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後面那些人光從氣息上看就遠在我們之上如果真的是引路者的安排那這回死都沒地兒埋了。只見遠處滾滾黃沙飛濺根本看不清那些人的真面目。而在另一邊的怪物又一步步在逼近。
現在也論不到班家小弟給自己找理由節省彈藥了只聽班於高聲喝道:「上『冰雹』最大當量一半朝南一半朝北。」其實所有的基座早就推下了車全都對準了前方這回在班於的指揮下「冰雹」裝進了推進器裡。
「打!」我還沒反應過來只聽「轟轟轟」地幾聲「冰雹」如同一陣急雨般砸向了怪物那方而另一面由於敵我狀況未分班於暫時還沒動手的意思。只見每一顆「冰雹」落下就必定會有十隻以上的怪物被凍住見此情形我心下大安。
後面的滾滾黃沙還在不斷地靠近似乎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我一半的注意力放在被「冰雹」壓制住的怪物那方一半放在這面。光看黃沙推進的度這些人的度可不比怪物慢多少而且氣息上根本就與怪物不是一個層面上的。
達娜格丹碰了碰我低聲道:「你看會是什麼人?」「猜不出等近了就明白了!」我皺眉道。「我看可能像是……」她話才說了一半突然聽到黃沙中一個豪爽的叫聲嘶吼一樣地喊道:「納達斯第伯爵我給你帶人來了!」
我心下一震而達娜格丹得意地說出了剩下的半句話:「教廷方面的人。」當然現在我也知道了。那叫聲正是出自在伯斯樂的城堡下退走的范海辛。想不到來的人竟然是他而且及得近了我一看好嘛下血本了。
教廷在康斯坦丁和十七護法團死後沉寂了很長一般時間。但千萬不要因為這樣就小看了他們的實力。十七護法團只是從牧師裡選出的十七個特別出眾的人物組成的團體死後自然會有新的成員頂替。
以教廷近兩千年的積累雖然還不足以與引路者抗衡可是助我一臂之力等事情結束後收復被引路者佔領的失地那還是有這個本事的。我感謝地盯著范海辛雙手握住他伸過來的手:「你來得太及時了……」
他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忙不迭地擺手道「不敢」。而站在他身後足有三百人左右的強大的神職團已經就位。其中一個無論長相還是衣著都非常出眾的年輕人正笑瞇瞇地站在范海辛身邊看著我們。
我和教廷有過交往一眼就看出這個年輕人駭然是紅衣主教的級別。不到三十歲的年紀就能晉陞為紅衣主教可說是一千年來第一人了。范海辛介紹道:「這是塔克主教!」塔克含笑握我的手道:「納達司第伯爵久仰了!」
我客氣了兩句轉入正題道:「這些……」我往怪物那面一指。塔克心領神會地一揮手三百名神職人員一字排開人手一本「紅寶書」——紅綢面的《聖經》對著怪物們開始唱出聖言。這些人一路趕來雪白的外袍已經染成了土黃色。
而我一眼就看出站在最前面的十七個人就是新晉的十七護法團成員。他們的白袍上都繡著金邊。他們在唱聖言的時候神態專注對我這個一手把上一屆護法團給打沒了的人彷彿一點兒感覺也沒有。
范海辛像是知道我在想什麼拉過我到一旁道:「別擔心……」「我有什麼好擔心的!」我白了他一眼。他哈哈大笑道:「雖然他們水平不咋地但人多勢眾你一下也幹不光吧?」確實這三百名神職人員至少都是主教一級的。
光看他們唱誦聖言的熟練程度要真打起來我還著實有點怵。范海辛在這個時候帶這麼多人過來明著是為了幫我誰知道會不會在一切都結束後反過來給我一刀。嗯得防著點小心駛得萬年船嘛。
范海辛笑道:「如果你是在擔心新的十七護法團我勸你還是省點力氣吧!」「怎麼?」他雖然沒猜中我的想法但他的話還是讓我有些愕然。「上一屆的護法團都做了三十年了還沒死光弄得下面怨言很大。」他意味深長地道:「這些新上來的還得感謝你幫他們鋪平了路怎麼會心有怨念!」
我:「……」我轉過頭不再理會這個瘋子。只見在有了三百神職人員的聖言加入後前邊又有班家的「冰雹」還有達娜格丹他們的阻擊怪物們的前進度一下慢了下來。有不少的怪物直接死在了「冰雹」和法術之下。
至於聖言他們只對邪物有用但這些用基因技術製造出來的怪物似乎對它也有些怯。而且現在聖言只在初級階段到了中級階段才會形成實質的打擊。現在有些像音波攻擊只能延緩它們的前進度而已。
「你不上去活動一下?」范海辛饒有興致地看著我。「……剛下來!」我沒好氣地道。「那我過去了……」他手往那邊一指。「去你的吧!」我虛踢一腳他哈哈大笑著從背後抽出弩弓衝了上去。
「咳咳!」我轉頭看了塔克主教一眼奇怪道:「你上火了?」塔克臉一紅搖頭道:「沒上火!」「沒上火你老咳嗽什麼?」我更奇怪了。塔克輕輕一笑掩飾眼中的不滿:「這些都是什麼怪物?」
「說了你也不明白!」我感覺這傢伙的氣息不是太強比高澄還要弱兩個級別看樣子他這麼年輕能坐上紅衣主教的位置不是靠的「金融手段」就是裙帶關係對這種人我一向沒好感自然也不會給他什麼好臉色看。
「……」塔克被我的話給噎住了半天說不出一個字。看上去他屬於自小就被人捧大的那種從來沒人給過他這樣的臉色一下子失落得很但從眼神中感覺更多的是惱火。我心想你就惱火你的吧老子還沒空搭理你呢!
