縫裡擠出幾個字,「你給我小心點!」

    兩人大眼瞪小眼,正在白熱化階段,幾乎能聽到空氣裡冒火花的滋滋聲。

    「四王妃,該用膳了!」

    送飯的獄卒來得很是及時。

    蘇月彤瞪了北庭皓月一眼,然後轉身,看到送飯的獄卒愣了一下,這不是前兩天給她送飯的小帥伙,而是一個陌生的大叔,平凡的臉,平凡的鬍子,扔到人堆裡立刻被淹沒。

    蘇月彤隨口問道,「怎麼換人了,那個小帥伙呢?」

    大叔一邊將食盒裡的食物一樣樣拿出來,擺放到桌子上,一邊回答道,「王妃說的是小丁吧?他今天剛被調到其他牢房,這邊由屬下負責。」

    蘇月彤「哦」了一聲,坐下來觀察菜色,還是她平日喜歡的菜,她滿意地點點頭,對大叔說道,「有勞了。」

    大叔受寵若驚,「這是屬下應該做的,王妃慢用,屬下先行告退。」

    旁邊牢房裡,另一名獄卒也替北庭皓月擺放好晚膳,退了出去。

    北庭皓月端起酒杯,遙遙舉至空中,笑道,「彤彤,讓我們對飲一杯吧,算是紀念這段同甘共苦的日子。」

    明天就可以出獄了,蘇月彤有種再世為人的感慨,也對北庭皓月興起一種戰友的情懷,於是贊同地舉起酒杯示意,豪氣地說道,「干!」

    「干!」

    兩人隔空對飲一杯,相視而笑。

    蘇月彤拿起筷子,剛要大快朵頤,突然感覺腹部劇痛難忍,身體直冒冷汗,她臉色剎那間慘白,只來得及叫了一聲「好痛」便眼前一黑,失去知覺,整個人從椅子上栽倒在地。

    北庭皓月見蘇月彤突然抱住肚子,尖叫一聲便倒在地上,登時大叫著「來人啊!」從椅子上站起來,由於動作太猛,將椅子打翻在地,發出巨大的聲響。

    兩名獄卒趕緊進牢查看,其中一名將手指伸到蘇月彤鼻子下面,臉色頓時慘白,哆哆嗦嗦道,「沒,沒氣了。」

    「你胡說什麼!」

    另一名獄卒不相信,推開同伴,伸出兩指探了探蘇月彤的鼻息,又放到她頸間大動脈上,臉色頓如死灰,他還不死心,驀地摸向她的手腕,連脈象也停了!

    「完了,完了……」兩人嚇得魂飛魄散,四王妃死了,他們也活不長了!

    北庭皓月聽到獄卒的話,一向溫柔的人居然暴怒起來,面色鐵青,搖著牢房大門,暴吼道,「你們快放本王出去,本王要親自查看!」他不相信,剛才還跟他嬉皮笑臉的人,轉眼間就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

    可是事實擺在眼前,由不得北庭皓月不相信,沒有呼吸,沒有脈象,沒有心跳,嘴唇和指甲呈青紫色,明顯是中毒而亡。

    北庭皓月不敢置信地跌坐在地上,抱著蘇月彤漸漸失去體溫的身體,眼神空洞而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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