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開冷帝毒醫!放我走!要不然我殺了他!」
在莊裡的假山邊,兩名暗影圍著林婉倩,此時眉頭微擰,手中持著劍,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只因林婉倩手中持著匕首,架在成兒的脖子上,而成兒顯然被嚇到了,整個人怔怔的,臉上儘是不可置信與悲涼的神色。
「娘親……」成兒低低的喚著,脖子上傳來的剌痛,卻不及他此時心頭的痛,他的娘親,竟然拿著刀子對著他,難道娘親真的很討厭他們嗎?為什麼要這樣對他們?
匕首被林婉倩握在手中,深深的抵著成兒的脖子,因鋒利的刀刃壓著皮肉,成兒的脖子之處,被壓出了一道淺淺的傷痕,鮮血從那傷口滲了出來,染紅了那鋒利的刀刃。
「娘親,娘親,你放了成兒吧!娘親,娘親,求求你不要傷害成兒,要不,要不你捉我吧!你捉我吧娘親!」雙兒哭喊著,娘親打小不疼他們,他們兩人一直相依為命著,深夜裡,被娘親打得一身的傷痕關在房間裡,他們兩人相擁著而眠,互相鼓勵著,總有一天會好的!總有一天,娘親一定會對他們好的,但是,但是現在娘親卻拿著刀子架上了成兒的脖子上,看著成兒脖子上滲出的鮮血,她的心慌了……
「閉嘴!今天要是我活不了,你們也活不了!別忘了你們是我生的,就算我要你們的命,你們也得給!」林婉倩放著狠話說著,陰狠的目光掃過那哭喊著的雙兒,落在那兩名暗影的身上,狠厲的聲音帶著咆哮的喊著:「你們放不放我走?放不放我走!」因她的大吼,她手中的匕首越是往成兒的脖子上壓,鮮血,流得更凶了。
兩名暗影相視了一眼,對眼前這個情況不知應當如何解決,他們從沒見過有人冷血成這樣的,成兒和雙兒可是她的孩子,是她十月懷胎所生的親生骨肉,而她,為了自己能夠活命,卻拿著匕首架上她親生孩子的脖子上,用來威脅著他們,讓他們放她離開,這樣的人,真的連他們都為成兒和雙兒兩人不平,枉他們兩人還一直口口聲聲的喚她為娘親,照他們看,她根本不配當他們的娘親!
「娘、娘親,痛……」
因匕首又加深了幾分,成兒的臉色不由有些慘白,脖子上傳來的痛,讓他忍不住的叫了起來,卻也不敢亂動,生怕他一動,那鋒利的刀刃就會割破他的喉嚨。
血,一滴滴的順著刀刃滴落在她的手中,如火焰一般的灼手,林婉倩的心,微微的一顫,持著匕首的手,不自由主的鬆開了一些,但,卻沒有放開成兒,依舊把他當成保命符般的緊緊勒在身邊。
「林婉倩,你是逃不掉的,如果你還有良心的話,快放了成兒,他可是你的親生孩子!」其中的一名暗影沉聲喝著,雖然看著成兒的脖子滲出了鮮血有些不忍,卻也沒有退開,因為這個女人太過歹毒,如果放她離去,不知又將發生什麼樣的事情。
聽著他的話,林婉倩發狠的吼著:「讓開!讓開!再不讓開,我就殺了他!」然,她的手卻在微微的顫抖著,在她的心中深處,雖然是不喜歡他們兩個,但是要讓她這樣下手,卻是有些恐懼。
「娘親,娘親,你快放了成兒吧!再這樣下去,他會死的!」雙兒哭求著,看著那從成兒的脖子上滲出的鮮血越來越多,她心下驚恐著,成兒會不會死了?會不會死?
