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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空靈子拿起了歸魔劍,歡喜地朝著往還道路疾奔,身後的溫道見急追不捨地趕了上來,溫道見高聲喊道:「給我站住,將東西留下來。」空靈子騎上了駿馬,心中想到了身後溫道見武藝高強,自己不一定就是他的對手,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朝著原路跑去。正在那馬背上思慮的時候,突然身後的溫道見一個疾奔,駕馭著蓋世輕功繞到了空靈子的身側,出手就是搶奪空靈子腰間的寶劍,空靈子身子一側,避開了這一記狠招,心想:「你來得正好,方纔我在遠處看見鬼母揮動這寶劍的鋒芒,我空靈子倒要來試一試,這寶劍到底有何尋常不同。」自從那峨眉派的掌門利劍被卞菊花拿去之後,峨眉派的掌門人利劍算是空缺無有,而這歸魔劍的出現,正要彌補了這一缺憾。
空靈子只覺得這寶劍遍體生寒,拔劍出鞘,當有一股不可阻擋的凌寒氣息。空靈子心底發出了一聲吶喊:「不愧是當世寶劍,比之我峨眉的蛇長劍還要寶貴呢。」當即朝著身旁不遠的溫道見一劍劈來。溫道見方初的一抓不成,正要接連幾下急抓,可是看見了那寶劍出鞘,即便是再厲害的勇士都要心中一顫。果然,稍下見到那利劍朝著他的身邊虛空一劃,差點就劃中在了溫道見的身上,溫道見微微一陣錯愕,在那馬背上倒轉了一個圈,安穩地坐在了馬騎上,緊隨著空靈子的身影,不快不慢地跟上,心下思量:「這師太武藝不低,加上手上有這樣的一柄寶劍,看來要對付她,還不是容易的事情。」空靈子扭頭看向溫道見,道:「姓溫的,我奉勸你還是趕緊回去吧,我手中有了寶劍,你可不是我的對手。」說完,使勁地鞭打了一記馬臀,那馬兒揚起四蹄,朝前飛快的一躍,騰起了身後的飛塵四揚。空靈子心中琢磨已定:「還是到我峨眉帳營中去,現在我才知道這寶劍的厲害,可說為我如虎添翼。」當即沒有多想,就朝著來路返去。身旁不遠處的溫道見稍又思慮,漸漸落後了空靈子。
空靈子快馬加鞭,沒有過得多久,就到了江岸邊,這一連幾日裡的大雪將整個河面都結上了薄薄的一層冰霜,舟船行駛,十分的艱難。空靈子剛當這裡的時候,還擔心沒有船隻,但是抬頭一看,在江岸的對面,不正是峨眉眾弟子嗎?當下懸掛在喉間的一顆心也就放平坦了下來。哪知道這個時候,在江岸邊,從一隻小漁船的船篷內走出來一個人,那人朝著空靈子躬身道:「掌門師妹,你回來了。」空靈子一看,原來是明靈子師姐,心下說不出的欣慰,當即棄馬上船,由明靈子搖獎,載送二人過河。明靈子看見空靈子手中拿著的是寶劍,好奇心起,本想詢問,哪知道這個時候,溫道見也到了江岸邊,大聲喝道:「你們跑不遠的。」隨後見到他兜轉馬頭,朝著來路還回去了,原來天寒地凍,江河封凍,漁舟農家都卸船回家了,空曠的江岸邊,唯獨的就剩下了明靈子這一隻小船。
到了對岸,空靈子眼見余我生仍舊倒在馬背上,不見醒轉,當即將寶劍遞到谷遺湘的手中,問道:「湘兒,快告訴我,怎麼才能夠用這寶劍救治好生兒?」谷遺湘當即學著當初袁**將寶劍放到袁**的後背上,放妥之後,道:「當初我見袁婆婆這樣來救治哥哥的。」空靈子將信將疑地看著這一切,問道:「就這般,就可以救治好你哥哥嗎?」谷遺湘肯定地點了點頭,不過,當谷遺湘眼見這歸魔劍被掌門人拿到這裡來的時候,眼神之中就有一絲怪怪的韻味,看住空靈子的一舉一動。這個時候,明靈子憋悶不住心中的疑惑,上前問道:「掌門人,袁**是不是死了?」空靈子道:「她作惡多端,能落下今日的結局,也是天數。自然是死了。」明靈子道:「她也算是一號人物,只不過沒有想到會死在今日。當年,她揮劍來峨眉,說是招魂,殺害我峨眉那樣多的師姐妹,今天掌門人總算是為她們報仇了。」空靈子細心地查看著余我生的病情,雙眼目不轉睛地看住余我生,對於明靈子在旁的話,她是聽見了,但沒有當面出面反駁,心中想到袁**臨死之前的奮力一搏,知道她死到臨頭也有許多的無可奈何,既然人都死了,就沒有必要再繼續張揚。
谷遺湘看見空靈子的臉頰上面滲出了少許的晶瑩汗珠,掛在了她的前額上,顯得是那樣的美麗與光彩。或許這就是一個慈母的樣子吧,谷遺湘瞧著瞧著不禁癡呆了,她是第一次看見掌門人居然這樣心痛自己的孩子,谷遺湘幼小有著與余我生同樣的心思:「那就是掌門人不喜歡余我生。」後來聽到余我生不知從哪裡聽來的母親不痛愛自己的「理由」,當時也信以為真,可是眼前看見的這一切,不是更加真實嗎?谷遺湘一時糊塗了,一個想法突然站據到了自己的腦海:「我錯了,余我生哥哥錯了,我們都錯了。掌門人是痛愛我們的。這個天下沒有不心疼自己孩子的母親,掌門人亦不例外。」
