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似是眾人頭目的鬍鬚大漢道:「我們是黃河幫的人,有要事趕著去辦,若兄台不還我們一個公道,勿要怪我們不講江湖規矩。」
那老闆更是妙人,道:「諸位隨便!」轉頭返廚房去,來個眼不見為淨。
小魔女背著眾人鼓掌道:「真jing采,第一天到江湖來行走,便聽到江湖的場面話。」
龍鷹曉得她動武在即,笑著道:「朋友不要誆老子了。你們既非黃河幫的人,今天也不是湊巧遇上。立即給老子滾,否則我保證你們沒有一個人能活著離開白溪鎮。」
小魔女和青枝都給嚇了一跳,她們只是鬧著玩兒,哪想得到一直神態優閒的龍鷹,竟擺出殺人放火的款兒。
眾漢全體色變。
龍鷹再喝一聲「滾」。
眾漢如鬥敗公雞般溜掉。
龍鷹向兩女笑道:「江湖的凶險,是超乎你們的想像,表面看來是這樣子的,骨子裡是另一回事。不要小看這群低手,他們是真正敵人一著厲害的棋子,叫故佈疑陣。」
小菜來了,龍鷹悉心伺候兩女,吃吃喝喝,又在言語上大佔兩女便宜,大家不知多麼高興。回到客棧,剛好是戌時頭。
他們的兩間客房,位於客棧二樓東端,兩女正要回到尾房,給龍鷹從後兩手探出,抄著腰肢,左擁右抱的進入他的客房。
平時牙尖嘴利的青枝,說不出半句話來。
龍鷹在她們的臉蛋各香一口,有節制的釋放她們。
小魔女美目生輝,掩嘴笑道:「床這麼小,怎睡得下三個人?」
青枝心慌意亂的道:「小姐呵!」
小魔女搖曳生姿來到她身前,指著她鼻尖道:「死丫頭。你已給男人碰過了,以後再不准自稱黃花閨女。」
青枝落在下風,踩腳嗔道:「人家不依呵!小姐和鷹爺連手來欺負人家。」
小魔女樂不可支道:「你夠膽便一個人到隔壁睡。」
青枝霞燒玉頰,瞄了龍鷹嬌媚的一眼,垂首輕輕道:「小姐睡在哪裡,小丫頭便睡在哪裡。」
龍鷹卻暗自心驚,小魔女的誘惑力已非凡人能抗拒,多了青枝這頑皮丫頭,合起來的威力可不是說笑的。試探的道:「夜了!讓大混蛋來當奴才。先服侍小魔女大姐寬衣解帶。」
小魔女聽得杏目圓睜,叉腰道:「你敢!」
龍鷹一聽心中大定,笑嘻嘻便要去解她武士服的襟扣,小魔女大吃一驚,閃到青枝身後。「噗哧」笑道:「先脫青枝的衣服!」
青枝嬌吟一聲,差點軟倒地上,全賴小魔女在後面支撐她。
龍鷹大感與嬌妻們嬉鬧之樂,當然不會真的為青枝寬衣解帶,笑道:「今晚當作洞房花燭前的預習,你們兩個睡床上,不論聽到甚麼聲音。發生甚麼事,倒頭大睡便成,不要理會。」
青枝駭然道:「會發生甚麼事?」
小魔女興奮的道:「是不是剛才那群無膽匪類來夜襲我們?」
龍鷹見她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可愛樣兒,沒好氣道:「大姐都說他們沒有膽子。怎敢惹我們?老子要對付的是個來自塞外厲害至極的人物。哼!竟敢直跟到神都來,老子定要他吃不完兜著走。」
往後移開,坐到床邊處,拍拍兩邊。道:「乖乖的一人坐一邊,讓老子告訴你們江湖的險惡。」
小魔女推著青枝。逼她坐在龍鷹左邊,然後自己坐到龍鷹另一邊,緊張的道:「嚇死人哩!第一天已這麼刺激好玩。」
龍鷹啐道:「小魔女大姐至少算半個靜齋傳人,這麼容易被嚇個半死?」
小魔女毫無愧色,挽著他臂膀,笑吟吟道:「半個靜齋傳人,半個黃花閨女,我這條算甚麼命?嘻嘻!」
龍鷹探手摟著青枝肩頭,問道:「青枝害怕嗎?」
青枝天真的道:「有鷹爺保護人家,婢子不害怕。」
小魔女狠罵道:「不用我保護你了嗎?過橋抽板,現在只懂討鷹爺的歡心。」
青枝反擊道:「小姐不是說過,沒有鷹爺的保護,老爺絕不准我們到西都去嗎?」
小魔女大嗔道:「青枝!怎可讓人家和你說的話讓大混蛋曉得,會……唔……」
龍鷹溫柔地封著她香唇,吻得她意亂情迷,方放過她,青枝則害羞至不知該鑽到哪裡去。
