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消失了一天一夜的龍軒帝總算回來了,衣服還換成了紫色,芙洛假裝倒水,湊近聞了聞,心想肯定是跑那個地方逍遙快活去了,不過沒有聞到意想中的胭脂味兒,有些差異的欣喜,不過她選擇不追究。即使是個小妾,被男人這麼光明正大的偷人,也是很不好受的啊。
「喜歡你所聞到的嗎?」龍軒帝斜睨芙洛,看不出喜怒。
芙洛臉紅後退,「那個,那個∼∼」
「聽說今天買了很多喜歡得要命的東西吶。」這是一句肯定句,而且把「喜歡得要命」五個字吐得特別重。
「啊,嗯。」芙洛傻傻的坐在床邊,看來自己身邊的全是間諜。
「我看看你都喜歡些什麼東西,那麼要命啊。」這一句是命令句。
芙洛只好顫巍巍的將買的東西倒出,龍軒帝一臉不敢苟同,用眼神問,「這些就是你的品味?」這一次的臉色,芙洛之所以能看出來,那絕對是龍軒帝故意做給她看的。
「我,我∼∼」
「不是還有一對紅玉鐲和一隻梅花金簪嗎?」芙洛睜圓了眼睛,他怎麼知道「掉」的是這三件首飾,那個碧梧的記憶力也太強了吧,虧自己耍了那麼多花招,買了各色各樣的東西,都沒能忽悠過去。
「掉,掉了。」芙洛有些懼怕他的氣勢,感覺在宮裡的那種壓力感排山倒海的襲來。
「這麼巧,就掉到了當鋪裡。」
芙洛感覺腦袋「轟」的就爆炸了。
桌子上的茶杯唰的掉在了地上,碎了一地。「欺騙,是不被允許的。」他殘忍嗜血的眼神狠狠的瞪進芙洛的心裡。
莫名其妙的點頭認錯,眼淚止不住往上湧。
「兩百兩的東西,你就當了八十兩?你知不知道那一百二十兩是多少老百姓一生的收入,多少女人繡斷了雙手也得不到的錢?你知不知道那可以讓邊關那些冷得發抖的三十個兵士穿暖了?」他表情寒如北極海底。
芙洛搖頭正要表示不知道,在他凶狠的眼神中改成了點頭。
「右手伸出來。」
芙洛乖乖的伸出手。只見他大力的用四指打下,如花瓣般脆弱的手頓時起了四到血紅的印記。
「啊。」芙洛疼的大叫,眼淚如黃河氾濫,不可收拾,心想,自己哪裡知道會遇到這麼個皇上啊。
第二掌又起,但終究沒有打下。
「去將聖主家訓抄寫十遍。」聖主家訓芙洛是知道的,這是開朝皇帝為後世子孫寫下的家訓。勤儉持國,戒驕戒奢是很重要的一條。
「進來。」碧梧平靜的走進來,對著芙洛的眼神多了一絲愧疚,弄影則是如履寒冰。兩人用超聲速的速度將地上收拾乾淨,拿來墨寶。
芙洛對弄影眨眨眼,千萬不要拿鵝毛來啊。結果那小妞兒一點兒心有靈犀都沒有,只是習慣了拿來芙洛平日書寫慣的鵝毛筆,她居然沒落下這個,真是天意啊。
這一次連碧梧都瞪了弄影一眼。
「這是什麼?」
「弄影拿錯了,這是夫人平日用來玩的。」碧梧趕緊解釋。
「是怎麼玩的?」龍軒帝的目光鎖定驚魂未定的芙洛。
芙洛趕緊示範了一次。
「不夠誠意。懸腕抄寫。」
碧梧趕緊拿來毛筆。
芙洛心底直感歎,還好沒有加上一個沙包在手上啊。
整個房間頓時安靜了下來,碧梧二人早已退去,龍軒帝則在翻看不知從什麼地方來的奏折,而芙洛則是奮筆疾書,看這情景,估計是抄不完不准睡覺的。
右手手心疼得要命,卻不敢絲毫反抗,芙洛覺得自己真是給穿越人丟臉啊。
