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可兒顫巍巍地站在門邊,實在不明白這個脾氣古怪的三夫人找她來是為何事。梁春秀招手讓花可兒走到床邊,問了她一些家庭情景,驚奇的發現,眼前的這丫鬟竟然也是蓬州人,是自己先前丫鬟小荷的同鄉。一想到這節,逐然又生了補償先前小荷過錯於花可兒身上的心思。二人一問一答生硬地說過幾句話後,梁春秀點了點頭,頭又有點沉重,安然地躺回了床上,一邊想著自己過往之事,一邊又想道眼前自己的為難處境,昏昏然就安靜的睡熟了過去。花可兒見到梁春秀不再如當初的凶狠,心裡也是對她的看法有了一點改觀,默默在心裡為她辯解道:「可能三夫人也是有點苦衷,沒有人會無緣無故地生氣發脾氣的。」她這一想,倒有些與梁春秀惺惺相惜之感。而這屋外的一大眾人,吵鬧了整整一天,然後多數也就回家去了,整個大廳裡面,到處一片狼藉,殘杯餘羹,滿座俱有。只有那大廳主桌之上,仍有一個人喝得酊淋大醉,還在那裡胡言亂語:「臭婆娘,臭婆娘!你厲害,厲害······」他喃喃自語一陣後就趴到在了桌上睡過去了。
順慶城外,多是丘陵地段,羊腸曲道,步行起來極為的不便。五名中年女子正在小道上疾走,像是有什麼緊急情況需要她們趕到山坳的另一邊去解決。而在這五名女子的身後,早就有一人暗暗跟隨了很久,這人竟然是余出天。他不便輕易現身,背後暗查家人慘案,當下余出天心裡暗暗想道:「這些人鬼鬼祟祟地在我家屋後面查看過什麼,一定與我家家仇有關,可是看她們極像修道之人,應該不會是殘害我父母的兇手才對。不行,我一定要查出這些人居心何在。」本來他一個人趕回家裡,看見家門不幸,第一反應就是去找表妹梁春秀查問一下情景,但又想到自己與她之間的過往經歷,心情極是複雜,半天也沒有拿出主意。決定先到自己府中開著的綢緞鋪市裡面去暗查一番,正好遇見了這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五個中年女子,背後有聽見她們說什麼余家慘案之事,再後來又看見這些中年女子趁著夜色去了自己家門查看什麼東西。所有的一切,都是將目標鎖定在了自己的家府。余出天當時沒有直接進自己的家門,經過了一些事情之後,自己也變得成熟了很多,他不再輕易冒險表露自己的身份,他決定要留下來為家門復仇。他只能在心裡暗暗責備自己不孝,他看見門外戒備森嚴,自己不能夠進屋看上父母最後一眼,他滿心全是愧疚之情。但為了將來,他現在唯一能夠做的,就只有一個字了,那就是忍!現在他在背後悄然跟蹤著這些陌生的婦女,雖然極是危險,但也顧不上這些了,只能盡量小心了。
見到這五名婦女轉過了一個山頭,余出天慌張地跟在後面,朝那前方的一處平地看去,見到那平地之上站立著十來個與這五名婦女一樣道服青衫的女子,居中是一名道貌威嚴的年老女尼,神情甚是莊嚴,她的身側分別站立著兩列年輕女弟子。余出天不敢再跟蹤下去,害怕那老尼能夠感應到自己的前來。自從見到了連嘯那高深莫測的武功,他再也不敢有任何的自大之心,反覺得普天之下,到處都是高手,自己孤單一人,決難是其對手。余出天遠遠朝那平地看去,正見到這五名婦女在那居中老尼跟前跪地一拜,只是自己離這些人太過遙遠,實在聽不見她們在說什麼。稍後就看見那居中老尼十分憤怒地拂袖動作,而在稍後,右側一名少女拱手一禮,又再向居中人老尼說著什麼。余出天心裡犯嘀咕:「這些人是做什麼的?神秘成這樣。」正在他心裡疑惑不解的時候,又看見了那居中老尼聽完面前少女的稟告,高聲一陣大喝:「邪魔歪道,膽敢染指我川蜀之地。豈有此理!豈有此理!」幸好她這憤怒之話說得極是大聲,所以連幾十米開外的余出天也聽得清清楚楚。余出天心中道:「怪不得這老太婆這樣生氣,原來是江湖之中的武林仇殺。哎喲,不好,她當下說到魔教,難道······難道我家的事也是與魔教有關?魔教是什麼教派?姚氏兄妹也是很恨它,現在連這些女尼也這樣恨它。我家裡面的人怎麼可能與什麼魔教有什麼瓜葛?簡直是怪事了。對了,既然這些人這樣仇恨魔教,看來也並不是什麼壞人,我就去請教她們,希望她們能助我一臂之力。即便是不來幫我,至少也可以探查到我家慘案其中的一點內幕之事了。」他為自己壯了壯膽,整理了一番身上衣衫,大模大樣地從山背後走了出來,開口朝那一群女尼大聲喊道:「各位,可否聽我一言?」眾女弟子正是怒憤填膺地咒罵著魔教的所作所為,個個漲紅著臉頰,勢欲與魔教玉石俱焚的模樣。突然之間看到一個年輕男子從這轉坳山口走了出來,如何不驚?居中老尼一聲短令,身前兩名中年婦女立馬轉身輕功躍到了余出天的跟前。這群女弟子左側當中的一名看見了余出天的臉貌,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心裡驚了一跳:余家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