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碩柔嘉公主在太皇太后身邊的待遇遠比不上孔四貞,孔四貞的公主府毗鄰西華門,離皇宮最近(盛世為後第七十五章問扇內容)。而柔嘉公主的府邸在當初看起來卻是在郊區了。公主的府邸在今天說起來在西直門外,從皇宮出來走馬車得走一會兒去了。
所以,玄燁的這頓飯沒有吃很久就被太監催了。他當然又是好大的火氣,不過最後還是乖乖地被勸了回去,因為赫捨裡跟他說,宮裡皇太后這兩天身體一直不好,會希望兒子時時陪在身邊,再說公主府就在這裡,又不會長腿跑了,耿大人(太子太保)還應著宮裡的差事呢!皇上若是想見公主,以後有的是機會見著。」
於是,玄燁就乖乖地回去了,赫捨裡這才鬆了一口氣,和公主額駙以及一干賓客一起送皇帝出門。回身正想往內堂去看看姑姑給自己留了什麼好吃的,無意間瞥見一位身穿米色長衫套一件寶藍色斜襟馬甲的男人,乍一看和額駙有七成相像(盛世為後第七十五章問扇內容)。之所以能引起赫捨裡的注意,是因為他手裡拿著一把象牙骨折扇,打開的扇面上一幅嬌艷欲滴的荷花蓮葉畫,嬌小的蓮蓬上躲著一隻蜻蜓。
畫是很精美,這落款則很驚悚,居然是「吳門唐寅」赫捨裡忍不住瞇眼細看,現代唐寅的畫多為仿品,清代牙行鼎盛,其中一定不乏高手,這幅扇面不一定就是真跡。對面見赫捨裡眼睛直勾勾地看著自己的扇子。認得她是索家的千金,拖拖然一禮:「姑娘喜歡花?」
赫捨裡一愣:「這是唐寅的真跡麼?」話一出口。兩個人同時尷尬。赫捨裡首先鄙視自己,八歲女娃懂毛線真跡贗品啊?是假的也是人家自己肚子裡的事兒。能明明白白告訴你我這是仿的麼?清朝又不像現代,夏天到了這才沒事兒拿個扇子出來扇涼。這裡是清朝,文人的扇子就像女人的包包一樣,是一年四季的必備單品啊!
就好像你在街上看到有人背lv然後你很傻帽地蹭過去問人家:「你這是行貨麼?」赫捨裡這會兒就做了這麼一件傻事情。對面那個男人其實她認識,是新郎官的哥哥耿昭忠,和耿聚忠一起在京城做人質的。今天這場面。耿精忠並沒有來,耿昭忠作為男方的長輩,地位與玄燁平齊,當然。這是理論上。
因此,這位大哥今天忙得腳不沾地,替弟弟裡裡外外張羅著。送走了皇帝剛想喘口氣,又被赫捨裡盯上了,聽她問的問題,他一陣尷尬,輕咳了一聲:「原來姑娘也識畫,在下不敢欺瞞姑娘,這畫是,是仿的。」
赫捨裡心裡過意不去。嘴上就不能不客氣一點兒:「是嗎?還真看不出來,我只是瞧見這落款,又聽二叔說唐寅的畫存世非常稀少,故多此一問,還望公子不要介意我唐突之罪。」話說得非常客氣,客氣得赫捨裡自己都起了雞皮疙瘩。
對面的人卻愣在了當場,耿昭忠只覺得自己耳朵出了問題,剛辭的一番話,要不是聲音帶著清脆的童聲。他真的要誤會眼前是一位妙齡千金。分明是一個垂髫女童,這齊劉海和麻花辮,還有穿了花盆底都只過自己腰線的身高,耿昭忠迷茫了(盛世為後第七十五章問扇內容)。
索家的家教真的這麼好?別家姑娘這個年紀,正是左手冰糖葫蘆右手棉花糖,可她卻一副知書達理大家閨秀的模樣。這會不會太早熟了一點?「姑娘過謙了,耿某愧不敢當,實不相瞞,這畫是我一位好友所繪,其實入不了姑娘的眼。」
赫捨裡微笑得牙酸,心裡鄙視自己為什麼要問這樣的傻問題,問到文人的氣眼兒裡,這下好了,這雲山霧罩的還有完沒完?「公子過謙了,這話上的花葉,和那蟲兒都畫得惟妙惟肖的。乍一看好像火的一樣。」
正說著話,那邊有人過來:「這不是索家的二小姐麼?真沒看出來,你小小年紀懂的真不少!」赫捨裡頭疼了,知道自己踩了地雷,這下惹了麻煩了。來的這位,也是長衫馬褂,瓜皮小帽的帽簷上一顆碧綠的方形帽飾。一看就是值錢的好貨。
可是,他認識她,她卻不認識他。沒奈何,赫捨裡低下頭:「我只是隨口一問,並不懂得。」「世兄的這把扇子可是他最得意的一件收藏,雖不是名人遺跡卻也是專仿唐氏畫風的高手,平日裡別人見了,都只當是真跡,只被你當場戳穿。」那人笑瞇瞇的道。