龍鷹心舒神暢的道:「我們會在路上遇上的敵人,可分兩方面來說,哈!先說這個來自塞外的傢伙,外號『奪帥』,叫參師禪,獨來獨往,最愛採花,能於千軍萬馬中取敵帥首級易似探囊取物。老子剛擊敗孫萬榮,便被他偷襲過一次。那極可能是他首度奪帥失手。還以為他會安分守己的留在塞外,豈知他竟一直跟到神都來。今早我們甫離開神都,老子曾感應到他,但一閃即逝。剛才我們離開食館,我生出感應。最微妙的是,在塞外他偷襲我時,我要到他出手才有感應。但為何今天連續兩次,那傢伙未出手已被小弟察覺呢?」
小魔女咋舌道:「世間竟有如此人物?」
青枝顫聲道:「小姐呵!他是個採花賊來的呵!」
小魔女對她仍是餘怒未消,道:「現在摟著你的是好人嗎?又不見你害怕。」
龍鷹苦笑道:「小魔女大姐是否想給老子按著來打屁股?」
小魔女陪笑道:「鷹爺息怒,請繼續說下去,人家最愛聽你說故事。」
龍鷹離床來到窗邊,往外窺看,道:「弄熄油燈。」
青枝駭得雙腿發軟,沒法站起來。
小魔女敏捷的捏熄燈芯,移到龍鷹旁,咬著他耳朵道:「是否點子來了?」
龍鷹攬著她的小蠻腰,忍不住地輕輕撫摸她背臀,嗅吸她蘭麝般的芳香,心迷神醉的道:「他剛在遠方掠過,他本是一意殺我,但因見到你們,起了色心,故而露出破綻,被我察覺。」
小魔女悶哼道:「現在起色心的似乎是你,而不是那個叫參師禪的壞傢伙。」
青枝忍俊不住,失聲嬌笑。
龍鷹尷尬的放開她,道:「你們兩個睡在床上,我為你們守夜。」
小魔女不依道:「這麼好玩,我也要動手對付那個傢伙呵!噢!」
龍鷹將她整個抱起,來到青枝旁,道:「給小姐脫靴子。」
小魔女撒嬌道:「人家是來闖蕩江湖呵!」
龍鷹放下她,露出深思的神色。
小魔女道:「你在想甚麼呢?」
龍鷹訝道:「你看得見嗎?」
小魔女理所當然的道:「當然看得見。」
龍鷹大奇道:「你不單已易筋洗髓,且修習了半年上乘劍道,為何我卻沒法看穿你的深淺呢?」
小魔女道:「因為我的仙子師父傳人家的,不是一般的心法劍術,而是當今齋主近數年內從『彼岸劍訣』變化出來的一套功法,靜如處子,動若脫兔。人家還學會胎息呵!」
龍鷹喜道:「如此便有計可施了。不過須青枝合作才成。」
青枝戰戰兢兢的道:「小婢如何配合?」
龍鷹笑嘻嘻道:「只要我和青枝在這房間內歡好,小魔女大姐則獨自回房,裝模作樣的上床休息,以胎息呼吸,劍藏被內,只要能刺中那傢伙一劍,便大功告成。」
小魔女嘟長嘴兒,看看他,又看看羞得要找地方躲的青枝。
龍鷹笑道:「大姐放心,在和你好前,絕不會令青枝中那最後的一招。」
小魔女喜孜孜的道:「算你哩!我們立即依計而行。」
龍鷹的計劃簡單有效。
參師禪自以為是的最大優勢,就是以為龍鷹不曉得他暗躡在後,圖謀不軌。不論參師禪如何自負,對龍鷹當然非常顧忌,否則早已動手。
參師禪正在苦候最佳刺殺時機的出現。而龍鷹不單予他機會,還任他選擇。一是乘他與青枝「歡好」時來殺他,一是采小魔女這朵沒有男人能抗拒的花。而不論哪一個選擇,均為死亡陷阱。
參師禪最大的失誤,是不曉得面對的是甚麼東西。從這個角度去看,至少在精神修練上,參師禪仍未及得上秘族的萬俟京。
龍鷹擁著青枝,側躺床上,兩臉相對,四目交投。
龍鷹細審她的玉容,首次發覺她美得很有性格和氣質,令自己愈看愈愛。道:「將來和小姐一起嫁給小弟好嗎?」
他這麼說,是想令緊張的她放鬆下來。既然終有一天會成為他的女人,便不會太介意自己即將採用的溫柔手段了。
滿臉紅霞,星眸緊閉的青枝,在客房的漆黑裡,微一頷首,以蚊蚋般的輕音道:「小姐和婢子曾擊掌為誓,永遠不會分離。」
龍鷹心忖這雖是小女孩間的玩意,卻清楚表明她們情如姐妹的主婢關係。
青枝道:「小姐不會出岔子吧?」
龍鷹道:「一定不會有事。現在她剛弄熄油燈,脫掉外衣,拿著劍鑽入被窩睡覺。她的一舉一動,全在我的監察下。四周若有甚麼風吹草動,我還可以先一步通知她。」
青枝的呼吸忽然急促起來,不知是否因想到龍鷹將侵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