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我生轉頭看向了溫彩溪,溫彩溪只是細細地側耳傾聽前面是否發出異樣的聲音,終於聽見了一絲絲龜裂響聲,當即低聲說道:「哈哈,余我生,你眼前的青石板發生了什麼事情?」余我生一臉茫然地點頭道:「稟告婆婆,這青石板,它居然自個兒開始龜裂,從中間冒出了少有的裂縫,你說這是什麼呢?」
溫彩溪的臉上終於綻放出了少有的微笑,道:「不錯,不錯,我沒有看錯。雖然我沒有張醫仁那樣了不起的醫術,但是見過很多世面,沒有想到你一個少年,居然也是有這樣的內功,早先的那幾年,你本來也是有這樣的內功,只是被寶劍所鎮撫,發揮不出來。再加上這個是需要旁人在身邊多加指點的。而你,這些條件都沒有,所以就這樣遲緩,直到今天才機緣巧合般的揭開了這疾病的秘密。我想,當年你的袁婆婆都還沒有看清楚你身上的疾病緣由。你隨她習武那樣多年,為何武藝一直就是平平,更加別說是內功,這也是有原因的。」
余我生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道:「那我現在就被激發出了內勁麼?該怎麼樣才能夠繼續發揮這種效果呢?」溫彩溪不答反問道:「你想繼續發揮你身上的這種神功嗎?」余我生想也沒有想,看見自己的雙拳居然有這樣大的威力,如何不喜,當即點頭道:「很想。不知道有什麼法子可以讓它繼續呢?」
溫彩溪道:「你不是拜我為師了麼?只要你從此以後跟我學習武藝,我保證你身上的武藝一定會有所突破,你相信嗎?」
余我生還是愣了一愣,好半天才說道:「你說我跟你學武藝,這神功就會自動現身了?可是我的現實身份好像不允許我這樣做。在地道的時候,是迫於無奈,才拜你為師,現在你也知道了的我的身份,我看即便是我有心拜你為師,只怕現實也不允許。」
溫彩溪嘿嘿一笑,道:「你總算是說了一句真心話,這般說來,在地道的時候,你是哄我開心才拜我為師的了?也罷,你如果不拜我為師,只怕你身上的這點怪異功力得不到很好的發揮,到時候,哼,哼。只怕會功虧一簣。你自己可要想好了。」溫彩溪說完這話,雙袖一擺,好像招收這小子自己也不是心甘情願的。
余我生聞言心裡一陣窒息,想到:「我就不相信,即便是沒有你,我身上的神奇功力就會付諸東流。」當即一賭氣,偏頭自己在苦思對策。溫彩溪見這少年沒有回答,又不慌不忙地說道:「還有,你身上的週身穴位已經被我強行打通,哼,哼,小子,如果你現在不想學,不僅是荒廢了你的一身修為,而且,更為重要的,身子會漸漸感覺不適,如果沒有你原來背後面的那柄寶劍來鎮撫,遲早有一天你會病發身亡。切記,我說的是實情,可不是在嚇唬你。如果你不相信的話,大可試一試。」
余我生問道:「你又不是郎中,說的話全是你的偏見,我又怎麼會相信呢?」溫彩溪道:「你認為我說的話是假的,那你大可不相信了。不過,我實話告訴你,我雖然不是郎中,嘿嘿,但是這醫藥郎中之術,我可是頗有一定的深究。你知道我年過七旬,再過一年後就是八十了。如此高壽年紀,為何年過行動自如,耳聰體健,這難道沒有一點醫藥之術能行嗎?」
余我生被她這樣一說,心裡面頓時又生出了少有的崇敬之情,心中猶豫不決,道:「你說的我相信便是。但是,我方才也自己說過,我的身份特俗,可是正道中人,如何能夠做你的弟子。況且,況且,在山頂之時,你當初還不是拒絕過我。現在看見我有了超乎常人的本事,所以才來騙我,反倒是求我拜你為師,你這不是奸詐是什麼?」一個少年,面對一個魔頭,居然敢說出這樣的話,沒有一定的膽量,有誰膽敢這樣?