空靈子看見余我生額頭上面的熱汗漸漸減少,一顆心才逐漸平寂了下來,她轉頭對明靈子吩咐到,大家起程,快些離開這神鷹教的勢力範圍之內。明靈子上前,指揮寥寥幾人朝著前方進發。這一行人不算太多,要衝出去,不是太困難的事情。谷遺湘被空靈子當場扶倒了馬背上面,而余我生被空靈子親自扶坐在另外的一匹駿馬上面,走在了後面。谷遺湘心中不時有些羨慕表情:「還是有娘親的孩子好,哥哥原來是有一個心疼自己的娘親。」再來想一想自己的身世,倍覺淒涼孤獨。
一行人快馬加鞭,匆忙地趕路,加之當日天色已經不早,沒有多久就日暮西山,夜色籠罩了蒼茫大地,神鷹教眾人要來在夜間圍剿峨眉眾人,諸多不便。峨眉眾人得以天助,日夜兼程,中間絲毫不敢懈怠,足足走了一宿,才算是達到了江蘇邊境,又一次來到了谷遺湘隨著袁**婆婆來江蘇境內在道路上途經的那座小破廟。只是這一次經過此地,沒有先前的悠閒,也沒有先前的一行人溫馨。換來的是匆忙,擔憂。余我生經過這一宿的折騰,到了黎明時分,才悠然醒轉,還是被馬兒一路顛簸至醒的。
空靈子身為峨眉掌門,或許這一次還是人生來最為倉皇狼狽的逃離別人地盤,這一切,谷遺湘全部都看在了眼中,谷遺湘心想:「掌門人七年不見,面貌看來要比以前成熟了許多。但是分明看得出來,她的臉上沒有一絲的歡笑,心裡面好像也很苦,唯有的一次歡喜神情,就是拿到了寶劍第一次這樣親近地貼近在了余我生哥哥的身旁。」谷遺湘下定決心,待余我生哥哥醒轉之後,一定要將實情告訴他,說他有一個好母親。哪知道余我生醒轉了過來之後,空靈子早就警覺,急忙下令眾人就此安頓歇息,靠近在了余我生的身邊,小聲問道:「生兒,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余我生睜開惺忪的雙眼,抬頭看了看母親,隨後感覺到自己的後背上一陣冰涼,似乎那柄寶劍又回到了自己的身旁,當即將右手倒伸回去一摸,果真是感覺熟悉的歸魔劍,當即心頭一涼:「難不成,難不成袁婆婆被母親殺死了?」一念及此,當即立馬睜大了雙眼,目不轉睛地看住空靈子,雙眼之中無形間迸射出兩道足以吞噬別人靈魂的仇恨目光。
空靈子不解,上前微笑道:「你醒來就好,你好好休息一下,現在我們還在神鷹教的地盤內,須要再走一個白日,才可以完全脫離神鷹教的魔爪。」余我生不管這些,一字一句地問道:「袁婆婆怎麼了?」空靈子頓了少許,聽見自己的兒子醒來的第一句話竟然是問那個大魔頭的行蹤,心頭無名間有些動怒,想到大魔頭教壞了自己的兒子,兒子又這樣的依賴於她,當即淡淡地一笑,道:「你問她做什麼?你不該問她的。好了,你好好休息,我們又要啟程了。」當下也不管他的眼神,而是上前喝令啟程。而這個時候,谷遺湘聽說余我生醒來,也磨蹭地來到了余我生的身旁,一雙關心的眼神看住余我生。
空靈子不喜歡余我生的那雙眼睛,尤其是看到他目不轉睛地盯住自己的時候,腦海之中都會莫名聯想到自己曾經受到的屈辱,當即拋過頭去,不來理睬余我生,見到谷遺湘來到了身邊,就將谷遺湘放回到了余我生的身後,道:「你扶一陣你的哥哥,我在旁邊看著。」當下她另騎了谷遺湘的那匹駿馬,讓余谷二人合乘一匹駿馬。谷遺湘小心翼翼的抱緊了身子發病初癒的余我生,小聲道:「哥哥,你總算是醒來了,你娘為你擔心了一宿呢。」余我生冷漠地回答道:「哼,一定是她殺死了袁婆婆,一定是她,她從來都不敢看我的眼睛,一定是做賊心虛。」而袁**明顯是落後了一節,沒有聽到兩個孩子之間的對話,看著面前的余谷二人,似乎想起了自己與表哥的情事,不由得黯然心傷,思緒也流轉到了曾經的往事之中。
谷遺湘上前輕輕地撞了一撞余我生的後腰,要他不要再說了,余我生權當是沒有感覺到,不過他將仇恨埋藏在了心間,不來多言,知道這一陣嘮叨也是無用,唯有心中記下了這筆血債,他反手來將歸魔劍抱到懷中,凝視著那柄劍鞘上面雕刻著繁文花鯉的寶劍,一時間愣住了,心中想到:「這是袁婆婆送給我的寶劍,是我的治病良方,我一定要承繼袁婆婆的武訣,為她老人家報仇。」堅毅的目光,射穿了整個蒼穹,無比痛苦的心靈,似乎要沁出滿心的苦水。一個朦朧身影的男孩,心間就埋藏了恨母的心思,又有誰能夠化解這當中的親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