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馬奔出城一小段後,黑衣人也沒有要甩掉芙洛的意思,正合芙洛的心意,巴不得跑出個十萬八千里,再也不要見龍軒帝,回那該死的皇宮。
可惜人生不如意者十之**,身下的馬突然一撅,後腿齊膝被削斷,黑衣人和芙洛都沒有料到。這身後沒有任何馬匹跟蹤的聲音,怎麼會突然竄出人來削斷馬腿?
芙洛回首就看到了從天而降的憐星,能追趕快馬的輕功。芙洛發現有些事不發生則已,一發生定然是接二連三的,例如高手,輕功。
不過憐星的手還沒觸及到芙洛,就被四周的劍光所逼回。馬道兩旁的樹叢林竄出十來條黑影,將憐星團團圍住。
雖然不懂武功,可是雙拳難敵四手的話還是聽過的,憐星應付得漸漸吃力。與芙洛同乘一匹馬的刺客將芙洛帶到一名縛手閒立的黑衣人身邊。語氣恭敬的道:「主上,人帶到了。」
正要將芙洛交給那黑衣人,卻被劍光逼退,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芙洛萬般不想再見的龍軒帝。他,居然也會武功,真是深藏不露的老狐狸。
龍軒帝拉起芙洛的手,想將她帶出重圍,卻被身後那名被稱為「主上」的刺客頭子和那虜劫芙洛的黑衣人攔住。兩人之間刀光劍影閃爍,龍軒帝左手拉著芙洛,以單手對二,也不見落於下風。憐星已經快將那十來名黑衣人解決,那刺客頭子眼看不對,對身邊的黑衣人使了個眼色,那黑衣人像不要命的自殺性撲向龍軒帝的劍鋒,而那首領則將手中的劍刺向了芙洛的心臟刺去。
芙洛嚇得閉上了眼睛,從沒覺得自己和死亡如此之近。預料中的疼痛並沒有落下來,卻看見龍軒帝擋在了自己的面前,他的劍鋒刺入黑衣人的心臟,卻被他死死握住不松,而他的胸前在那刺客首領的劍下漸出了鮮艷的血花。
龍軒帝棄劍,用最後的力氣拉起芙洛向憐星奔去,憐星看龍軒帝中劍,再顧不上那些嘍囉,也疾步向這方奔來。
可惜那首領在身後拉住了芙洛的手。
芙洛從龍軒帝為自己擋劍的那一霎那,腦筋就處於死機狀態,直到龍軒帝和黑衣人兩頭拉扯她時,才醒過來。
潛意識裡的不願意再回到龍軒帝身邊,讓她的手自動的掙脫了龍軒帝那失血過多,虛弱無力的手。身後的黑衣人將芙洛一扯,迅速跳上一匹馬,絕塵而去。
憐星再無法顧忌被虜走的芙洛,扶住龍軒帝,向城裡奔去。
芙洛回首時只能看到龍軒帝痛心的眼神,和無法置信的表情。
快馬奔至一個田間廢棄的草棚邊時,停了下來。
那首領一下馬,從草棚裡就出來了幾個黑衣人恭敬迎接,「主上。」
只見幾人低聲說了幾句,那些黑衣人看芙洛的眼神就充滿了仇恨,像惡狼一般走向芙洛,第一次為這麼莽撞的逃跑感到後悔,看來不是每一個穿越女遇到的刺客都是好人。
「她,我還有用。」那首領一句話解決了芙洛的困境,那些靠近的黑衣人身上口裡發出的惡臭,讓芙洛一陣噁心頭暈。
芙洛被一個黑衣人粗魯的拉進草棚,他不知從哪裡拿出一個黑漆漆的箱子,搗鼓著裡面的瓶瓶罐罐,然後在芙洛的臉上塗塗抹抹,不一會兒就將她完全改變成了另一個樣子。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神奇的易容術?
此時那名黑衣首領走了進來,點了點頭,算是滿意芙洛的變妝吧。不過此時的那個首領已經取下了面罩,穿了一襲藍色華麗的綢衫。那張臉威武霸氣,說不上俊美,但很有男人味。
「上一次,是你幫軒逸過了纖雪的三關?」
纖雪,多麼親密的稱呼?他怎麼知道這些,難道就為了這事才虜的芙洛嗎?起初還以為是龍軒帝身份暴露,刺客是想脅持自己威脅他,不過看先前的情況,彷彿黑衣人的目標一直都是自己,否則怎麼會放棄那麼好殺死龍軒帝的機會?