當墨清姿來到這裡時,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幕,丙名暗影圍著林婉倩,而林婉倩則捉著成兒,用匕首抵在他的脖子處,鮮血滲出,染紅了那把鋒利的匕首,雙兒則在一旁哭求著,看到這一幕,她目光輕閃,淡淡的開口說:「你們退下吧!放她走。」以林婉倩的狠,她還真的會為了保命而對成兒下手,雖然成兒是她的孩子,但是看到這樣的一幕,她卻不希望他會受到傷害,她相信,就算是放她走,她也是走不遠的。
聽到墨清姿的話,兩名暗影相視了一眼,這才應了一聲:「是!」於是,兩人收起佩劍,退至一旁。
尾隨而來的眾人打量著兩個孩子,尤其是那脖子被劃出血痕來的成兒,見他小小年紀臉上浮現著悲涼的神色與傷痛,眾人都不由暗歎了一聲,如果不是知道這兩個孩子是那林婉倩所生的,他們真的會以為林婉倩不是他們的娘親,這世上,像這個林婉倩這樣對待親生孩子的娘親,實在是少之又少。
林婉倩目光微閃,看著那一步步朝她走來的墨清姿,她勒著成兒一步步的往後退著,因心下的產生的怯意,她不自由主的低喝著:「你別過來!」同樣是女人,面前的她不過十五歲,卻在無形中帶給她一股強大的威壓,讓她忍不住的心底發寒的,對她打心底升起了懼意。
「放了成兒,我讓你走。」她淡淡的開口說著,看了一眼臉色慘白的成兒,目光微閃。成兒臉上的悲涼,莫名的讓她心頭升起了一股憐惜,畢竟只是九歲的孩子。
「放了他可以,你們讓開!不許跟來,到了後山,我自會放了他!若不然,你們不讓我活,我死也要拉個墊底的!」林婉倩放著狠話的說著,全然不為自己所說的話而羞愧。
「娘親,你真的很想我死嗎?」成兒怔怔的問著,腦海裡只有著她剛才所說的話,就算死也要拉個墊底的,他的娘親真的是這樣想的嗎?真的很想他死嗎?
「你給我閉嘴!」林婉倩喝著,勒著他就往後山而去,一邊喊著:「不許跟過來!」
「子情,那女人真不是人,竟然那樣對待自己的孩子,真是太禽獸了冷帝毒醫。」鳳歌開口說著,看著那林婉倩離去的方向,問:「真的不追啊?就這樣放她走?」
她看著那林婉倩離去的方向,說:「跟得太緊她不會放了成兒,等會吧!等會再追上去,她是跑不了的。」說著,看向了哭著的雙兒,說:「雙兒,你先回去院子麼?」若真的對林婉倩下手,她真的不希望讓成兒和雙兒看見,否則血腥的一幕一定會留在他們的腦海裡,久久無法揮去。
「不!我要跟去,我要跟去看看成兒!」雙兒哽咽的說著,擦了擦眼淚,便往後山的方向跑去。
見狀,她不由暗歎一聲,飛身往前掠去。鳳歌跟在她的身後,而冷絕辰和霍逸他們三人則因她叫他們去別處看看,所以分成了三路清理著莊裡的那些黑衣人。
與此同時,在另一邊的門派裡,一身紅袍的蕭斜倚著人家門主的主位,大大方方的霸佔了人家的門派,把底下的那些手一一律叫出去幫他找人,而他自己則留在這裡等著消息。
自上一回派出去的人說沒消息到現在,已經又過了好些天了,卻還沒有那個銀髮女人的消息,他的耐性已經漸漸的消失了,隨著一日一日的過去,他身上的氣息也越發的陰鷙,強大的強者威壓自然而然的從他的身上瀰漫而出,湧動在他的週身之邊,在他所在的地方,根本沒有一人敢靠近,更沒有一人敢上前,除非是被叫到了無可有奈何的情況下,才有人硬著頭皮小心翼翼的來到他的面前。
就像現在,原本威風八面的門主平日裡只是動動嘴指揮底下的人去辦事,看著那底下的的跪在他的面前恭敬而不敢放肆的稟報著事情,但是,現在這原本該威風八面的主門卻是戰戰兢的跪在底下,唯恐自己一不小心說錯了話惹怒了上面的人。
「還沒找到?」低沉而且帶著威壓的聲音低低的從主位上的肅的口中而出,那雙蘊含著無限威壓的黑瞳,如同王者一般的睨著那跪在底下的人,神色中透著幾分的閒懶,卻帶著令人不敢忽視的氣勢。
