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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百零四章天際流雲 文 / 風中的叮噹

    「容媽,孩子這幾天你就幫我照顧一下了!」王舒雅看著搖籃中兩個熟睡的嬰孩,會心地笑了笑,一邊看向了站在一旁的容媽媽。容媽媽眉頭微微一斂,歎了口氣道:「小姐啊,你,你真的要去朱家嗎?你為什麼非要回去了!那個女人要生孩子關我們什麼事情,她那麼壞,讓她難產死最好不過了!」

    「不管怎麼說,她肚子裡的孩子都是清龍的骨肉!當初我生雲蕾和雲楚的時候,我也是從閻王殿死裡逃生出來的!難產的滋味真的很難受!孩子始終都是無辜的!再說我回去也不全是為了清龍。洛英紅被接進了宮裡治療,家裡的事情都落到了大嫂的身上,我怕她一個人忙不過來!容媽,你放心吧,我只是去看看,我不會在那裡常住的,大概七八天之後就會回來的!」王舒雅淡淡地笑了笑,一邊握了握容媽媽的手。

    這一年來,她已經慢慢地學會了隱忍和寬容,自從生下了雲楚和雲蕾之後,她的心境也比以前要開闊多了。回想曾經的點點滴滴,她和朱清龍走到今天的地步,也不能全怪朱清龍。是自己太過小心眼,妄自負精明能幹,卻仍然逃脫不了慕雪的那一點心計,長街中央那深情的相擁,現在想想都覺得很假,可恨自己竟然就那麼糊塗的相信了。現在回想起來都覺得有些諷刺,或許女人在愛情面前都容不得半點沙塵和傷害吧!離開朱家之後,她也有問起過小喬有沒有收到她從何天照那裡得來的那張清單,小喬說她沒有收到,大嫂也沒有見過,而就在那一段時間。慕雪忽然為朱家招攬了很多生意過來,那一張清單想必也多半是落在了慕雪的手裡!

    以前一直沒有細想過的問題,在萬佛寺裡朱清龍的那一番誓言中逐漸清晰明朗起來。也許,人總是要在分開之後。有些事情靜靜細想,才會水清魚顯。這一次回朱家,更重要地是為了確認一件這一個多月以來在自己心頭一直糾結纏繞的事情,這一件事情,她一定要弄清楚。不然以後都不會好過!

    王城早朝還沒有回來,王安夜也不知道去了哪裡,王舒雅和二娘簡單地交代了一下,便離開了丞相府,趕往了芙蓉鎮。朱清寒入獄的消息她也是知道地,現在的局勢對朱清寒非常地不利,而自己的爹又對朱家逼得很緊,打定了主意要置清寒於死地不可,她夾在這中間。也是很難做人的。路過鳳明山的時候,王舒雅趕道去了風柔的墳前拜祭。她雖然從來沒有見過風柔,可是在自己地心裡卻是一直挺佩服這個女人的.電腦站,風柔的一生卻是一部淒苦唯美的傳奇。前半生的烽火崢嶸,後半生的顛沛流離。為了心愛的人她可以選擇默默地離開。為了女兒的生命安全。她可以二十年不相認,對於洛映紅所做的一切。她都那麼寬容大度地一笑了之了!人,要做到這種境界該是一件多麼辛苦困難地事情啊!自己呢?自己可以做到風柔這般無私嗎?直到現在,她依然忘記不了那個傷心的雨夜裡,慕雪和朱清龍在床上旖旎纏綿的一幕,每當想到這裡,她地心就一陣隱隱作痛。

    轉過一個山丘,便是風柔的陵墓了。走到拐口地地方時,一陣傷心地哭泣聲傳了過來,哀怨而無助,哭得很是淒涼!可是她還是聽得很清楚,那個聲音,不是別人,正是小喬身邊的流雲。

    「柔姨,流雲對不起你,是流雲不好,是流雲不好,是流雲害了你!如果我不鬼迷心竅,如果我不貪慕虛榮地話,這一切都不會發生的!是我害了你!我不該聽席慕雪的話,偷偷地在你的藥裡放青花粉!我不該,我真的不該!你死後的這幾個月來,我每天晚上都會做噩夢!小喬對我那麼好,可是我居然在嫉妒她,還偷偷地陷害她!我,我真的很難受,我真的很痛苦!我以為答應了他讓小喬和姑爺分開,他就會要我。可是這一切都是騙人的,他從頭到尾都只是在利用我,他從來就沒有喜歡過我!我好傻,我真的好傻!我背著小喬做了這麼多壞事,她一定不會原諒我,一定不會原諒我的!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淒淒的山風裡,是流雲自責愧疚的悔恨。

    王舒雅一臉的煞白,站在原地好一會都沒有動彈。流雲和風柔的死有關?是她在風柔的藥裡下的青花粉?怎麼會這樣,她口中的那個無情男人指的又是誰呢?一種不詳的預感湧上了心頭,從慕雪在九月九來到朱家的那一天開始,原本不算太安寧的朱家一下子變得波濤洶湧,波譎詭詐起來,似乎每一件事情都和慕雪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生日宴會上那個從後面推她一把,險些害自己喪生劍下的人忽然在這一刻有些鮮明起來,對,是慕雪!那一天,只有她離自己最近!

