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曉雲聽了唐雲的話,道:「那種改善說不定是因為吃藥打針的作用呢?我從來沒有見過,治病不用吃藥,不用打針的。都那樣的話,醫院還開來幹什麼?哼哼,現在招搖撞騙的人可多了,叔叔你不要上當受騙啊!」說完,馬曉雲還挑釁的斜睨方程,心想這傢伙肯定鼻子都要氣歪了!心裡暗樂不已。
方程不想和這女偏執狂一般見識,懶得和她鬥嘴。只是默默喝茶。唐雲可是五十幾歲的老狐狸,當然知道馬曉雲那點花花腸子,自己這侄女是在吃那些女人的醋呢。他看看馬曉雲,再看看方程,覺得馬曉雲的年齡好像對方程來說還是比較大了,再說,方程的女人已經不少,看來基本沒有可能。於是道:「曉雲,那陳千里的腿恢復的怎麼樣了?上邊催得緊,可能不久就有他的親屬來看,咱們的壓力很大啊!」
馬曉雲搖搖頭,道:「很難。那傢伙的腿骨碎成了幾十塊,而且有些神經也受了傷,好像還有點問題,要恢復起來很難。而且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控制炎症。而且那陳千里自己有點自暴自棄,根本不配合治療。所以,我是沒有辦法在短期內治好。不過,叔叔不是有神醫嗎?我看解鈴還須繫鈴人呢!」
說完,馬曉雲再次斜睨一眼方程。
方程不以為意,道:「只要唐大哥需要,我隨時可以效勞!骨折是生傷,只要骨頭回復了原狀,恢復起來很快的!」
馬曉雲出奇的沒有說話,只青是表情有點不自然而已。但是,她仍然找到了方程的麻煩,道:「喂,你這人,才多大一點,叫我叔叔做大哥?一點沒有禮貌!」方程愕然,怎麼這女人連這個都要管啊?
唐雲哈哈笑道:「是呀!方程,我看你還是跟曉雲一樣,叫我唐叔叔得了!」
馬曉雲自己卻不知為什麼臉紅起來了,嗔道:「什麼跟著我喊叔叔?我只是看不慣他點點大年紀就賣老,想當我叔叔!」
「對對!方老弟不該叫我大哥,那不成了曉雲的叔叔了,要知道曉雲可比你大呢,做弟弟倒合適!」唐雲自己的稱呼也亂七八糟起來。
「什麼弟弟,色狼一個,誰稀罕嗎?」馬曉雲低聲嘟噥,不過連她自己也不承認自己說的話。偷眼去看方程,實在是想這傢伙叫一聲曉雲姐姐。
方程笑道:「這個怎麼行?備份和年齡沒有關係的。我們老家,還有七八十歲的人叫剛出生的孩子爺爺的呢。我怎麼就不能當馬醫生的叔叔?」
「不行!我就不准你當叔叔!」馬曉雲失態的叫起來。
還是唐雲有辦法,道:「別爭了,咱們各交各的,曉雲叫我叔叔,方程叫我大哥,曉雲和方老弟呢,就姐弟相稱,豈不是兼大歡喜?」
「什麼亂七八糟?不行!這傢伙非叫你叔叔不可!」馬曉雲蠻不講理。
這時候,吳媽已經將飯菜端上了桌子。那幾個菜不多,卻都是色香味美,一個白汁桂魚、一個八寶鴨丁、一個干煸牛肉絲、一個如意髮菜卷,有一個金鉤菜花湯,都是典型的湘菜。馬曉雲拿起筷子,不客氣的吃起來,道:「我就喜歡道唐叔叔這裡來,吳媽的手藝真不是蓋的,好吃!你們怎麼不吃?」
方程以為自己算是吃香很難看的了,沒想到這個馬曉雲比自己有過之而無不及!一點沒有淑女相。
吳媽也坐到桌旁,四人剛好一人一方。聽馬曉雲說的有趣,吳媽道:「咱們女人呀,只要燒得一手好菜,就不愁留不住男人!以前呀,我家那口子,每天下班第一件事就是回家!」
唐雲道:「曉雲聽到了吧?要留住男人的心,就要留住男人的胃。這話很有道理!」
「不會吧?現在餐館那麼多,還用得著自己做啊?我可沒有那麼多時間琢磨油鹽柴米的事呢!」
吳媽感慨的道:「是呀,曉雲姑娘你是文化人,不像我們,哪裡習慣侍候男人?」
吃飯的時候,馬曉雲罕見的沒有和方程抬槓,不過就是專門和桌上的飯菜過不去。方程看的歎為觀止,這個女人真是一個怪物,吃相比自己還猛!