「還、還沒、沒找到。」跪在底下的那位門主顫著聲音說著,說到沒找到時,那聲音不由小了小,身體因恐懼而微縮了一下,喉嚨上下滾動著,不停的嚥著口水。
聞言,蕭的目光一瞇,狠厲的光芒從眼中迸射而出,低沉的聲音帶著狠意的說:「你這是在考驗本座的耐性?砰!」他的聲音才一落下,砰的一聲巨響起起,只見,那用堅固的石頭製成的門主寶座,竟然硬生生的被他呈碎了一大半,缺了一大塊角,那碎下的石頭滾落在地上,而那被蕭呈在手上的石頭,卻是在下一刻變成了一把粉沫的從他的手中慢慢的脫落,灑滿了一地。
「尊者請息怒,尊者請息怒,雖然還沒找到那位女子的下落,但是,但是有人曾經見過一名銀髮的絕色女子在大街上走過,小人已經派人去追查,應該就快有消息了!」被這麼一嚇,那跪在地上的門主一渾身一抖,驚得連忙把還沒說完的話說了出來。
「應該?」似乎,蕭對這個不肯定的話語不甚滿意,那凜冽的目光掃向了跪在地上的門主,強者的威壓直復而上,攝得他體內的血氣翻滾無法動彈。
原本正打算鬆口氣的門主突然間被那股強大的威壓襲了過來,身體根本無法動彈半分,就連呼吸也覺得有些困難著,體內的血氣在翻滾著,臉色迅速的漲紅,似乎就要爆體而破一般,驚得他雙眼暴睜,以為必死無疑之時,那股強大的威壓卻又在一瞬間收入,重新得到呼吸的他,大口大口的吸了幾口新鮮的空氣之後,這才連忙說道:「尊、尊、尊主請息怒,一定!一定會有那位女子的消息的!一定,一定!」這些日子以來,他總算知道了什麼叫命就掛在懸崖上,稍有一絲的不慎,就會摔個粉身碎骨死無葬身之地,這個人,這個人,真的是太可怕了……
「哼!」蕭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冷哼了一聲,若不是因這個人還有幾分利用價值,他真會一掌取了他的性命,本來人命在他的眼中就如草介,在這個世界上,只有強者才能主宰一切!只有強者,才能決定一切!也只有強者,才能擁有一切!
「報!」
突然間,門外傳來了一個聲音。倚在上面的蕭冷冷的一掃,睨了那跪在地上的門主一眼,那主門連忙回過神,轉過了身對著那外面的人喊著:「進、進來!」手心滲出了冷汗,他深吸了一口氣這才壓下了適才的恐懼。
「什麼事?」那名護衛進來後,一直低著頭,雙腳顫抖著,身體的反應,讓他一眼就看出了他此時的恐懼。
「稟,門主,那位銀髮的女子已經有、有消息了。」那護衛顫聲說著,在那股強大的威壓之下,根本連頭也不敢抬起。
主位上的蕭一聽,當即低喝著:「說!」威嚴的聲音一落下,帶著一股無形的威壓,深深的震撼著人心,令人忍不住的對他心生敬畏之意。
「最、最新消息,那、那位銀髮女子是去了三大山莊之後的碧落、碧落山莊,屬下查探得知,她是碧落山莊莊主墨成軒的夫人龍雪柔。」護衛連忙把自己知道的說了出來。
「退下。」那跪在一旁的門主揮手示意著,讓他快退下去,自己則戰戰兢的看著主位上的人,見他的臉色陰晴不定,心下不由又發寒著,他又怎麼了?那個女人真的是墨成軒的夫人?這陣子一直叫他們找那個銀髮女人,難道是看上人家了?可那可是墨成軒的夫人,都已經名花有主了,他不會一氣起來殺了他吧?
當蕭在上面臉色陰晴不定時,跪在底下的那門主是心驚膽戰,冷汗濕背,只覺自己的小命分分鐘都不保了,卻又不敢隨意的開口,唯恐一出聲,擾了他的思緒他就慘了。
原來她已經成親了?是那什麼三大莊之一的碧落山莊墨成軒的夫人?龍雪柔?目光微閃間,心下已經有了決定,他又不是那種被世俗束縛著的人,就算嫁了人又如何?他若喜歡,自然是不會去在意這些,再說,以他的實力,以他的身份,要博得美人歡心,讓她心甘情願的跟著他,那絕對不是問題!
