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握劍刺來的是一個全身黑衣素裹的蒙面人,看不清對方是男是女,但是分明感應到對方的身上內勁十分強大。
那人看見袁**手中的利劍竟會有這等強悍的實力,是什麼材質才可以造就這等精妙的利劍。
黑衣人覺得自己右手的利劍上面原本灌上的強大內勁在這一刻突然回斂,好像是見到了天生的剋星,連這柄利劍也感到了寒顫,已經有蠢蠢欲動的後退之意。
接著,這兩柄劍在空中相遇,立馬就有了昏曉,黑衣人手中的利劍突然從中一斷為二,又接連著,那斷下的兩節利劍開始從中間斷碎,一節連著一節,不斷地斷了下去,只聽見了一長串的細碎的斷劍之聲,響起在了山澗內。
原來是那寒冰的寶劍將對方的利劍立馬凍僵,幾乎就在眨眼的時間內,這劍是什麼劍,有一種天性的寒冷之性,只要一碰上對方的普通的利劍,就可以將對方完全制服,沒有絲毫停滯的機會。接著,那凍僵的利劍如是一塊冰棍,在稍微的一點撞擊的力道之下,就一斷二,二端四,四斷八,直到一把原本還完整的利劍在眨眼時間內全部斷裂成為了碎片。這是何等難得的寶劍。
袁**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把神奇的利劍,不愧是整個康家寶劍山莊的寶貝。
黑衣人變成了赤手,迅速地朝後退開,想到:「我只是順勢的將利劍**,前來對付這人,這劍就自動地將對方魔氣反噬,難道這驅魔劍的名號不僅僅只是一個寓意,而是真正的有著驅魔的實質,就是一遇上有魔氣的邪功會自動將對方反噬對方,將對方的寶劍利器摧毀,然後又凍結對方,徹底的讓其自己受損。
黑衣人道:「你是什麼人,你手中的是什麼寶劍?」原來對方是一個男子。
袁**只是低頭看向驅魔劍,想起了自己曾經與甄宜霜的對決,那個時候,自己小心提防,沒有將手中的枴杖直接來對撞這柄寶劍,只怕那個時候,一旦遇上這寶劍,自己的手中枴杖也會成為了碎片。
袁**緩緩抬頭望向黑衣人,道:「你是神教弟子嗎?我是鬼母,你聽說過嗎?」
黑衣人身子微然一顫,神情明顯是一震,要知道這陰煞鬼母的名號最近又是重新亮出江湖,只怕當今江湖中還沒有幾個人不知道這個兇殺惡極之徒。
黑衣人稍下微微拱手道:「閣下原來就是鬼母。難怪,難怪。」
顯然他聽說對方是陰煞鬼母袁**之後,總算是認定了心中的猜想。
黑衣人繼續說道:「在下是神鷹教安徽分舵的看守大門的杜寧佳,不知道鬼母駕到,還請寬宥一些。」
鬼母袁**沒有料到這安徽分舵弟子對自己這樣恭敬,不如像那川蜀一帶的分舵聽說是我來了,還將我當成仇人一樣關押起來。
范傑看向上前一步,拱手道:「在下是川蜀分舵弟子范傑,大家算起來也是同門弟子。相煩兄弟帶領大家前往貴分舵中去,如何?」
杜寧佳此時已經伸手將臉上的黑色面巾取下,露出了一張成熟剛硬的臉龐。此人年紀不過三十歲的樣子,可是一看見他那雙堅定不移的雙眼之時,就已經認定對方是一位飽經滄桑的人。
杜寧佳看向范傑,道:「你是川蜀分舵的弟子?」
范傑點頭再次承認回答了一聲。杜寧佳道:「聽說川蜀分舵八年前新建,後來又遭遇過許多的磨難,范兄為何會離開那裡呢?」
袁**開口說道:「因為我讓他離開,他不得不離開了。」
杜寧佳算是明白了當中的原由,微微點頭,道:「原來如此。」他又轉頭好奇地看向了身後的余谷二人,道:「這兩個孩子怎麼稱呼?」
