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想當年,袁**年輕的時候,與龔襲王月比武較技,雙方難解難分,最後是龔襲略勝小著,一心好強的鬼母心中不服,再三相約那龔襲比試,時間長了,雙方之間居然會生出了情愫,天下聞名的冷美人袁**會鍾情與一代魔教王月,天下罕聞。這消息一直沒有被江湖中人得知,袁**甘心為了龔襲而退隱江湖,可謂愛之深矣。袁**心想:「張醫仁即便武藝高強,應該也不會高過龔襲當年。」心間想到這裡,權當張醫仁說話是胡吹。
此話按表,且言那余我生被其母帶領離開,眾人方才從那山上下來,谷遺湘突然高聲喊了一句:「啊,哥哥,你怎麼了?」隨即見到她伸手親自**著余我生的額頭,發覺那上面熱得滾燙,著實嚇人。空靈子聽到了谷遺湘的喊話聲,當即轉頭過來,上前輕輕一探余我生的額頭,再見到余我生的臉上痛苦不堪的表情,心中立馬雪亮:「這孩子又發病了。」可是四下茫茫,哪裡能夠找到東西暫緩醫治他的疾病呢,不由得心中一陣焦急。哪知道谷遺湘轉頭道:「掌門人,只有袁婆婆手中的那柄歸魔劍可以暫緩治療哥哥身上的疾病,可是,可是歸魔劍在袁婆婆的手中,無能如何都不能夠現在拿來的。」空靈子心中一琢磨,心想:「原來那柄劍就是生兒的治病良方。我可得想一個法子去將那劍拿到手中才行。」當即迅速出手點住了余我生身處的幾個要穴,算是暫時平息了余我生的疾病之兆,空靈子當即回頭對明靈子道:「師姐,你們到前面的江岸邊等候我,我還需回去一趟,拿一件重要的物事。」明靈子當即拱手納命,空靈子吩咐完畢,匆忙騎過一匹駿馬,兜轉馬頭,朝著身後回路快馬加鞭而去。
重新又回到了那塊土地上,空靈子探頭朝著暗下方望來,見到袁慧已經被神教中人所制,而一頭白髮的袁**與一身飄逸的張醫仁二人正面對面,互相將手中的利劍兵器拔出鞘來,面朝對方,大有劍拔弩張的氣勢。而這四周之人,多是目不轉睛地凝望著場心中央的二人,對四周的物事,缺少了平時間的關注。空靈子見到是這樣的一番情景,心中琢磨著:「看這樣子,那袁**與張醫仁二人之間好像要舉行什麼生死之戰,眼下他們正好沒有時間來顧忌我,我到底該如何才能夠將那柄寶劍強搶到自己的手中呢?」一時間也是斂眉思索,突然,空靈子望向袁慧的那雙眼睛,突然發光,看這形勢,張醫仁與袁**之間的對決,一定是與袁慧有關,我何不趁此機會,將袁慧搶到我的手中呢?況且眼下袁慧全身受制,歪斜地躺在地面上,周圍根本就沒有人看守,如此好的機會,豈容錯過?
