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正沉睡中的墨清姿被一股寒風吹醒了過來,她微微縮了縮身體,雙手環抱著自己,只覺頭有些暈,想要睜開眼睛,卻覺得眼皮很沉很沉,朦朧中,腦海裡突然間閃過一道靈光,閉著眼睛的她眉頭微皺了一下,勉強的撐起沉重的眼皮,映入眼前的,卻是簡陋的小屋冷帝毒醫。
想起暈過去之前的事情,她目光輕輕閃了一下,從硬床上坐了起來,揉了揉太陽穴,打量了一下這簡陋的小屋,見外面天色微暗,光線很弱,寒風呼嘯而吹,似乎還沒天亮。
這裡是哪裡?她記得她被那個老者捉走了,正當她想反抗之時,卻被一掌劈暈了,她暈睡了多久?她爹爹和辰不見了她,一定很擔心吧!她沉思著,見自己身上的衣服還在,伸手在身上伸了一下,隨身帶著的幾瓶救命的聖藥都在懷裡,她的鳳吟劍也還纏在腰間,並未有人動過。
當她站了起來,想要下午床看看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時,卻覺得身體的能量似乎被封了起來似的,玄氣竟然都被壓制著,她心頭一怔,連忙坐下運起體內的玄氣能量,誰知果然無法運行,似有什麼把她的玄氣封了起來似的,這個發現,讓她忍不住的皺起了眉頭。
如今落入什麼人的手裡,她還不知,那個老者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她也不知,這裡是什麼地方,她也不知,將要面對什麼,她同樣的不知,如今自身的實力被封,讓她少了自保的能力,又是身處強者林立的神跡天空中,這樣的她,是完全的處於弱勢了!
窗外的風吹來,讓少了玄氣護體的她感到微冷,身體微微縮了一下,看向了那窗口,怎麼這裡的風這麼大?她見屋子的桌面上放著一套灰色的衣服,走過去拿了起來,見是一套新的衣袍,很是寬大,衣料雖然是粗糙的,但是卻也可以在這時讓她的身體暖和一點。
她拿了起來,把那袍子披在了自己的身上,移步往那窗口走去,當看到那窗口外面的景色時,這才明白,為何時這風會這樣的大了。
原來這屋子是在崖邊的,又處於高處,難怪寒風呼嘯著。她心下沉思著,那人封了她的玄氣,是不想她逃走麼?可是卻又為何捉了她來這裡,卻並沒對她怎麼樣?剛才在運行玄氣的時候,她感覺到火龍和雪鳳都不在她的身邊,看來是跟辰他們在一起了,而此時與他們的距離應該是很遠,要不然他們是可以感應到她的所在地的。
見門沒有鎖,她推開後便走了出去,天色還微暗著,東邊的太陽還沒升起,走出外面,寒風撲面而來,她站在崖邊,看著面前的景色,青山綠樹處於朦朧的霧氣之中,放眼望去看不到盡頭,除了山就是樹,還有的便是那深不見底的懸崖,當她的目光落在另一邊時,見那約莫百米的地方,也有著幾間的小屋,明顯的那幾間屋子比這大上很多,外面還涼著幾套華麗的衣袍,看到這,她的目光微微一閃。
這時,天邊的太陽緩緩的升了起來,像一名害羞的少女,嬌羞的從天邊走出,那美麗的彩霞染紅了半邊的雲彩,溫暖的陽光漸漸的驅散了空氣中的霧氣,也趕走了那午夜留下的寒氣,讓空氣中多了一絲的溫暖,讓人少了一份的冰寒。
她靜靜的站在那崖邊,看著日出東方的美麗景色,沒想到被捉來這裡倒是讓她有機會看到這麼美的日出,輕風拂面而來,夾帶著絲絲的溫暖,吹動了她的髮絲,揚起了她身上的衣袍,她就那麼靜靜的站在那裡,靜靜的,不言不語,只是一個背影,也讓人感覺到了她的特別。
在不遠處,一名男子從屋裡走了出來,才伸著懶腰打了個哈欠,眼角卻瞥見那一抹站在崖邊的身影,眉頭不由一挑,眼中閃過一絲詫異,怎麼他們這八岐嶺會有陌生人?那是個女人吧?打哪裡來的女人?