鬼母此時心中有些忍耐不住,這杜寧佳好像是在盤查自己的來路一樣,將每一個人都要打量一番,就連余谷兩個孩子也要追問一番。
袁**道:「這也是我抓來的兩個孩子。」杜寧佳聽出了袁**口氣之中的不滿之意,當即會意地躬身答道:「嗯,原來如此,那我知道了,既然都是鬼母的朋友,就是我們神鷹教的朋友,我自然是歡迎的。」
隨後他才朝後躬身道,「我在前領路,各位跟過來就是了。」
但是有一點讓袁**心中不放心,對方方才明顯感受到了歸魔劍的威力,此時空閒下來,居然沒有多問一句,好像這劍在他的眼中僅僅是一柄寶劍,本身是沒有多大的威力,只是袁**雙手握住。
袁**運上了無窮的內功之後,才將這寶劍威力擴大了如此的,袁**心中雖然這樣來想,但是免不了心懷鬼胎。
杜寧佳走在最前面,中間跟隨的是范傑,接著便是余谷二人,最後才是那袁**,袁**屢屢走在最後,是在故意警覺地查看周圍的地勢。
果然沒有過了多久,杜寧佳帶領著眾人穿過一片山間石路,過了一道狹隘的山道,轉眼之間,就是柳暗花明地看見前方有一座大大的石門,上面雕刻著的是一隻雄鷹,栩栩如生,睜著一雙巨大的雙目,張開了雙爪,虎視著下面的山丘叢林,好像在這座大山間,它就是王者,可以縱橫天下,唯我獨尊。
余我生抬頭一看那大門上雕刻的雄鷹,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悵然歎息一聲,喃喃說道:「它為什麼會這樣看著山丘呢?好有威嚴的樣子。」
范傑在前聽見這話,回頭一瞥余我生,輕聲一笑,道:「小孩子沒有見過世面,看見什麼,就說什麼。」
杜寧佳道:「這沒有什麼,不過我看這個小男孩好像與眾不同,至於哪裡不同,我也說不上。」
他只是隨意清淡描繪了一番,沒有過多的說詞,就匆忙間轉頭走向了前方。
袁**在後面將這些人的話都聽得清楚,心中歎息一聲:「這余我生天生下來就是體內深藏著驚人的內功,這個秘密是不是只有我知道呢?到了裡面去,還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察覺呢?」
當即上前趁機將余我生拉回到了自己的跟前,小聲附耳說道:「進去之後,盡量不要說話,知道嗎?」
余我生沒有見過袁**一臉這樣謹慎的表情,當即點頭道:「好的,我記住了。」
袁**這才放下心來,又對谷遺湘瞄了一眼,余我生當即就將她告訴自己的話在谷遺湘的耳邊小聲說了一遍。
谷遺湘亦是點頭答允。後面三人已經落下杜寧佳一大截了,當即加快腳步朝前趕了過去。
前面的大門轟然一聲開啟,露出了一條長長的甬道,甬道兩側點上了幾盞油燈,將漆黑的甬道照亮如白晝,眾人隨在了杜寧佳的身後,細碎的腳步聲在甬道內響起,成為了世界上最美妙的音樂。
余我生的臉上難得有了一絲微笑,朝著身後的谷遺湘點頭道:「妹妹,你聽這聲音,好久沒有聽見了這樣的聲音了。」
谷遺湘臉上笑容綻放,一雙眼睛如是彎月一樣,只聽她說道:「哥哥,這裡面有點黑,你不怕嗎?」
她說這話,已經將身子漸漸地靠近在了余我生的身邊,顯然,她在問余我生怕不怕,其實是在說自己有些害怕。
余我生笑道:「沒有什麼害怕的,我是男孩子,我保護你。」
谷遺湘嘻嘻地笑了一下,算是贊同了余我生的話。哪知就在這個時候,前面的甬道內又出來了一人的聲音,那人問道:「前面是杜兄嗎?」
杜寧佳答道:「正是我杜某,傳令下去,我這裡有一位非常重要的客人拜見舵主,快去通報。」