只聽見「篷」的一聲刀劍交擊之聲,張醫仁與袁**之間已經對決過了一招,那一招,張醫仁是在試探著袁**的底細,而袁**呢,自然也不會十成十的賣力,所以,這僅僅只是他們對決的開始,都還沒有出動真格。空靈子明眼一看,知道這一招看似袁**佔盡了上風,但是細心一看,不難發現,這不過是袁**手中仗著是一柄絕世寶劍,出劍之時微微壯大了聲勢,出手就更加的利索無稽,而那張醫仁決心試探,出手之中自然是以避讓的方式居多,一比之下,雙當的形勢一徑分明。空靈子見到那寶劍的出鞘對決,心中一時欣喜:「這果真是一柄上等的寶劍,看其光華劍芒之處,絕對是普通利劍所能夠比擬的。」空靈子鼓足心中的勇氣,即便前面非常危險,為了心中的寶劍,這個險也是值得一闖的。當下心中計較在雙方比試正酣之際,矯健出手,或許勝算大一點。
張醫仁與袁**一招之後,好像彼此間都摸清了一些對方的底細,張醫仁的臉神變得更加的嚴肅,方纔還忌憚對方寶劍鋒利,眼下看來不過是虛驚一場,越是穩操勝券的對決,心態就越要放得平和,千萬不可小覷了對方,為自己埋下失敗的種子,所謂驕兵必敗,這是常人極易犯下的過錯。張醫仁目光盯住寶劍,將自己手中的長劍緩緩抬起,他握住的利劍,雖然不及對方寶劍的珍貴與霸氣,但是身為神教王月,隨手佩戴的利器也絕非是一般貨色,所以,在這劍器方面,張醫仁心中只算是稍稍落下了一成,雙方間的差距是可以用武藝來彌補的,張醫仁自信滿滿,決心速戰速決。
而袁**同樣看不出臉上的絲毫異樣神情,袁**好像始終是喜歡低垂著頭,不發一言,表情格外的冷漠,她嘗試過對方武藝的卓越,心下漸漸有了恐怖之心,這一陣擔憂方起,突然覺察到自己的下腹生痛,好像有萬千細針穿心般吞噬自己的**,十分難受。想起自己一手絕妙武藝「纖繡指」,而如今自己嘗到的滋味,何曾不是繡花針刺心的痛楚。似乎這是人間的一種諷刺,自己最得意的折磨他人的武藝,最終落到了自己的身上。她身子痛苦,但也只能夠勉強撐住,不敢有絲毫的大意,才過一招,還有七七四十九招呢!如此的一個「漫長」較技,可不是一般人所能夠煎熬的。
張醫仁手起劍落,堪堪數不清的劍花在袁**的面前籠罩而來,算是為這飄揚的雪景增添了幾分倍加怡人的景致。那劍花幻如波浪一個連接著一個,隨時隨地都有上來吞噬對方靈魂的可能,袁**識得這路劍法,心中當即想好了對策,吃力的將左手枴杖舉起,想要來抵擋住這一陣的狂蜂浪蝶般的比劃,但是才一抬手,突然覺得腋下生痛,感覺居然是如此的吃力。她這柄枴杖,也算得上是一件利器,跟隨著鬼母走南闖北,立下過赫赫功勞,難不成眼下就要安寢歇息、命該終絕了?袁**不甘心,又將自己的右手利劍舉起來,算是支援左手倉皇之勢。
哪知道張醫仁突然將手中利劍朝著下方一撩,急勢兜轉,看這劍法的方位,是要來襲擊袁**下肢部位,試想袁**將雙手兵刃都要舉起,下盤正好空虛,這可是一個致命的漏洞,張醫仁這招看似「聲東擊西」,實則該是「請君入甕」,端的變化多樣,讓人無暇想到此念頭。果然,那袁**看見這一劍法,心中閃過一絲的驚慌,想著:「難不成我不能夠在他手中走過兩招?」心中這般想來,不由得一陣愧意,心中大有賭氣發瘋的念頭。
張醫仁一個劍影突然朝向了身居上方位的袁**的腿部環跳穴,這一擊而中,只怕足以將袁**變成一個徹底的殘廢。空靈子雙眼牢牢地看著場心二人的對決,看到這一招,心中也為袁**納悶:「自己身處危險境地,比試不過,避開就是,何必要顯得那樣的捉襟見肘。」殊不知,那地下圓圈只是二人站據地勢的大小,一旦要避讓,只有自己主動出圈方可,那就是承認自己技不如人,落入下風。而空靈子距離那地方頗有一定的遠度,未能夠看見那層變化,實屬正常。