另一個門打開,一名長著娃娃臉的錦衣男子沒精打采的從裡面走了出來,邊捶著自己的脖子,一邊抱怨著:「啊!昨晚沒睡好,脖子酸死了,嗯,渾身都酸痛啊!今天還要練功,想想就覺得無趣了,唉?大師兄,你在看什麼啊?」見身邊的男子盯著那一邊,他也不由順著他的目光看去。
「咦?女人?」那娃娃臉的男子驚訝的看著那站在崖邊的身影,那分明就是一個女人的身影,他們這裡怎麼會有女人了?哪裡來的?心下想著,嘴裡也呢喃著:「不會是老頭帶回來的吧?難道老頭開竅了?知道我們在這裡的日子無聊透頂,下山找了個女人來給我們解解悶?」
「什麼女人啊?大清早的,難得老頭沒來擾人清夢,你們在這裡說什麼呢?」另一個門也打開了,走出了一個頭髮像個鳥窩一樣亂糟糟的,身上錦衣鬆垮垮的男子出來。
三人一個儒雅,一個散懶,一個隨性,卻都是難得一見的俊男,他們三人便是那老頭的三個弟子,分別是藍無極,顏沐,司徒南陵,三人都來自於大家世族,自小就拜在老頭門下學藝。
「二師兄,你看,我們這八岐嶺竟然來了個女人,走走走,過去看看。」顏沐當即來了興致,整了整衣領,一看到感興趣的事情,那先前一直抱怨著的酸痛,立馬就消失無蹤了。
「女人?什麼女人?老頭打哪裡弄了個女人回來的?」司徒南陵一聽,撓了撓那跟鳥窩有得一拼的頭髮,俊朗的面容不怎麼感興趣的順著顏沐走去的方向一瞥,見原本站在身邊的大師兄藍無極也走過去了,他邊打著哈欠,一臉的睡容也跟著走過去冷帝毒醫。
三人都沒有看到,在他們三人往崖邊走去的時候,在他們的身後的某一處,一身寬大灰袍的老頭撫著鬍子偷偷的站在一旁看著,那雙閃爍著狡黠笑意的雙眼,有著惡作劇的邪惡光芒,臉上的笑容讓人一看就知道他此時一定是在打著什麼鬼主意。
「哎,你是誰啊?怎麼在這裡?」顏沐快步的來到她的身後,停下了腳步問著,那聲音問得輕快,似乎很開心見到了他們這裡多出了個女人似的,眼中儘是興奮的光芒。而藍無極和司徒南陵則站在一旁看著,一個俊朗的臉上帶著儒雅的笑意,一個臉上帶著惺忪的睡意。
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音,墨清姿微微一怔,慢慢的轉過了身看了他們一眼,暗暗的打量著。
「啊!」
只是不想,她這才一轉過身,那原本站得離她最近的頂著一張娃娃臉的男子卻是被她嚇了尖叫了一聲,整個人連連往後倒退了好幾步,而那渾身透著儒雅氣息的男子眼中也浮現了錯愕的神色,那名原本睡眼惺忪的男子猛的一個激靈,似乎在見到她後睡意全消,三人不同的反應,讓她很是不解。她似乎,長得並不嚇人吧?心下暗忖著,聽著剛才那名男子的話,似乎他們並不知道她是被擄來的?
「嘖嘖嘖,這長相,真的,真的沒話說啊!老頭打哪裡找了這麼個極品?是打算整我們是嗎?」原本一臉睡意的司徒南陵在看到她的容顏後,那睡意都被冷不防的嚇跑了,嘖嘖稱奇的打量著那靜靜的站在崖邊的女人。
顏沐拍了拍胸口,一邊輕呼出一口氣的說著:「嚇死了嚇死我了!瞧我這心被嚇得撲通撲通的直跳,這也太嚇人了!怎麼有人長成這樣啊!」
而那躲在不遠處的老頭看到三人的樣子,不由掩嘴偷笑著,眼中儘是睿智的笑意。這個丫頭長得太美了,要是讓她頂著那絕美的容顏在他這八岐嶺上晃著,估計這三個臭小子會顛屁顛屁的跟在人家後面轉著,於是他就動了動手腳,把她那絕美的容顏給換上了丑顏,這丫頭可是他擄來打雜的,這樣一來,還能順帶的可以整整幾個臭小子,要是他們知道這是他擄來的,那他又少不了被他們一陣嘮叨,所以他乾脆就用藥讓那丫頭暫時說不了話,等以後放她走了,再給她解藥好了。
她長得嚇人?不會吧?墨清姿微愣,伸手撫向了自己的臉,當手觸到那皺巴巴的臉皮時,心下一怔,她的臉讓人動了手腳?
