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虛子當即一聲怒喝:「想逃,休走。」見她身子一躍,緊隨著一記肉掌朝著前面的袁婆婆襲來。
袁婆婆心中煩躁,只想來看一看自己的孫女傷勢如何,沒有想到這三位女尼還以為自己怕了她們,想要來逃,心中當時一氣,順手將懷中的銀針拿出,頭也不轉,就朝自己的身後一把擲來,高聲回應道:「逃,老太婆還不至於這般沒用。」
只見到空中一長串的銀紅飛針,就直接地朝著寧虛子的面門襲來。身在一旁的雲傷然見狀,大喝一聲:「小心,是毒針。」
寧虛子本是緊緊地追隨在袁婆婆身後,這突然地一陣變故,想要來轉身避開,談何容易?
文虛子在身後見狀,心中一陣悔歎:「糟糕,寧虛子危險。」寧虛子突然地從半空之中跌下,臉角邊滲出了一絲殷紅的鮮血,顫慄著身子,好像是生了大病一般不住的顫抖著。
袁婆婆朝後看了一眼,道:「哼,讓你也來嘗一嘗毒針的味道。」說完之後,一個飛步上前抓住了地面上受傷的孫女袁慧,攏上她的袖子,仔細一看,道:「哼,竟會有這般了得的拂塵。」
她順著眼睛看向了韓春嬌,再仔細地看了一眼袁婆婆手中的拂塵。見到那不是一根尋常的拂塵,上面竟然是金光閃動,原來是一柄帶有鐵銷製成的兵器,怪不得一記拂中,就將袁慧當場擊中成了這樣。袁婆婆回頭看向了韓春嬌,道:「嘿嘿,閣下原來是一個用鞭的好手。佩服佩服。」
要從這袁婆婆口中說出佩服二字的人,畢竟還是少數。韓春嬌微然地愣了一愣。
倒是她身旁不遠處的魏彪突然走上前來,朝著袁婆婆嘲笑道:「這要讓你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要太囂張的了,省得做一個無魂的冤鬼。」
袁婆婆明眼一看,就知道這魏彪和韓春嬌之間是有一種親情的關係,當下沒有說話,低頭輕輕地為孫女袁慧搓揉著受傷的右臂。
文虛子突然一個箭步走了上來,朝著地面上的袁婆婆喝道:「你的毒針上面淬有什麼毒液,快將解藥拿出來。」
原來此時的寧虛子既不能開口又不能動身,全身凝固在了那裡,好險更是遭受著了最為嚴寒的冬雪包裹,渾身不能動彈。再見到她的那一張臉頰上面,一會兒變幻著紫色,一會兒又是變成了通紅之色,好像是變幻莫測的天氣,變化間就是在這轉瞬之間。
空靈子遠遠地看來,心中一陣顫慄,想著:「沒有想到這毒藥竟會是這般的強大。怪不得方才在那山下地面上的時候,也沒有聽見中毒之人開口吆喝,原來早就是不能動彈的了。」
袁婆婆輕輕地擦揉著袁慧的手臂,根本就不來理睬文虛子的問話,可是這寧虛子的中毒後的變化非常的可怖,時間是萬萬耽擱不得的,文虛子當即一步上前,想要來抓住著袁婆婆的手臂,哪知道這個時候,站立在一旁的魏彪突然就是動手了,揮動著手中的利劍朝著那地面上的袁婆婆一劍刺來,是想要一劍將她刺死一般。
袁婆婆微微地抬頭之際,將眼前的情景看得分明,知道這魏彪一定是不會放過自己,當即騰出了左手朝著伸過來的利劍抓來!