「是。」事到如今還不如承認,表示自己的價值,如果一旦自己沒有了使用價值,看那四周虎視眈眈的黑衣人,就知道自己的下場有多淒慘了?
不由想起龍軒帝的傷,這一次真的是太不明智的選擇,下一次再遇到龍軒帝,還不知道會落到什麼樣的景況呢?
「那麼這一次,我希望你也同樣有用。」那首領命的口吻道。
「幫了你以後,你會放我走嗎?」芙洛明知結果,卻還是忍不住問。
「你有什麼資格和我談條件?老實的呆著,否則我不介意先犒勞一下自己的兄弟。」
以前或許是沒有比較,所以從不覺得自己的幸運,現在想想乖乖的留在龍軒帝的身邊,也許比自己現在的處境要好很多。他,還會來救自己嗎?芙洛沒有把握。
幾日後,變得其貌不揚的芙洛扮作那首領,如今的應公子的侍女,隨他進了穿月樓。
雲羅進來獻酒的時候,看應公子的眼神,彷彿是認識的。從跟隨他的這幾日看,他的習慣語調都和炎夏的人不同,可以判斷應該是外族的人。
他對封纖雪可以稱得上是狂熱,她的畫像時時刻刻都在他的身邊,見過封纖雪的人不多,而且還是一個外族人,應公子的身份真是呼之欲出。此時,芙洛真有點慶幸當時的他並不知道龍軒帝的身份,錯過了也許是他今生唯一的一次能殺死龍軒帝的機會。
這一次雲羅出的第一題是一副上聯,「琴瑟琵琶八大王一般頭角」。
那應公子蹙眉思考了許久,終不得答案。最後抬頭看著芙洛,芙洛很自覺的以指蘸水在桌上寫下,「魑魅魍魎四小鬼各自肚腸。」
應公子露齒一笑,起身答了雲羅。
一時間眾人拍手稱好,贊為絕對。
第二題時,雲羅沒有出來,反而宣稱請來了另一位與她齊名的女子,夜舞。夜舞的美比之雲羅可能稍遜一分,可那身段卻如風擺柳,如波帶水,嫵媚妖嬈至極。這第二題正是舞。夜舞小舞了一段,已經讓人目眩神迷,傾倒在她的腳下。她的舞,比之柳阿蠻也稱得上勝過三分。
眾人嘩然,顯然封纖雪是不想見人的,否則怎麼會出如此不可勝出的題目。應公子顯然也是聽過夜舞的大名的,眉頭再次蹙起。
「你去試一試吧。」話是商量的話,語氣卻不是這麼回事,那簡直像是在宣判芙洛的死刑,跟隨應公子而來的黑衣人目光逐漸yin虐,讓芙洛噁心得不敢看。
只能看看在比舞的時候,能不能找到逃跑的機會,否則就只能等待見到封纖雪的時候了。可惜就這幾日芙洛的觀察,這位應公子應該也有勸說不成就強虜封纖雪的打算,是真正的惡霸型。
芙洛在兩個黑衣人裝扮的僕人監視下在後台換裝上台。有鑒於如今的其貌不揚,芙洛沒準備跳那些只有美女跳起來才好看的古典舞,如今只能以新奇取勝。還好穿月樓提供的服裝裡各種系列都有,甚至還發現了肚皮舞的裝備,看來穿月樓的老祖宗也是個肚皮舞愛好者。
芙洛坦腰露臍的肚皮舞裝束倒也讓眾人眼前一亮,那雪白的小蠻腰惹來了很多登徒子的調笑聲。
芙洛選擇了一款桔se裝束,用鼻環拉住面紗,透出朦朧的美,算是遮短。赤足帶金鈴,將人的目光都吸引在了她的小巧精美,彷彿天功雕琢的玉足上,看氣勢絕對是一位美貌不輸雲羅和夜舞的女子。
隨著鼓點,芙洛盡情的擺動起自己的腰肢,如波浪蕩漾,如薔薇顫動,如柳絮飄飛。如勾人如地獄的魔女,如吃人骨頭的羅剎,妖媚不可方物。
她的腰肢彷彿有靈性一般可以肆意扭曲擺動,將所人的目光都鎖在那點了金粉的肚臍上,時而*呼喚,時而欲拒還迎,時而羞澀顫動。
古典落下的剎那,夜舞驚訝的奔上台,「這是失傳了百年的肚皮舞嗎?」
芙洛還沒來得及答她,整個穿月樓突然燈火全滅,有人從背後攬住她的腰,帶她飛走。空氣起傳來金屬碰撞的聲音,芙洛又聞到了那熟悉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