藍無極目光微閃了一下後,卻是溫和的開口:「姑娘,你是哪裡人?怎麼會在這裡?」在見慣了俊男美女的他們眼中,面前的這個女子,真的長得很醜,那一張臉有著一個巴掌大的紅色胎記,而另一邊臉則像是被燒傷的一樣,比正常的皮膚要微紅一些,而且那皮膚還有點皺,整張臉看起來幾乎可以用觸目驚心來形容,沒有心理準備的人冷不防的被這麼一嚇,還真的吃了一驚,而令他詫異的是,長成這樣的女子,卻擁有一雙很是美麗的眼睛。
聽到他的話,墨清姿目光輕輕一閃,想要開口卻發出張了張嘴也發不出聲音,這更是讓她錯愕起來了。那個老頭不會把她毒啞了吧?心下想著,不著痕跡的把向了自己的手脈,在探查到自己體內並沒有毒素後,這才暗暗的鬆了口氣,她可不想變成啞巴,雖然還不知道是什麼樣的藥,但是至少她知道,這藥對她的身體並沒有什麼殘害,只要給她時間,她就可以自己配製出解藥。
見她嘴巴張了張卻說不出話來,長著一張娃娃臉的顏沐當即驚呼著:「不會吧?你還是個啞巴啊?該不會是老頭突然間善心大發從哪裡撿回來的吧?」長得醜就算了,竟然還是個啞巴?這世上竟然有這樣可憐的人,而且還是個女子,真的太可憐了。顏沐心想著,同情的看著她說:「你長成這樣不說,竟然還是個啞巴,唉!真的太可憐了,你會嫁不出去的。」
聽著他的話,墨清姿的嘴角微微一抽,慢慢的斂下了眼眸,掩住了眼中閃過的幽光。
「三師弟!」藍無極見她垂低下了頭,以為顏沐的話傷到了女孩子的心了,於是低斥了一聲,阻止他再口無遮攔的亂說話,這才走上前一步,對著她說:「姑娘,我叫藍無極,這邊這位是我的二師弟,司徒南陵,這位是我三師弟,顏沐,這八岐嶺居於高處,我見姑娘身無玄氣氣息,應該是上不了這裡的,莫非姑娘是我們師傅帶走來的?」說著,藍無極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靜靜的打量著她。
見她雖然面容醜陋,但是除去了面容,那氣質卻是很是出眾,清雅中透著一股尊貴的氣息,卻又身無玄氣,面容醜陋,真的很是讓人不解。
「我們師傅就是那個老頭,白頭髮白鬍子的矮矮瘦瘦的那個老頭就是了。」司徒南陵雙手環著胸,斜斜的站著,閒懶的神色中透著隨性與不拘小節,此時也是一雙眼睛落在她的身上打量著她。
初見時冷不防的被嚇了一跳,不過現在打量著這面前的女子,卻見她的神態落落大方,雖然身上披著那寬大的灰色衣袍,但是她只是靜靜的站在那裡,卻是渾身散發著一股清雅的氣息,讓人很是詫異,有這樣出眾的氣質,她應該來自於不俗的家族吧?可是她卻長得這般的醜陋,而且身上又毫無玄氣,根本就是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
那躲在不遠處看著的老頭聽到自己徒弟口中的話,氣得吹鬍子瞪眼的,直罵著這幾個沒良心的,也不想想他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他們拉扯大!現在卻是開口閉口就是那個老頭,這個老頭什麼的,真是翅膀硬了,會飛了!哼!
