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宏展的聲音才一落下,便沉得空氣中的氣氛似乎變得一一樣了,站在一旁的那幾名女子的目光帶著不悅的朝他射來,最讓他心頭一顫的是那來自於冷絕辰的威壓,那樣的沉鬱,壓得他喘氣都覺得困難冷帝毒醫。
他不自覺的嚥了下口水,抬頭看了他一眼,這一眼,正好對上他冰寒徹骨的目光,只覺在他那冰寒目光注視之下,一股冷意從腳底猛的竄上心頭,打心底湧起的恐懼讓他不禁後悔說出了這樣的一番話來。
「呵,白家主真的是看得起我女婿啊!」
墨成軒沉下了臉,低沉的聲音帶著隱隱浮現的冷意與怒氣。這人當真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在他的面前給他女婿找女人?真的是膽子不小!
聽到墨成軒的這話,白宏展心頭一突,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了,看著墨成軒那黑沉的臉,他心下暗歎一聲糟糕!都是那冷絕辰的氣勢太過強大,以至於讓他亂了分寸,他也真是糊塗,怎麼就當著他的面說出這樣的話來了,正打算打個圓場,卻聽那冷寒的聲音傳入耳中。
「聽聞白家在這結界之城中也算是大家族,不過沒想到白家的當家家主竟然是說話不經大腦的,還真有點好奇這白家怎麼會在這結界之城中佔有一席之地的!」冷絕辰半瞇著眼掃了那垂低著頭的人一眼,不緊不慢的又接著:「就你那女兒,也就只配得上門口蹲點的那些乞丐,我?你們高攀不起。」
站在一旁的雪衣和紫衣紅衣三人,原本在聽到那白宏展的話後臉色都不太好看,不過在聽到她們姑爺那損人不帶髒話的話語後,頓時眉開眼笑起來。他這話說得絕,竟然是一點面子也不給他留,不過像他這樣上門推銷自己女人的爛人,就是得這樣一點面子也不留給他!
「唉哎!我說你這不解風情的人,怎麼能這樣說話呢?你不要我要啊!我身邊還缺個端茶倒水洗腳暖床的丫頭呢!」一身紅衣的霍逸一臉邪肆的走了進來,半瞇著的桃花眼帶著玩味的笑容,微勾的唇角透著一股邪氣,整個人咋一看去,還有點流里流氣的感覺。
「你啊!你就少在那裡湊熱鬧了。」
藍無極和他們幾人也從後面走了進來,隨意的瞥了一眼便走到座位上坐下,君邪宇更是晃著扇子一臉愜意的道:「墨叔,這一大早的,這是上演哪出啊?還有人上門往我們這裡塞女人?」
「什麼人吃了熊心豹子膽?竟然敢往我們這裡頭塞女人?是誰?給老娘出來!」鳳歌厲喝的聲音傳來,只見還在外頭的她身形一閃,一眨眼便已經來到了大廳之中!
藍無極溫和的臉上帶著無奈的笑意,走上前將她摟在身邊:「你怎麼火爆脾氣又犯了?」
「少來這一套。」她橫了藍無極一眼,問:「這老頭是誰?打算給誰送女人啊?」她說著,聲音一頓,又問:「難道是給血狼他們?那些漢子長年在外面跑,又不成家,嗯,也是時候應該給他們找個女人陰陽調協一下了。」
聽到這話,雪衣幾人都不禁露出了一絲笑容,而霍逸他們也都勾起了一抹笑意,只有墨成軒沉著一張臉,冷絕辰依舊是那副不變的冷峻神情,彷彿在看一場笑話一般的看著,也不開口阻止,讓他們幾人在胡亂的猜測著。
原本懷著一絲期待的白宏展從最初的懊惱到恐懼到現在的憤怒,他只覺這些人一個個的都在羞辱著他,羞辱著他的家族以及他的女兒,憤怒讓他忘卻了恐懼,憤怒也讓他衝動了起來冷帝毒醫。
「你們、你們不知好歹!」
他氣憤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憤怒的直視著他們,衣袖下的手因胸口處的怒火而緊緊的擰成了拳頭,氣得渾身直發抖著。那是他的女兒,他捧在手心中的女兒!這些人竟然,竟然敢這樣說他的女兒!可惡!實在是可惡!想他堂堂白家在這結界之城也算是一大世家,還沒有人敢這樣明目張膽的得罪他們,這些人,他以禮相待,他們卻如此不識好歹!