赫捨裡臉一紅,不是我有賞畫的法眼,實在是我性子太直。可眼下被人誇了半天,她這真話又不好說出口了。耿昭忠更是尷尬,恨不能找個地洞鑽下去:「哎,世兄你就別拿我說笑了,是二小姐目光如炬,目光如炬!」
「那日在孔姐姐的喜堂上,姑娘三言兩語說得皇上回心轉意,又指點索大人放過家兄,尚某銘感五內無以為報!」那人忽然一躬到底:「多謝二小姐周旋照顧。」赫捨裡這下恍然大悟。當下調整表情對著他行了個禮:「給額駙請安。額駙言重了,尚大人只是一時過量了,皇上心底也是明白的,只是場面上不得已,委屈了尚大人。」
「二小姐客氣,不管怎麼說,二小姐能如此為家兄向皇上進言,在下感激不盡。」說著竟對著赫捨裡雙手一拱。赫捨裡連忙側身:「哎,兩位一句兩句的誇著我,我這臉皮都快掛不住了,其實我並不懂畫,只是唐寅的招牌太大,連我這小孩子都被他吸引了去(盛世為後75章節)。
現在你們可著勁兒給我戴高帽子,我可是擔不起。」說著又是一福身,出來了這許多時候,原是為了皇上召見,現在皇上回宮了,我也該進去見姑姑,不然姑姑一准惱我。」話剛落音,梅朵出來了:「小姐,姑太太正尋您呢!」
「額駙,公子,我就先失陪了!」赫捨裡成功脫身。其實她是看見梅朵往這兒來了,才說剛才那番話的。主僕倆一拍即合。
外面的耿昭忠看看手裡的扇子再看看她的背影,搖頭歎息:「我竟迂腐至此,這明明是一紙偽作,偏偏用象牙為柄,碧玉為墜。被人一眼看穿,實在羞愧!這索家的二小姐果然名不虛傳!」
「也就是世兄這樣實誠的人,與她實話實說。若是換了旁人,就咬死這是真跡,她未必真懂。」尚之隆到底年輕,剛才在赫捨裡面前裝得持重,可在耿昭忠面前卻是裝不起來。
耿昭忠搖頭:「她的話說的客氣,實際已經表明她看出此畫是仿的。只是小女孩到底年幼,不像我輩,顧忌著讀書人的臉面。她說這畫花葉與蟲兒各自惟妙惟肖,「太真就是假」,這是牙行鑒定的一條口訣,你不懂的。」
這一下,尚之隆咋舌了:「索家的這位當真如此了得?她,她不過八歲吧?這,這究竟是怎麼教的?」「此女有待長成,長成之後,必使我輩不敢直視!」耿昭忠若有所思地看著手中的折扇、喃喃自語。
赫捨裡完全不知道自己被崇拜了,她回到安親王妃身邊,廚子早就按照公主的吩咐,給了她們這一桌特別的優待,柔嘉是安親王的女兒,現任安親王妃等於是柔嘉的嫡額娘。礙於皇室的身份不敢這麼叫,柔嘉心裡對爹爹的正妻還是用家裡的規矩尊重著。
因此,赫捨裡雖然中途退席,可一點兒都沒餓著,御膳沒吃上,公主府裡的廚子,手藝也不差。等到她吃完了,小姑姑這才埋怨道:「皇上起駕有時候了,你怎麼才回來,也不在意餓著自己(盛世為後75章節)。」赫捨裡放下手裡的帕子:「這不是有小姑姑照應這我麼?小姑姑怎麼捨得我餓著呢?」
安王妃笑罵:「你這小沒良心的把姑爸一個人扔在這兒,我才懶得惦記你的吃喝,這是公主特意命人專為你留的,一會兒別忘了去謝恩!」赫捨裡點頭:「我明白,不過小姑姑,今兒怎麼沒見著姑父呀?」
「他……他病了,受了風寒,怕病氣沖了喜氣。所以特別向公主告罪,未曾前來。」安親王妃臉上有些尷尬。赫捨裡卻信以為真:「姑父病了?怎麼沒聽瑪法提起過呀?嚴不嚴重?」「不,不嚴重,只是出門有些不便,這天兒還有點乍暖還寒,等過些日子,過些日子就好了。」安親王妃慌忙解釋道。
赫捨裡卻不買賬,在她的概念裡,就算柔嘉被過繼給了順治,骨子裡她還是岳的女兒,哪兒有女兒出嫁,做父親的不來觀禮的?她不知道的是,這道理在現代講的通,在封建社會,尤其是在清皇室,是根本講不通的。
宗室女兒過繼給皇家,和原本的父母是要斷絕關係的,人前絕不能叫阿瑪額娘,人後也要謹言慎行。遇上皇恩浩蕩如這一次,安王府的人被請來觀禮,若是公主嫁的是蒙古,娘家人根本沒可能來觀禮。
安親王裝病,一來免了自己不能坐在老丈人位置上的尷尬,也是為了向外界傳遞一個信號,安親王這回是真的病了,病得連女兒的婚禮也參加不動了!有心人們也該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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