聽到他們的話,墨清姿點了點頭,她就是被那個老頭帶來的,在被打暈前看到的,就是那個白鬍子的老頭,只是,不是帶,她是被強行捉來的。
「還真的是老頭撿回來的啊?他怎麼突然間這麼好心了?這可不像他的作風啊!不會是最近吃錯什麼藥了吧?還是被誰給剌激到了?」顏沐怪異的說著,突然間朝周圍看了看。
而那躲在後面的老頭沒想到這顏沐會突然間回過頭來,連忙往裡同縮去,卻不想一塊灰色的衣袍還露在了外面。
顏沐瞥見了那塊熟悉的灰色衣角,眉頭一挑,朝藍無極和司徒南陵擠了擠眼,兩人一回頭,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果然看到了他們師傅的那條狐狸尾巴冷帝毒醫。
墨清姿順著他們的目光看去,也看到了那躲起來的人影,目光微微一閃,那個就是捉她來這裡的老頭?行為看起來有些怪異,他的幾個徒弟和他相處的關係讓她感覺不像是十惡不赦的惡人,可怎麼就無緣無故的把她捉來了?還把她弄成現在這副鬼不像鬼人不像人的恐怖模樣?難道只是頑童的心態?
三人的目光都落在那躲起來的身影那邊,沒有看到在他們身後,墨清姿眼中閃爍著的攝人神采。司徒南陵嘴角一勾,懶懶的喊著:「老頭,你那狐狸尾巴沒收好露出來了。」真是的,這都多大歲數的人了,竟然還玩這把戲。
原本躲著的老頭,沒想到沒藏到竟然被發現了,又聽司徒南陵說什麼他的狐狸尾巴,當即氣憤的跳了出來,三兩步的就來到他們的面前,指著他們的鼻子臭罵著:「什麼狐狸尾巴?臭小子,沒大沒小的!一點也不懂得尊師重道!虧老頭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們拉扯大,你們真是沒良心的,現在長大了,本事好了,就只會欺負我老人家,老頭我真是白養你們了!」
聽到這話,三人嘴角微抽,司徒南陵和顏沐兩人還當著他的面毫不客氣的翻了翻白眼。他們拜在他的門下,他們的家族每一年少不了進供一大堆的金銀珠寶,說什麼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他們拉扯大,他們五歲上山,在這山上十幾年,就被他當苦力使喚了了十幾年,試想著誰會在大冬天雪花紛飛的時候,脫光了他們的衣服只剩一條四腳褲的命令他們站在崖邊扎馬步?又誰會在像他那樣沒良心的趁著他們不注意在後面一腳把他們踹下懸崖,嚇得他們尖叫不已就要摔個粉身碎骨的時候才救下他們?
他們為了不被他折磨得不成人樣,所以拚命的練武,十幾年來的實力提升速度幾乎可以用飛速來形容,沒辦法,要是他們不變強,指不定哪天被這瘋老頭玩死了也不知道,為了他們的小命著想,他們能不變強麼?
「得了老頭,別人不知道你,我們幾個可是對著你十幾年了,還不清楚你麼?」顏沐朝他擺了擺手,示意他別跟他們來這一套了,他的這一套啊,他們是不吃的。
司徒南陵睨了他一眼,問道:「對了老頭,你是打哪裡撿回了這麼個特別的女人?你撿她回來做什麼啊?」雖然多養一個人不成問題,可是他們這裡似乎不養閒人的吧?尤其還是個沒實力又沒長相的醜女人,真不知這老頭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聽了他們的話,老頭這目光一瞇,笑嘿嘿的說:「是這樣的,這丫頭是我在半路上帶回來的,你們幾個臭小子整天把這裡弄得烏煙瘴氣的,我可是你們的師傅,整天要老頭我跟在你們的屁股後面收拾著,這怎麼能成呢!所以在半路上遇到了,就順便把這丫頭帶回來了。」
敢情她是被他捉來打雜的?墨清姿的嘴角一抽,這老頭腦袋沒問題吧?要找人打雜不會去找一個啊?怎麼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把她就給捉來了?還把她弄成這副模樣?真當她好欺負不成?清幽的眼中閃過一絲幽光,正所謂請神容易送神難,要她打雜是吧?沒問題,不攪得他這裡雞飛狗跳她就不是墨清姿!