當下,嘴角微勾著,心情很是愉悅的瞥了那跪著的人一眼,說:「你起來吧冷帝毒醫!下去給本座奮馬車,本座要去碧落山莊!」
「是!」聽到這話,那門主當即鬆了一口氣,連忙站了起來,往外走去。
與此同時,另一邊,碧落山莊的後山中
「快走!」後山,林婉倩勒著成兒邊跑邊喊著,沒到安全的地方,她不能就這樣樣放了他,否則她還是會被捉回去的!
成兒因脖子上的血一直在流,臉上從原先的蒼白到現在的慘然,在一連番的打擊下,他的精神已經漸漸的快支持不住了,被勒著跑著,腳下步伐踉蹌著,幾次跌倒被拖了起來。
「沙沙……」
林中傳來沙沙的聲音,樹葉在風中搖擺著,殺氣,突然間在林中竄起。拖著成兒一直跑著的林婉倩,察覺到了樹林中的不對勁,不由放慢了腳步,警惕的看著四周:「誰!出來!」她低喝著,以為是墨清姿那幾人追來了,把匕首抵在成兒的脖子上,不曾鬆開。
「哼!你以為,你還能活得過今天?說了要你死你就得死!」
後山中傳來的陰測測聲音,從四面而來,讓人無法確實那人的藏書身之處,林婉倩聽到那聲音,卻是身體一僵,當即警惕的看向周圍,帶著不確實的聲音從她的口中傳出:「左護法?」那聲音中蘊含著殺意,竟然是跟那個男人一樣,難道,是那個男人想殺她?
「沙沙沙……」
樹葉再次傳來沙沙的聲音,這一回,一道黑色的身影從林中竄出,手持滴著鮮血的利劍,穩穩的落在林婉倩和成兒的面前,他的臉上,那鬼面具還拗著,身上的黑衣似乎經過一場激烈的戰鬥,被劃出了一道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鮮血從他的身上滲出,而他卻恍若無察。寒劍斜指地面,陰鷙狠厲的目光掃過那臉上浮現驚懼的林婉倩,最後瞥了那神色有幾分呆然的成兒一眼,接著一步步的走近。
「你、你不要過來!你再過來我就殺了他!」林婉倩顫聲說著,勒著成兒一步步的後退著。
「殺了他?你說的是這野種嗎?用這野種來威脅我?哼!看來,你腦子還真是有問題。」左護法冷哼著,腳步不曾因她的話而停落,那陰狠中帶著嗜血的目光,冷冷的掃了林婉倩一眼,又瞥了那成兒一眼,不帶一絲的感情。
聞言,林婉倩惡狠狠的瞪著他說著:「他是你的兒子!如果你不想你兒子死,那就給我讓開!」話雖然說著,但是她心下卻沒底,左護法為人凶殘而無情,他起了念頭要她死,他又豈會因這個成兒而有所顧忌!難道,難道今天她真的非死不可?還要死在這個男人的手裡不成?
聽著他娘親的話,成兒原本有些渙散的目光驀然一亮,愕然的看著那正一步步朝他們走來的黑衣人,他的臉上,戴著鬼面具,他無法看得見他長著什麼樣,他的身上有著大大小小的傷口,鮮血流出,看起來觸目驚心,這個男人,是他和雙兒的爹爹?他們娘親說,這個男人是他們的爹爹?真的嗎?這是真的嗎?然,亮起來的眼眸卻在下一刻聽到他的話後暗了下來。
「我兒子?哼!就算是我兒子那又怎麼樣?我承認過嗎?對我來說,他只是一個野種,你這女人生的,根本不配當我的兒子!」左護法陰沉著聲音說著,驀然聲音一落,他手中的劍一動,飛掠上前。
見他竟然如此無情,林婉倩心下一驚,當即推開了身邊的成兒,手中的匕首把握著,上前面與他對戰著,利刃相碰的聲音,鏗鏘做響,凌厲的刀劍劃過空氣中,帶起一聲聲凜冽的氣流聲,林婉倩手中的匕首本就短,與長劍對持之下,自是被傷,沒幾個人回合,她的身上就已經被那鋒利的長劍劃開了幾道口子,鮮血滲出,血腥味在空氣中隨著清風瀰漫著……
被推開的成兒怔怔的看著那打在一起的兩人,那兩人,是他的親生爹娘,但是,他的爹爹卻說他是野種,說他不配成為他的孩子,而他娘親,卻是以他的性命相要挾,他們的話,他們的行為,深深的傷透了他的心,但,看到他們兩人招招致命的攻擊著對方,看著他們身上的傷口在流血,他卻又是那樣的不忍,那樣的心疼……
爹爹,娘親,為什麼你們不要我和雙兒呢?為什麼你們都想殺了我和雙兒呢?我們也想有爹娘的疼愛,我們也想可以一家人生活在一起,可是,為什麼你們都不要我們呢?為什麼讓我們覺是多餘的?難道我們真的不應該來到這個世上?不應該出生麼?
