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我生狠狠地口氣說道:「馬叔叔,你或許有很久沒有出去過了,這個神鷹教,的確是名副其實的魔教。我想,要對付魔教,不應該手軟才行的。」
巨象哈哈一笑,道:「敢情你是很恨神鷹教了?」余我生微微點頭表示承認。
巨象道:「我以前沒有進入這裡隱居的時候,也在江湖行走,但是我生性比較好賭,所以,在正規門派之下,根本就沒有出頭之地。你來替我算一算,我最開始是華山弟子,最後被驅逐。又拜在江南的海沙幫之中,沒有待多久,又出來,去了衡山派,但是最後被華山弟子看見,衡山派之後又將我驅逐,離開衡山之後,我一心想到出家當和尚,或許進入少林寺可以混一口飯吃,結果呢,我進去沒有待到一個月,就被驅逐了。哈哈,最後,我氣惱之下,輾轉來到了四川。就這樣,來回折騰,大概有十年左右,去過的門派倒是挺多的,但都沒有待多久,所以啦,最後,我的武藝,各門各派都有一點,但是最多的是自己巧取名目,另行創作的。」
康妙雪哈哈一笑,道:「沒有看出巨象叔叔還有這樣多的歷史往事。哦,對了,巨象叔叔,你方纔的話題說到哪裡,千萬不要岔開了。」巨像一拍後腦勺,恍然大悟的樣子道:「對,對,差點搞錯了。」
巨象又道:「一次,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鸚鵡就從峨眉派的後山救來了一位中年女尼,居然一直安放在我們這裡療傷,只是平時間,這鸚鵡老婆子與那個蛇娘二人相互關照,此時我們另外的三人都不知情。」
余我生插嘴道:「那個中年女尼,是不是英靈子?」巨象道:「正是,正是,我一時忘記了是什麼名字,對。就是英靈子。哦。聽說,好像是你打傷了她的?」
余我生對於那件事情的始末,記憶並不是很清楚。只是恍惚間感覺到好像有這樣的一回事。
巨象道:「前天,禿驢去後面的的柴房,不小心偷聽到從那裡面傳來了一陣說話聲。細心靜下心來一聽。原來是旁人,禿驢當下沒有吱聲,而是想去講蠍子一起招來理論此事,哪知道這個時候,又被身後的蛇娘無意間發現了蹤影,蛇娘與老禿驢一個照面,二人當時沒有說話,好像沒有事情發生一樣。哪知道下一刻之後,禿驢找到了毒蠍。將事情的經過大致告訴了對方,毒蠍一聽這話,當即就惱火了,說是要去著鸚鵡理論。可惜對方四人還沒有到理論的時候,那個鸚鵡卻先下手為強,從後面一掌擊中在了毒蠍的身,嘿嘿一聲冷笑,隨後,見到了蛇娘也從那邊走了出來。二對二,就這樣拉開了雙方之間的較量。」
余我生茫然地問道:「你當時也在那裡嗎?」巨象搖頭道:「我可沒有在那裡。這些都是聽禿驢告訴我的。哼,鸚鵡此人太不將人放在眼裡,居然敢明目張膽來救人。」
余我生嘿嘿一笑,道:「曾婆婆此舉不知道用意是什麼,但是她救走的英靈子好像並非她心中所想的那樣。只怕到頭來,雙方的關係一旦揭穿,也會引起軒然大波的。」
巨象睜開一雙疑惑的眼神看了看對方,覺得對方的言語之中,好像有一種自信的幸災樂禍的味道。余我生仰天打了一個哈哈,問道:「可是,你方才不是明明說起,此事是與峨眉派的合盟大會作為導火線的,此話又是怎麼講呢?」
巨象道:「因為此時的禿驢在路過廚房後院的前一陣子,剛剛從峨眉派內部回來。而潛藏在禿驢背後的,居然還有一個蛇娘,所以,這件事情,只是早就已經醞釀,遲早一天會發生的,差的就是一個確切的時間而已。沒有想到,該來的,始終是要來。」
巨象歎息一聲,臉無意間閃過一絲憂傷,畢竟曾經同住一個屋簷下的五人,都這個時候,居然都成為了老死不相往來的仇人。說起來,心裡面多少會有一點傷感。
余我生道:「他們聽到了合盟大會面的內容,之後無意間一起回來,卻又一次撞破了曾婆婆的秘密?」
巨像一笑,道:「那個姓曾的老婆子可是神鷹教的人,你方才不是會所自己非常憎惡神鷹教麼,這個時候還將對方親熱的叫曾婆婆,是不是有點過分了?哈哈。」
余我生才知道自己失言,非常不好意思地搖頭道:「哦,習慣而已,咦,你說鸚鵡跟蛇娘二人是神鷹教的人,到底這二人與神鷹教之間有什麼關係呢?」的確,神鷹教的人,到處埋藏有藏影,說不好,這二人在神鷹教內部還是一位前代功臣呢。
哪知道巨象皺眉道:「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我想,這嬸娘與鸚鵡二人在神鷹教內部的地位肯定不低,畢竟這兩個人的武藝都還不錯,既然潛藏在峨眉後山,用意一定非常陰險。這一次呀,我看峨眉派的合盟大會,即便是行動起來,也不會很順利。」
