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的陽光輕柔地灑在草地上,清冷的露珠掛滿樹葉枝頭,也打濕了草地上兩個人的衣襟。元豐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看著緊*在自己肩膀上熟睡的小喬,滿足地笑了笑。以前醒來的第一眼,都是單調的天花板和空洞的富貴繁華,在那樣紙醉金迷的生活裡,生命的情趣隨著流逝的春光消散殆盡。而今,她微微的一絲淺笑都讓他的心開始發燙,元豐目光深情地看著小喬,憐愛地撫了撫小喬的髮絲,輕輕地握起小喬的手,放在唇邊輕輕地吻了一下。遠離了世俗的紛擾,回歸了大自然的清澈寧靜,執子之手,與子偕老,聽晨鐘暮鼓,看蜂蝶翩躚花間,采菊東籬,悠然望南山,這樣的神仙眷侶生活不正是他這個出生帝王之家的人所渴求的嗎?只是,他還不知道她的想法,這個可愛聰慧的女子心裡又是怎麼樣的一番思考了?
小喬在不久之後也醒過來了,揉了揉惺忪的雙眼,打了個哈欠,驚覺自己正枕在元豐的肩膀上,身上還披著元豐的錦緞黃衫,臉上微微一紅,側過身子,將身上的錦緞黃衫扯了下來,看著一身單薄,立於清冷的晨曦之中的元豐,嗔怪地看了他一眼:「你就這麼睡一晚上的嗎?不怕生病嗎?看你,臉都凍紫了!」
「我身體好,這一點點冷不算什麼,你睡得那麼沉,很容易著涼的!」元豐笑笑,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恍然間一陣幽幽的涼風拂過清晨的山林,淺迷的霧氣也跟著淡淡地消散了,元豐身子一顫,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哎,你看你,還說身體好,都著涼了!來,快把衣服披上!」小喬急急地看了元豐一眼,很是憂心的模樣,忙著將錦緞黃衫披上了他的身子。「還是你穿著吧,天氣冷!」元豐推脫起來,關愛地看著小喬。
「要真當我是朋友的話,你就把衣服穿上!」小喬偽裝一怒,瞪了元豐一眼。「那好吧!」元豐也不再多說什麼,釋然地笑了笑,忍不住又打了個噴嚏。小喬忙著將他的錦緞黃衫給他披上,一邊替他整理起衣角來,元豐出神地看著她,那麼細心,那麼專注,就好像一個妻子在為自己的郎君整理行裝,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關懷。
「你們在幹什麼?」驀地裡一聲雷霆般的吼聲響了起來,小喬身子一顫,手抖了一抖,卻是給這聲音嚇了一大跳,連地轉身過來,瞧見了一臉怒容的朱清寒,和一干家丁僕人,個個臉上寫滿了不解和鄙夷。
趙元豐尋聲而望,微微瞥了一眼朱清寒,沒有任何的波動和反應,反而緊緊地握住了小喬的手,一臉挑釁地看著清寒。「你們,你們……」清寒氣極地捏緊了拳頭,瞳孔因為極度的醋意已經瞪圓了。
「你,你怎麼出來了?你……你別誤會啊,我,我們沒有什麼的!」小喬下意識地鬆開了趙元豐的手,有意無意地解釋著。趙元豐見得小喬這般,心裡湧起一絲莫名的傷楚,在她的心裡,這個和她只有名義上的相公份量還是不輕的。
「是嗎?我有什麼好誤會的,荒郊野嶺,孤男寡女,拉拉扯扯,當然不會有什麼誤會!我還正擔心你晚上會出什麼事情,不過看樣子你要比我想像中的過得好多了,難怪要那麼急著離開我!」方才瞧見小喬為元豐整理衣衫,清寒整個人都要爆炸了,和她在一起的日子,他可是從來沒有享受過這樣的待遇,讓她給自己泡一杯茶都沒有這個福氣。
「你……」在他的心裡,原來自己是這麼隨便的女人,小喬氣得一臉發白,說不出一句話來。「說夠了沒有?請你不要侮辱她的人格,我和她清清白白,並沒有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倒是你,身為人家的相公,卻將妻子拋棄荒野,讓她有家不能歸,只能在山野裡過夜!這又是大丈夫所為麼?原本以為只有小女子說話尖酸刻薄,沒有想到你這樣的大男人說話比女人還要酸!我真是見識了!」元豐朗聲一笑,神色鄭重地看著朱清寒,一邊將小喬拉到了一旁。
「小白臉,你胡說些什麼?明明是你有錯在先,居然還怪我。你明明知道她是我的妻子,還這樣糾纏她,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舉止輕浮,你是不把我放在眼裡了,今天我就要好好教訓你一頓!」清寒亦是氣得一臉發白,看著元豐拉著小喬的小手,心裡便是一陣不爽快,火氣跟著上來了,恨不得將這個男人五馬分屍,碎屍萬段。當下身子高高一縱,一拳便向元豐的胸口搗了過來。元豐本能地拉著小喬向後一退,右手順勢摟住了小喬的小蠻腰。清寒更是氣極,臉都紫了,大聲喝道:「混蛋,不要碰她,把你的狼手拿開!」身子一側,腳步旋開,又是一掌向他的胸口劈了過來。元豐只得放開小喬,右手折扇一擋,逼住了清寒洩出來的力道,跟著向後一退,一擺長衫,手中檀木香扇一掃,冷哼一聲:「我也要替她來教訓你這個混蛋相公!」說話間,二人已經水火不容地交上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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