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朗朗的歡笑,那媚態橫生的容顏,那秋波盈盈的目光,無一不刺激著朱清龍的神經,他撞開門,看到的是王舒雅和一個陌生的男人在把酒言歡,談笑自若,陌生的男子將她摟在懷裡,不停地向她灌著酒,目光裡是**裸的貪婪和淫褻。
「你們在幹什麼?」朱清龍捏了捏拳頭,一種被羞辱的憤怒湧上了心頭,男人的自尊受到了極大的打擊。何天照神色微微一變,輕嘲地看了朱清龍一眼,繼續摟抱著懷中的醉酒美人,王舒雅面色潮紅地看著何天照,不停地笑著,一邊嚷嚷道:「喝酒,喝,來,我們再喝!」
「放開她!」朱清龍快步走上前去,扯開舒雅,搖了搖她的肩膀道:「沒事你為什麼要喝這麼多酒,出什麼事情,為什麼你要這樣子,有什麼事情不能跟我說嗎?」「誰啊,你誰啊,你管我!」王舒雅醉意熏熏地看了朱清龍一眼,不耐煩地嘀咕著,一邊又向著何天照投懷送抱過去,何天照張開雙臂,便要將她摟進懷裡。
「你幹什麼?請你看清楚了,她是我妻子!請自重!」朱清龍一臉憤怒地看著何天照,大聲地吼道。「她是你妻子,有你這麼做相公的嗎?看著自己的妻子一個下午喝得爛醉如泥,你也不管管!小雅也是我的朋友,她剛才說了,她不想再和你在一起了,她和你在一起一點也不幸福快樂,她要離開你!」何天照冷冷地笑了笑,並不理會朱清龍一臉警備的神色,伸出手來又要將王舒雅搶過來。
「你胡說什麼。我和舒雅過得好好的,她怎麼會離開我!你到底是誰?你想幹什麼?」朱清龍瞪了他一眼,一邊擁緊了舒雅。愛撫地拍了拍她的頭。王舒雅嗯了一聲,閉著眼睛。喃喃地道:「朱清龍,我要離開你,我要離開朱家!」朱清龍神色一陣發白,不可置信地看著王舒雅,捉著她的肩膀道:「舒雅.,你說什麼,你為什麼要離開我!為什麼啊!」
「姓朱地,你放開她!小雅和你已經沒有一絲感情了!她現在最想在一起的人是我!我才是她最愛的人!四年前我失去了她,這一次我不會再讓她離開我了!」何天照冷冷地看著朱清龍,踱步而來,雙手一環,便要將王舒雅搶回身邊去。「不會地,舒雅不會這麼說的!原來你就是四年前傷了她地心的那個男人!你怎麼會在這裡的!」朱清龍搖了搖頭,憤恨地看著何天照。
「我沒有傷她的心。四年前的那件事情是個誤會,現在我已經和她解釋清楚了,其實小雅對我一直都是餘情未了!你明不明白。朱清龍,該放手地人是你!」何天照咄咄逼人地看著他。一臉的鎮定自若。伸出手來便要將王舒雅扯回他的身邊,二人拉拉扯扯了一陣子。舒雅卻是在中間暈頭轉向,哇地一聲,大堆大堆地贓物吐了兩人一身,整個人已經向臥榻上栽了下去,不停地咳嗽著。
「舒雅!」朱清龍衝上前去,握住了王舒雅的手,一臉關切地看著她。王舒雅緩緩地回過神來,略略地怔了怔,看著眼前那摯愛的面容,心頭萬般的委屈湧了上來,很想就那麼躺在他懷裡痛哭一場,可是想起今天長街上他和慕雪那深情相依的一幕,一股恨意湧了上來,冷冷地看了朱清龍一眼道:「你怎麼來了?」
「我來接你回家啊!你一下午都沒有影子,讓我急壞了,知不知道!」朱清龍吁了口氣,一臉誠摯地看著王舒雅。「是嗎?你很著急?你會著急我嗎?你巴不得我失蹤了,巴不得我不在你身邊才好!」王舒雅諷刺地笑了笑,掃了朱清龍一眼。「舒雅,你怎麼會這麼說?我們這麼多年的夫妻了,我對你的情意難道你還不清楚嗎?」朱清龍搖了搖頭,困惑地看著她,卻是不明白她說地意思。「是啊,我就是太明白你對我的情意了,所以我還留在朱家,惹你們一家人的厭!