袁**眼看避讓不及,這一劍是無能如何也會中招的,袁**急忙之中瞥眼看了一下孫女袁慧,心中電轉神思:「哼,眼下不就是一個空圈,難道就想來困住我麼?我袁**豈是那種墨守成規的迂腐之人?」當即輕巧巧的閃身避開,朝著前面地面上的袁慧一把抓來,為了吸引對方的注意力,同時間將手中的歸魔劍朝著那山包方向拋去,心想:「你們不就是想要拿到這些東西嗎?我看你們急不急?」那歸魔劍被袁**灌滿內勁的雙手朝著前面猛力一擲,雖說不是十分用力,但也頗有力道。空靈子將眼前的這一切看在眼中,頓時心中一陣歡喜,原來那柄利劍擲來的方向居然是自己這個地方。
空靈子當即縱身一躍,憑空一跳,右手探出,朝前一撩,竟然是恰好將那柄利劍握到手心,隨即見到她身子一轉,就飛快的朝山下奔去,這袁**,空靈子心中雖然討厭,但清楚眼下絕對沒有那個理由上前來加入到袁**與神教之間的恩怨之中。袁**也不管寶劍最終落入到什麼地方,雙腳直奔向地面上的袁慧,速度之快,出乎人的意料。張醫仁抬頭看來,大聲喊道:「是那個空靈子師太,趁機將寶劍給拿走了。」溫道見當即身子一轉,朝著空靈子的方向躍去,而張醫仁繼續來對付袁**,袁**雙腳一落地,上前抓起了袁慧,朝著不遠處的一匹駿馬馬背上扔去,她手法老練,出手果真是了得,這一擲之下,將袁慧剛好送到了那匹駿馬上面,自己強忍著肚腹疼痛,也躍到了馬背上,將左手的枴杖朝著馬臀使勁用力一擊,那馬兒吃痛,當即揚起了四蹄,朝著那前面的山崗飛快的奔去,張醫仁當即牽過一匹良駒,飛快的在後面跟上,手中握住的利劍當即發飆,朝著前面的袁**後背襲來,果真是來去如風。
袁**聽清楚後背危險,苦於沒有力量來舉起枴杖抵擋,張醫仁的手中利劍「嗤」一聲當場擊中在了袁**的背心上,袁**痛得一聲嬌喝,心想:「沒有想到我鬼母英名一世,到頭來,居然會命喪於此,看來是天意了。」當下見到自己身上的熱血順著馬背不停的下滴,殷紅的血水,映紅了整個身子,但是她仍舊堅韌不屈的握緊了手中的韁繩,努力將自己的身子保持平衡,不希望看見自己就此倒地。越是希望如此,越是頭暈厲害。後面的張醫仁高聲喊道:「鬼母,快些將馬兒停下,你現在伸手重傷,如果不停下來好生歇息,過不了多久就會流盡鮮血而亡。你停下來,大家的條件可以慢慢商討。」袁**心中苦悶:「哼,說是慢慢商討,我這個樣子還能夠怎麼商討?真是癡人說夢。」她不但沒有將駿馬停住,反而那馬匹跑得比先前還要快速。
袁**耗盡了身上的唯一的一點體力,伸手將馬背上面的袁慧背後要穴解開,袁慧哭喪臉頰,道:「婆婆,你受傷了,快些停下來休息吧。」袁**沉聲答道:「少廢話,現在婆婆不行了,你快些將我懷中的武功秘密與佛珠拿出來,藏匿到你的身上,那張醫仁馬上就要趕到了。我可能逃不過今日。」袁慧聽此一說,眼淚就不停地流下來,嘶啞著聲音道:「可是,婆婆,我們怎麼才能夠逃離安全地界呢,現在不要說其餘的。」鬼母神情越來越難看,勉強地動怒欲言,突然又聽見身後的張醫仁高聲答道:「鬼母,你就不要逞能了。你中了一劍,加之身體有疾,何不停下來好好談一談,或許我可以放過你孫女一命,你好好考慮一番吧。」鬼母心神一慌:「他知道我身子有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