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周卻是興奮起來修士心神堅定無匹雖然他對神降之術不太瞭解但當日在小雷音寺時卻也見那佛陀破空聚形之術自然明白這辦法必須得有指引才行而像面前這人一般憑空沒有半點指引便奪了人紫府一個修士的心神在短短時間內被煉化那簡直是不可思議的事情只怕便是實力強上千百倍都未必能夠。
借助洞府禁制的幫助莊周轉眼之間便動了不知道多少次攻擊小心翼翼的試探卻都如同沒入大海一般消失不見毫無反應反而隱隱感到一股令人恐懼的氣息正在青玄的體內生成當下微微一笑莊周也不再試探將手中提的小男孩遞給了葉知秋就準備全力出手。
這都是在片刻之間兩人已經暗中交手試探了不知道多少次。
謹慎小心安全第一其次才是勝利因為這樣才活的長久至於勝利第一安全第二的自然也有這種人往往死後被冠上英雄之名可惜這些人在修士的世界裡簡直是異數原因倒也簡單修道嘛真有決心證大道的又有幾人大多還不是求的長生不老和逍遙自在其次卻是因為時間足以沖淡一切熱血。
便如莊周自己初入道時何嘗不是雄姿勃滿腔熱血但不知不覺間也一樣變了。
當年遇到左擎蒼感到對方強大頓時戰意奔湧不管不顧的便和人決戰結果差點丟了性命現在遇到這不知名的神族高手感到對方可以和自己匹敵也一樣的戰意升騰恨不得先打上一架再說卻知道先試探瞭解敵情再不會那麼魯莽。
能掌握自身力量的才有資格被稱為強者雖然只是暗中交手但彼此試探之下卻都明白對方對力量的掌握幾近完美無瑕氣息波動更是深沉晦澀、幾近沒有感應的程度兩人氣機牽引糾纏卻又很快分離開來仍舊是氣定神閒宛如根本就沒有動手一般。
不比周圍一幫沒眼色的人至今還以為人多勢眾氣勢洶洶的呼喝要拿了那附身青玄的神秘人問罪渾然不知自己等人在暗中試探交手的兩人眼中不過是隨手便可打的貨色不過略微分出一份心思留意罷了卻都是小心翼翼的戒備著對方難。
要論實力一個憑空佔了一個修士的紫府並將其心神完全煉化另一個不動聲色間便奪了洞府禁制的控制權雖然是一個向內一個向外但這都分明幾乎已經到了修行的盡頭。
所謂天人合一不外如是。
這大羅神仙級別的層次交手已經遠遠不是這些修士看的明白的了兩人暗中試探千百次甚至整個場面連一點異狀都沒有。
終於有人不耐。
尖利刺耳的呼嘯聲中數枚散著青色光芒的飛劍向那男子刺去卻是清淨宗的幾個道人終於忍不住出手雖然知道能夠使用神降之術的神族高手不是自己等人可比但這人有莊周暗中牽制也沒能使出多少手段在這些修士眼中卻仍以為可以輕鬆收拾畢竟己方人多勢眾足有數百人之多其中幾個更是已經進入了煉虛合道的境界自然是想當然的以為勝券在握。
那人眉頭一皺伸手一抓手掌上竟然憑空生出一片雷光將那幾把飛劍陡然抓在手中用力一捏那些飛劍竟然被他捏成一團又揉了幾揉如同麵團一般啪的一聲扔在地上冷聲哼道「廢銅爛鐵也敢拿出來賣弄小輩忒也無知。」
頓時眾人都愣住了這飛劍凌厲無比開山裂石也是等閒可卻如同玩具一般被人隨手抓住捏成一團這個心理落差也實在太大了點即便是心志最堅定的修士也不免有點失神莊周卻是眼中一亮已經現了這人的弱點所在。
神族力量雖然強大無比但歸根到底也是強在肉身上神體不壞遠勝於佛道兩門修士用天地元氣凝練的軀體但卻同樣的有一樁弱點就是元神力量雖然強大但卻不如佛道兩門的元神都是放下了情感空靈剔透所以能夠窺到天機變化順勢而為因勢利導自然就無往不利這神族元神雖然強大乃至不滅但卻沒了這功效不能隨波逐流。
這人用元神破空而來便已經將自己陷入了危局之中這佔據的青玄身軀畢竟不是本體無論是防禦力還是回復力都差了許多以莊周自己估計這青玄也是修士體內經脈估計是早就打通了的如果自己佔了他的身體第一自然是要磨滅他的心神第二卻是調理氣機將這具身體和本身的元神氣機合一甚至借用一部分青玄修煉出來的力量最後才是外借天地元氣雖然不知道這人是如何做的但想必也差不了多少剛才自己試探的時候這人身體簡直是深淵一般將所有外來的元氣無論質地都加以強行吸納吞噬但這種倉促間吸納的力量自然不能和本體千錘百煉的力量相比這一來就已經落了下風。