心頭泛著酸澀與悲涼,心寒的感覺讓他覺得身體好冷,好冷,忍不住的雙手環抱著自己的身體,企圖能溫暖一些。淚,一滴滴的從他的眼中湧出,滴落在他的膝蓋上,看著前面那欲置對方於死地的兩人,視線因淚水而漸漸的模糊了,只聽著那耳邊傳來的凌厲劍聲,那駭人的氣流聲在空氣中劃過,呼嘯著……
好冷……好冷……
因脖子上一直在流血,雖然傷口不大,但流著血的時間長了,失血過多,漸漸的體力也有些不支,但因他的爹娘就在前面撕殺著,他卻又不敢就這樣暈過去,勉強的撐著站了起來,擦了擦眼睛,卻不想看到的卻是他娘親被他爹爹一掌拍了出去。
「砰!啊……」
林婉倩被他一掌狠狠的拍出,重重的摔倒在成兒面前的不遠處,此時的她,一張臉因體內血氣的翻滾而皺成一團,想撐起身體,誰知胸口處的血一下湧上喉嚨。
「噗!」
「娘親!」成兒一見,連忙跑了過去:「娘親,娘親你怎麼樣了?娘親,你沒事吧?來,成兒扶你起來。」小小的人兒臉上還掛著未干的淚痕,一張小臉上儘是驚慌失措的神色,九歲的他,小小的身板,想要扶起倒在地上的林婉倩卻是很吃力,她使足了力氣,卻總是扶不起,不由著急的喊著:「娘親,娘親快起來。」
受了重傷倒在地上的林婉倩怔怔的看著面前的成兒,那張小臉上,此時還帶著未干的淚痕,脖子之上,那道滲著鮮血的傷口映入底眼,很是剌眼,他使足了力氣想要扶起她,不時回頭看著那緩緩朝這邊走來的左護法,看著他那抹滴著鮮血的劍,小臉上儘是驚慌的神情,這一刻,她的心鬆動了,不自為主的顫抖著,眼中儘是想不通的不解冷帝毒醫。
為什麼?為什麼他還願意喊她娘親?她打他罵他,從來都有一天給過好臉色他們看,她用他的命來要挾他們,她拿著匕首抵著他的脖子,她甚至想過,想過要殺了他!但,他卻還在喊著她娘親,為什麼?為什麼?這一刻,她一聲聲的在心底自問著,這一切,到底是為什麼?
看著他爹爹持著劍一步步的往這邊走來,成兒心慌了,雖然他才九歲,雖然他還小,但是從他爹爹身上散發出為的殺意,卻是那樣的駭人,那雙凶殘無情的目光,緊緊的盯著他的娘親,讓他清楚的知道,他的爹爹,他想殺了他娘親!這個認知讓他的心恐懼著,不安著,無措著,然,他卻沒有能力可以在這一刻保護他的娘親。
於是,他飛快的轉過了身,擋在了他娘親的面前,向著他爹爹跪下,哀求著:「爹爹,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殺娘親好不好?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悲痛的聲音帶哭意在這後山的林中響起,深深的剌痛了林婉倩的心。她怔怔的看著那擋在她面前的小小身影,那身板才那麼小,卻把她護在了身後,擋在了她的身前,為了她,一聲聲的放了下哀求著,這一刻,她的心是揪痛著的,如刀子在挖著她的心一樣,在滴著血……
「為什麼?為什麼你還想救我?為什麼你還要喚我娘親?我是那樣無情的對你們,為什麼你還要這樣的為我?為什麼……」她怔怔的問著,無視著那一步步朝這邊走來的左護法,她只想從他的口中知道答案,她想知道,這到底是為了什麼?
