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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七回舌辯2 文 / 蔡思訓

    余出天一臉驚訝地轉頭看向小荷,問道:「小荷,你來告訴我,誰是殺害我父母的兇手?」

    小荷轉頭了頭去,不敢正面看住余出天,如果把自己心裡的真相告訴了他,不知他又會是怎麼樣的反應了。

    不哭道長明白小荷的為難之處,忙在旁勸解道:「余公子,你也不用這樣心急。你還是靜心等待,到時候會查出來的。」

    余出天才不理他的話了,當即走到小荷的面前,抓住小荷的雙肩,急切地搖晃道:「小荷,你說話的呀。我猜出了一點,我知道是誰了。」

    小荷聽到這話,驚訝地睜大了雙眼看向余出天,不明白自己到底哪裡露陷了。余出天看著小荷的清澈雙眼,一字一句道:「小荷,實話告訴我,是不是小姐她,她勾結魔教,她恨我,她要報復,她是在借刀殺人。是不是?」

    小荷怔住了,半天沒有反應過來是如何回事。余出天又是輕輕地搖頭一聲苦笑,雙手放開小荷的雙肩,歎道,「我原來不敢去想會是她。她是我的表妹,是我父母一手撫養長大的,她怎麼可以這樣做?她恨我,是我辜負了她,她該是勾結魔教,找人來殺我才對。她不該這樣做的。」

    想到竟是這樣殘酷的現實,彷彿是上天給自己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余出天一臉痛苦的表情,無奈地看了一眼小荷,然後身子就是慢慢蹲了下去,抱緊了頭部,放聲痛哭起來了。

    他心裡清楚,能夠讓小荷向自己隱瞞的兇手,如果不是特別要好的人,她肯定是沒有必要這樣為此隱瞞不說。但是當他說出了心中的疑惑之後,再見到小荷的一臉驚慌表情,更是打消了自己心中的那最後一絲懷疑。

    他看到了這樣的結果,能夠不讓他為之心寒不已嗎!小荷緩緩蹲下身子,靠近在了余出天的身旁,也是眼裡飽含淚花,在旁勸解道:「少爺,你就不要這樣了。我承認,兇手就是小姐,她自從離開余府之後就完全變了,她不再是以前的梁春秀。但是,但是,少爺,你該明白小姐的心事。她會做出這樣的事來,並不一定全是她的錯了。」

    余出天心裡明白,淒然道:「小荷,我知道,你是說她這樣,全是我害的,對不對?可是,她難道就忘記了,自己是怎麼長大的?她難道就忘記了,余家是有恩於她的呀?梁春秀,梁春秀,她再也不是我余出天的什麼親人了。她這樣無情,可別怪我余出天無義了。」他說著這話的時候,已經是牙齒咬緊了下唇,恨不得找梁春秀拚命的凶樣。

    不哭道長道:「余公子,你也不用這樣激動。而且我告訴你,你現在不能去動她一根毛髮,必須等到九個月之後。」

    余出天抬頭看向不哭道長,驚問道:「她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我為什麼要讓她多活這樣久。道長,我現在就要去找她對質,我要殺了她為我父母報仇。」

    他現在已經漸漸喪失了理智,他想立馬站起來衝進劉府,一劍殺死梁春秀。

    不哭道長立馬拉住了余出天的右臂,搖了搖頭道:「余公子,你現在不能去。你表妹她現今懷孕在身,肚中的孩子是無辜的。你懂嗎?」

    余出天與小荷均是驚了一跳,小荷忙道:「道長,你說她懷孕了?」

    不哭道長點了點頭,道:「正是,就是最近的事情。並且,你們只是懷疑梁春秀是殺害余家慘案的真兇,要說到真正的證據,你們也沒有充分的理由,還是靜下來想一想,慢慢來吧。」

    余出天轉頭看向小荷,一臉疑惑,追問道:「小荷,你是怎麼知道梁春秀就是殺害我父母的兇手了?你快告訴我。這個心腸歹毒的女人,到底是怎樣殺害我的家人的,我要用相同的手段來讓她進閻王殿報到去。小荷,余家對你怎麼樣,你自己心裡難道還不清楚嗎?你就不要為那個女人隱瞞什麼了,你看見什麼就實話告訴我就是了。」