余我生點點頭,不得不承認這話是很正確,只有問道:「不是無知大師還是少林弟子麼?我想,他一定會回去稟告少林寺,少林方丈一定會主持武林正義,對這一次川蜀武林之事絕對不會袖手不管。」
誰知道聽見巨象嘿嘿一笑,道:「少林寺自顧不及,何來有精力管理川蜀內部事務,我看,這件事情,就此作罷。對了,峨眉派的這一次行動,你一定會參加?」說到這裡,巨象瞇起了雙眼,好奇地打量起了眼前的少年。
康妙雪插話道:「對,巨象叔叔果真是火眼金金,這一次,不僅餘我生要參加,就連我也要去。大家對神鷹教都是恨之入骨,巴不得早一天將對方剷除武林,所以,這一次的聲勢一定非常的浩大。」
余我生也趕緊補充道:「馬叔叔,你與她們兩個人好歹也相處了幾年的時光,你可是告訴我,她們到底有多麼厲害呢?」
巨象眨眨眼睛。微笑道:「聽別人說起。你習練過神鷹教的內功心法,有這回事情嗎?我看這件事情成是真的。」余我生不知道對方為何連這樣的事情都知道,當即只有木訥在場。不知所措。
康妙雪卻笑道:「巨象叔叔真會開玩笑,神鷹教的內功心法,余我生這個小子怎麼會習練呢?魔教邪功。絕對不會有什麼好貨的。我想,即便是送給我習練,我都不會理睬的。」當下想起了一次在鄂州的時候,一群人向谷家索要什麼東西,那東西至關重要,自己當初的時候,並沒有過多在意,此時突然在康妙雪的腦海中一閃而沒,不過好像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在心底漸漸滋生。
余我生最後還是點頭道:「神鷹教的內功,我習練過一些,但是,馬叔叔,你又是怎麼知道的呢?」
康妙雪大吃一驚,急忙轉頭看向余我生,那一絲不祥的預感終於得到了靈驗,瞪大了眼睛,問道:「什麼。余我生,你說。你說你習練過神鷹教的內功,那內功還是一次在鄂州的時候,向谷家所要的那件東西嗎?」
余我生知道此事不便繼續隱瞞,只有如實交代道:「不錯,就是這樣的,那東西,的確就是神鷹教的內功,至於這當中的情景,我當初也不知道,只是最後當之後,才漸漸醒悟過來的。」
巨像一臉嚴肅的表情,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嘿嘿一笑,道:「我就說嘛,不然,你的疾病,也不會突然變成那個樣子。」
余我生一時間不知道這話是何意,還反駁道:「不對,馬叔叔,我習練過神鷹教的內功之後,再也沒有突發過疾病,我想,這或許就是那內功心法起到的作用。但是聽溫彩溪說起過……」
巨象突然打斷道:「停,你說什麼,溫彩溪,這個傢伙還沒有死?」余我生啞然地看了看對方,點頭道:「是呀,她還好好的,不過,就在合盟大會召開的前幾天,與掌門吵翻了,然後就離開而去。」
巨像似乎突有所悟,笑道:「我知道了,原來是這樣的原因。哼,這個溫彩溪多半並沒有離開峨眉山,也是被鸚鵡該救回了後山。哼,這鸚鵡也太沒有將我們放在眼裡。」
余我生道:「你說溫彩溪他們也曾經在後山居住過一陣子?怪不得,我就說,一個瞎子,怎麼能夠從峨眉派的眾人圍困之中脫離呢,果真是有人相助。」
康妙雪道:「這個溫彩溪雖然是一個瞎子,但是還真有兩下本事的。」想起了自己曾經為了得到驅魔劍,還與溫彩溪合作過一件事情,想來,心中都是無限凌亂。
余我生轉頭看了一眼康妙雪,對於她的話,自己心裡面有一點認可,但是事到如今,這溫彩溪已經成為了自己敵對的一方,沒有必要在此誇耀自己的對手呀。
巨象也點頭道:「丫頭說的不錯,這個鬼蜮,當年的時候,真的是神鷹教的一位人物,只是這樣多年之後,這個老傢伙也沒有死,還在興風作浪。哎哎,我幹麼隱居呢,這樣的魔頭不除,我心裡面也不踏實呀。」說到這裡的時候,巨象居然有點後悔自己為什麼一定要隱居。
康妙雪倒是不失時機地試探性問道:「巨象叔叔,你現在重出江湖,也還不遲,反正外界知道你隱居的也不多,你出來之後,或許還可以威風好幾十年呢。」
巨象搖頭擺手道:「小丫頭盡愛說好聽的話,我這個人,當年惡跡斑斑,只怕一出世,沒有多少人來歡迎,首先引來的就是債務危機,告訴你們,我隱居是一個目的,欠債不想還,更加是一個目的。嘿嘿。」
余康二人面面相覷,都不勝尷尬,沒有想到這傢伙,躲起來的目的居然是躲債。
巨象說到這裡的時候,還不忘記叮囑二位出去之後,一定要嚴加保護自己在這裡的秘密。余康二人自然是不便多言,當即遵命。
