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鬧鐘響了好一陣,湯毓佳才睡眼惺忪的醒來,當她掀開被子的時候,第一次關心起自己的身材來,她不急於穿衣服,而是跑到穿衣鏡前,仔細端詳自己,嗯,皮膚確實不好,胸部也太平了,腰倒是很細,可是臀部也沒有曲線,這樣一審視,她才知道自己確實太忽略鍛煉和女人的保養了,這個樣子連自己都覺得自卑,暗暗的將方程的那幾個「女朋友」一一比過,竟然越來越沒有信心!
哎,看來自己的本錢確實不足,虧了昨晚還癡心妄想,她甩甩頭,想將那些煩人的念頭驅趕出去,可是這個努力顯然失敗了,她馬上想起今天該換一套衣服,於是急急忙忙的在衣櫃裡找起來,現在她才知道自己以前錯得多麼厲害:找了半天,居然找不到一件稱心如意的哪怕是稍微鮮艷一點的衣服!
選來選去,她只好將那件平時出席公司重大活動才穿的衣服找出來,穿好在穿衣鏡前走來走去,又改變了主意,自己這樣是不是太著痕跡了,別人會不會說自己?方程回不會懷疑?想到這裡,她急忙將那套衣服脫下,最後還是穿上一件以前從來不穿的粉紅色內衣,外面套了一件比較配的外套,又到盥洗間仔細的化了妝,剛走到門口,覺得總有點什麼事情沒有做好,站在那兒想想,湯毓佳快不走到臥室,拿出一個乳罩來,將衣服脫掉,將它套在裡面那個乳罩上,然後對著穿衣鏡看看,回憶一番方程那些女朋友的胸部,又拿出一個乳罩來套上,直到套上第三個,她才稍稍滿意,等穿上外套,又覺得不妥當,兩天不見,自己就由小饅頭變成富士山,這不是告訴別人自己做手術了嗎?那自己也成了那些庸俗的女人了,權衡再三,她才戀戀不捨的取下兩個,雖然美中不足,但比以前稍稍堅挺了一點!她抬頭挺胸好幾次,覺得滿意了,才去公司上班,在公共汽車上她一直想,上班時會不會恰好碰上方程呢?要是碰上了,我怎麼和他說話?
可是湯毓佳的願望並沒有實現,她在公司大門口並沒有碰上方程,到打卡出一看,原來方程那傢伙已經到了,湯毓佳心裡暗暗埋怨,這人來這麼早幹嗎?真是的↓沒情沒緒的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坐在哪裡發呆,直到秘書小劉進來發出驚訝的叫聲,她才回過神來,等處理好小劉拿來的東西,將她打發出去,又百無聊賴起來,恰好林梅清打來電話,便有了剛才一番對話。
林梅清還真的不少好回答,只好道:「喂,我記得那邊人民公園裡有個抽籤的老先生,好多人都去求籤,我們中午去看看怎麼樣?」湯毓佳以前從來不相信那些,認為是封建迷信,但是現在信那個的卻偏偏一天多似一天,而且據說什麼《易經》協會還搞得紅火得很,昨晚的夢一直縈繞於心,放不下,拋不開,不如去看看,湯毓佳便道:「好,我們中午公園門口見,不見不散!」
湯毓佳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這樣心緒不寧過,以前見那些談戀愛的男女坐立不安的樣子,自己很是鄙視,覺得他們純粹就是浪費生命,現在自己也終於嘗到這種似煎熬又不似煎熬、似痛苦又似甜蜜的滋味了,心裡的情感就像被風吹動湖水泛起的漣漪,那麼溫柔的、一圈又一圈的在心裡熨過去,舊的消失了,新的漣漪又產生了,竟然綿綿不可遏止!不知道方程那傢伙現在在幹什麼?「一日不見,如三秋兮。」「薆而不見,搔首躑躅。」她心裡默默念這《詩經》裡的幾句詩,竟似癡了一般。
正要去倒杯水,突然看見昨天的《證券時報》上一篇講大力發展基金等機構投資者的文章,她不禁手舞足蹈起來,自己終於找到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去方程的辦公室看看了!
