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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八十章崩潰一 文 / freezingstone

    我呆呆地看著眼前的一幕,那個僅憑一絲希望便苦苦守候了八年的女子,此刻正奄奄一息的躺在摯愛的懷中。她等到了他,可又怎能接受他早已不是心中的那個他?

    「嫣然,睜開眼睛看看我。」甄蕭仁第一次露出絕望而痛苦的神情,「我不許你死,我答應過你要重新用八抬大轎接你過門,隆重的操辦我們的婚事,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

    「夫君,為何在自己的名字前加了一個字?」荀嫣然的雙眼睜開了,之前的悲哀蕩然無存,眼中反倒透著清澈,「因為夫君自己都不認識自己了吧?」

    甄蕭仁抱起荀嫣然,茫然地看著四周:「嫣然,一定要活下去的,我現在是羌族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甄先生,一定可以救活你的。」

    「夫君,如果你真的還有良知,便放梁夫人和百姓們回家,他們是無辜的。」荀嫣然慘淡的臉上洋溢著難得一見的幸福笑容,「我剛才的出言提醒,是對梁夫人以怨抱德,只希望你的悔改可以為你和我積一點德。」甄蕭仁隨著荀嫣然的指尖朝我這邊望來,只是原先那溫柔的眼神早已變成了燃燒著仇恨火焰的血紅雙眸。

    「梁夫人……」荀嫣然的手指漸伸漸長,顯然是有話交待於我,甄蕭仁卻是滿眼的肅殺。

    我艱難的挪動著自己的步子,不情願的握住那盼望又重如千斤,瑟瑟地說道:「蕭夫人請說。」

    「嫣然自知在梁夫人心中已是個忘恩負義之人,只是蕭仁是嫣然的夫君,嫣然見不的他死。」荀嫣然默默而深情地說道,「有些人是無辜的。而梁夫人情深意重,一定會遵守那晚在船上的諾言。」笑容漸漸綻放開來,那纖弱的手從我掌中跌落,眼中的光芒由甚轉弱,眼角滑落一滴炙熱的眼淚,是遇見夫君的喜極而泣,還是希望泯滅的絕望之淚呢?只是你為何只死都不讓暗生知道自己的父親在世?難道是你已經看到了甄蕭仁和我的未來?

    「哈哈……」甄蕭仁仰起頭對著天際一陣大笑,絕望而殺氣騰騰,「這世上再無一人讓我牽掛,從今以後,我便是甄蕭仁,遇神殺神,遇鬼殺鬼。」懷抱中荀嫣然的屍身也從他的手臂中掉落在地上,漫天的風沙漸漸覆蓋上那個悲苦女子的身上,彷彿她已融入了天地。

    「來人!」甄蕭仁從那屍身上跨過,越過我望向遠處,「把這地上的女子埋了,還有記得請梁夫人和一眾人質一同關押起來。讓梁夫人也體會一下絕望的滋味,到時候才可以生情並茂的地對著梁元帥哭訴自己的悲慘遭遇。哈哈……」

    我心中一寒,荀嫣然果然是瞭解這個男人,妻子的死並沒有喚醒他的良知,反倒是把他推入了權利和**的頂端,「你就這樣對待一個為你而死的女子?你讓她八年來的等待就如此付之一炬?什麼叫做屍骨未寒,你可明白?」雖然知道自己的斥責並沒有作用,可是我怎麼能夠忍住心中的怒火和悲涼。愛不是絕望,是希望,是黑暗中那一絲光芒。

    甄蕭仁轉頭看著我,嘴角牽扯又彎成之前的不屑,一抬手朝我甩來,「你有什麼資格質問我?如果不是因為你的仁義之說困住了她,她會躺在這裡嗎?」笑著與我錯身而過,「梁日旭那麼善良的話,應該會就你吧?只是他能救的到底是他的武朝還是你呢?」

    兩個羌族士兵架著我的雙臂往後拖著,早已沒有了先前的客氣,撂得我雙臂痛如脫臼,看著甄蕭仁的身影默入一座座營帳中,無力地望著滿天的昏暗。

    被那兩個士兵丟入一個營帳中,只見暗生向我跑來,一雙眼睛紅紅的問道:「娘親怎麼沒有回來?難道她真的丟下暗生與那壞人走了?」我臉色一變,小小的孩子怎麼眼光如此尖銳?