塔克磨嘰了半天才吐出幾個字:「什麼時候才能見到引路者?」他這一句話差點兒沒讓我一頭栽倒在地上。我說范海辛啊你都帶的什麼人來啊。我語重心長地道:「這才是第二層防衛圈在到達引路者的古堡前一共有五層的防衛圈!」
「哦!」塔克應了一聲見也沒他什麼事就從車上拎下了一張馬扎打開了坐在地上。我一看氣不打一處來我還站著呢你小子倒坐上了。我冷冷地看著他道:「累了?」塔克見我主動和他說話有些欣喜接著又愕然地道:「沒有!」
「沒累你坐什麼!」我語氣依舊很冷。塔克也聽出有些不對了他皺眉道:「我見……」「見什麼?」我冷笑道:「見車上有一馬扎你就順下來坐上了?你看這裡誰像你這樣的!你的人都站著你倒是坐上了!」
塔克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剛想爭辯幾句突然只聽一聲巨響我心下一動聖言到中級階段了。我轉頭看去只見三百神職人員整齊地唱誦著一陣巨浪向怪物們襲去所到之處片甲不留。這近萬隻基因怪物竟然在一剎那間被清了一大半。
剩下的還在空中和地上掙扎著達娜格丹毫不客氣的用黑氣刺穿了一隻又一隻。高洋已經被我喚了回來他現在累得就像一條剛被輪了的母狗坐在地上大口地喘著粗氣兩隻手垂在地上抬也抬不起來。
我也懶得再理會塔克本來還想著是為他好多噁心他幾句讓他快些成長。誰知他估計生來就被人當和氏璧捧著那我何必找這個不自在呢。等范海辛回來我私下和他打聽清楚了再說好了。
我從車上拎下一瓶水扔給高洋:「喝點水!」他感激地點了點頭但剛伸出手想去拿水卻像是一點兒也移動不了的樣子。我歎了口氣揭開蓋子餵著他道:「以後你不要秘印和凌雲鑽的法力一塊兒用……」
「我倒是想!」高洋苦笑著打斷道:「這凌雲鑽的法力也不是我想不用就不用的拿著它它自個兒就起了作用。」「那你不知道開了秘印不拿它呢?」我沒好氣地道:「你不是還有水龍吟嗎?」
他嘻笑道:「水龍吟威力太小了使起來不過癮!」「……」我無語地看著他又抬頭看了看日頭:「快到中午了!」在聖言進入中級階段後基本上戰事就成了一邊倒的情況現在就像是割韭菜看誰割得快。
達娜格丹她們像是在和教廷的人比賽似的了瘋一樣追過去打落水狗。而班家小弟們早就停下了手班於正帶著兩人在清點著彈藥的消耗。有達娜格丹和柳葉兒在這回的追擊我並沒有阻止。
這基因怪物又不是真的韭菜割一茬還能立馬就長一茬。當初宋出塵也是費了好大勁才弄出那麼兩百隻現在一年多過去了引路者能夠整個萬八千的就很不錯了。估計這第二層防衛圈也在吃中飯前給我們破了。
范海辛像是也來勁了緊跟在達娜格丹她們身後撿水魚。神職人員都停了下來正圍在塔克的身邊。我正想找個能指揮他們的人塔克肯定談不來。於是我遁到范海辛他們身邊把人都帶回來了。
然後我一本正經地看著范海辛問道:「吃了沒?」他一愣繼而舔了舔舌頭道:「沒呢!」我無奈道:「問問你那些兄弟!」他走過去轉了一圈又走回來羞愧地道:「都沒吃!」「帶乾糧了嗎?」我問道。
范海辛臉上一紅:「沒帶!」我毫不客氣地教訓道:「看你這頭兒當的!」他頭立馬就垂下去了不敢搭話。「既然沒帶那就跟我這兒搭伙吧!」我大度地道。范海辛喜道:「真的?」「行我騙你的你們自己解決吧!」我沒好氣地道。
他笑道:「哪能兒呢!您是伯爵伯爵哪能兒騙人呢!」「還不把人給叫過來!」我笑罵道。這小子的馬屁拍得還很地道嘛。跟教廷的人混了那麼多年這啥好的沒學到這拍馬屁的幹活倒是學會了。