方程一大早就起來了,練了一會功,指點了肖戰雲等人的功夫,他知道自己在技擊方面,特別是群戰亂毆,肯定沒有肖戰雲、彭輕鬆等人高明,自己能指點他們的,就是「金剛八法」的修煉而已,所以並不過多的干涉,只是讓肖、彭二人自由安排訓練。
今天是個特殊日子,所以待眾人早早吃過早飯,方程接帶著彭青松和幾個原來「金夫人」的保安,一起去又一村去。杜其平早已得到電話通知,和吳俊雄、康延年等人在大門口等候,將方程等人熱情的接待進去,杜其平兩口子臉上笑開了花,現在「又一村」找到方程這個大靠山,又有了他注入的大筆資金,兩口子正盤算著將店面從新整修一番,也許還可以在cs市區繁華地段開一兩家分店呢,不過要等這裡上了台階以後才能付諸實施。
方程向彭輕鬆交代了注意事項,又對杜其平道:「他們現在只是這裡的保安,一切的安全都由他們負責,你放心指揮就是了。如果最近幾天有公款消費打白條的,你不要和他們爭執,等幾天他們就不會賴帳了,那時候你就數錢吧!」說罷大笑,眾人不知道他葫蘆裡賣什麼藥,但既然他這樣說,想必已經胸有成竹了,杜其平連忙答應。
方程知道昨天晚上九尾天狐一定有了不少收穫,那些資料裝在自己腦子裡又不能像電腦裡的資料一樣複製打印,還要自己一個字一個字的整理出來,便告辭眾人向公司去。
吳俊雄卻叫了一聲「方先生」將他留住了,方程道:「吳先生有什麼事情嗎?」吳俊雄看看杜、康兩人,道:「昨天晚上我想了大半夜,我實在不是炒股那塊料,還是想委託方先生,我現在明白了,像我這種粗人,就是拜了神仙也不會有多大長勁,還是跟老康學習,不知方先生肯不肯啊?」
當著眾人的面,方程不好拒絕,而且這個吳俊雄也是一個豪爽的漢子,方程對他很有好感,便道:「當然可以啊,不過這事情就到你這裡為止,希望你們不要給其他親友說,畢竟這還是不合法的。」眾人一疊連聲的保證。方程道:「吳先生打算以哪種方式委託呢?」
吳俊雄咧開大嘴,道:「我既然委託方先生,那要承擔風險,這樣吧,我還是以入股的方式好了,以後我參與分紅,如果虧損了,也一樣承叼失!」那邊艷芳直拉他衣角,吳俊雄卻像一點沒感覺的樣子,不加理睬,方程心中讚歎,這吳俊雄果然是個講義氣的人!便道:「吳先生不怕我騙你?」吳俊雄大大咧咧的道:「我信得過老杜,當然就信得過你方先生,嘿嘿,您還有800萬在老杜這裡呢,怎麼會騙我?」方程暗暗讚歎這傢伙果然粗中有細,便答應他,晚上到這裡來簽委託協議,才向公司趕去。
方程早早到了公司,向九尾天狐呼喚,一會便傳來她嬌媚的聲音:「忙了一晚上,已經將你指定的人完成了,連他們什麼時候上茅房、誰有便秘我都弄得清清楚楚了!」方程連忙道謝,端坐椅上,腦海裡便入錢塘春潮,湧來大量信息。
方程將它們一一整理,作成文檔,便打字邊驚訝不已,這些人真是斂財有術:有截流國家稅款的,有私自更改土地用途向開發商吃好處費的,有私自截流國家帆還稅款的,有將社保基金挪用來炒做股票的,還有貸款吃回扣的,有法院法官要挾被告拿好處費的。有交通警察肆意罰款然後侵吞公款的,有醫院領導和醫藥公司串通抬高藥價的……凡此種種,不一而足,而裡面居然還有幾個老熟人,比如王薇那個老公、以前有一面之5的那個市政府的毛秘書。經過一番篩選,將幾個公安、稅務、工商部門的頭頭列為優先照顧的對象,其中就有王薇那做局長的老公!