「砰!」
墨成軒嗖的一聲站了起來,大手同時重重的拍向了桌面,發出了一聲響亮的聲音:「我們不識好歹,難道你上門給我女婿找女人就識好歹了?哼!」
被這麼一喝,白家家主微愣了一下,猛的又大聲的喝道:「我若肯把女兒嫁給他,那也是看得起他!以我女兒的天資與美貌,這世間有幾個女子可與她相比?你們不識好人心,竟然還敢如此!」他聽芷兒說了,這冷絕辰的女人沒在他身邊,而就他看,那再怎麼樣也不過就是一個女人罷了,怎麼能與他白家的女兒相提並論!
要知道,他的芷兒在這結界之城可是少有的天才少女,在這結界之城的幾十萬城民中,有一大半以上的人都知道她的名聲,這些人,竟然敢如此侮辱他的芷兒,實在是太可恨了!
「就你那女兒,還敢說什麼世間少有人能比?嗤!你也太抬舉她了,她頂多也就只有給我們提鞋的份,別的想都不用想。」霍逸半倚著座椅,一派閒散的瞥了那臉色黑沉怒氣衝冠的白宏展一眼。
「你們!」他怒極,只覺心頭一把火在燒著,顧不得冷靜下來,雙手驀然在身前結出了複雜的印記,口中念動了術法,驀然一股光芒從他的手中飛射而出,朝他們眾人襲去。
「淨術!起!」
光芒在空氣中形成了一股肉眼可見的強勁風力,猛的擊向了他們眾人,眾人見那風力旋轉得很快,力道的毀滅性也大,便迅速的退開了,朝周圍散去,只見當那股光芒掃過,桌面上的幾個茶杯全被捲起壓縮破裂,碎片伴隨著風勁朝他們襲去,像是要給他們個教訓,又像是在發洩著怒氣一般。
坐著的冷絕辰目光一冷,大手一拂,一股雄厚的玄氣威壓自衣袖中襲出,硬生生的把那股氣流拂了回去,重重的擊往那白宏展的身上。
「金罡罩!」
白宏展迅速的結出結界,只見一股金色的光芒在他的身邊形成了保護,當那股玄氣威壓襲向他時,砰的一聲全被擋在了結界外面,傷不到他半分,但也因這重重的一記響聲,讓他迅速的清醒過來,當他見冷絕辰站了起來一身強大的威壓釋放而出就要出手時,猛的開口大喊著。
「住手!我不是要找事的!」
心,驀然的一驚,從那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駭人的氣勢讓見慣大場面的他都打心底驚懼著,他們結界之城的人,不能隨便殺人,甚至說,是不能殺人,與他們交手那是絕沒勝算可說的,他真是一時被憤怒沖昏了頭,竟然對他們出手。
以和為貴是他們的宗旨,沒想到,他今天竟然自己打破了……
本打算出手的冷絕辰半瞇著眼,眼底的冷意透著冰寒的氣息,他掃了結界裡面的白宏展一眼,又見身邊的墨成軒示意他停手,這才收起了身上的氣流,往座位上坐下。
「三天!三天之後,把剩下的那一卷結界術法送上門來,否則,我對你不客氣!」他冷冷的下著警告,直視著那結界之中的人。
白宏展本想示弱,可他竟然這出這樣的話來,當下想也不想的便說:「你這話說得也太過了!三卷高階的結界術法,你可知那可是千金難求的?我已經送上兩卷了,竟然還說要對我不客氣!」他再怎麼說也是白家的家主,就算是實力比他弱,在氣勢卻也不能就被他們牽著鼻子走!