元神再凝練也不能完全取代肉身還是要借助肉身的力量才能在物質界揮最大的力量不管這人原來有多強大他現在只有一個元神又沒有合適的肉身揮力量便已經遜色了許多只是自己一身功力大多被封印進丹田之中身體中新生的浩然正氣卻也一樣的不足眼下唯一勝過對方的也就是身體要比對方強悍了。
適才這人抓住那幾把飛劍卻是手中出雷光這在一般人眼中自然是對方神通了得但落在莊周眼中便立刻知道對方也是顧忌肉身不夠強悍到時傷到了顏面上不好看只是這一點莊周便推測出對方**大致的程度至少要是自己被這等飛劍打上只怕連毛都不會掉一根。
以己之長克敵之短這才是交手的王道莊周頓時便有了主意他嘴角含笑揚聲說道「這位兄台好高深的修為揮手間便破去幾枚飛劍端的是神通廣大卻讓在下手癢了不如我們兩人便用這廢銅爛鐵手談一局如何彼此印證一下胸中所學也是一樁快事。」
說著又對幾個清淨宗的道士笑道「幾位道兄這一場便讓與了小弟如何。」
他也不提這幾個道士卻是圍攻偷襲那幾位清淨宗的道人頓時心生感激又見他是和葉知秋同來的那自然也是道門的修士那佔了青玄身體的人來歷神秘身手更是高明的不可思議現在有人為他們出頭自然是如釋重負畢竟惹上一個不知深淺的神族高手也是一件很令人頭疼的事情要不是事關同門只怕幾人還不願意立即出手怎麼也要等到別人先出手試探一番才是正理。
當下一個個口宣無量天尊名號向莊周致意後退到一邊不提。
莊周適才雖然看上去全場最弱但他眨眼間便奪了洞府的禁制控制權又主動試探大膽挑釁那人沒佔到半點便宜哪裡還敢把他當小輩看待早就看作是同等的對手至於真元不足到了他們這種層次自然有的是辦法收斂隱藏卻也不是什麼問題此刻聽了他的提議卻也大喜暗想看來對方也不願生死相搏要是用兵器交手那就是較量武技倒是不傷本源便是有所閃失也不過是傷了這具奪來的肉身那也不算什麼當下點頭笑道「倒是我小瞧了你便手談一局分個高下。」卻是絕口不提要將這裡的人都趕盡殺絕的話了。
說著便抓起那團飛劍手中大片雷光冒出將那團飛劍裹了起來如同一座火焰山無盡的雷光噴薄奔湧雙手揉動拉扯中那飛劍已經變了形狀成了一條長槍上面不時有電光閃動他又雙手連拍那電光更是強盛最後便如兩條游動的電龍盤繞在槍柱上露出猙獰的模樣出嘶嘶的聲音。
看著長槍的威勢眾人都是相顧駭然那人滿意的一笑卻是向莊周看來「小子我的雷光龍紋槍已經好了該你了。」
莊周暗笑心知他顧忌自己使用法寶當下伸手一指葉知秋囊中寶劍一聲輕鳴已經從囊中衝出落到莊周手中莊周拎著這尺半長的小劍隨後比劃了一下雖然以前沒專門學過劍法但這小劍由於長度的關係倒是和芒果差不多竟然也頗為順手當下淡淡的說道「兄台我便用這劍如何?」
那人這次卻是驚疑起來這煉器雖然複雜但說穿了也不過是三步第一是要有合適的煉材越是威力強大的法寶越是要有絕世的煉材做質像那翻天印就是水神共工撞倒的半截不周山所煉這才有翻天的威勢不過兩人這次既然說好了要用廢銅爛鐵較量這材質自然是別想了二則是祭煉手法精妙同樣的材質高手和低手祭煉出來的自然不一樣其三則需要真元溫養使其和元神相合才能完全揮出法寶的威力。
這次兩人交手實力層次相若要在比鬥中佔上風自然便要先在兵器上佔上風祭煉手法各有不同奧妙其他人自然是不知要提升兵器威力便全看各人所用溫養兵器真元的多少故而適才他才將大多吸納的真元用在了兵器改造上為的便是提升兵器的品質但像莊周這樣隨便取了一柄飛劍卻是大出他意料。
「你這卻是吃虧了些這區區凡兵如何能夠傷我。」那人神色傲然滿臉倨傲之色這種等級的兵器要用來交手那可真是廢銅爛鐵了哪裡能夠傷人用來較量實在是失了計較不過心中卻也放心了不少越覺得對方無意生死相搏了。
