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程爽快的道:「好!沒問題!但是我有個疑問,難道以唐局長你的能力,都查不出來是誰幹的?」
唐雲歎口氣,點燃一支雪茄,道:「查不出來。對方用的是一種慢性毒藥,當時根本發覺不出來,實在我老婆感冒好了以後三個多月才發作的,剛開始也就是肌肉痙攣而已,到後來便開始肌肉萎縮,兩腿無力。我最初也沒有想到那個方面去,等後來我認識馬曉雲的爸爸,他可是軍隊裡有名的醫生。我請他診斷,最後的結論是,我老婆被一種慢性毒藥損害了神經系統,現在是雙腿,以後可能還會蔓延。但是對方的目的可能僅僅是警告我,那藥物的份量不是很重,所以脫了這麼些年。」
「真是太可怕了!那些人真卑鄙!」
「後來我經過反覆篩選過濾,在那些人中確定了幾個重點嫌疑對象,但是卻找不到確鑿的證據。哎,我老婆當年總是提醒我,在官場要圓滑一些,不要總是公事公辦。但是我沒有聽他的,一心要將那些壞人繩之以法!那些人感覺到我的威脅,聯合起來對付我。她們不敢直接針對我,卻對我老婆下手,真是太卑鄙了!」唐雲說話的時候,顯出一種英雄無奈的悲哀。
方程道:「記得有一句很有前名的詩,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證,高尚是高尚者的墓誌銘。我以前理解不深,現在可是有體會了!那些無恥之徒,在這個世界上可以為所欲為,堅持正義的人,只有在寫悼詞的時候,才能得到一點安慰!唐局長,你放心,我一定盡力治好尊夫人!」方程想起自己將花園裡的鮮花催開和將牆上的洞復原的事情,覺得自己完全有把握用「清心訣」治好那種病症!
「這樣吧,咱們現在就去看看?」
唐雲沒想到方程這麼爽快,道:「方老弟,我感謝的話就不說了。那咱們就走吧。不過,這張卡你還是拿回去,我麻煩你給我老婆治病,怎麼能接受你的錢呢?」
方程突然想起金庸先生裡面的韋小寶來,他就是因為廣使金錢,所以很多人都覺得他夠義氣,到他有難的時候替他通風報信。自己有的就是金錢,但缺乏一個有份量的人支持,這個唐雲,看來就是一個好目標。方程想罷,道:「唐局長說哪裡話?你既然已經叫我方老弟,那咱們就是弟兄了。弟兄之間,還分什麼彼此?況且我這錢來的乾淨,也不是向你行賄,只是一點小意思而已。你快收下,咱們去你家看看嫂子要緊!」
唐雲本來要再推辭,但好像想起什麼事情來,便道:「那好!兄弟的情我領了!我馬上叫車來!」
唐雲撥了一個電話,道:「咱們去吧!」
到了門口,唐雲引導方程上了一輛轎車。這車和那天做的又不同,顯得比較普通。車子在大街上左彎右拐,不一會就到了一座四合院。雖然怪了幾個彎,但方程知道,這裡離唐雲那座辦公大樓絕對不超過50米!
那四合院很幽靜,司機向旁邊一間小屋子亮了一下證件,就徑直開了進去。下車以後,唐雲交代那司機兩句,就帶著方程向自己家裡走去。
唐雲的家在院子正中那棟房子的二樓。方程憑直覺,知道這個院子的警戒想當嚴密,在許多不為人知的地方,都有攝像頭在工作,看來,這裡的位置真是很重要。
進門是個客廳,不大卻收拾的非常乾淨整潔。唐雲進門以後叫道:「吳媽,來客人了!」
裡面答應一聲,一個長的精明幹練的女人馬上走了出來,看樣子有五十來歲。她看見唐雲,道:「今天怎麼這麼早回家了?夫人剛剛睡了!」
唐雲對方程道:「這位是組織上請來為我家幫忙的吳媽。啊,對了,吳媽,這位方先生是來為葉蘭看病的,你先泡兩杯茶來。我要綠茶,方先生要普洱茶。」
那吳媽答應一聲立刻去了。林區的時候深深看了方程一眼,似乎不相信這個看起來年紀輕輕的小伙子居然會治病。這裡以前來的可是名中醫,一個個老先生都非常自信的來,但最終他們都失敗而去。不知道這個年輕人有什麼本事?