    小荷雙眼中閃爍著晶瑩的淚花,心中一陣傷痛,這原本好好的一家人,為什麼到現在會變成這樣的了呢,自己一個丫鬟,夾雜在事情當事人之中,心裡也是極為難受的了,更何況,自己也是有愧于小姐梁春秀的。只見她搖晃著頭道:「少爺,小姐她會變成這樣,已經夠慘的了。還有,你們是表親兄妹,你們是有血緣親情的呀。你們怎麼可以再發生什麼不測的事情。我只是一個默默無名的小丫頭,我只希望你們能化解恩怨,不要再犯糊塗,做下終生遺憾的事情了。」

    余出天現在是憤怒到了極點,哪有閒情來與她講道理了。余出天退後兩步,指著小荷憤然道:「你給我閉嘴。她是一個殺人惡魔,她可以殺害她的親人,這人是魔鬼,她已經與魔教的人不分彼此。我余出天可沒有這樣大的臉面結交這樣的親人。還有你,小荷,你忘記了你是誰收容的嗎?沒有我的父親,你會活到現在嗎?你怎麼能夠眼睜睜地看著你的恩人這樣殘忍地被人殺害了?你說話呀,你回答我的話。」

    小荷低下了頭去,她明知在當中難處事,只能偷偷抽泣。不哭道長問道:「余公子,你方才說到三夫人與魔教的話,你也聽說了魔教?誰告訴你的?」

    余出天轉頭看了看不哭道長,心裡微有一悸,暗暗想到他的兩名死去的孿生弟子事情上面,那時他們也是說到連嘯是魔教的什麼人。不哭道長看見余出天愣在了那裡,心裡自然是很奇怪,又是追問道:「你聽到有人說到魔教的事情嗎?還有,貧道很疑惑,公子不是去了陝西,為什麼現在會這麼快就回來了。請問余公子,你是否到過華山了?」

    余出天愣了一愣,不敢去與不哭道長面面相視,害怕自己說謊時被他發現了漏洞,一連追問之下,更會是與姚氏兄妹的事情有所關聯。余出天道:「我沒有去過華山。只是······只是在去華山的道路中,遇見了一件讓我膽戰心寒的怪事。」

    不哭眉頭一皺,忙問道:「什麼事情會讓公子這樣害怕?」余出天道:「我路過一個小村莊,看見了全村的人都被人離奇地殺害了。所以我心中有點擔憂,就回來的了。」

    不哭道長雙眼突閃精光,道:「你說你看見了一個村子的人全部被人屠殺至盡,是不是這樣的?」余出天看見了不哭道長臉上的激動表情,心裡微微一驚,看來他也是聽說了這件事情,可是說已經出口了,只得木訥地點了點頭。

    不哭道長道:「哼,果然師兄說的沒錯。余公子,你是什麼時候看見這件事情的?」余出天本來想拿連家的慘案之事來推塞他的問話,可有沒有想到這原本想編織的借口也露陷了。只得故意假裝回憶了一番,點頭道:「是一個多月前的事情了。」

    不哭道長轉身掐指估算了一番,回頭又是目不轉睛地盯住余出天,道:「余公子能否說得詳細一些,因為這是關係到今後武林前程的一件大事。我們武當弟子非常想調查清楚這件事情。」

    余出天想了一想,蹲下身子,痛苦地搖頭道:「那全村的人遭到殺害,模樣甚是可怖。我做夢有時就會夢見的。我來想一想,好像是上月二十的時間。」

    不哭道長見他一臉痛苦的樣子,只會以為余出天遭受身心的重大打擊,不願意去回憶那段血腥的往事罷了。不哭道長微然歎道:「上月二十,這個時間正好與師兄所說的時間吻合。我的那兩個徒兒的祭日就是第二天。唉,魔教看來真是要興風作浪的了。」