馬曉雲吃菜喝湯,吃得不亦樂乎,然後伸個懶腰,道:「哈,今天晚上不用吃晚飯了!」
唐雲也好笑起來,道:「不吃晚飯?」
「當然,我不吃晚飯,不是又多了時間去做醫學實驗了?今天真是賺了!」這個工作狂的話一出,三人無不莞爾。
吃罷午飯,方程道:「唐大哥,咱們去看看陳千里的傷勢吧!」
唐雲見方程為了自己的事情如此熱心,很是感動。道:「方老弟不上班嗎?還是先休息一下吧?」那馬曉雲也看著方程,覺得這傢伙還真有責任感。
方程道:「我就是十天不休息都沒有問題,我去看看陳千里的傷勢,早一天好,你老高也早一天放心!」
馬曉雲作為陳千里的主治醫生,當然也要去。雖然嘴上不說,但她對方程治療葉蘭還是很你好奇,不知道唐雲說的他雙手發出的白光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替陳千里治療的時候,自己就有機會觀察了。
唐雲去看了葉蘭,見她仍然在睡覺,便吩咐吳媽小心看護,便親自駕車和方程一起去國安局。國安分局的少將局長親自駕車,方程可算是享受了極高的待遇了。
陳千里半躺在床上看書,看見唐雲和馬曉雲進來,連眼都沒抬。及至看見方程,他才露出驚訝的神色來。方程從他的眼神中沒有看出仇恨,看見的倒是一個心態平和的青年才俊。方程客氣的道:「千里兄,我聽唐局長說你的腿傷勢很重,特地來看看。真是抱歉,那天我情急之下,失了分寸!」
陳千里淡淡的道:「方兄不必抱歉。自古成王敗寇,如果我贏了,你已經變成一句屍體,現在你贏了,所以我成了階下囚,我自從走上那條路,就有失敗的準備!我的腿很好,不勞掛心!」
方程卻不理會,看了陳千里的傷勢,眉頭不由皺起來。道:「千里兄,你的腿還沒有消腫,那就意味著有骨頭沒有接好!看來要重新弄才行!」
馬曉雲在旁邊道:「是的,他的腿總是不能消炎,說明有腿骨還處於錯位狀態,我給他照了片,但發覺那塊骨頭已經被另一塊卡住了,要恢復原狀,有兩個辦法,一是破開肌肉進行手術,那要冒很大風險,一旦感染,成為骨髓炎,後果不堪設想;另一個辦法,就是將那些骨頭重新敲碎,再接一次,但那要給病人帶來巨大的痛苦。所以我遲遲沒有下定決心!」
方程看著陳千里的眼睛,道:「千里兄用一句簡單的成王敗寇來敷衍自己的叛國行為,小弟我不能贊同。我覺得,你對政治可以有不同見解,對政府可以有怨言,但要相信我們的國家正在不斷進步!如果一個炎黃子孫,忘記了自己是什麼人,去為美國那種霸權國家做事,那就是數典忘祖!必定為人唾棄!」
陳千里輕蔑的看一眼方程,道:「方兄和我談氣節?真是可笑!你願意甘心做奴隸,我當然沒有什麼話好說!可憐呀可憐,魯迅在幾十年前就抨擊了的國民劣根性,居然還如此根深蒂固!」
「好了,咱們不說其他,讓我替千里兄看看腿吧!」方程說完,就要伸手過去。
陳千里將書放在旁邊,道:「別動!我的腿是被你打傷的,現在你假惺惺的來治療,你以為我會接受嗎?我想安安靜靜的看看書,現在請你們出去!」
三人都沒有動,方程道:「千里兄,你這腿如果不及時治療,會截肢的!」
陳千里哈哈大笑,好一陣才道:「截肢很可怕嗎?魯迅說過,愚弱的國民,即使體格如何的健全,也只能做毫無意義的看客和示眾的材料!我要反過來說,只要我心懷正義,追求minzhu,即使斷手缺腳,也比你們這些手腳健全的可憐蟲幸福百倍!」
旁邊的唐雲對陳千里的話充耳不聞,像是沒事人一樣。對於他來說,見過了很多被西方minzhu思想浸染的民運分子,所以,對這些言論早已沒有了感覺,只是看著窗外,也不知在想什麼?也許想起他老婆葉蘭是否醒來,也許在想怎麼向陳千里的長輩交代……馬曉雲也是眉頭緊皺,這個陳千里,看起來一表人才,溫文爾雅,沒想到如此頑固,中毒甚深。這個方程怎麼這樣好脾氣?要是自己,早已經拂袖而去!
方程也不爭辯,道:「千里兄太激動啦,我看還是讓你先休息一會吧!等你醒來,你的腿就好了!」陳千里錯愕間,方程早一指點了過去!陳千里應指而倒,方程對馬曉雲道:「馬醫生,請您給我拿兩卷繃帶來,還有石膏!」
馬曉雲出奇的沒有抗議,轉身就去找東西,作為醫生,對這個當然很熟悉,沒片刻功夫,已經將繃帶和石膏準備好了。這邊方程已經一掌向陳千里的右腿劈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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