墨成軒瞥了他一眼,沉聲道:「看來,令千金並沒有把事情如實的告知你,雪衣,把東西給他看看!」
「是!」雪衣輕聲應著,拿出了那塊用血寫著的布,走到那結界前面:「白家主,請看一下,這是白小姐親手所寫,是她有求於我們,並以三卷高階的結界術法為報,我家姑爺已經說了,如果三日後見不到第三卷高階結界術法,你們必將承受後果!」她的聲音輕輕的,不緊不慢,卻讓那白家家主的臉色一下蒼白,瞪著一雙眼睛看著那血布,氣得說不上半句話來。
本想著送來兩卷結界術法,再看看他們是不是真的如芷兒所說的那樣是可以拉攏的高手,誰知竟然和他們打起來了,現在更是看到了這張用血寫下的承諾,這、這若是他交出結界術法,只怕他的白家的臉會因此而丟盡了,此時心下又恨又怒,卻拿他們沒並點辦法!
墨成軒沉著臉,道:「紫衣紅衣送客!」
「是!」兩人應了一聲,走上前不到那結界前面:「白家主,請吧!」看來,結界之城的人也不過如此,只會躲在結界裡面嗎?
白宏展深深的看了他們一眼,目光中浮現了沉思,雙手一動,低喃了一聲便解開了結界,大步的往外走去。
「這一大早的就給我們來這麼一出,看來那個女人還真的是對你傾心不已啊!這麼快就對她父親表明心跡,讓他父親上門來給她說親。」霍逸戲謔的睨了冷絕辰一眼,在一旁的座位上坐下。
洛少翔沉思了一會,道:「不過,這白宏展的實力還真的不是一般的強,在我們這麼多人當中,想必只有辰能戰勝過他,而我們若是與他交手,估計佔不到半點便宜。」
「嗯,昨晚打聽回來的消息也說了,這個白宏展的實力並不弱,白家分兩支,一支是主家,也就是白宏展,另一家是白宏展的弟弟白宏輝,白宏展住在東城主家,白宏輝則在西城旁系,聽說白宏展的結界之術與白宏輝不相上下,不過在戰鬥的技能中白宏展略勝一籌,更是深得白家各個主幹的支持,所以這白家的家主一直是由他當著,在這結界之城東邊的人中,少有家族敢與他對持冷帝毒醫。」
藍無極一邊說一邊沉思著,想著剛才他結出結界的速度,那極快的速度在攻擊擊向他的時候便已經設定下來,攻擊的氣流也全都被反擋在外面,根本傷不到結界裡面的人。
「對了,我也打聽到一個消息。」鳳歌走上前,說:「昨晚我和雪衣幾人出去轉轉時,從當地的百姓口中聽到的八卦消息,很邪門的,你們知道是什麼嗎?」她半瞇著美目笑看著他們,想讓他們都猜上一猜。
「是什麼你就快說吧!不說我們哪知道。」顏沐白了她一眼,轉而看向了身邊的紅衣:「紅衣,是什麼小道消息?」他一臉興趣的看著她。
「我也說不上來,讓鳳歌說吧!她聽得仔細,知道得清楚。」紅衣笑說著,看向了對面的鳳歌。
「是一種叫鴛鴦扣的東西,這鴛鴦扣可不是飾品,而是咒!」鳳歌說著,見眾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她的身上,這才一臉神秘的接著說:「這我也聽當地的一些婦女說的,他們說白家有一種秘術叫鴛鴦扣,如果念動了咒,男女的血混在一起,那雙方就一輩子也離不開對方,這是一種專門用在男女身上的術法,詭異得很,那些婦人還告訴我們,這術法是當年白家的祖先看上了一名男子,強行用在那名男子身上,這術法一旦下了就解不了,而且中了術法的男女都不得有異心或者出軌,聽說是生死同命。」
她們為了打聽消息,特意與城中那些婦女閒聊,出於八卦的心理,女人的話題總比那些男人的多,知道的也不會比那些男的少,所以才讓她們挖出了這極少人知道的事情。
聽到她的話,冷絕辰目光半瞇,這天之痕還真的有很多他們所不知道的東西存在著,連那樣詭異的術法都存在著,還會有什麼是他們所不知道的?子情如此在這天之痕已經這麼久了,可曾遇到什麼難以應付的人或者?