溫彩溪聽見這話,心中自然有點慍怒,稍微想了一想,沒有防長髮作,心道:「他畢竟是孩子,都說是童言無忌,我就權當是沒有聽見罷了。再說了,這少年精明,說不準正好是故意說話來激怒自己,好讓自己不要收他為徒,哼,哼,這小子,倒是會有一點心機。我是堂堂鬼蜮,一方魔頭,豈會輕易上當。」
溫彩溪這般想來,當即也不惱了,只是輕輕地說道:「你這是什麼話了。你難道忘記了,我可是給你說了原因的,在懸崖峭壁上,我不是說得很明白嗎?好了,你也不要耍孩子脾氣了,到底是願不願意拜我為師,就一口說出來。不要這樣吞吞吐吐,倒是像個小姑娘。」余我生也著實沒有估計到這老婆子居然沒有生氣,情緒稍微緩和了很多。
余我生這個時候才勉強地說道:「那好,那好。我就拜你為師,那我的寶劍,是不是可以歸還給我了?」
溫彩溪道:「你有了我這個師父,還用歸納破劍做什麼。不用也罷,不過你既然點明要它,那我就交還給你便是。哦,對了,你不是說,你是峨眉派的少公子,這樣更好,只要與你一道前來的那幾個師太將你的小妹妹給找到了,我就和你一道去四川峨眉,你看怎麼樣?」
余我生一聽這話,當真有點大跌眼鏡,茫然地回應道:「你說你要去峨眉山,你不知道那裡可是名門正派之地,你去了,只怕她們沒有人會歡迎你的。」溫彩溪心裡面格格一笑,余我生自然不知道,這老婆子已經和峨眉派合盟對付所謂的魔教,她去了峨眉派,只怕私下裡還會等到空靈子掌門人的歡迎呢。
溫彩溪只是非常淡定地語氣說道:「你放心吧,這些我自己知道。你們峨眉後山不是有很大的一座山麼,到那裡去隱居,好像勝過在這裡,你說呢?」余我生這才知道對方是想要隱居為名到那個地方去長住。
當下二人沒有話說,直到傍晚時分,聽見了草坪外面傳來了一陣腳步聲,余我生當即抬頭看去,見到是峨眉眾女尼走了過來。為首之人是蒙靈子師太,在其身後,緊隨的依次為華靈子、齊靈子、王靈子三人,好像並沒有看見谷遺湘的人影。
余我生眉頭一皺,趕緊上前去,說來也非常的奇怪,這個時候那溫彩溪居然沒有上來攔住自己,任由自己逃脫她的毒掌。余我生還沒有走進她們的跟前,就亟不可待的問道:「妹妹的人影呢?怎麼不見妹妹?」
蒙靈子上前說道:「我們已經將這山崖底部仔細搜尋了一次,倒是依舊沒有發現谷遺湘的人影,但是在山角處發現了血跡,再朝前去,就連半點血跡都沒有發現了。依照這樣看來,她們二人一定是出事後,遇上了豺狼虎豹。只怕沒有多大的生存希望了。」溫彩溪鼻子裡「哼」了一聲,道:「不行,一定要將谷家丫頭給我找到,她可是有我們能夠完全戰勝魔教的寶貝,缺了它,只怕滅魔計劃就要艱難多了。」
余我生聽見妹妹沒有尋找到,而自己的「師父」一再強調說什麼寶貝在妹妹的身上,頓時心裡面有點生氣,當即轉頭看了過來,氣呼呼道:「你就沒有一點慈悲之心麼?人都沒有找到,還尋什麼寶貝。」溫彩溪突然身子一起,當即就飄到了余我生的身前,右手開弓,當即狠狠地一個耳光打在了余我生的左臉頰上。
余我生被這一打,當即眼冒金星,大是驚愕不定,忙道:「你,你幹麼打我?」溫彩溪這一下,實在是唐突之極,待這些峨眉弟子眼見余我生身子不由自主後退的時候,他就已經結實地挨過了這一巴掌。
溫彩溪拍了拍手,道:「一,你是晚輩,我是長輩,你不孝敬老人,該打;二,你是弟子,我是師父,你不尊敬師父,該打;三,不分事情前因後果,胡亂說話,是為亂下結論,身心糊塗,該打。這三個該打疊加起來,只是輕輕地打了你一下,你就嘟嘴了?」余我生頓時有口難辨,木然一愣,心中想罵這老婆子幾句,不過後來想一想結果,也就暫時忍耐住了。
倒是那蒙靈子識趣,也是心疼少公子,但是面對溫彩溪的做法,是敢怒不敢言,畢竟對方是一個武藝高過自己數倍的瞎子。蒙靈子當即走上前來,也微微地躬身代替余我生向溫彩溪道歉賠禮。溫彩溪好像沒有這個心情來理睬這些,一顆心思只是專注到了谷家女子谷遺湘的身上,心中總是想不明白,為何會尋找不到這二人,不過既然發現了血跡,說明這二人一定是落下山谷了的,至少能夠說明當中有一個人是受傷了,至於結果到底如何,卻又不得而知。
溫彩溪一陣沉吟,最後轉頭望向了天空,神情顯得極為悲苦,道:「你們說尋找不到谷家之人,那該如何才好,難道是要我們就這樣回峨眉山去麼?」余我生心中一陣擔憂,心想:「這個老婆子,敢情是老糊塗了,自己要和我去峨眉山,也不用大聲宣揚嘛,蒙靈子師太是我母親的智囊,她知道你這魔頭要去峨眉山,豈會讓你遂願?」正不知道該如何來挽救這一場言語的閃失,哪知道再看蒙靈子眾人的臉上表情,好像對此事也沒有過多的關注,只是微微點頭一起來為溫彩溪想法子。
齊靈子終於是忍耐不住,上前說道:「前輩難道一定要將那寶貝尋找到,才願意動身去峨眉嗎?」溫彩溪目光轉移了過來,雖然是兩個深幽幽的黑洞眼眶,看起來挺嚇人的,或許正是如此,一望見這樣的緊張形勢,峨眉眾人都是心神一震,好像還是比較畏懼這老婆子。
溫彩溪咬牙切齒地說道:「那可是剷除神鷹教根基的寶貝,如果能夠拿到手中,對付神鷹教不是舉手之間的事情麼?你們是正道中人,心中想必也是希望早點將魔教剷除中原,既然這樣的一個天賜良機,我們為什麼要放棄。再說了,如果那東西被神鷹教的人竊取,只怕對我們大家都是非常的不利。這事情的輕重緩急,我不說,你們應該也知道。」
哪知道齊靈子「哼」了一聲,說道:「前輩不要欺瞞我們的了。我們大家都聽說過,那不就是一本武功秘籍嗎?既然是一本武譜,我看也沒有前輩你說起過的那樣大的功效吧?你是想習練上面的蓋世神功,然後。」她還沒有將話說完,這個時候,溫彩溪就咆哮了一聲,怒道:「屁話。你聽了兩句別人的廢話,就來與我爭論長短嗎?那不僅是一本武譜,而且還有更加有用的利用價值。你看我一個瞎子,如果那單單就是一本武譜,我又看不見,我拿來做什麼,還不是廢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