    小荷在旁看見了余出天痛苦的表情,雖然他方才對自己凶狠,但還是走上前去勸解道:「少爺,你不用害怕的了。你回到了故鄉,別再傷心了。」

    余出天點了點頭,抬頭看了看不哭道長,見到他沒起疑心,正是抬頭看著遠邊天空,心裡的石頭總算落地了。

    不哭道長突然又是轉頭看著余出天,心中仍舊疑惑道:「公子方才說到魔教,莫非聽聞過魔教的殘忍?」余出天又是木訥地點了點頭,道:「正是。」

    不哭道長道:「魔教就是魔教,如果不是魔教,怎麼能夠稱得上殺人如麻了。余公子,你是見到那個村子的慘事之後就馬不停蹄地往家裡趕回來的了嗎?路上沒有聽說到什麼關於那個村莊的事情嗎?」

    余出天搖頭道:「沒有,我是匆忙地往家裡面趕,沒有聽見別人的議論。」不哭道長點了點頭,道:「這樣說來,魔教倒是將事情做得很嚴實的了。不過,我聽說,殺害那個村子的人,全是因為一個姓連的農家。」

    小荷道:「道長,請你就不要再說了,少爺看來是不想去想那些事情,你就讓他好好休息一下的了。」

    不哭道長微微點了點頭,道:「也好,讓余公子想著往事就傷心了。」余出天這才又是站了起來,轉頭感激似的看了一眼小荷,明白這個小丫頭很會關心體貼人,與那表妹梁春秀又是另外一個性子。

    小荷看了看余出天的眼神,神情淒然,轉過了頭去。心裡只是感歎:「往昔的一個富家公子,如今家門不幸,淪落到如今的這個樣子,這就是人世無情,但是也是富人不仁的結局嗎?」

    不哭道長道:「余公子回來了,應該去拜訪一下劉府才對。但是,余公子,你見到你的表妹時,一定不要太過激動的了,你是知道的,我們只是懷疑她是兇手,要說到真正的證據,還要以後來查清楚。你看你表妹一個女子,說出去誰也不會相信她是殺害余家眾人的兇手的,她一個人,很難將余家二十五口人命全部殺害的。這當中一定是有什麼背後情由的。」

    余出天嘴角努了一努,道:「她一個人自然是不可能殺害這樣多的人,她是勾結魔教,勾結峨眉派的一個名叫英靈子的好朋友。她簡直是一個大魔頭。」

    小荷與不哭道長面面相覷,心裡同時感到一驚。小荷忙道:「少爺,你,你聽誰說的這話?」余出天道:「不是聽誰說的,而是我親眼看見的。」

    不哭道長道:「什麼,你說你是親眼看見她勾結魔教?她和峨眉弟子中一個名叫英靈子的過往親密?」

    余出天道:「她勾結魔教,我現在沒有看見。但是她和英靈子的關係,我卻是看得一清二楚。哼,我怎麼會有這樣的親人了?難道我余家就是天生欠了她的什麼嗎?」

    小荷忙問道:「少爺。那個叫英靈子的峨眉弟子是不是髮髻高挽,長得有些清瘦,個子有點高高的,還有,她大概是在四十上下的一個女人?」

    余出天道:「原來你們也是見過這個女人了。就是她,名叫英靈子。」小荷說完這話的時候轉頭看向不哭道長,是想聽聽到他的見解。

    不哭道長皺緊了雙眉,半響才道:「峨眉派可是江湖之中的一個名門大派,在他們的門中弟子來說,應該是沒有心術不正的人。但是聽到你們這一說,我也得背後好好去查實一番的了。好了,我們還是去看一看余家的墳塋再說吧。」

    余出天好奇問道:「我的父母他們全部都是安葬完畢了,道長是去看什麼呀?」

    不哭道長停下了步子,轉頭看了看余出天,愣了一愣,只道:「聽小荷姑娘所說,你們余家是先中了別人的毒藥致昏後,再是有人在頸部留下了劍傷,造成了被人一劍封喉的假象。我要隨便檢查其中的一具死體,以便掌握一點有力的證據。」

    余出天驚得睜大了雙眼,好半天才吞吞吐吐道:「道長,你,你是要開棺驗屍?」不哭道長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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