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的時光已經過去了大半,小喬和清寒二人在街上已經轉悠了一些時辰了,卻總是找不到稱心的禮物買下來。
「你說,我們該買什麼好了?」清寒搔了搔頭,面露難色,以前娘親做壽的時候他可是兩袖清風,樂得自在,成了親之後就要考慮這些雜七雜八的東西了,還真是麻煩。「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你娘肚子裡的蛔蟲。我要是知道她喜歡什麼,就不會跟她鬧成這個樣子了。以前你沒有送過禮物給你娘嗎?」小喬切了一聲,一邊回了他一個大問號。
「呃,沒有過,以前一個人過日子嘛,單身漢的生活就是那樣!」清寒呵呵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地扣了扣後腦勺,說得很是輕鬆坦然。「什麼?你娘生日你從來沒有送過禮物!」小喬差點沒有背氣過去,一臉古怪地盯著他,真想不到,這個世界上還有比自己更加沒有「孝心」的人了,自己是買了禮物卻不記得送給老爹,而他呢,整個乾脆就是不送禮物。難怪自己要進他們朱家的那張門這麼難了,看來這也是原因之一。
「那大哥二哥他們送的什麼東西啊?」小喬問道,看著一臉茫然的清寒,「不要告訴我你們三兄弟都不送禮物給你娘的!」
「當然不是。大哥有大嫂嘛,大嫂很會挑禮物的,每次都讓娘很開心。她送的東西也不是什麼稀世珍寶,卻是她的一番情意,大嫂的刺繡非常不錯,去年大嫂好像親自繡了一副花開富貴圖送給了娘。不知道今年會送什麼東西給娘。二嫂嘛,她出手很闊綽,去年送了一對流光翡翠鐲子給娘。本來這些人親派送什麼都是你們女人做的事情,我們男人根本就不怎麼懂。大哥他們也是娶了媳婦之後才給娘送禮物的,所以呢,我現在娶了你,你自然是要幫我分擔了!」清寒呵呵地笑了笑,說得卻是頭頭是道。
「什麼本來是我們女人該做的事情啊。這是誰的規矩,哪個規定的!我跟你說,我也不知道這些東西該怎麼弄,在家的時候,我連老爹的生日都是隨便弄一個就過去了,你娘性情那麼古怪,誰知道她喜歡什麼莫名其妙的東西啊!挑得不好的話,她又有話說了,所以,還是你自己來選,我在你旁邊給你做做參考意見。」小喬雙手抱胸,一副你不要指望我的樣子看著清寒,無趣地飛了他一個大白眼。
「天,那該怎麼辦啊!」清寒懊喪地歎了口氣,原本還想小喬能出出主意,不過看她這個樣子,基本是很難了。
「你個老乞丐,給我死遠點,別粘著我,把本少爺的衣服都弄髒了。」街巷中,一陣刺耳的罵聲飄入了耳際。二人轉頭看去,卻見得街道中央一名富貴子弟正踢著躺在他面前的一名老乞丐,言辭之間,頗有惱怒之色。而那老乞丐卻只是懶懶的橫在路道中央,一點也沒有要讓路的意思。圍觀的路人卻只是瑟瑟地站在一旁,指指點點,誰都沒有意思想要是上前去幫這個老乞丐一把。
小喬平時就是愛打抱不平的性子,見得這樣欺人的場面,哪裡還看得下去,一股熊熊怒火燃燒起來,幾步衝上前去,一把揪住了那公子哥的衣領,用力一聳,已經將他推了出去,撞翻了一旁的水果攤子,香蕉蘋果橘子什麼的撒了一地,那公子哥一時間摔得七葷八素,還沒有搞清楚狀況,勉力地站了起來,不料卻踩到了一根香蕉,腳下又是一滑,整個人重重地向後仰去,四腳朝天地向上翻著,整個就是一隻翻不了身的烏龜,惹得一旁圍觀的人捧腹大笑起來。