袁婆婆伸出的左手將魏彪伸來的利劍當場緊緊地抓牢住,用的正好是食中兩根手指,巧妙地將利劍擋在了二指中間。
魏彪這突然朝前刺來的一道猛然之力就這樣在中途止歇,好像是時間就在那一刻停止,那柄利劍的位置就再也沒有變化一般。魏彪又是猛力地朝著後面來拉這柄利劍,想要將利劍拔出來。
哪知這個時候,他竟然是不能拔出來了。當場漲紅了臉,正是狼狽之極。
袁婆婆突然說道:「就憑你這樣的三腳貓的功夫也想在我的面前獻醜,真是活得不耐煩了。去吧,免得髒了老婆婆的一雙手。」
當即左手朝前一送,魏彪反應不及,身子朝後一個踉蹌,突然一跤摔倒在了地面上,絆得一個四面朝天,要有多醜就有多醜。
林夢見狀,心中心疼不已,當即立馬地跑上前來,上前扶住著魏彪,淒然欲絕道:「表哥,你沒有事情吧?」
魏彪哪裡受到過這般的羞辱,怒瞪著雙眼,轉頭狠狠地瞪視著林夢一眼,道:「誰要你來扶我,我又不是少腳少手的。哼。」他這話一說完,就狠心地將身旁的林夢朝外一推,雙目又是看向了地面上繼續旁若無事般為孫女醫治傷勢的袁婆婆,大聲喝道:「老妖婆,今天我便是死了,也不會放你離開這裡。」
見著他怒如狂獅,圍觀眾人心中皆是一歎:「年輕受辱,能夠堅強地生活下來,那麼這人一定是位人傑,哪知道這人竟然如此好臉面,注定只是一個草莽之夫。」
周圍觀看之人無不搖頭歎息,就憑魏彪的身手,想要來對付著袁婆婆,那還不是老虎吃天,不自量力。
魏彪正是要衝過去,林夢被他推到在了一旁,雙眼仍舊是目不轉睛地看著一臉污泥的魏彪,見到他還要不顧性命地朝前直撞,心下一陣焦急,慌忙喊道:「不可以,表哥,你還不是她的對手。」
林夢身子摔倒在地面上,距離魏彪尚有一段距離,自然是不能夠上前拉住他的了。這個時候,韓春嬌一個箭步,攔在了魏彪的面前,揮起右手掌朝著魏彪的臉面就是狠狠地一個耳光,怒喝道:「你瘋了麼?還不退下。」
魏彪被韓春嬌生硬地攔在了路口,雙眼欲哭無淚的樣子,然後就是愣然地看著韓春嬌,不知道他的心中到底是怎麼一番滋味。當即就「噗通「的一聲跪倒在韓春嬌的跟前,低下頭去,傷心無淚的說道:「姨媽,我,我······」
韓春嬌上前扶住他,只是說道:「沒事,沒事。你快去跟你表妹道歉。」
就在這個時候,文虛子忍耐不住,朝著袁婆婆後邊上面的肩貞穴上拍來,要知道這可是人身上的關鍵處一個大穴,一旦被人拍中點到,再加上這出手人使用到的內勁,只怕是沒有幾個人可以來阻擋的了。
文虛子其實並沒有使上內勁,只是想要來提醒著一下袁婆婆而已。
袁婆婆早就感應到了背後有一人漸漸地靠近,當下只見到她猛地朝著袁慧就是輕輕地一掌使來,袁慧立馬身子站起,喊著:「小心,婆婆,這些尼姑偷襲你。」
袁婆婆反手一抓,當時就將文虛子的右手給抓在了掌下,文虛子一驚,渾身一顫,朝後退開了兩步,掙脫出袁婆婆的手掌,憤怒地說道:「快將解藥拿出來。」
袁婆婆這時才看清楚,原來來的是文虛子,微然地笑了一笑,道:「不如讓我一掌斃了她,省得她這般的痛苦。」文虛子赫然變色,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是要我們來過招比劃嗎?」
袁婆婆道:「今天我是來為龔襲老王月招魂的,自然是不會半途而廢。哼,哼。」
袁慧伸了伸手臂,活動了一下筋骨,稍下後說道:「婆婆,我好了。」當下轉頭怒目看著韓春嬌,道,「哼,竟敢來這手陰招,看我如何來報仇。」
袁婆婆道:「慧兒,小心那老婆子手中的拂塵,可是有毒刺的呢。」
袁慧說完之後,揮動著手掌朝著面前的韓春嬌迎面打來,雖然她身體嬌小,但是使用上了內功,也是一個明顯的武林高手,吹得周圍的風聲鼓鼓作響,好像是即將迎來一場大風暴一樣。
韓春嬌揮動著手中的拂塵,朝著袁慧手臂拂來,道:「小女娃娃,不在家學著繡花彫畫,竟會跑出來動刀舞劍,難道就以為別人會認為你是一個小孩子,就讓著你的嗎?哼,方才吃了婆婆一記軟鞭上的功夫,好不好受?難道還想再來一次?」
袁慧縱身跳過了韓春嬌的軟鞭,穩住了呼吸。此時又聽見袁婆婆突然大聲一喝:「看招。」
袁婆婆已經是先下手為強地朝著身邊不遠處的文虛子一招襲來。手法是如此的迅速,文虛子驟然見狀,心中一驚,腳步不由自主地朝後微微地退了幾步,才使上武訣,與袁婆婆交織地纏鬥在一起。
袁慧朝著韓春嬌大聲喝怒道:「哼,方才只是讓你佔了一個兵器上面的便宜,要說到武藝,我還是可以與你來比劃比劃。」
空靈子身子退縮在一旁,將眼前的情景看得很是真切,轉頭過來,見到江清風、鍾青山二人又是趁機朝著袁婆婆身子上招呼,而魏彪倏然地拾起了手中的長劍,喊了一句「姨媽我來幫你。」
韓春嬌的身手,豈會要人來幫忙的道理,倒是魏彪看見韓春嬌對上了袁慧,豈有不揀便宜的道理,當時說是幫忙,心中早就憋住了一肚子的怨氣,不在袁慧身上發洩,難道還會自尋死路地朝著袁婆婆招呼?
