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到點後,曉雨班長領著一部分同學領來了勞動工具,其中有鐵鍬若干把,掃把若干把,還有手推獨輪車一輛。
分配如下:女同學全部留下,打掃教室衛生,包括擦玻璃、掃地、抹講台之類的。
男同學全部到戶外衛生區,人手一把鐵鍬,鏟草。
獨輪手推車由周天翔同學使用,負責將男同學鏟出的草和垃圾,推出學校倒到垃圾場去。
「這個分配明顯不公平,」我心中叫道,可是沒有人出聲反對,別人肯定心裡偷著樂呢,不用他們推車,這分明是曉雨班長在公報私仇。
最後在少數服從多數的偉大理論指導下,我推起車子,走人,幹活去。
一切都挺順利,男同學鏟草,草堆得夠一車,便裝車由我推走。大發看不過去,幾次要替我,被我謝絕了,笑話,這點活,還難不倒我,我的小體格可不是蓋的,除了上午那次意外。
我們這片衛生區緊*在四職專大圍牆下,因為四職專地勢比我們這裡高的緣故,圍牆修得特別高。這時候曉雨班長從教室過來檢查工作了。
「大家幹得挺快的,草除得基本還算乾淨,不過那個牆角還有不少草,你們幾個過去清理一下,」曉雨檢查了一遍衛生區後,說道。
旁邊幾個人對曉雨說:「班長,今年夏天雨水太多了,我們看那邊圍牆讓雨泡得很危險了,大家都不敢過去啊。」
「膽小鬼,」曉雨對幾個人說,她從一個男同學手裡接了把鐵鍬,自己到牆角下剷起草來。
此刻我剛推完了一車草回來,蹲到一邊的蔭涼地,邊納涼邊看曉雨同學在那邊揮汗如雨的奮鬥。這時候曉雨遇到了一叢根系相當發達的草,幾鍬下來沒有什麼動靜,曉雨班長生氣了,往後狠狠的一撤鐵鍬,準備以加長助鏟距離來增加鏟草的力度。
誰知她忘了,自己身後就是大圍牆,鍬柄捅到了大圍牆上,原本不結實的大圍牆晃了幾下,先是幾塊牆石掉了下來,接著引起連鎖反應,轟的一下一大片圍牆倒塌了,砸向正在下面熱火朝天努力工作的班長身上。
只聽一片「啊,呀」男同學的尖叫之聲,誰說只有女人遇事才會尖叫,男人叫起來毫不遜色。
轟轟隆隆過後,因為牆石有些濕,並沒有起多大塵霧,只見一堆亂石磚頭將原來牆角下的曉雨掩蓋在了下面。半響後,才有人反應過來,飛跑去叫老師了,剩下的一堆人也反應了過來,紛紛拿鐵鍬開始挖那堆亂石磚頭。
一分鐘後,正在前面教室檢查衛生的李老師,在報信同學的帶領下,也跑著趕來了,一堆人齊動手,亂石磚頭本來就不是很多,幾下就挖開,先看到了一個人的後背,只聽一個男生說:「哎?這不是班長。」
大發瞅了一眼那衣服:「天啊,老二,你好端端的怎麼砸到這下面了。」
嘿嘿那個人確實是我,當時我看曉雨班長十分危險,根本就沒有多想什麼,從旁邊蔭涼地兒躥起來,撲上去就將曉雨摁到我身下,因為當時速度太快,根本沒有人看見。至於為什麼我會速度快得趕在石塊砸到曉雨身上前撲上去,我也不知道,我想自己身上有好多秘密,可能需要時間一點點來發現。
上來兩個男同學,一左一右要將我攙起來,在我身下是完好無損的曉雨,除了後背的衣服沾了泥,她毫髮無傷。此刻正瞪著一雙充滿恐懼的大眼睛,不知所措地躺在我身下,一張小臉紅的有點發紫,我想那不可能是為我們的第二次親密接觸而羞紅,而是憋紅的,亂石下透氣性不好。
李老師沒有多說什麼,馬上安排幾位同學:「大家趕緊把他倆送醫院去。」