「老伯伯,你沒事吧!」小喬莞爾一笑,俯身下去,便要將那睡趴在地上的老乞丐給扶起來。老乞丐打開雙眼微微地瞄了她一眼,似乎不為所動,一點也沒有要起來的意思,自顧又睡覺去了,一邊呼呼地打起了鼾聲。
「誰,誰推的我,誰推你爺爺的!」富家公子罵罵咧咧地站了起來,一邊甩了甩髒污的名貴衣衫,這可是上等的材料啊,今天才剛穿出來的,現在可好,弄得髒兮兮的,一想起這白花花的銀子就這麼沒有了聲響,他就心痛得不得了。看著他怒紅的雙眼,一干人等也憤憤噤聲不語,齊齊地將目光投向蹲身在地的那一抹纖塵不染的鵝黃素白。小喬似乎也注意到了背後那一雙殺氣騰騰的眼睛,悠然地轉身過去,對上了那一雙寒眸的炙。
「臭娘們,又是你!」富家公子一臉憂憤地看著小喬,咬了咬牙,還真是冤家路窄,這些天他可是一直在找她了,一心想要報那天在街上所受到的恥辱。「又是你這只死烏龜,又在欺負人了!是不是上次還沒有過癮,還想常常本姑***拳頭啊!」小喬哼了一聲,冷冷地站了起來,臉上寫滿了不屑,清澈的眸子裡是一抹挑釁的輕嘲。
「上次是你走運,*著別的男人幫你撐腰。這次你可沒那麼走運了。看不出來你這清清純純的小娘們,原來也和青樓裡的那些個女人一模一樣,還不是男人的奴隸。本少爺這次抓了你,一定要好好常常你的騷味!」那惡少嘿嘿一笑,一臉淫邪地看著小喬,目光在她胸前的那一抹素肌上漂浮游移。流氓果然是流氓,說出來的話都是這麼下流齷齪。小喬雖然平時大大咧咧,但哪裡聽到過這般作嘔下賤的話,不由得氣白了臉,張口想罵回去,一時間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嘴巴放乾淨點,小心閃了舌頭!」驀地裡一聲厲喝傳出,只見得一道頎長的身影一閃,已經移到了那惡少的身側,跟著啪啪兩聲響,惡少已經挨了兩個耳光,整個人踉蹌著又往後一滾。身邊站立的是一襲黑色長風寬袍的朱清寒,一雙劍目中隱含了無比的憤怒,清俊的臉上竟有了幾分寒意,那駭人冷冽的神情讓人覺得周圍的空氣都跟著凝固了起來。
適才他一直悄然地立於一側,沒有出手,沒有想到這個流氓惡少說起話來卻是如此的骯髒無恥,尤其是他看小喬的那一種貪婪淫邪的眼神,那種**裸的**,讓他一陣莫名的憤怒,這個世界上,除了自己,誰都不可以那樣看小喬,哪怕是皇帝,他也絕不允許。
「你,你,是你!朱清寒,你又來管本少爺的閒事?」流氓惡少抬起了頭,捂著火辣辣的臉,臉上的肌肉開始抽搐起來,眸子裡閃過一絲殘狠的冷光。「閒事?」清寒哼了一聲,擰起的眉毛高高一揚,拉過小喬的手,「你侮辱我娘子,這可不是什麼閒事!」
「什麼?」流氓惡少一臉詫異地看向二人,「她是你妻子?」言語之間有一絲驚駭,更多的是失落。如果這個女人與朱家沒有關係的話,憑他錢輝在芙蓉鎮的勢力,遲早都可以把她弄到手,成為自己的女人的。
「朱兄果然好福氣,娶了這麼個嬌艷美貌的娘子。是小弟魯莽了,唐突了大嫂,只是沒有想到大嫂不僅人美,吸引男人的力更是讓人驚歎,能夠將朱兄這匹野馬收心養性,怪不得我說怎麼最近風月樓的生意差了那麼多,原來是沒有了老主顧!呵呵,大嫂可要小心看好我們朱兄了,朱兄的花名一點也不遜色於小弟!」錢輝緩了緩臉色,若有若無地看了朱清寒一眼,特意將風月樓三個字說得重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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