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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二十六章 獨福 文 / 就愛嗑瓜子

    實際上,內務府去坤寧宮換床單只是借口,重要的不是床單,而是床單上的「證物」帝后同房的證物。她們怎麼都沒有想到,新婚之夜,這兩個孩子是蓋著棉被純睡覺。結果是顯而易見的,要看的沒看見,意料之外的狀況卻入了她們的眼。

    被單有一半是潮的,而且堪堪的就那一半,明顯是一個人躺的位置,是皇帝躺的位置,沒有異味,排除小皇帝尿床的可能。為什麼床單是濕的呢?奴才們當然不明白。只能誠實地把這個情況給太皇太后匯報。

    於是,太皇太后看見了那條床單,於是,赫捨裡的麻煩來了。本來下午休息片刻之後要去壽皇殿參拜順治皇帝的骨灰,如今,這個事情得往後挪一挪:「來人,把坤寧宮昨日的司帳宮女給我帶來!」不一會兒,司帳宮女來了,恰恰就是原來慈寧宮過去的玲兒。

    太皇太后開門見山:「昨日大婚,皇帝和皇后為什麼沒有合房?」玲兒早就知道上面會有此一問,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歷歷在目,帝后的對話她聽得一清二楚,聽得她只想撞牆。卻又不敢進去說話。雖然她也是未經事的少女。但作為太皇太后派到坤寧宮的宮女,該懂的她一點也沒少懂。

    皇后娘娘都說得那麼直接了,皇上您居然以為睡在這裡就只是睡覺而已,還很誠實地交代您除了太皇太后沒有和任何異性同床過,皇后娘娘真可憐。玲兒一早就想到,明天內務府的嬤嬤來檢查,皇后娘娘肯定得倒霉,說不定還會有更大的事情發生。可惜皇上太小,這方面經驗為零,先前給他安排試婚宮女,他被他全部退還了。太皇太后您也沒說什麼,現在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了?

    「回太皇太后的話,昨夜皇上他……他沒有和皇后娘娘圓房,皇上只知道昨夜要留宿坤寧宮,其他的似乎並不清楚。」珍兒冒著生命危險說了實情。

    太皇太后卻不買賬:「荒謬!皇后出閣前,難道她的娘家人也沒有教她麼?他們昨晚做了什麼說了什麼,你給我一件不漏一句不差地講一遍!」玲兒就把昨天聽到的看到的全都複述了一遍。聽得太皇太后和蘇嘛拉姑齊齊搖頭。什麼叫做「朕從來沒有和別人睡過一張床,朕不喜歡陌生人親近。」」朕想朕不會排斥你。」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她原本以為皇帝不接受試婚宮女是為了給索家姑娘特別的恩寵。想想索尼表忠心的折子,這事兒她就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沒想到皇帝的理由竟然是這個!不對。有問題,一定有問題,即便皇帝不喜歡不喜歡陌生人碰觸,那他睡的半邊床單是濕的又怎麼解釋?昨天晚上是不是還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

    當玲兒把今天早上,皇帝渾身是汗疑似發燒,皇后有心試探卻被皇上趕出去的事情和太皇太后坦白了之後,太皇太后覺得事情嚴重了。皇帝的這個病,得治!誰來給他治呢?正想著,隔間裡一個嬤嬤走出來峱出來,在蘇嘛拉姑耳邊低語了幾句,蘇嘛拉姑的臉色立刻精彩了,忙不迭到太皇太后跟前:」啟稟啟稟太皇太后,那件事,有眉目了。」

    太皇太后一聽,立刻來了精神,低頭看玲兒:「你還回去。仔細伺候著,該說的話,一句也別漏了。」玲兒躬身退出去,太皇太后這才迫不及待地問:「結果怎麼樣?」「啟稟太皇太后,方才嬤嬤回話,說是皇后的奶娘和丫鬟們無意中說的都一樣,娘娘天葵未至。」

    「什麼?她今年十二歲了吧。」「是,娘娘是順治十年十二月二十日生辰,年十二。」「我我記得柔嘉出嫁的時候……:」太皇太后沉吟:「難道是我心急了?可。可那丫頭怎麼看怎麼不像十二歲啊!」「太皇太后,生辰八字豈能有假?只是如今這個事情……」」問問太醫院,看有沒用什麼辦法,再不然。同批秀女中,馬佳氏的年齡最長。」

    「太皇太后,依奴婢看,此事不宜操之過急,」蘇嘛拉姑當然能理解自家主人切切的心,但她依然如此勸說。太皇太后橫了她一眼:「不急?我怎麼能不急?格格啊,我都快六十的人了,眼瞅著兒子沒了指望,難道我就不能巴望著孫兒爭氣?可是今天家宴上那丫頭的表現你也看到了,我那時是真心氣啊!我把寶貝孫兒交給她,她就這麼對他,連給他佈個菜都那麼遲鈍,你說之前她再慈寧宮是怎麼伺候的,我竟會以為她是個好的!」

