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月影茫然地看著光靈子,道:「你不是要將我押往太虛子老尼面前受罰的嗎?我知道,欺師滅祖、叛宗離教就是大不敬,勾結魔教、殘害同門那是要遭受凌遲處死的大刑。我自知罪孽深重,早就預料到會有這麼一天,只是沒有想到,這天來得也太快了。」
余出天在旁道:「你的那位溫大哥也是一位好男兒,他如果聽說你就這樣走了,豈不是遺憾。」
陳月影沒有想到余出天竟然會替溫道見說好話,心頭還是微微地一震,轉頭看了看余出天,不知何故,見到余出天時,心中升起了那股濃濃地愧疚之情,或許在她的內心深處,也想到了余家慘案。
光靈子道:「師姐,你太多慮了。我暫時不會將你交給師叔的。我想問你,此次前往華山,可是有什麼陰謀?師妹還請師姐不要欺我,據實告知。」
陳月影眼見光靈子一臉焦急的神情,心中微然放下心來,想著:「看來她是沒有說謊的。」
陳月影微然地一沉吟,道:「師妹是聰明之人,自然是早就猜出了一點端倪。不錯,此次前往華山,一定會遇上很多的怪事,大部分江湖中人都是會被背後的魔教勢力剷除,這就是他們為龔襲老王月招魂的一個計劃。至於這裡面的具體事情,我也不太清楚。」
光靈子聽到這裡,緊閉嘴唇,咬著牙齒恨然地說道:「怪不得,怪不得。不行,看來我是要去告訴師叔,一定要將她勸說回來。這華山之行那是萬萬去不得的。」她心中本來還有許多的疑問想要來追問陳月影,可是那前方之事更是容不得她多逗留,她見到陳月影下盤已經被制,應該是不會有多大的逃跑可能,當即就是下車去,騎上駿馬,朝著方才追來的方向追趕而去。陳月影見到這光靈子離去,心中更是不是滋味,想著:「看來今日是要被這姓余的在這裡報仇雪恨了。」
果不其然,旁邊的余出天稍微移動了一下身子,道:「英靈子,你還好吧?我想問你一件事,你看,是不是也可以給我答案的了。」
陳月影抬頭看向了余出天,道:「你是要問余家慘案這件事吧?」余出天點頭道:「不錯,就是有關我家的血案。我想你也是聰明之人,還是你自己來說,如何?」
陳月影轉過頭去,悠然地一歎,道:「有一個這樣癡情於你的表妹,你又何苦一定要將這件事追問到底的呢,你這一問之後,只怕你們表兄妹之間的感情會受到牽連。」
余出天心中一驚:「難道這空靈子真的參與了我余家的慘案當中。」余出天雖然心中早就覺察到空靈子與這件事情也有不可推脫的責任,但是那是自己一直就沒有勇氣來追問空靈子的原因,但不想在自己的親人面前表現出傷心失落的表情,現在這個英靈子既然就在眼前,那就只有來問她的了。
余出天強自裝作鎮定,道:「你就不要賣關子的了,你還是直接說出來的好。我與我表妹之間的事,你也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說來你也是不明白的。好了,你說吧。」
陳月影點了點頭,道:「既然你這樣說了,我也就不再隱瞞的了。你如果要想殺我為你的家人報仇,我沒有絲毫的怨言,但是我只希望你能夠將我死去的事情保密,一來是替我向溫道見大哥保密。二來是為你的表妹保密,你能做到嗎?」
余出天聽到這話,心中還是有點意外,茫然間點頭道:「你先說吧,至於我報仇不報仇,那是我的事情。現在要說我為你保密,還太早了些。」
陳月影這才默然點頭道:「也好。你余家慘案的真正的兇手,就是我。當然,這當中也有你表妹的一點干係。那就是你表妹在我面前數說你們余家待她的不仁,你這些想必也是心中知道。其實吧,話說回來,這余家的慘案與劉府的被毀一事,應該都是同一個原因。」
余出天聽到這話,心頭難免還是一驚,忙道:「你說你就是殺害我余家二十五口人命的兇手。你到底聽了空靈子什麼話,她要你去殺害我余家的嗎?還有,這劉府的事情與我家的事情分明是不同的人做的,這當中怎麼會有關聯呢?你可不要瞞我。」
陳月影看著余出天一臉激動不已的神情,道:「這殺人之事,我又豈會說胡話來誑你。與其說是你表妹在我耳邊慫恿我這樣做,還不如說是我們在互相利用。你表妹對你余家的欺騙行徑恨之入骨,而我,正是需要一個屠莊的機會來向我溫大哥示好,你是不明白的。這魔教王月病故,新任的張王月初登大位,張王月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為病故的龔王月招魂,這還有第二件事,那是暗地裡的事情,就是提攜新人。這提攜新人,就得要手下的人能夠建功立業,讓新任王月有一個提攜你的理由。你不是江湖中人,不是太明白,我大哥本來是才學出眾,投身魔教也算是建功無數,但是要說到功勞居首的話,還不是他。其實在龔王月病故前夕,龔王月早就想好了托付之人,當中就有一個姓連的『缺淚使』,那也是一個老人,不過武藝甚高。龔王月冥留之際告誡張王月說到這姓連的是一個重臣能將,但是要說到是否是忠臣,那就要看你自己的駕馭能力。張王月聽著龔王月這一番意味深長的叮囑話語之後,心裡自然是明白該如何處置這姓連的了。他要培養自己的得力助手,而溫大哥從小就和張王月要好,所以,張王月有心要來提拔我大哥,大哥為了建功,就把目標看向了這塊西蜀淨土。只要將魔教的勢力穿插到這西部之地,那可是原本根源於江浙的神鷹教立有一個功勞呀。而我,本就是聽他的密令,投身在峨眉門下,就是要等以後魔教勢力發展西蜀的時奉獻自己的一點微薄之力。現在機會就在我的面前,要說我能夠全部將余家整個府邸的人殺個乾淨且又不留下絲毫破綻的話,我姓陳的自知還沒有那個本事。」她說到這裡,眼睛又是不自覺地看向了地上假裝昏迷未醒的空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