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虛子抬頭望向了身前不遠處那困於敵陣之中的人虛子與良虛子,當空之中輕輕地駕起了輕功,快速地移步躍到了人虛子的身後。
轉眼之間,就見到那金虛子順手遞了一件東西交到了人虛子的手中,然後再見到金虛子朝著面前的眾多魔教弟子在空中撒下了一種沙塵般的煙霧,金虛子又用自己的右手朝前勉強地一掌,借助著這般的外力。
那空中原本散發而開的粉塵立馬就朝著那前方飛散而來,那些魔教弟子雖然武藝了得,可是不知何故,一遇上這樣的飛塵,身子當即就立馬酥軟了下來,有人警覺。大聲喝道:「大家快閉上嘴巴,千萬不要吸進這東西,這東西看來是毒藥。」
白衣老人見狀,口中嘿嘿地一聲輕笑,道:「峨眉算是正派嗎?居然也會使用毒藥?」白衣姓石老人說完這話,就是朝著金虛子的後背躍來,想要一把將這女尼抓住。
白衣老人身子一陣疾奔,使上了甚高的輕功,但金虛子就在這個時候,已經轉過頭來,朝著白衣老人看來,她原來也很早就發覺到了此處有一個白鬚飄飄的老人,當即就是一聲輕笑,算是與白衣老人打過招呼。
白衣老人本是邁出的雙腳在這時只好勉強地停止了前進,愣在了那裡,微然地一笑,心中忖思:「不好,此女尼身上有藥味,看來是和張王月一路的,我空有一身絕世武學,可是面對這些會施毒的醫生來說,還是早早避之為妙,以免自己找了苦頭,也罷,今天算是見識了峨眉派的正派『武藝』也不過僅僅是施毒而已,算不上是什麼高妙的武學,哼。」
原本是要上前與對方來搏鬥一番的心思,但他是一個理智之人,自然是不會魯莽行事,自己畢竟還沒有這樣的迂腐。他的主意才一計較妥當,就看見那些來進攻峨眉金頂的魔教弟子都已經滾在了地面上,哀嚎連連,全身似乎是遭到了螞蟻的嘶咬,在那地上不停的打滾著,想要將身上的痛疼緩解下來。
可是,就在這須臾之間,本來負隅抵抗的峨眉眾多女尼,一下間全都轉敗為勝,看見了對方的這個樣子,紛紛上前點住了魔教弟子身上的要穴,以便讓這些人不能夠輕易地動彈。
白衣老人轉頭看了一眼文治,只見到文治一臉焦急的神情,似乎是放心不下地面上苦待自己救治的余出天。文治上前對著空靈子就是說道:「你,你快放開余公子,我要帶他離開這裡。」
空靈子雙眸之中,不知何時,已經是閃現出了淚花,一副楚楚可憐的神情,只聽見空靈子抽噎了一兩聲之後,勉強地制止住了哭泣的聲音,道:「你能保證一定是可以救治好表哥嗎?」
文治眼下哪裡還有空閒來說這些,自己眼見這余出天渾身是血,能夠保住性命,自己就很難說定,所以文治一聽見空靈子這樣問話,當即愣在了那裡,一陣默然,也不知道該是說什麼才好。
空靈子又追問道:「文管家,你倒是說一句話,你能夠救治好公子嗎?」
文治抬頭看向了空靈子,道:「公子真的不是你殺害的嗎?你放心,我一定會盡力,將公子交給我吧。」空靈子緊緊地摟住余出天的脖子,沒有絲毫鬆手的意思。
白衣老人目不轉睛地看著面前的金虛子,只見到此時金虛子已經緩緩地朝著這一邊走了過來,看來是要找白衣老人算賬的了。
白衣老人心中不自覺地一陣寒顫,忖思:「今日怎麼沒有想到會遇上一個毒王?看來想要滅掉這峨眉派,不是易事。」
此次的入侵峨眉之舉,有大半是深藏在峨眉內部作為魔教「藏影」人的功勞,但全是這白衣老人建功心切,想著眼前可是摧毀峨眉的絕佳時機,千萬不可錯過良機,所以一味的鼓吹著文治前來派人滅掉峨眉,峨眉畢竟是前年來名震一方的大派,根基甚是牢固,即便是現如今掌門突然仙逝,但還有許多的弟子是當今武林之中的翹楚,萬萬不可這樣地被人小覷。
白衣老人自知沒有能力一舉滅掉峨眉派,但是想到可以好好地折磨一番峨眉派的銳氣,一定可以讓峨眉派元氣大喪,也算是建立了一個蓋世其功。