    流雲緩緩地從墳頭前站了起來,淒冷的山風宛若風柔在她耳畔的低語,這幾個月來的內心折磨和掙扎讓她變得消瘦憔悴不堪,整個人看上去彷彿老了好幾歲。人生自是有情癡,此恨無關風與月。她和所有為愛掙扎的女人一樣淹沒在這滾滾的紅塵裡,迷失了純淨的雙眼。即使自己為他做了那麼多,他都不肯多看自己一眼,他心裡裝著的,始終是那個已為人婦的小喬。他答應過自己,等小喬和姑爺決裂之後他就會給自己一個名分,可是已經差不多半年了,他提也沒有提起過,在他的眼裡,自己從頭到尾都是他達到目的的一顆棋子罷了!她奢求的只是一點點而已,而這一點點,他都是那麼吝嗇。

    看著天際邊漂流的浮雲,流雲沉重地吁了口氣,如果此生沒有遇見他,該有多好!她依然和小蝶是無話不談的好姐妹,她依然是小喬推心置腹的知己。可是這個男人美麗的謊言將她所有地夢幻摧毀了,一點餘地也沒有留。看著那雲海茫茫的山崖,流雲的眼睛一亮。似乎找到了解脫一般,一步一步地向著懸崖邊挨了下去。

    「流雲。不要!」身後傳來一聲急切地呼喚,流雲身子一怔,轉過身來,看到的是一臉擔憂與迷茫地王舒雅,她怎麼會來這裡的?她說的那些話王舒雅也都聽到了麼?心中雖然有些疑慮。可是流雲已經想不了那麼多了,繼續往懸崖邊走去。

    「如果你覺得死了的話就可以減輕你的罪孽地話,你就跳吧!可是我告訴你,你這樣做只會加深你的罪孽!你對不起小喬小蝶,對不起死去的柔姨,更加對不起你自己!你以為死了就可以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嗎?不可能的,你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會隨著你一起下到地獄的,一直糾纏到你下輩子還債完畢為止!」王舒雅一臉冷寂地看著她,目光中帶上了幾分鄙夷。

    流雲身子微微一顫。看著山崖下面翻滾的雲海,心裡頓時起伏起來。只要輕輕一跳,她就可以什麼都不用想了!可是。真的會得到解脫嗎?自己真的可以心安理得嗎?望著王舒雅淡定悠然地表情,流雲開始遲疑起來。吸了口氣道:「我做錯了很多事情。我傷害了小喬和小蝶,更加對不起柔姨。我不死的話我還能做什麼!我只要一閉眼,我就會想起柔姨死在我面前的樣子!我明明可以阻止這一切發生地,可是我沒有,我什麼都沒有做!」每個人都會做錯事情的,如果每個人都像你一樣做錯了事情只想著逃避和解脫,那這世界上就不會有人了,一個個地都去尋死了,活著還有什麼意義!流雲,我也做錯過很多事情,我也像你一樣這麼激烈這麼難受過。當初清龍背叛我地時候我想到了死,當朱家所有地人都針對我的時候我也想著要離開這裡。可是我現在還是活得好好地,而且比以前要活得更加精彩和瀟灑!流雲,你聽我說,這個世上沒有什麼解決不了的問題,只要你肯去承擔責任,肯去彌補,一切都會好起來的!」王舒雅一步一步地向著流雲*攏,從容不迫地闡述著她的人生體驗。

    「解決?我要怎麼去解決?柔姨死了,我沒有辦法讓她活過來了!我的良心每天都備受煎熬,你知道我的痛苦嗎?你理解我有多麼難受嗎?被人欺騙,被人愚弄的感覺讓我真的很想死啊!」流雲痛苦地搖了搖頭,閉上眼睛,繼續往前走開了。

    「怎麼不能解決?柔姨是死了,可是小喬,還有小蝶他們還活著!只要你肯和他們坦白,他們會理解你的!難道你就忍心看著小喬和小蝶為你不明不白的死傷心難過一輩子!如果你在這個時候死的話,就太對不起小喬了!清寒現在被抓進了天牢,生命岌岌可危!小喬和清寒會離婚,也全都是因為柔姨的死。既然你知道柔姨死的真相,你就更應該把事實說出來,而不是一走了之,你這樣做,實在是太自私了!小喬平時對你那麼好,你忍心讓她一個人在這個世界上痛苦難過一輩子嗎?」王舒雅搖了搖頭,語重心長地勸說起來。「小喬她一定不會原諒我的!我是害死柔姨的幫兇!她一定會恨死我的!」流雲哭道。「我以前對小喬做了那麼壞事,她都肯原諒我,你和她是好姐妹,她怎麼會不原諒你呢?你自己試都沒有試過,就這樣把小喬和你自己給否定了!就算你現在死了,到了地底下你又拿什麼面目去見柔姨!」王舒雅步步緊逼,伸出右手,猛地將流雲從懸崖邊緣拉了回來。

    「小喬她會原諒我?她真的會原諒我嗎?」流雲吃吃地看著王舒雅,瞳孔有些呆滯和渙散。

    「嗯!」王舒雅點了點頭,鄭重地看著流雲,一邊握住了她的手,「把你所知道的一切事情都說出來,小喬她一定能夠明白你的苦衷的!」

    「把我知道的一切都說出來?」流雲訥訥地看著王舒雅,眉頭微微地皺開了,似乎有著滿肚子的心事,仰頭看向天際,那一抹流雲竟在不知不覺中又散開了,陰鬱沉悶的氛圍也隨著它的消逝漸漸地稀淡。是啊,王舒雅說得對,把知道的事情都說出來,就算小喬不肯原諒自己,她的心裡起碼會好受一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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