    「這皇后平日裡沉穩大氣,可說到底她還是個孩子,在家也是嬌生慣養的,第一次做伺候人的活,不精細的地方總是有的,您看她後來不是做得挺好的麼?」「那是因為我看著呢!她注意到我在看她最後才把那魚骨頭給剔除了。」太皇太后餘怒未消:「格格,你去,你去把那丫頭給我提溜過來,我今兒要好好給她提個醒兒!」

    蘇嘛拉姑無語,平時精明強幹,遇事從來不急不躁,可一旦這個事情涉及到孫子本體,理智穩重什麼的瞬間浮雲,玄燁的媳婦不好當啊,皇后你可千萬悠著點兒,被再惹太皇太后生氣了。不然老天爺都救不了你啊!

    就在蘇嘛拉姑退出慈寧宮帶著徒弟往坤寧宮方向來的時候,她卻不知道,皇后這會兒不在坤寧宮,而在乾清宮。玄燁生好大的氣,即便赫捨裡伺候他吃飯了,他還是很生氣:」赫捨裡,你跟朕回乾清宮,朕有話問你!」一句話,就把想回宮睡午覺的赫捨裡拖到了乾清宮。

    一進門,宮人太監們紛紛請安,玄燁心情不好,把他們統統打發了,大踏步往西暖閣走。赫捨裡在後面跟著,不敢言語。她不知道玄燁為什麼氣到現在還沒消,不就是碰了你一下麼?至於這麼大氣性嗎?你這樣,以後誰還敢跟你同床共枕啊?不跟你同床共枕,你的二十幾個兒子,從何而來?

    正想著,玄燁已經坐到了西暖閣的榻上:」朕問你,剛才二哥參拜,你是不是想站起來?」「二皇子比皇上年長,,自然也就比臣妾年長,若是放在尋常百姓家,臣妾指錯了,請皇上責罰。」赫捨裡低頭低頭懊惱,都怪她太小心了,身邊這尊小佛沒動,她亂起勁,直接把小佛惹毛了,得,趕緊道歉吧!

    「什麼尋常百姓家?朕是皇帝,你是朕的妻子,是皇后!你,你真的是因為二哥比你年長才站起來的?朕記得,上回朕帶他到你家,你對他特別慇勤。」小皇帝耿耿於懷。赫捨裡暈菜,你那隻眼睛看到我慇勤了?你和他一個是皇帝一個是未來親王,我一個外臣女,不得招呼得周到點兒啊?這孩子愁什麼風!」回皇上的話,以前您和二皇子來家,都是貴客,臣妾敢不慇勤招待?如今,二皇子成了臣妾的二伯,這君臣之禮,和兄弟之誼,皇上自然是處理的很好,可臣妾卻是初來乍到,若是有什麼不對的地方,皇上告訴臣妾便是,以後臣妾就有分寸了!」果然,他還是為了自己剛才的失儀而生氣。哎,小孩難伺候,做了皇帝的小孩更難伺候。

    「你是朕的皇后,不許你對別人好,二哥也不行!你只能,只能對朕一個人好!」扯了半天,這才是關鍵句。赫捨裡苦笑,小孩都是獨福的,要不然孔融讓梨子也不會成為道德楷模了,只不過皇帝的佔有慾比普通人更一層樓。

    「臣妾記住了,從今往後,臣妾只對您一個人好!」赫捨裡如是說。以後家宴,我們還坐一起,你還伺候朕用膳!」玄燁忘不了那條魚給自己帶來的尷尬:「朕不是故意凶你的。」「臣妾明白,一切都是臣妾的不是,今晚主子還是不要回坤寧宮歇息了,臣妾從沒見過皇上一大早起來出那麼多汗的。」

    「朕沒事!」想起早上被吃豆腐,小包子又臉紅了,剛想把昨晚做噩夢的事情說出來,眼前赫捨裡好好地站著,低眉順目的,和昨晚夢境裡的情況截然不同。他又想起師父說的,夢都是反的,也許夢裡那麼可怕的事情,正映襯著現實的美好,皇祖母知道她喜歡赫捨裡,就把赫捨裡送給他當皇后。而不是像像奶娘說的,他會像先皇一樣,娶一位蒙古格格做皇后,一想到蒙古格格就想到端敏公主,一想到端敏端公主,他就各種嫌棄,現在好了,算得上心想事成了。

    一想起現在赫捨裡是自己的妻子,皇祖母說,妻子就是永遠站在自己身邊,會陪著自己一輩子的女人,玄燁的心情非常好,臉上也笑嘻嘻的:」赫捨裡,你過來坐這裡,朕有事情和你說。」赫捨裡見他陰轉晴了,鬆了一口氣,連忙乖乖滴坐過去,靜聽他的下文,

    誰知才剛起了個頭,外面宮人報進來說:「蘇姑姑求見皇后娘娘!」赫捨裡一愣,蘇嘛拉姑找自己,能有什麼事兒?(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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