方程仔細的核實了裡面的材料,不禁暗暗得意,惡人就怕惡人磨,這些傢伙一旦看到省政法委的公子拿出這些絕密資料放在面前,不知是怎麼樣的表情?那一定非常有趣,不禁邊打字邊哼起歌來,讓旁邊整理資料的王薇好不納悶。
方程整理了有兩三頁以後,將那些傢伙和自己從杜其平那裡拍來的資料對照一番,將起綜合起來,再用打印進打印成一式三份,自己留一份,剩下的準備讓吳天拿去討債。然後將郵箱打開,看看伊蓮娜回信沒有,打開信箱,就看到收件箱裡有兩封未讀郵件,一封是伊蓮娜寫的,她說自己現在還沒有將那個面具的事情告訴父親,想暗中偵察一番,已經派了兩個得力的保鏢到羅格家族去執行這項調查任務。結尾處附了一首古詩「自從別歡來,奩器了不開。頭亂不敢理,粉拂生黃衣。」這是一首晉代的男女戀歌,乃是《子夜歌-吳聲歌曲》的第二首,方程知道她現在學習中國古典文學一定有了長足進步,很是欣慰。第二封郵件卻是妮娜寫的,滿篇都是思念之語,不過都用法國詩人的情詩,這倒讓方程充分瞭解了兩姐妹的不同風格。
方程思索一會,馬上給她們回信,他建議伊蓮娜著手收集一下有關那個埃及金字塔出土面具的相關情況,比如出土的時間,專家們對它的鑒定、考證,它在古埃及的用途等等,另一方面,可以從調查羅格家族近一段時間交往的人入手,看看他們在用那面具幹什麼,但是一定不能打草驚蛇。在信的結尾附上了一首古典的情詩,「欄杆十二曲,垂手明如玉。捲簾天自高,寒搖空綠。寒夢悠悠,君愁我亦愁。」方程用南北朝時這首無名氏的《西洲曲》裡的幾句詩,表達了對她的相同的思念之情,發送出去以後,方程也不禁為自己這種文字遊戲覺得好笑。當然,對妮娜則是一番鼓勵,也說了一些肉麻兮兮的話去哄那小姑娘。
方程剛把郵件發出去,就傳來篤篤篤的敲門聲,方程忙去開門,見湯毓佳正站在門外,方程眼前一亮,呵呵,今天這管家婆怎麼穿得這麼鮮艷?以前可都是很素淨的打扮。好像她胸部也稍微高了一點,更比平時多了一種挺拔。忙道:「啊,是湯總監,快請進來。」
湯毓佳進門和王薇打了招呼,便聽方程道:「湯總監有什麼指示啊?」湯毓佳心跳加快,白他一眼,道:「我的大助理,你可是貴人多忘事,我沒有事敢來打擾你們嗎?」不只怎麼,她自己覺得那個們字說得特別重,那邊的王薇都被說得臉色微紅,方程連忙讓座,王薇忙倒了一杯水過來。
湯毓佳打量一下,嘖嘖兩聲,很讚歎的樣子,道:「你們這二人世界收拾得可真整齊啊!」說出這話,她才發覺自己好像又說錯了,方程只裝沒聽見,道:「呵呵,我想起來了,您是來說畫廊入股的事情吧?」湯毓佳道:「是呀,你可是財神,我怎麼會放棄發財的機會,所以趕快來搞定呀。」
那邊王薇終於找到機會,忙道:「咯咯,湯總監,我們方助理還有一個外號叫『股海神龍』,您這也算是乘龍了吧。」湯毓家心中大跳,這『乘龍』可是有典故的,相傳東漢太尉桓焉有兩個女兒,一個嫁給了孫俊,一個枷給了李元禮。那兩人被譽為當時的人中之龍,所以人們說桓焉的兩個女兒都乘了龍,意思是得婿如龍,後來便以乘龍來稱讚女婿。王薇這一句凌厲的反擊終於報了剛才之仇,卻讓湯毓價臉羞紅到了脖子。
方程怕她著惱,忙亂以她語,道:「什麼龍不龍的,沒的叫湯總監笑話!對了,湯總監您準備投入多少?」湯毓佳反問:「呵呵,你準備做多大?」方程於是說出一番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