    暗生走到營帳的簾子前,呆呆的問道:「娘親不是水性揚花的女子,暗生也不是沒有父親的野孩子。」我轉頭掃視著帳中的眾人,一個個尷尬的臉龐出賣了他們自己。

    「暗生的娘親正在別處治病,等娘親的病好了就來見暗生。」我一把拉過暗生從背後擁著,「以後出了娘親和爹爹,暗生還會有更多疼你的人。」孩子是最無故的。

    暗生扭動著瘦弱的身體,癡癡地望著我問道:「更多的人疼我?那我就會有很多吃的。」

    「傻孩子,盡想到吃的了。」我點了點暗生的額頭,勉強作出笑臉說道:「我會做很多好吃的給暗生,還有梁將軍會叫暗生武功,告訴暗生作一個男子漢的大道理。」

    「是那個正和壞人打仗的梁將軍嗎?」暗生破涕為笑,好奇地問了起來,「暗生是不時可以成為和梁將軍一樣厲害的人呢?」日旭在外人眼中確實厲害,只是誰明白他心中的苦?天下想成為他這般的人不計其數,也唯有他自己知道其中的痛楚。

    我點了點頭,怕自己對著暗生天真的臉龐,忍不住痛心,便輕鬆的說道:「暗生坐下休息可好?也許一覺睡醒,我們就可以見到梁將軍了。」

    「大哥哥,你好像很喜歡那個梁將軍哦?」暗生故作疑惑的問道:「每說一句話都要提到梁將軍,梁將軍與大哥哥是什麼關係?」

    我臉一紅,便扭地說道:「暗生以後叫姐姐,梁將軍是姐姐的夫君,姐姐自然記在心中。」

    「哎……」暗生歎了口氣,靠在我的手臂上合上雙眼,「原以為那日守在姐姐身邊,一臉冷冰冰,又愛教訓人的叔叔才是姐姐的夫君。」

    我滿腦子的愁雲慘霧,感情也好,政事也好,如今是一團亂。

    過了沒有多久,一陣聲響,三四個羌族士兵衝入營帳中,凶狠的雙眼掃過營帳中的百姓,對著兩個滿臉害怕的老人笑笑了,出其不意的抓著他們的手臂往外拖。眾人都求助般的看著我,眼神中原先的希望已經蕩然無存。

    「你們打算如何?」我站起身子乾脆的問道,雖然知道不用,但是不能給日旭丟臉。

    一個羌族士兵看了看我,厲聲說道:「把這兩個老東西掛在塔樓上,讓遠處的梁日旭和他的軍隊都看看,他要保護的百姓此刻正因為他而受著怎樣的痛苦。」

    兩個老人的親屬聽到這番言辭,慌忙見跪倒在地,拉著士兵的手臂苦苦哀求:「軍爺,我們都是普通的百姓,打仗與我們無關,你放過我們。」

    「不是說有你在的一日,就不會讓羌族的人傷害我們?」那個一直對我不善的年輕女子對著我嘲諷道:「這就是你的承諾?原來忠勇的梁家英烈便是這樣的。」

    我心中氣結,擋在羌族士兵的身前,大聲的問道:「你們的甄先生呢?我要見他。不是要用我去威脅梁將軍嗎?為何傷害這些百姓?」日旭在,也一定會這樣做的。

    「梁夫人,在下就等著你這句話。」甄蕭仁從營帳的簾後轉出,一臉得意地說道:「只有梁夫人自己心甘情願的作盾牌,在下才有奸計得逞的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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