那前首傳信之人當即點頭道:「杜兄弟稍後,我馬上就去稟告。你在此等候。」
杜寧佳右手朝後一揚,道:「大家就在此稍侯一下。他一會兒就會回來的。」
袁**聽到此話,嘴中輕輕地哼了一聲,想到:「沒有想到劉道中對自己的生命看得極為重視。」
杜寧佳回頭朝袁**彎腰躬身,算是親自賠禮道歉。袁**微微擺手,道:「沒有什麼,他是一方舵主,自然是有些規矩。我不會放在心上的。」
杜寧佳知道這些武林前輩生性怪癖,一旦自己稍不注意就會侵犯了對方的私秘,說不準,自己就是一個小小的動作就會得罪這些自號是武林前輩的高手,所以萬事都必須做到恭敬,這是杜寧佳的一貫作風。
由於袁**頭髮凌亂,身上衣衫又舊又破,所以要說到能夠看清她臉上的具體神情,只怕很難,杜寧佳聽見她回答聲,心中仍舊是沒有底,當即只得轉頭等候那站哨的人快點回來。
余我生這個時候抬頭望見了那裡面好像很寬敞,有著大量的石柱與房宇,當即回頭看向了谷遺湘,道:「妹妹,你能夠看見那裡面是什麼嗎?」
谷遺湘努力墊高了腳跟,朝前望去,看見那裡面好像是一間大房子,當即很納悶,只道:「裡面好像是一間很大的房子。」
余我生心中卻是在想:「奇怪,這裡分明是一座大山,為何這山中央還會這樣的一間房子呢?這房子到底來做什麼,又是誰建造的呢?」
他正是這般想著的時候,身前的杜寧佳閒著沒事,回頭說道:「那裡面是一間很大的房子,只怕你們兩個孩子還從來沒有看見過這樣大的房子呢。」
余我生當即回頭道:「啊,這間房子怎麼會建在山中間的了?」
杜寧佳笑道:「是有人能夠建造這樣的房子的。」
余我生小小的心裡面充滿了對這個世界的無限好奇,要知道,這裡的所有一切,都是余我生以前從來沒有看見過的,今天突然見到,自然是非常的驚異。
余我生心中一連間生出來十來個疑問,比如問這房子到底是誰有這樣大的本事能夠建造的;這房子在山洞內,為何裡面還有光亮;這裡的人為何喜歡住在山洞建造的房子內呢?·······
他還沒有開口詢問,哪知道袁**就已經咳嗽一聲,是在提醒他不要多話。
余我生當即會意,只得低下頭,心想:「這些疑問我以後可以問袁婆婆的,她一定知道這當中的原因。」
杜寧佳回頭看見余我生低頭不再說話,也沒有故意上前來詢問,只是很好奇這孩子,總覺得與別的孩子哪裡不一樣。
沒有過得多久,就聽見了前面傳來了一陣腳步聲,想必就是方才進去報信的那個人現在回來了。
果不其然,聽見了裡面一人喊道:「舵主請杜兄弟及杜兄弟的朋友一道進去,舵主在修繕堂內等候眾人。」
杜寧佳當即回頭朝袁**點頭道:「大家跟上。」見到他彎腰朝著旁邊的一條小道上面走去。眾人眼看著就要見到那大廳了,沒有想到這甬道的左邊竟然還會有一條小道,是通往別的房間,想必方纔那人說到的修繕堂就在這個方向。大家跟在杜寧佳的身後,也朝旁邊拐彎走了下去。
才行走了小段,就看見了前面石壁上有一扇雕刻著幾個大字的石門,杜寧佳走在最前面,上前觸摸到了什麼機括,就聽見了那石門隆然一聲緩緩開啟,站立在石門裡側的是兩個蒙面的哨崗。
他們抬頭一瞥杜寧佳,當即雙手放在胸前,朝著他微微躬身行禮,杜寧佳也是這般回禮一次,雙方算是打了招呼。
杜寧佳走了進去,回頭向鬼母袁**看了一眼,要知道自己的這些動作,在這位前輩英雄的跟前可不要引起誤會才好。
袁**低著頭,看不清臉部表情,杜寧佳不便逗留,又繼續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