聽到她的話,成兒回過了頭,淚水滑落的臉上,帶著悲涼與傷心,含著淚水的雙眸看著她,哽咽的說:「娘親,你是我們的娘親,就算你再怎麼打罵我們,你也是我們的娘親,娘親,成兒不想你死,成兒不想你死……嗚嗚……」他哭喊著,淚水一滴滴的流下,那跪著的身體,有幾分的搖搖欲墜,似乎隨時都會倒是下一般。
轟的一聲在林婉倩的心頭炸開,她怔怔的看著哭喊著的他,看著那哭得可憐的他,心頭湧上了無限的後悔與憐惜,他的話,深深的震撼著她的心,他用著小小的身體,擋在了她的面前,一聲聲的哀求著想要他放過她,為的,只因她是他們的娘親,他們不管她是否做惡多端,不管她是否喪盡天良,他們只是知道,只是記住,她是他們的娘親!
淚,無聲的從她的眼中湧出,心疼,後悔,憐惜,一一的在她的心裡湧現著,她後悔著,為什麼要執迷不悟到了這一刻?為什麼要到了這一刻才明白兩個孩子是多麼的好,多麼的孝順,多麼的貼心?她不該把心裡的怨恨都發洩在兩個孩子的身上,她不該把全部的恨意都加注在他們的身上,她不該在這些年中,一直無情的打罵虐待他們,她不該啊……
「爹爹,爹爹,成兒求求你了,求求你了,你不要殺我娘親好不好?不要殺她好不好?」成兒轉過身,去求著那帶著殺意而來的男人,今日才知道他竟然是他和雙兒的爹爹,但是,他們對他卻是陌生的,帶著殺意的爹爹,讓他的心裡感到了恐懼,感到了無措。
「閉嘴!」左護法冷聲的一喝:「誰是你爹爹?記住!你只是一個野種!只是一個野種!」
他無情的話語,像一條浸泡過辣椒水的鞭子一樣,重重的打落在成兒的身上,痛入心靈的深處。他跪在他的面前,仰著流著淚的小臉,怔怔的看著面前高大的身影,那是他的爹爹,是那樣的高大,那樣的威武,他多想可以像墨墨姐一樣,看到莊主慈愛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喚著她的小名,但是,他卻不認他,說他是的野種,娘親不喜歡他們,爹爹不喜歡他們,這一刻,他真的事覺得,他真的是多餘的……
左護法陰狠的目光落在那神色有些怔忡的林婉倩身上,居高臨下的睨了那跪在他的面前,仰著頭看著他的成兒身上,突然間,陰測測的笑了起來:「也許,我應該讓你看看,這個野種在你的面前死去的模樣,我想,你一定會很樂意見到的,不是嗎?」陰鷙的無情而冰冷,那凶殘的目光如禽獸一般的盯著那怔愕著的成兒,眼中浮上了一絲冰冷的殺意,邁開了步伐,一步步的向前走去。
他爹爹要殺他?成兒怔怔的看著那來到他面前的高大身影,那在地上拖著的長劍,上面泛著濃濃的殺意,鮮血染紅了那劍刃,令人忍不住的心頭發寒著,然,這一刻的成兒,心裡卻感覺不到什麼,今天對他的打擊,真的很大,那一件件接著來的無情事情,已經讓他的心靈無法再承受了,從傷心到傷痛,再由心寒到悲涼,到這此的麻木,他已經不知道還有什麼能傷得到他了,反正爹爹和娘親都不喜歡他,反正爹爹和娘親都想殺了他,那就殺吧!他已經無所謂了,真的無所謂了……
「爹爹,你殺了我吧!但是,你殺了我之後,能不能放過娘親呢?」成兒仰著小臉問著,希翼的目光看著他,卻只能從他眼中,看到了冰冷的無情。
「既然你這麼為你娘親想著,那,我就先解決了你之後,再把你娘親也了結了,送她到下面去和你繼續做母子!」左護法陰測測的說著,無情的聲音一落下,手中的劍抬起,狠狠的,毫不留情的剌向了那跪在他面前的成兒。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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