她靜立著,目光半斂著,掩住了眼底劃過的幽光,似乎沒聽見他們的話一樣,如一個局外人般的靜靜的站著。
然而,她的冷靜與淡定卻是讓那老頭微挑起了眉頭,他都把她絕美的容顏弄成那樣了,還讓她開不了口說不出話,她怎麼就好像不著急似的?他這隨手捉回來的丫頭,到底是什麼來頭啊?這份冷靜與淡然,可是一點也不輸給他這三個來自大家世族的臭小子。
目光閃了閃,他上前一步,來到她的面前,笑瞇瞇的對她說:「丫頭,從今天起,你就是我這八岐嶺的人了,他們三個你已經見過了,是我的三個徒弟,而你呢!就是我們這裡打雜的,知道不?你放心,好好的在這裡干,等老頭我找到合適的人了,就送你下山,再給你一箱金銀珠寶當做你在我這裡打雜的酬勞。」
她靜靜的看著他,見他走到她的面前,竟然還真的很矮,只到她的胸前,雖然瘦瘦的,但是氣色卻是很好,聽完他的話後,她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既然都被捉到這樣裡了,這樣的處境,她似乎是沒有選擇的,不過,這個老頭明顯的不想讓他的三個徒弟知道她是他捉來的。
「師傅,我們還不知這位姑娘怎麼稱呼呢?」一旁的藍無極溫和的笑著,目光落在那老頭的身上。
「啊?這個啊……」老頭沒想到這個問題,皺著眉頭撫著鬍子想了想,便說:「要不你們也叫她丫頭吧!」這是他半路捉回來的,哪裡知道她叫什麼名啊!
她聽到老頭的話,看了他一眼,便撿起地上的樹枝,在地上寫了兩個字。
「子情?原來你叫子情啊?名字倒是挺好聽的。」顏沐笑說著,看著那地上兩個清秀的字體,目光微微一閃,她竟然寫得一手好字?
看到她寫出來的兩個字,藍無極的溫和的目光也是微微一閃,有些意外的看了她一眼,說:「那我們以後就叫你子情吧!你也可以叫我們的名字就好。」
「好了,那我再回去睡一會,今天真的不想動了。」司徒南陵朝他們擺了擺手,伸了伸腰的頂著那鳥窩一樣的頭髮往他的屋子走去。
「子情,昨天不知師傅帶了你回來,呆會我下山去給你買幾床被子,這八岐嶺居於高處,寒風呼嘯,早晚都會比較冷,你沒玄氣護身,夜晚休息時記得把窗戶關好。」藍無極溫和的說著,那看起來平易近人的眼眸落在她的身上,一點架子也沒有,令人感到很是親切溫和。
她點了點頭,心下有些意外他的細心,這幾人實力應該都不弱,按理說對著像她這樣沒實力又醜陋的女子,應該是有多遠避多遠的,再說,那個老頭也說了,她只是一個打雜的,他們並不需要對她格外關照,不過這幾人除了先前見到她被動過手腳後的容顏詫異了一下後,很快的就恢復正常了,這樣的氣度,這樣的修為,倒還真不是普通人能有的。
「子情,你會做飯嗎?我肚子餓了冷帝毒醫。」顏沐笑嘻嘻的說著,對她說:「要不你先給我們做飯怎麼樣?」
她看了他一眼,這個叫顏沐的,長著一張娃娃臉,很是精緻,臉上帶著笑嘻嘻的笑意,心直口快的性子倒是讓她討厭不起來,從昨天到現在她也沒吃東西,此時肚子也有點餓了,於是,便點了點頭,毫無意外的見到顏沐欣喜的揚起了一張笑臉,讓那張娃娃臉看起來越來越加的可愛了。
「太好了,來來來,你隨我來,做飯的地方在這邊。」說著,便快步的帶著她往另一處走去。
老頭見藍無極盯著那丫頭的背影看,不由湊上前去,嘿嘿的笑著:「小子,怎麼樣?老頭給你們帶回來的人不錯吧?雖然長得醜了點,不過卻是會做飯的,嘿嘿嘿……」
他們這裡一個個都是大男人,哪裡會做飯什麼的,平時的一日三餐都是他們特意下山去帶回來的,不過因為這來回的路程太遠,熱乎乎的食物到了這裡都涼了,所以他們這十幾年,幾乎都是吃著涼了的飯菜的,可是苦得他們不知說什麼好了,雖然總是說要找個回來打雜包煮飯,但是卻總是沒有找到合適的,一般的女子見了他這三個臭小子,只會犯花癡,哪裡還會煮飯了,男的又說什麼妻兒啊什麼的,根本在這裡呆不下去,不過看樣子這個他隨手捉回來的丫頭,似乎還是不錯的。