心下想著,越發的希望能盡快的找到她,至少,在對敵之時,他也可以與他攜手應戰!
顏沐怪叫了一聲:「哇!竟然連這樣邪門的東西也有?聽著還真有幾分可怕。」
「呵呵,你怕什麼,要這是用在一對真心相愛的男女身上自然是起不到什麼作用的。」藍無極笑說著,伸手摟住了身邊的鳳歌,對她說:「除了這個之外,你們還打聽到什麼消息?」像這樣的事情,確實是他們打聽不來的,八卦的事情永遠只是女人的話題,男的頂多就是說上幾句,知道的並不如女人那般清楚。
「還有西城那邊有一個端木家族,聽說在這裡面的地位也是屬於一等一的,上大家族,不過最近似乎在鬧內訌,一些百姓是這樣說的,我們沒去仔細打聽,不過,這結界之城的人竟然是不能殺人的,說是殺人會有不幸降臨,總之說得很是邪門。」
「不能殺人?那個叫白芷的女人殺起人來可一點也不手軟,雖然說對方是殺手,但我也沒見她有手下留情。」司徒南陵雙手抱著胸膛說著,一臉的漫不經心。
「興許是人家不信這個邪唄!」顏沐笑嘻嘻的說著。
雪衣看了他們一眼,輕聲說:「不過他們自己不能動手殺人,卻能讓人代殺,像這結界之城中的很多大家族,家裡面都有著暗衛的殺手,他們都不是結界之城本地的人,而是外面以重金請來的。」
「對,我們打聽到的消息中也有說,那些人以結界之術捉住了人,然後再讓別人動手殺。」
雪柔走上前,美麗的容顏上帶著一絲凝重的說:「我覺得,對這白家我們得多留一份心眼,這結界之術是我們所不熟悉的,我們的強項在戰鬥方面,而他們對結界的精通是我們無法估計的,要是真的動起手來,我們也佔不到什麼便宜。」
「那裡有兩卷高階的結界之術,大家先看看,盡快的掌握其中的奧妙,只有這樣才能更加確保自身的安全。」冷絕辰沉聲說著,對外面守著的追風說道:「你去城中打聽一下,看有沒精通結界之術的當地人,若是有,請他回來講解。」
「是!」追風應了一聲,迅速的往外面而去。
霍逸拿起那兩卷結界術法,便對他們說:「這個你們先看,這個我拿去後面和血狼成員他們一起琢磨,如果誰先悟出了其中的奧妙,就跟大伙說一聲,這樣一來能盡快的掌握到手。」
「嗯,好,就就麼辦!」眾人點了點頭應著。
另一邊,回到白家的白宏展氣得毀了不少東西,怒罵著底下的人,發了很大的脾氣,白芷聽到後快速的趕去大廳,一進大廳便見裡面的氛壓抑得驚人,而她爹爹更是一臉怒氣的坐在那主位上,雙手緊緊的擰成了拳頭,一臉的恨意!
「爹爹,出什麼事了?」
聽到這聲音,白宏展抬起了頭朝她看去,眼中儘是憤怒的火焰,他嗖的一聲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大步的往前走去,來到她的面前大手一揚。
「啪!」
清脆的一聲巴掌聲在這大廳中響起,驚得外面的護衛丫環們不敢上前,只聽白芷痛呼一聲,整個人被這一巴掌抽倒在地上,半邊臉也蹭蹭蹭的腫了起來,她抬起頭,滿眼受傷的看著他,不可置信的低喃著:「爹爹,你、你打我?」
------題外話------
今天有事耽擱了。貌似太晚傳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