白衣老人眼見到這金虛子似乎有點高深的門道,自己如何敢來硬拚,眼下又是大功告成地摧毀了這樣多的峨眉弟子,可以先行撤退了,當下,就聽見他說道:「覆雨使,我們還是走吧。」
文治點了點頭,突然身子朝前,一口氣之下就來到了空靈子的面前,上前飛快的將那地面上的余出天拉扯到了自己的跟前,伸出右手朝余出天的鼻息上面一摸,當即就是冷汗直冒:原來余出天不知何時竟然是早就死了,空靈子守住的只是一個死人的軀殼!文治怨恨地瞪眼看了一記身邊的白衣老人,白衣老人似乎沒有發現什麼,而是雙眼一直以來盯住前面不遠處的金虛子,生怕此女尼突然起了變故。
文治問道:「這柄劍的主人到底是誰的?」空靈子當即醒悟了過來,想到了自己的孩子,驟然間轉頭看向了一旁不遠處的文虛子。
此時的文虛子懷中還抱著那余茂春,只是沒有想到,余茂春現在已經熟睡了過去,在文虛子的懷中一動不動。樣子看來竟然是那樣的安詳。空靈子頓時起身朝著文虛子的方向一掌襲來,高聲喊道:「還我的孩子來。」
文治正是滿心沉浸在了那喪失余出天的悲憤之中,萬萬沒有料到,那年老女尼的懷中,竟然是空靈子的孩子,空靈子的孩子,就是余出天的孩子,也就是余家的後繼之人。文治當時立馬回過神思來,轉頭看向了文虛子,輕輕地將身旁的余出天放回到了地面上,揮動著雙手,也是一起朝著文虛子襲來。
文虛子本來正是坐在那一側靜觀其變眼前之事,身子早就疲憊不堪,哪裡能夠抵擋這般的折磨廝殺,原本先想好的要用懷中的這個孩子來威脅眼前的眾魔教中人的大魔頭,著實沒有預料到自己還沒有出手,對方就已經向自己出手了。
文虛子抬頭之間大吃一驚,根本就來不及舉手抵擋,這個時候,那身處一旁的金虛子將眼前的這一幕看得十分的真切,當即就是輕功躍來,意欲保住這文虛子,加之文虛子身處在了清虛子師姐的身邊,懷中還有一個與眼前這些事情毫不相干的嬰兒的生命,如此場景,不容得她多慮,已經朝著文虛子的方向而來。
面前的所有這一切,發生得是那樣急切,已經是到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處境。
金虛子這身子處在了那半空之中,右手就已經從腰間的荷包中掏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朝著面前的空靈子「颼」的一聲射了過來,幾乎是直接地對準了空靈子的正身,隨後,見到那金虛子手中的匕首脫手之後,又接著飛躍而來一隻小巧的銀針,更是細巧到了極致,這枚銀針並不是對準了空靈子,而是轉移了方向,朝著那身後不遠處的文治發射而來。
空靈子雙眼看清了對面方向飛掠而來的匕首,急忙地從自己右手中灌滿了內勁,朝著那面前不遠處的匕首猛力的迎面擊來,只聽見一聲「颼」的風起之聲,那半空之中的匕首又飛快的掉轉了方向,朝著那地面上的土地上面飛掠而去。
那急速的飛掠速度,受到了原本強大內勁的驅使,本來是一個方向準頭朝著空靈子的身子方向招呼而來的,可是,遇上了空靈子同樣地不可一世的強大內勁的力道阻攔,似乎沒有看見匕首的減速,然後掉轉方向,直接看見的是那匕首飛快地掉轉方位,朝著地面上狠狠地擊了下去。空靈子腦海之中,全是自己的兒子,誰要來阻攔她,必定也會遭到慘重的報復。
而那另外一個方向的銀針,目標是那後面的文治,文治揮動著雙手,朝著前面的金虛子狠狠地一記肉掌,沒有毀天滅地的氣勢,也有那震驚當場的威猛陣勢。
那枚方向原本就有些偏移的銀針,此時受到了這股力量的撞擊,早就失去了準頭,也朝著四方的另外角落偏移而去,只在這半空之中留下了「鐺」的一聲長長地回嗡之聲,不知道是不是在為這個武功大進的管家喝彩助威!
