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楚橋輕柔的笑了,那臉色宛如風拂過一片狗尾巴花一樣的笑了。他無比溫柔,無比輕柔,充滿了柔情蜜意的款款笑道:「其實,我想說的是,您的美麗,是不應該出現在這個世上的。但是您就在這裡,這是上天對這個世界所有人類的饋贈。您的一顰一笑,您的一舉一動,哪怕您一個輕柔的聲音,都是那樣的迷人!」
款款溫柔的情話,宛如涓涓細流,慢慢的滴入了月容公主稚嫩的心扉。
天可憐見,月容公主長到十八歲,天風帝國誰敢這樣對她說話?薛楚橋得自原來薛大少靈魂碎片中的泡妞一萬一千句經典情話一一複述出來,月容公主沉迷了。
淪陷了!
月容公主很明顯的愣了愣,她飛快的眨巴了一下眼睛,有點茫然的問道:「你說什麼?」
鎮國公府後花園中,百花爛漫,正是開得好的時候。原來的薛大少本來是一個很講究生活情調的人,他的後花園除了有四時不敗的鮮花,常年結果的異種果樹,更有無數稀奇古怪的籐蘿植物。在後花園的中心部位,就有一個方圓里許的小湖,湖邊滿是高達二十幾丈的古木,無數淡紫色籐蘿宛如瀑布,從古木上傾瀉而下。
湖心一座長寬數丈的浮台上,薛楚橋一行人正在飲酒作樂。
原本興師動眾上門問罪的月容公主,正笑容可掬的坐在薛楚橋身邊,不斷的和薛楚橋碰杯痛飲。
十八歲的少女,自幼生長在深宮之中,溺愛她的父親又常年因為國事繁忙,從小沒人管束,更不要說和她做伴交友。月容從出生開始,雖然是錦衣玉食,享受無窮的榮華富貴,但是實則上和山坡上的野羊一樣,完全沒人管她。
從小到大,她何曾聽過薛楚橋那樣絢爛的讚美言辭,又有誰敢於這樣當面讚美她?
就算有人懷著各種目的親近她,接近她,天風帝國的這些世家子弟,又怎麼敢、又怎麼會對月容公主說出那樣的綿綿情話,說出那種輕佻的、帶著點挑逗意味的言辭?只有薛楚橋敢,而且他就真這麼做了,所以,短短一刻鐘的功夫,他就攻陷了年僅十八歲,正是懷少女時節的月容公主。
「薛楚橋,你要說真話,月容真的很美麼?」月容公主小臉酡紅,已經有了五分醉意。
「不是美,而是絕美。我敢對天發誓,這麼多年來,我就沒有見過比你更美的女子。天下的女子和你比起來,簡直連你的一根頭髮都不如。」薛楚橋大膽的伸出手,挑起了月容公主一縷長髮,慢慢的讓髮絲一絲絲一縷縷的從指尖滑下,在月光下帶起了一道青黑色的光暈。
月容公主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原本酡紅的小臉蛋,越發的多了幾分嬌羞。
「你說的是真的?可是從來沒有人對月容說,月容是這樣美麗呢!」月容公主又朝薛楚橋身邊湊了湊,小半個身子幾乎都快靠進薛楚橋的懷裡了。一旁的蘇城、甘少、董少是看得人人側目,齜牙咧嘴的只是不斷的將一杯杯美酒倒進嘴裡。
薛楚橋微微一笑,恰好露出了八顆雪白的牙齒。他輕輕的撫摸著月容公主的三丫髻,用低沉充滿魅力的嗓音低聲說道:「天下的女子,不會在你面前讚揚你的美麗,因為她們都嫉妒你。天下的男子,除了我以外,不敢在你面前描述你的完美,因為他們自慚形愧!」
月容公主端起酒杯,笑吟吟的和薛楚橋碰了一下酒杯:「可是你怎麼就對月容說了實話呢?」
薛楚橋手指朝湖麵點了一下,兩丈開外一朵飄蕩在湖面的淺粉色水蓮花飄然而起,落在了薛楚橋的手中。他將這朵水蓮花送到了月容公主的面前,低聲說道:「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恰似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公主,你比這朵花,美麗一萬倍!」
月容公主望著薛楚橋,身心俱醉。她低低的哼哼道:「你還沒告訴我,你為什麼就對月容說了實話呢?」
將水蓮花放在月容公主的手心,薛楚橋低聲歎道:「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而我用他去尋找黑夜中最美麗的光明。薛楚橋之所以對公主說實話,是因為,我是為了公主的美麗而生。」