所以,這一下間,袁慧就對上了韓春嬌與魏彪二人。場面再一次的失控,圍觀著的人雙眼也是怔然地望著場心間的這兩處大戰,隨時等候著換人來死戰袁氏婆孫二人。
空靈子順眼看向了身旁不遠處的水靈子,見到她正是捏緊著拳頭,一臉關心的看著袁婆婆與文虛子之間的交戰。
驟然間,只聽見水靈子開口驚叫了一聲,大聲喊道:「啊。」
空靈子順著目光望去,見到袁婆婆手中的枴杖突然朝前一支,迅速地點向了文虛子手腕上部的列卻穴位,下方緊接著又是內關穴。
袁婆婆手中的枴杖舞得生生作響,與利劍相比,不失其聲。文虛子正是手中緊握著蛇長劍,才轉過身來,要知道一旦被這袁婆婆當場點中,只怕會失去手中的利劍,那就是間接地承認自己輸於袁婆婆的手中,這柄劍,不僅是峨眉派的掌門之劍,代表著峨眉派的興盛榮辱,而且,這柄劍,還是先故掌門度虛子曾經戰勝過袁婆婆的有利兵器,也是一種勝利的象徵,如今,一旦被袁婆婆當場擊落下來,後果是可想而知的。
就在這個關鍵時刻,人虛子突然一個縱身,朝著文虛子後背躍來,當場將懸掛在胸前的那串舍利佛珠一併取下,震斷了當中的紅繩,佛珠立馬四散開來,人虛子當即握緊了當中的三粒,其餘的佛珠沒能夠拿住,全部順著人虛子的手掌滑過,朝著那袁婆婆與眾人交戰的地面上滑去,發出了一陣清脆的「叮叮噹噹」的響聲,夾雜於這激烈交戰的場面上,分不清哪是珠子的聲音,哪是刀劍撞擊著的聲音。
人虛子朝著袁婆婆當面就是一粒佛珠擊來,口中喝道:「吃我佛門一粒仙丹。」
袁婆婆當時一愣,沒有想到什麼是佛門仙丹,加之自己雙眼視力並不是很好,這渾濁的光線下,看得就更加的模糊了。當下收回手中原本擊向文虛子的枴杖,順勢一偏,就朝著那佛珠的方向擊來。
要知道,袁婆婆雖然雙眼不便,但是她的耳力還健全,這聽物辨認方位的本領早就辨認得很是高強。見到她將枴杖舉起,不偏不倚地迎上了那粒佛珠。
那粒佛珠撞擊在了枴杖的上面,發出了一記清脆的響聲,「鐺」的一記,響徹在了整個大廳之中。袁婆婆身子朝後微然地退了兩步,又是感應到身後有人握劍朝著自己的後背心刺來,當真是得心應手之能,霍霍劍聲就從耳畔響起。
袁婆婆臉上突然微微一笑,心中道:「嘿嘿,誰叫你來找死。」當即就是借力打力一般,朝著身後的微然地一偏,竟然是將手中的枴杖突然地朝後面一支,恰好就在這個時候,人虛子手中的第二粒佛珠片刻擊至,根本就沒有絲毫的時間猶豫轉身,袁婆婆突然將身子微然地一偏,那粒佛珠方位甚好的擊中在了後面那人的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