文治是一個忠於余家的管家,即便今日與方初身份大相逕庭,但是,不知為何,堂堂地一個魔教「覆雨使」,竟然願意來當余家的護手,今日,見到余家之人受到別人的欺凌,竟然也會有一種拚命的衝動。
曾憶當初的時候,有那樣的一段重於泰山般的恩情深深地壓在了文治的雙肩,而今,正是自己盡忠效命的時候,加之如今的文治,已經是一個有了一身可以躋身當今武林高手行列的不賴功夫,所以,這樣的護主打鬥的場面遲早是要隆重上幕。此時,正是如此畫面。
金虛子眼見自己的兩個暗器均沒有傷及到了前面之人,不由得心裡一怔,忖思道:「難道這些都是魔教才出世不久的大魔頭?」
金虛子雖然沒有正面阻止住這些人的凌厲進攻,但是足以緩解了文虛子目前的處境,空靈子與文治二人正將面前的威脅解除,但是步子明顯放慢了許多。就在這片刻的時間內,
那文虛子已經抱住懷中的余茂春,朝著金虛子接近的方向飛掠而來,口中大聲喊道:「師妹,留下這些惡人的狗命。」
至於那地面上昏睡不醒的清虛子,此時已經緩緩地甦醒了過來,睜開了她那朦朧的雙眼,看著面前發生的這一切,心中也不知道是如何做想。
白衣老人雙眼倒是精明,轉眼之間就看見了那地面上昏睡著的清虛子的甦醒,心中一陣嘀咕:「此人會是誰?難道是峨眉的得高望重之人。」
金虛子聽見了文虛子的叫喊之聲,可是轉眼之間,就是見到了那地面上的已經緩緩甦醒而來的清虛子,心中也會焦急起來,想著:「糟了,沒有想到師姐現在已經處在了危險的境地當中。」
心中這般一陣憂慮,當即就有點驚慌,想到還是以救師姐的任務最為重大,當即從自己的衣袖之中抽出了三枚銀針,朝著那白衣老人「噗通」一聲狠狠地發射而來,當真是快如閃電,這三枚銀針恰好又是成為一個「品」字形狀,朝著白衣老人的胸口大穴狠狠地射擊而來,如此手法,倒是武林之中司空見慣的伎倆。白衣人嘿嘿地一笑,道:「這人果真是一個關鍵人物。」
白衣老人當下身子旋然地一轉身,朝著地面上的清虛子疾奔而來,哈哈地笑道:「老夫好久沒有動手了,一動手,遇上的都是大鳥。」
白衣老人正是滿心歡喜的時候,文虛子身處一旁,轉頭之際也是見到了清虛子身處危險之中,當真冷汗直滲,驚嚇了一大跳。
倒是那前方的人虛子與良虛子二人見到這樣的情形,立馬騰空躍了過來,是想要救一救清虛子。反正目前魔教的眾弟子受到金虛子的毒粉侵擊,多是全身軟癱,齊然自覺地倒了下去。
倒是峨眉女尼,同樣身處在了這樣的毒粉當中,根本就沒有什麼事情發生,看來這金虛子所施毒粉,很是了得,專門對付的就是這些外人,而自己本門中的師姐妹卻又毫髮未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