今天我和醫院是有緣了,其實剛才那些石頭並未對我造成傷害,當時把曉雨摁到身下後,我就不加考慮的將手抱在自己後腦上,護住了自己的後腦勺,因為近來體質明顯變化的原因,所以這些石塊對我的傷害可以忽略,只是剛才在下面呼吸不通暢,有些氣悶的慌,這會已經沒有事兒了,可是同學們太熱心,兩人攙著我就向醫院去。
曉雨在大發的同桌,也就是身體挺壯實的那個女同學,叫原芳的,背到了背上,一同向醫院去。
到了醫院,沒有想到門診那邊竟然還是上午的那位醫生,醫生瞅了我一眼,問道:「怎麼羊癲瘋又犯了,你這病需要及早治療,一天犯兩遍,危險啊。」
「不是的大夫,我同學是讓石頭給砸了,你給看一看吧,還有這位。」扶我來同學雖然我還都不知道叫什麼名字,心裡還是對他們的關心挺感激的。
醫生從頭到腳給我和曉雨檢查了一遍,結論是:「男的啥事沒有,除了懷疑可能有羊癲瘋病史,女的受了點驚嚇,回家休息一下即可。」
既然醫生都說沒有事了,大家就決定回學校,這時候李老師推開門診室的門進來了。剛才他處理完現場,不放心受傷的學生,隨即也跟到了醫院。在那位醫生一再表示兩人沒有問題,甚至我的身體還是非常棒的那種樣子,李老師才放了心,相跟著回校了。
我和曉雨已經不可能再參加勞動,李老師安排大發送我先回家,又安排了一位女同學送曉雨回家。
出了校門,大發問我:「老二,你今天是不是神經不正常啊,先是犯病出醜,現在又好端端地被砸在石頭堆裡,這到底怎麼回事,當時你根本不在那堵牆的下面。」
「我也不知道,只是眼看著她要被石頭砸了,突然就冒出了去救她的念頭,至於我速度為何那麼快,我自己也一無所知。」我如實的回答。
「我想這回班長不能再處處為難你了吧。」大發說,「現在你成了她的救命恩人,她會不感激你。就她那嬌滴滴的樣子,要是剛才砸的是她,恐怕不會有現在這樣了吧。」
今天一天發生的事兒,大發早就看出曉雨處處與我做對,故意為難我,現在我救了曉雨,我想也是解開兩人誤會的一個開始吧。她總不至再處處為難一個救過她的人吧。
「老二說句實話,這一個假期,你變化挺多,你知道嗎?」大發說。
我問他:「噢?你說我有什麼變化。」
「其實昨天你去找我,我就跟你說了,你的變化具體是哪裡,我還真說不出來。嗯,不過……」大發細細地盯了我幾眼,「你的眼睛跟以前不同了,眼睛比以前多了一種藍,讓人看不透你。」
我其實知道最近自己的變化,但還是對大發的關心非常激動:「大發,不管我怎麼變,變成什麼,你還會做我的朋友嗎?」
「那當然,還有棍子,我們三個永遠是好朋友。」大發一臉的真誠,我非常激動,甚至想到了要把我被雷劈後失蹤了一個周,然後身體又起了莫名其妙變化的事告訴他。最後還是按耐住了,「也許不讓他知道未必是件壞事吧」,我自己心中想到。
「大發,今天的事不要告訴小雪和我爸媽,幫我保密,行不行。」我考慮了一下,覺得這些事情還是不要讓家裡人知道的好,要不爸媽又要為**心上火了,前段時間為了小倩的病,爸媽沒有少操心,我實在不想再在他們心裡上增加任何負擔了。
大發痛快的回答:「行,我幫你跟棍子說,讓他也保密,你知道的他那張嘴,不多囑咐幾遍恐怕不行。」
邊說邊走,沒有多久就到了村頭,大發堅持要送我回家,我沒有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