對那人的疑問莊周只是淡淡的一笑謙和的說道「我既然說了只用廢銅爛鐵那自然是只用這些凡兵要是用上法寶就失了本意了何況你是元神托體不比我用的是本體我卻不佔你這個便宜雙方各憑武技高下便是輸了那也是手段不如沒有什麼好抱怨的。」
莊周這幾句話說的極是冠冕堂皇頗有宗師風範兩人較量武技便已經是擺明了欺負人家身體不如他強悍那人不知他是神仙兼修還以為是道門一脈他那雷光龍紋槍傷不了莊周莊周手中的飛劍卻是足以傷到他自己了一時大為感動反而覺得自己太過分了些。
這便是相打無好手不動手自然是一團和氣動起手來卻是窮盡心力天時地利心理語言氣勢風範務求從各種角度打擊對手可謂詭詐之極千方百計的造成對方的錯覺在爭鬥中製造出破綻而後一擊致命。
莊周雖然是以本體出現抗擊打能力比對方強出許多但一身真元大多封在丹田之中能夠調動的真元卻是不足卻被他巧妙製造形勢在對方未出現時便佈局終於造成對方錯覺落了他的算計中。
當下莊周不再多說手持短劍大步直上便往那人頭上拍去這尺半長的短劍在莊周手中使來竟然比千斤大戟還要威風氣派一點花巧沒有直入中宮劍劈頭頂完全的以力勝敵。
莊周舉輕若重將尺半短劍使得如同千斤大戟一般那人卻是舉重若輕長槍在他手中真是靈動如蛇剎那間便刺出了不知道多少槍便如毒蟒出洞靈蛇吐信尋著無數軌跡窺伺著莊周的破綻一時間莊周眼前爆起萬千槍影都是那雷光槍閃動的槍頭如此武技當真是驚人之極。
雖然漫天都是槍影但以圍觀眾人的眼力竟然分不出其中真假每個槍頭都力量內斂完全不知道哪個是幻化出來的槍影哪個是真正的槍頭便是神念之中也是一般無二不由駭然變色要是自己上去那不是立刻被捅成篩子一般到處都是窟窿。
不過不免還有幾人暗想這等武技雖然厲害也不是無敵若是自己避得遠遠的一個法術下去還不是轟成齏粉一般不過眨眼間便想起適才此人隨手便抓住幾把飛劍揉成一團不由心中一動法術威力自然是不如飛劍那光憑法術又怎麼能打到對手只是這念頭也不過是一閃便消失不見卻是被場中緊張的形勢吸引了全部精神沒時間細細思索了。
見這雷光槍威勢莊周甚至連神色也沒變上一下仍是舉劍往那人頭上拍去幾乎是眨眼之間便已經跨越了兩者間的距離來到了那人頭頂接著漫天槍影統統都消失不見槍尖和短劍在空中相交啪的一聲響兩條雷龍剎那間被拍得粉碎頓時那人如遭雷擊全身顫抖那短劍上竟然如同挽了幾十座大山一般沉重的不可思議沉甸甸的壓下來泰山壓頂一般便是金剛不壞之身也得壓成齏粉頓時兩腿深深陷入地面龐大不可思議的力量被洩入地底轟轟的巨響聲中整個地面都被轟得龜殼一般粉碎望四面爆裂開來那圍觀的數百人措不及防之下被這炮彈般的土塊打得個個灰頭土臉狼狽不堪。
但莊周和那人卻是誰都沒時間注意這個兩人之前便暗中試探了不少次早已知道彼此實力這時一旦出手立刻便是全力沒人膽敢留手便如剛才莊周借助掌控洞府禁制之利隔絕了對方感應暗中用莊子諸侯劍的法門調動了方圓數千里地的地氣在出劍時忽然同時壓了上去劍上便如同帶了幾十幾百座大山要不是那人現不對卸力及時這時肉身便已經被莊周毀去那自然是輸的不能再輸。
不過也只有這一次而已莊子諸侯劍也好莊子天子劍也好說穿了其實也只是天人合一調動外界元氣的法門雙方都是大羅神仙等級的高手對天地元氣的理解早就到了至高深的地步元神更是強大得不可思議甚至瞬間便能覆蓋整個星球在爭奪對天地元氣的掌控權中即便是不能成功也足以干擾對方了莊周雖然掌握了禁制但一旦對方有了防備也不過是略佔一點優勢而已那從方圓數千里地調集的地氣在那人強大神念的干擾下一瞬間便崩散開來狂暴的地氣流幾乎將整個禁制都衝垮。
但莊周卻是已經佔了先機有了優勢當下更不遲疑乘著對方口鼻溢血雙腿陷在地裡又要用元神干擾地氣流還要憑借精妙的操作從崩散的地氣流中截留一部分修補身體手忙腳亂中莊周已是短劍一轉改砸為刺嗤嗤聲中便是幾十道光芒要乘這機會把優勢轉化為勝勢。
另一邊卻操控那些崩散的地氣流從中凝聚出幾百枚厚土神雷暴雨一般朝對方打去轟轟的在對方身邊爆炸開來將四周炸的更是混亂當真是封鎖的風雨不透。