「師傅,我去給她買些東西回來。」藍無極說著,轉身喚出了他的飛行幻獸黑鷹就往山下而去。
「臭小子,一個個把老頭我涼在一旁,哼!」他雙手叉著腰,氣哼哼的冷哼了一聲,睿智的目光一轉,尋思著,那個丫頭會做出什麼樣的東西來?於是,他也輕手輕腳的往那荒廢了好些年的廚房走去,打算躲在一旁偷看著。
當子情隨著顏沐來到那被稱之為是廚房的地方時,她的嘴角不由微抽著,這哪裡是什麼廚房了?一個簡陋的用幾塊磚頭圍起來的就被他們稱之為爐子,那生了繡破破爛爛被丟棄在一旁的東西被他們稱之為炒菜的鍋,蜘蛛絲沾滿了那幾乎要倒塌下來的棚子,她看著顏沐飛身一躍折下了不遠處的一大束樹葉,胡亂的掃了掃,掃掉那些蜘蛛網,遲遲沒有走進去,因為,在她看來那隨時就可能會倒塌下來的棚子,真的是太危險了。
「噗!好多塵啊!你等會哈,我把這些蜘蛛網掃一下你就可以進來做飯了,我們這裡已經好久沒有過了,所以有點亂,也有點髒,不過隨便處理一下,做飯什麼的,應該還是沒問題……啪!」
這哪裡只是有點亂有點髒?這根本就是非常亂非常髒,不清洗一下,做出來的東西誰吃得下去?子情正想著,突然聽見一聲響亮的聲音傳來,本能的一抬頭,看到前面的那一幕時,錯愕的微怔著。
顏沐的話還沒說完,就見他因拿著那樹枝胡亂的揮掃著,一不小心打到了那棚子的中間的一條被蟲子蛀空了心的竹子,整個棚子就那樣毫無預警的倒下下去,原本一身乾淨錦服的顏沐,頓時被這倒塌的棚子弄成一身一臉的灰塵,蜘蛛絲纏滿了他一頭,模樣看起來極其的狼狽。
「呸!好多塵啊!」
顏沐呸了幾聲,掃了掃身上的厚厚的一層灰塵,一張娃娃臉皺成了一團,一抬頭,見子情站在一旁錯愕的看著,這才連忙笑嘻嘻的衝著她擺了擺手:「沒事沒事,倒了好,現在倒了呆會你做飯時才不會倒,呵呵,你等等,我把這個棚子搬開你就可以做飯了。」說著,像是生怕她被嚇跑了似的,也顧不得自己身上那厚厚一層的灰塵了,連忙把那倒下來的棚子給搬到了一邊,來回的忙活了好一回會,覺得肚子更餓了。
「咕嚕……」
肚子咕嚕叫的聲音在這時響起,原本正四處掃著灰塵的顏沐一愣,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肚子。
「咕嚕咕嚕……」
見真的是自己的肚子在叫,他不由訕訕的笑了:「呵呵呵呵,肚子餓了。」說著,手似乎是本能的,有些訕訕的撓了撓頭,誰知撓了之後才記起他的手是髒的,連忙放了下來在自己的身上擦了擦,誰知越擦越髒……
看到這裡,子情忍不住的笑了,嘴角彎起了一個深深的弧度,就連眼中也染上了幾分的好笑的笑意,看著那滑稽的顏沐,走上前,拿起一條樹枝在那灰塵上面寫著:「你們有沒水系幻獸?」
「水系幻獸啊?我是沒有,但是二師兄有,不過要水系幻獸做什麼啊?」顏沐不解的問著,灰頭土臉的看著她,渾身上下像是正在地上打滾起來的一樣,一層厚厚的灰塵。
「把這裡清洗一下才可以做吃的。」她又在在那灰塵上面寫著,解釋著。
「哦,這樣啊!那我去找二師兄,把他的那頭水系幻獸借來用用。」顏沐咧嘴一笑,娃娃臉上的笑容加上那厚厚的一層灰塵,此時看起來讓人忍不住的也跟著笑開了,他的聲音一落,也不等子情再寫什麼,轉身快步的就往司徒南陵的屋子火速的跑去,像是有什麼十萬火急的事情似的,一把撞開了門,直跑到他的床邊,一把揪住了睡死在床上司徒南陵的衣襟,把他給拉了起來:「二師兄二師兄,快把你那條水蟒蛇借來用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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