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她反而頓住了,心法口訣是很珍貴的,在青山之中,高級的心法並不是每一名弟子都有資格修煉的,像一般資質平凡的弟子只能修煉中下的心法,高級心法是被珍藏著的,只有那些天賦出眾的弟子才有資格修煉。
而,他們凌峰山這裡,青山發配下來的心法分上中下三層,她所學的是高級心法,也就是師傅打小讓她修煉的那個,原本以為那心法是青山裡的,但後來才知道那是師傅自己珍藏著的,她所修煉的高級心法與子硯他們所修煉的是不同的,雖然同為高級,但從師傅事後叮囑她小心藏好的神色中可以看出,這比青山的高級心法一定要有過之而無不及!
因為凌峰山這裡的弟子只有少數的幾人,所以師傅打小用的都是上好的心法讓他們修煉著,也正因為是人數極少的原因,師傅的每個弟子在這青山之中的實力也屬於上乘的。
修煉者,以心法輔助武功,兩者缺一不可,若是有精湛的武功卻無相應的心法相配合,也發不出其中的威力,所以,心法在這個世界上,是極其珍貴的,這也是為什麼當年那些人會想要搶奪她娘親的凌天心法的緣故!
而辰所說的心法,若真能讓品階比她高的人也看不出她的品階來,那定然不是一般的心法,那麼珍貴的心法,她又怎麼可以隨便就學了?
見她微低著頭微皺著眉心似乎在想著什麼,他不由問道:「怎麼?你不想學?」
聞言,她抬起頭來,清眸對上了他深邃的目光,說道:「心法是很珍貴的,若這心法真的能讓比我品階高的人也看不出我的品階來,那更不是一般的心法,我又怎麼可以學。」
聽到這話,他深邃的黑瞳落在她素淨的臉上,低沉的聲音帶著一絲笑意的說:「原來你擔心這個?」好看的唇角微微一揚,又道:「你所擔心的,都不是問題,我既然能讓你學又怎麼會計較這個?」
「可是……」她還想說什麼,卻被他抬手阻止了。
「你這有紙墨嗎?我幫你寫下來。」他說著,目光朝屋子裡一掃,這才想起,她這簡陋的茅屋是不可能會有這些的,當下不由微頓,俊眉輕擰。
見他俊眉輕擰,子情頓了一下,輕聲說道:「我這裡沒有紙墨,你念一遍我聽就可以了。」以她的記憶力,只要一遍就可以完全記住,根本無需紙墨。
聞言,他微揚起眉頭,黑瞳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低沉的聲音這才緩緩而出:「我念,你照做。」
「好。」她輕聲應允著。
「順任、督兩脈上行匯於大椎穴,於右肩井穴入掌心,氣滿鼓支,掌起平胸。五指下垂,氣貫入指,十指內扣、回拉,手絲為一,回氣丹田……」
低沉的聲音不緊不慢的說著,他看著坐在他面前的子情慢慢的合上了眼睛,順著他所念的提氣運行,漸漸的把她身上所隱藏著的玄氣氣息壓直丹田處,原本週身瀰漫著的那股不易發覺的玄氣氣息也隨著她心法口訣的運行而漸漸的變淡了,直到在她的身上消失不見,看不到一點蹤影。
深邃的黑瞳不由掠過一絲詫異的神色,沒想到她竟然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記下他的口訣,順著他的口訣運行著,如此迅速的就把她身上的玄氣氣息隱藏了起來,這樣的天賦,當真是令他驚訝,難怪在這短短的幾年時間裡,她的修為進步如此之快。
見她忘神的進入修煉當中,深邃的黑瞳中不由閃過一絲無奈,優雅的從桌面站起身,深深的看了那進入忘我境界的子情一眼,正準備轉身離開之際,眼角掃到那躺在床上昏迷過去的少年,黑瞳中閃過一絲精光,當下邁步走了過去,伸手兩指呈起了他的衣領,像老鷹捉小雞一般的把他給呈了出去。
出了茅屋,順手幫她關上了房門,頓了一下,腳下踏風而行,來到了那離另外幾人的茅屋不遠處的一棵樹下,把手裡呈著的紅衣少年往樹下一扔,伸手彈了彈身上纖塵不染的白衣,這才伸手一彈,解開了他身上的穴道,白色的身影一拂,踏風而行,眨眼間消失在原地,只留下那趴在地上昏迷著的白逸……
「師姐,你看我最近的輕功進步了沒有?」
輕快的笑聲從不遠處傳來,只見,一身粉色衣裙的子紗在半空中踏風而行,兩手平衡的張開放在兩邊,嬌美的臉上帶著迷人的笑意,此時,她正回過頭去看著那在她身後不遠處走著的子琴。
「誰不知道我們幾人當中就你的輕功最好了?不過子紗,雖然你的輕功好,不過還是要跟二師兄學學劍法,論劍法,就咱們二師兄最強了。」一身紅衣的子琴笑說著,她那束著腰帶的細腰間別著一條軟鞭子,這幾年來,她不止在掌法在有所進步,更是使得一手好鞭。
「我倒想和三師兄學暗器,反正我輕功好,打不過時可以逃走,若是再會暗器的話,就更好了,不過我平時跟著三師兄學,見他的暗器功夫一天天的提升著,但是我卻學不到皮毛。」她輕身落地,兩手交叉著放在身後倒退著走著,有些氣餒的說著。
聞言,子琴一笑,艷美的臉上揚起了一抹明艷的笑意說:「就算怎麼樣,你也比那個子情強,她可是學了這麼些年,還是那個老樣子,除了會去山上摘草藥之外一無是處。」師傅一直交待著讓他們好好與她相處,但是怎麼也相處不來,就她那個樣子,別說是幾位師兄了,就是她們兩個也看不起她,真不知道師傅為什麼一定要他們幾人嘗試著與她交好!不過也正因為師傅的交待,他們這幾年倒也沒再與她作對,有時就算見到了,也會打個招呼。
一聽她提到了子情,子紗的臉色微變,這幾年來,她對子情可是有著一種說不出的畏懼,當年她中了陰陽散的陰影一直跟隨著她,也正是從那件事情開始,她一直不敢與她作對,就如師傅所說的,她鬥不過她,若是硬要與她對著幹,到最後,苦的只會是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