這三百名牧師一聽有吃的立馬像潮水一樣圍了過來。我連忙擺手道:「別圍著我我這兒沒吃的要吃的找她。」我說著往班妃那邊一指。呼啦啦地所有人又圍上了班妃。班家的人考慮得周全出來的時候有一卡車裝的是行軍灶。
班於這會兒正指揮著把灶給支開大鍋一架起來也不分什麼菜往裡就一倒。本來這份量是按我們幾十個人半個月的量給帶的但一下子多了三百人這量明顯就不夠半個月吃了。但是人家過來幫你的忙你總不能一口吃的也不給吧。
塔克背著雙手像領導視察一樣往裡鑽:「都啥好吃的?」班於指著鍋裡的道:「豬肉燉粉條、白菜炒肉比、冬瓜湯……」「我不吃豬肉!」塔克皺著眉頭道。我一聽這話火就上來了:「你你給我出來!」
塔克望了我一眼沒動。「看什麼?就是你!」我走過去一把將他給拎了出來。其它的神職人員像是什麼也沒看見一樣可見這小子平時人緣有多差。估莫著這時不定還有人想著我快些把這傢伙給滅了吧。
「你放開手!我是紅衣主教!」塔剋死命地掙扎著。「得了吧就是教皇我也一個樣拎!」我沒給留半分臉面一把將他擲在地上。他跳起身來大吼道:「我忍你很久了……」「你不用忍的!」我冷冷地道。
「來人來人!」他一連叫了兩聲旁邊的人連正眼都沒看他一眼有些來特意躲得遠遠地。塔克一見沒人搭理突然從袖子裡抽出一本黃綢面的《聖經》大聲地念起了其中的一段「彌賽亞」。
我一見他這樣我笑了。我一屁股坐在剛才他從車裡拿下來的馬扎上笑道:「多年沒人給我念過《聖經》了你慢慢念我回味回味。」塔克一愣口裡不斷地彪出大段大段的除魔聖言章節那微弱的聖光在我眼前飄來飄去。
過了一會兒范海辛苦笑著過來道:「伯爵先生給個面子吧……」「給面子?」我冷笑道:「面子也要自己掙的!」他立刻尷尬地道:「是是!」氣氛變得有些緊張了。我突然笑道:「既然我們的紅衣主教大人不喜歡我準備的飯菜那麼他就不用吃了!」
塔克見聖言對我完全沒用早就嚇得臉無人色。范海辛見我這樣說知道是真給他留了幾分情面了要依著我的脾氣不抽塔克一頓也得給他兩個大耳括子。其實我這是本著和諧共存的合作關係才沒那麼弄的要真逼人太甚那麼誰也不好過。
吃完飯也不聽剛才范海辛帶塔克到一旁說了些什麼估計也就是我以前的一些輝煌戰績罷了。塔克再看到我的時候唯唯諾諾像只金絲雀一樣。那盛氣凌人的態度一下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在向前進之前我特意找到范海辛問了關於塔克的一些事。他苦笑道:「他啊不過是教皇的小舅子要不然能夠這麼年輕就當上紅衣主教嗎?」這本是意料中的事不過我依舊有些愕然地道:「教會就不管嗎?任由他胡來?」
「有些正直的主教倒是想管不過現在教會裡大部分都是教皇的人就是想管也管不過來了。」范海辛有些無奈地道。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教皇不是八十多了嗎?塔克才二十多歲吧?那他妹妹……?」
「老牛吃嫩草啊!」范海辛長歎一聲道。
「……」我再也沒說什麼登上了汽車。
行了不到五公里突然聽到一聲慘叫車隊立刻停了下來所有人都緊張盯著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