朱清龍,你知不知道,我好恨啊,我好恨我當初為什麼要嫁給你,為什麼不聽我爹地話,乖乖地做個妃子,或者是嫁給別的人!我為什麼要選擇和你在一起,弄得我現在人不人,鬼不鬼!我是堂堂地相府千金啊,可是我嫁進你們朱家之後,你們一家人都給我臉色看。尤其是你地娘,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麼恨她!我真恨不得她死了才好!她一天到晚地找我麻煩,挑三揀四,她也不想想,自己是哪根蔥哪根蒜,一天到晚地對我指手畫腳。這種日子我受夠了,我再也不要過了!」王舒雅哈哈地笑了笑,卻是連眼淚都流出來了,一邊吸了口氣。
「是,我承認娘有時候是過分了點!可是她是我娘啊,天下無不是之母親!你也說過,為了我,不會和娘起大衝突的!這麼多年都過來了,為什麼現在你又不能過了!」朱清龍抓著她地手,一臉誠摯地道。王舒雅冷冷一笑,甩開朱清龍的手,搖搖晃晃地從臥榻上站了起來:「那是以前!以前你們朱家有財有勢,洛映紅仗著那點臭錢就自以為是,可是現在朱家什麼都沒有了,我為什麼還要看她的臉色,為什麼還要受那個老太婆的氣!我是相府的大小姐,我為什麼要跟你們朱家人一起來過這種窮日子,交不出貨物,你們朱家就要抄斬了。我不同啊,太后是我的姑姑,我爹又是當朝的丞相,我可以不用死的!你說,我為什麼還要跟你在一起!」
「你……想不到你會說這種話!我以為你只是高傲而已,沒有想到你也是這麼貪慕虛榮的女人!我看錯你了!」朱清龍一臉蒼白地看著舒雅,拳頭捏得咯咯作響。「是啊,我就是貪慕虛榮,我就是這樣心腸狠毒的女子,你現在看清楚我了,你滿意了吧。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這句話你沒有聽說過嗎?放著好日子不過,我為什麼要回你們朱家過那種窮酸日子,還要看那個死老太婆的臉色!」王舒雅一臉嘲諷地看著他,越說越刻薄起來。
「好好,好一個大難臨頭各自飛,王舒雅,到今天我才算看清楚了你,你不但刻薄惡毒,也和你爹一樣世俗骯髒!我們朱家倒閉了,落敗了,容不得下你這樣的金枝玉葉!我朱清龍沒有這個福氣,伺候你這個丞相小姐!你想飛上枝頭變鳳凰,我不阻止你,是我傻,我今天晚上就不該出來找你的,破壞你和舊情人的好事!」朱清龍苦楚地笑了笑,哼哼幾聲,一臉痛楚地看著這個相伴了四年的枕邊人,只是一夕間的時光而已,所有的一切都變了。「朱清龍,你混蛋!」王舒雅尖叫一聲,揚起玉手,一個耳光狠狠地甩上了朱清龍的臉,啪地一聲,又脆又響!整間客棧在他們的爭吵聲中變得格外的安靜起來,大伙怔怔地看著樓上吵架的兩個男女,議論紛紛起來。王舒雅面色發白地看著朱清龍,半響也回不過神來,揚起的右手在空中打著嗦,自己打他了,真的打他了嗎?為什麼他要這樣來污蔑他的人格,他以為今天晚上她是和別的男人纏綿曖昧的嗎?如果不是為了朱家的事情,自己也不會在長街上看到他和慕雪那樣甜蜜的一幕。
「小雅!」何天照不失時機地捉住了王舒雅的手,將她摟進了懷裡。朱清龍呆呆地看著王舒雅,全然沒有了表情,卻是氣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只哼了一聲,甩手離開了房間,怒氣衝天地跑出了蓬萊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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