那吳媽將茶放在茶几上,道:「我去叫夫人?」
「不用,等她先睡一會兒。你去炒兩個小菜,我和方老弟先喝兩杯!對了,我問你,今天她是不是有煩躁得很?」
那吳媽道:「病人嘛,煩躁難免,她不吃藥,我全了半天,夫人才吃了,不過就是安靜不下來,一會要到陽台去,一會又要看書,看了一會說累了,向休息,這不,她剛剛睡著。」
「真是辛苦你了!」唐雲說著,發出輕輕的歎息。
「說什麼辛苦,這是干革命工作!唐局長工作重大,要是我弄不好,拖了後腿,那顆就損失大了!」說完,吳媽就道廚房去了。
唐雲道:「不怕方老弟見笑,我這些年來,積蓄基本上都用在了葉蘭身上,聽見誰說那個醫生高明,就馬上去請,結果錢花了不少,家裡簡直成了藥鋪,可是葉蘭的腿還是老樣子,連馬曉雲的父親都束手無策。我那夫人吃藥吃得厭了,經常哭鬧,說不吃藥了,死了倒乾淨!哎,要不是吳媽照顧,我還真不知怎麼辦呢!」
方程見唐雲家裡的家居擺設都非常簡單,道:「唐老哥太節約了,家裡怎麼不裝修一下?」
唐雲苦笑道:「不怕老弟笑話,我的老婆每年花錢太多。我那不成才的小子又會折騰,要不是國家分一套房子給我,其他都有補貼,我恐怕早就當乞丐了!這不,前幾天我那小子還打電話來,說要和幾個朋友合夥做生意,找我借點啟動資金,哎,總是瞎折騰,不講我這老骨頭弄散,那小子不會安靜下來的!」
方程道:「啊,令公子自己做生意?」
唐雲道:「別提那小子了,說起他來,真是馬尾拴豆腐——甭提!他說計算機行業會有前途,邀約了幾個同學搞什麼軟件開發,錢用了不少,什麼軟件也沒有搞出來!要是他有方老弟百分之一的能力,我就謝天謝地了!」
說著話,那吳媽已經端了小菜上來。方程一看,一個熏雞,一個麻辣肉丁,一個金鉤菜花湯,雖然數量不多,確實湘菜裡面的精品。這吳媽的手藝還真不是一般的好!
唐雲道:「吳媽,麻煩你將我那瓶茅台拿來,我今天和方老弟將它解決了!」
「局長,少爺他不是說……」
唐雲忙道:「他知道什麼?除了伸手要錢,我看他小子什麼也不會幹!你拿來,以後他要,自己去買!」
吳媽答應著去了。唐雲道:「方老弟別見笑,我那兒子,別的不行,但酒量可不是一般的好,連我都要甘拜下風!這不,她前次說要拿那瓶茅台去公關,***,攻什麼關,還不是自己要去喝了!」
兩人邊吃邊閒話。不一會兒,那瓶茅台就空空如也了。唐雲見方程面不改色,不由佩服道:「方老弟果然海量!今天算見識了!」
兩人正要說話,那吳媽輕輕走過來,道:「夫人醒了,問是什麼人在說話。唐局長你去看看她?」
唐雲站起來,招呼方程一起去臥室。
那葉蘭躺在床上,身上蓋著厚厚的被子,只露出一頭的亂髮。下面是一副蒼白病態的臉,到有三分之二被遮住了。看她的輪廓,以前也是一個美女,但俗話說,好漢也怕病來磨,現在的葉蘭,只能用醜陋來形容。
唐雲到了床邊,道:「阿蘭,你看,我今天請了一個最好的醫生來給你治病!」
葉蘭一聽,看看方程,遲疑的道:「就是……他?」
「對!就是方老弟!他是我見過的最神奇的醫生!一定可以治好你的!」
葉蘭似乎不感興趣,道:「別騙我了。我這病,許多一聲都看了,還不是一點用沒有。雲,我再也不想吃藥了!你乾脆讓我死了算了!」葉蘭說著,眼裡流出淚來,蒼白的臉更加蒼白。
唐雲坐到床邊,伸手將葉蘭臉上的淚水揩乾,柔聲道:「阿蘭,說什麼傻話?你以前是多麼的樂觀堅強,怎麼現在卻這樣消沉起來?就算有萬分之一的希望,也不能放棄。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葉蘭的淚水流的更多,道:「阿雲,我是護士,也瞭解一些這方面的東西。我的病是沒法治了。連馬一聲都沒有辦法,還有誰能治好?花了許多錢,一點效果沒有,留著我活受罪,你也跟著受罪,讓我死了,你去找個更好的!」
「別說了!阿蘭!你知道我不會拋下你不管的!當年我們當知青的時候,不是坐在麥草對立發過誓嗎?你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來?」說完,唐雲的聲音也哽咽起來。讓方程暗暗感動,原來,唐雲這個陰沉堅強的人,也有不為人知的溫柔的一面!
「唐大哥!請你將嫂子的褲腿捲起來,我先看看!」方程盡量讓聲音溫柔一點,怕破壞了屋子裡的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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