這正是莊周看家本領光芒術幾十道光芒瞬間便將對方身體洞穿出幾十窟窿莊周目光一閃已經見到那被洞穿的孔洞出迅的長出新肉已經開始迅修補完善當下微微一笑收手後退冷眼看著對方收拾善後。
雖然被莊周打得甚是狼狽但一有了時間卻是無礙身體上幾十個大洞在旁人看來自然是恐怖無比但在這個等級的修行者看來甚至還沒普通人手上被劃傷來的更嚴重借助四周殘留的地氣恢復的度更是快了不知道多少倍幾乎是眨眼間便已經修復完畢沒有半點異狀。
不死不滅當真是恐怖無比。
普通的傷害根本就傷不到對方的根本莊周面上微笑心裡卻是暗自嘀咕看來這光芒術威力是夠大了只是不夠毒辣不能在對方體內留下力量殘留驅除回復起來太過容易看來還要改進。
雖然佔了上風退的瀟灑但真正原因卻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再打下去就要出醜因為真元不足持久力不行不過那人自然是不知卻是被莊周狂風暴雨的攻勢給唬住了看他氣勢猛惡威力十足哪裡想得到對方已經到了極限當下也是微笑「兄台好本領這一場卻是我輸了最後那一手聖光術更是厲害不知兄台和聖光帝是什麼關係。」
莊周嘴角噙笑「哪裡哪裡不過是不入流的小手法罷了。」
一面卻是心中急思索聖光聖光帝哎呀是了想起來了那上帝好像就是用的聖光啊我這手光芒術雖然是以唯物論為基礎構建起來的道門理論中整個物質世界便是玄而自然規律則被稱為道所以老子所住稱為玄都天那自己這光芒術其實也可以稱為玄光雖然是夠厲害了但只能算是粒子級別的法術從層次上來說還是不如兜率紫火號稱焚天煮海無物不焚能夠徹底毀滅物質終究是差了一籌要是有人達到大羅金仙的層次雖然未必如自己一般能夠以唯物論為基礎建立起一套完整的法術體系但要琢磨出這光芒術來只怕也有可能。
他心中琢磨臉上笑容便有些尷尬本以為這光芒術便是自己的招牌法術了以後可以以之縱橫三界沒想到又有人已經搞過了真是讓他大失所望天地玄黃宇宙洪荒這八個字實在是太廣大了內中蘊含的奧秘也遠不是一般人能夠想像的任是再奇怪的想法都可能已經有人試驗過莊周嘴上不說心中卻也著實感慨。
世界實在太大了人力終究有時而窮無法窮窺。
洪荒時代更是力強者勝的時代動盪不安變幻莫測各種亂七八糟的部族強人層出不窮很多人的來歷都是不明像那洪荒天帝也是經常變換有的更是當上第二天就被人幹掉這聖光帝也不知是哪一代的天帝不過想起自己以前的推測上帝便是玄穹高上帝也是洪荒的某一代天帝莊周卻是已經有了八成把握這聖光帝就是基督教所說的上帝了。
莊周在這裡思索那人卻是早走了過來一把拉著莊周的手大聲笑道「難怪第一眼見到兄弟便覺得熟悉不想卻是前輩後人也是我神族一脈小兄輸的真是一點都不怨啊哈哈。」
莊周本想出手抗拒和這麼危險的人握手這已經出了莊周的心理安全範疇卻感到又有幾道強大到極點的神念破空而來沒入幾個修士的紫府知道對方勢力龐大不比自己孤身一人竟是來了幫手一時間也不知道是不是出手阻止面上雖是微笑背後卻是冷汗涔涔而出就在這極度的警惕恐懼中莊周元神一片清明之前見到的哪些朦朦朧朧的命運軌跡變得清晰無比他也終於徹底明白自己所面臨的局面之惡劣。
自從莊周成為仙人後便開始煉虛合道但他不像普通道門修士還需重鑄道體和度劫便沒了煉神還虛這一道較之一般仙人終究是有些不如所以莊周此後的修行在煉虛合道之外更是注重元神的修行便是希望補上煉神還虛這一關各種神通也是日益顯現其中最大的卻是對被稱之為命運或是因果的掌握。
明知過去未來造化玄機坐聽無弦閒飲長生端的是逍遙自在。
只是直到此時被那人一握心神巨震全身寒毛孔都幾乎豎起來極度的警惕中元神一時間更是空靈竟然看到了許多以前被蒙蔽看不到的東西他才知道自己面臨局勢的險惡真是一直行走在懸崖邊而不自知一個不小心只怕就要萬劫不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