蘇城驟然打了個寒戰,他哆哆嗦嗦的轉過頭去,目光呆滯的看向了湖邊那一片開得絢爛的蓮花。
月容公主將水蓮花湊到面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她那對美麗的眸子變得水汪汪的,紅潤的嘴唇輕盈的勾起,露出了絕美的笑容。她很大膽的伸出手摸住了薛楚橋的面頰,輕輕的說道:「你是為了我的美麗而生麼?你是為了月容而生麼?你說的這些話,從來沒人對月容說起過呢。」
「你很好,你是很好的人呢。」月容公主喃喃自語道。
薛楚橋異常大膽的握住了月容公主的手,輕歎了一口氣,薛楚橋深深的凝視著月容公主迷離的雙眸,低聲歎道:「人生最難得的,就是知己。公主卻是薛楚橋的知己呢。這麼多年來,薛楚橋的心底話,也是生平第一次對一個女子傾述。」
月容公主笑了,笑得無比的迷人。她輕輕的撫摸著薛楚橋的面頰,輕輕柔柔的說道:「知己麼?是的。月容明白了。那這次諸葛致遠,讓我來和你比比誰在帝國為名副其實的老大,他不是好人!」
薛楚橋重重的點了一下頭,他沉聲道:「公主睿智無比,那些小人心思,怎麼瞞得過公主您?」
月容公主的臉色變得有點難看,她冷聲道:「哼,他是想要蠱惑本宮來和你為難麼?」
薛楚橋連連點頭:「鐵定就是這個道理,沒錯了!公主,他都是在利用公主呢!」
輕歎了一口氣,薛楚橋深情脈脈的看著月容公主歎道:「公主是仙露明珠,天仙一樣的人物,這凡俗的滾滾紅塵,本就不該沾染公主無瑕的心靈。奈何時間俗人無數,他們總是想方設法的利用公主。日後公主一定要謹慎行事,萬萬不能順了那些人的歹毒用意。」
月容公主的臉色陰沉了下來,她緊咬銀牙冷聲道:「你說的是呢,以後再有人和本宮說話,本宮來問你就是了。哼,真以為本宮生在宮中,就什麼道理都不懂麼?薛楚橋你是好人,是個老實人,本宮是明白的。」
薛楚橋笑了,他招呼著蘇城和甘少、董少一起上來給月容公主敬酒,又和滿臉是笑的月容公主共飲了幾杯。
隨後薛楚橋就專門挑了些生在深宮中的嬌貴公主不可能知道的事情,當做鄉俗的稀奇事情給月容公主說了起來。從小九界城的市井生活,軍人的戰場生涯,遊俠兒的快意恩仇,薛楚橋的口才很好,將這些事情刻畫得栩栩如生,宛如親眼目睹一般。
月上中天,時值深夜,喝得有七八分醉意的月容必須要回宮了。當著眾多侍女護衛的面,月容公主一路拉著薛楚橋的手走出了鎮國公府。她一路嘻嘻哈哈的笑著,無比的歡樂。
在振國公府門前,月容公主挽著薛楚橋的手,笑吟吟的對他許諾道:「楚橋,你現在是本宮最好的朋友哩。本宮有時候必須做修煉的功夫,不能經常來找你,有空你來皇宮裡探望本宮吧。」
伸手從脖子上解下了一塊橢圓形的碧綠色美玉,月容公主將這塊貼身的美玉繫在了薛楚橋的脖子上。這等親暱的行徑,頓時看傻了附近的宮禁衛。蘇城和甘少、董少更是呆滯猶如木頭,月容公主的貼身玉珮啊,就這樣送給了老大了?
這可是月容公主的貼身之物哪!
薛楚橋徑直從懷中那個裝著煉體丹的藥瓶中。掏出三顆煉體丹遞給了月容公主。
「楚橋身無長物,只有這我用盡心思煉製的丹藥是楚橋平日修煉所用,今日就贈送給公主!」
月容公主呆呆的看著薛楚橋手上晶瑩剔透宛如藍寶石的煉體丹,突然嫣然一笑,將它一把握在了手中。眼波流轉,月容公主斜睨了薛楚橋一眼,輕笑道:「你煉製的?不管什麼我都很歡喜!」
紅唇湊到薛楚橋耳朵邊,月容公主輕聲說道:「記住,月容的小名叫月兒,下次不准叫公主了」
冉冉上了車駕,在眾多護衛的簇擁下,月容公主飄然遠去。
薛楚橋深吸了一口氣,背著雙手,望著天空一輪明月,突然幽幽的歎息了一聲:「老四,為了你們這事,我突然很有罪惡感。」
甘少和董少相互望了一眼,一起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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