想起剛才一邊掉淚一邊抄寫的情景,他居然說,被淚水沾濕的全要重寫。這,該死萬惡的封建社會啊。
抄完的時候天色已經發白,龍軒帝居然也是整夜沒有休息。
抄完時,他拍拍身邊讓芙洛過去坐下。
「很想要錢嗎?」
芙洛連連搖頭,違心啊。
結果卻見他從懷裡掏出幾張銀票,面值大概撇了下,加起來足夠一千多兩啊。芙洛兩眼放光。
「本來打算給你的,既然你不想要∼∼」
龍軒帝還沒說完,就被芙洛從手裡搶過了銀票。
「打斷我的話,不被允許。」他陰冷的說。
芙洛則是看到銀票,想到將來,什麼恩仇都可以放到一邊,「啵,啵」兩聲在龍軒帝的臉上重重的親了兩下。
他沒再說什麼,只示意她睡下。
醒來時他已不見蹤影。
芙洛再次帶上碧梧和弄影,啟程逛街,實在是時不待我,誰也不知道龍軒帝什麼時候打算離開這裡,所以芙洛必須下手快些。
本想去找大夫的,可又怕碧梧把什麼都記下回去告訴龍軒帝,以他的精明,再查一查,肯定知道是怎麼回事,只怕倒時自己真的只有死路一條了。這個龍軒帝陰晴不定,前幾日還柔情蜜意的,雖然對別人這絕對稱不上,可是對於龍軒帝來說,芙洛覺得前幾日絕對當之無愧的柔情蜜意啊,這是對某些人要求不能太高,不在一個起跑線上啊,昨天就翻臉無情。
看來真的只有來一個穿越人必須去的地方--青樓。
只期望,轉青樓這本身轟動的事情,能轉移他的注意吧。
當碧梧和弄影看到芙洛一臉嚮往的看著「眠香樓」的時候,都嚇住了。弄影一個勁兒的把芙洛向外拉,「公,公子,你不要命啦,被爺知道了,那,那小的們一定會被∼∼」
「所以就不要讓爺知道啊。」芙洛大聲的說,掙開弄影的手。
「喲,這位爺,咱們這兒還沒開門兒呢。」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老鴇樣的半老徐娘一扭一扭的走向前來。
芙洛很帥氣的將銀票在她面前一晃,五十兩。
老鴇的眼睛都亮了,她的眠香樓在恆青城也就是一個中等的銷金窟,出手大方的爺都去了那些上等名樓,像這位出手這麼大方的「爺」還不多遇見。
只要有錢賺,什麼都可以啊。
「爺,想要什麼樣的姑娘啊?」
「爺想要一個深懂魚水之歡的姑娘。」老鴇一副瞭然的樣子將他們三人引到一個叫花艷的姑娘房裡。
一股子刺鼻的香粉味傳來,一個衣衫半敞的濃妝艷抹的女子走了出來。
「爺,這位是花艷姑娘,可是咱們眠香樓的頭牌,試過的人啊都說了得。」老鴇在一旁笑得花枝亂顫。
「下去吧。」
芙洛一把拉住花艷的手,走向裡間,「姑娘,咱們好好聊聊。」假裝出一副se咪咪的樣子。
「公,公子,你這是要幹什麼?」弄影趕緊拖住芙洛的手。
芙洛以碧梧也剛好能聽得見的聲音小聲說:「我這是要去請教,懂不懂,傻丫頭。」弄影懵懵懂懂,但是芙洛心想碧梧一定懂,碧梧不懂,龍軒帝也一定懂。這個碧梧,原來一直就是龍軒帝的眼線。
芙洛將她二人留在外間,和花艷走到裡面。
那女子神色立即就變了。
「姑娘,是來這裡尋咱們姐妹兒開心啊?」
芙洛也正色道:「不敢,只是來向姑娘討一碗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