余我生又問道:「對了,馬叔叔,你方才說起曾……呃咳,我說那個鸚鵡,還救走了溫彩溪一行人?」
巨像當即點頭道:「不錯呀,這些人本來就是一家人,既然是一家人,相互幫忙搭手解救。也沒有什麼好意外的。」
余我生聽到這個消息。心裡面卻是樂意笑道:「哼,也不知道鸚鵡與蛇娘二人與神鷹教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反正我是知道。溫彩溪一行人與神鷹教之間,現在已經沒有關係了,而且。溫彩溪決定與峨眉派眾人合盟。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要報仇,看來,假如鸚鵡二人與神鷹教的關係確實很好,那麼不用說,就要與溫彩溪一行人大幹一場;相反,如果是與神鷹教也有歧義,那麼雙方合盟倒戈的機會就很大,這樣說來。不管是哪一種情況,反正是有好戲看。」余我生想到這裡的時候,臉不經意間流露出了少許的微笑。
這一下被康妙雪看見了,康妙雪瞪大了眼睛,道:「余我生,你一個人傻笑什麼?現在神鷹教的實力大增,對於我們這一方,可是一個非常不要的消息呢。」
巨象也是一臉疑惑地看住余我生,問道:「喂。小子,你一個人偷偷樂什麼?這個消息你還高興。不要以為你有神鷹教的內功附體,就完事不備啦。」
余我生聽到這話,頓時就皺眉道:「馬叔叔,什麼神鷹教的內功附體,我才不稀罕。我決心不再隨便使用魔教的功力,但是,我身已經中毒很深,要想完全擺脫這內功的侵蝕,還很難。」
康妙雪對於這件事情,也不知情,反問道:「余我生,你說什麼?你說你中毒?」
余我生還沒有回答的時候,巨象就回答道:「不錯,你小子還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中毒了,既然中毒了,那就趁中毒的時候,將神鷹教的內功心法貫穿一身,然後帶無敵神功,將神鷹教的現今王月押到自己的手中,逼迫對方將治療藥方說出來,不然,你小子恐怕沒有多少救了。」
聽巨象說起這樣的嚴重,余我生與康妙雪二人同時將目光看過來,余我生堅決搖頭道:「我已經中毒很深,怎麼可以再繼續習練這神功呢?」巨象道:「那你想怎麼解救你自己呢?」
康妙雪聽不懂這話,插嘴道:「難道……」才說了兩個字,巨象就打斷道:「丫頭,你什麼都不懂,暫時先別說,我來勸一勸他。」當下轉頭看向余我生,道,「小子,你知道嗎?你中毒的情況,根本沒有別的人可以解救,我想,現今的神鷹教王月,或許會知道一點解救你的法子,你要想對方說出這個法子,你如果不能夠將對方制服,他會說嗎?那是癡人說夢,知道麼?清醒一點,行嗎?你只有將神功習練完成之後,才可以拯救自己。」
余我生還是不敢妄加下結論,道:「可是,可是你知道嗎?我一旦習練完了這神功,我害怕,我害怕我自己控制不住,到時候,會走火入魔。」說到這裡的時候,余我生痛苦地抱緊了頭,一臉十分悲傷的神情。
哪知道巨象輕輕地哼了一聲,反問道:「你情願自己現在清醒,也不願意自己將疾病根除,對嗎?」余我生反問道:「馬叔叔,你說,有沒有兩全其美的法子,既可以將我的疾病根除掉,還可以不用繼續習練那魔功呢?」
巨象非常堅決地搖頭,也不怕打消對方的積極性,道:「沒有,在我看來,絕對沒有那樣的法子。」
巨象稍下低頭看了看一臉沮喪的余我生,好像心生憐憫,又說道:「余我生,你想過沒有,這一次的討伐失敗之後,川蜀將面臨怎麼的一場浩劫。不說其餘的平民百姓,就說各個門派中人,損失將會是多麼慘重。你習練好神功之後,即便是中魔了,也可以為天下武林討一個公道。」
康妙雪看不過去,反問道:「巨象叔叔,你這是什麼話,一個人中魔了,還能夠分辨誰是正誰是魔嗎?別說是殺死張醫仁,極有可能殺死的是自己人。」
巨像一聲冷笑,道:「丫頭,你知道什麼?你知道余我生的身子,是百年難遇的麼?一旦中魔成功,神鷹教的內部,張醫仁就會親自將王月寶座拱手讓給余我生。余我生就是神鷹教的王月了。更何況,一個人到了那個境界,並不是時時刻刻都是昏沉的。一天內,大部分時間是清醒的。」
余我生聽了好半天,才勉強領悟出了這話的深層含義,微笑道:「馬叔叔果真是高人,這一點都已經看出了。我的確是不如馬叔叔這樣有遠見。很好,這個主意,我採納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