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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太鋼立起眼睛,對小偉說:「你先出去,我有話和她說。」
小偉看了習太鋼一眼,他也不明白父親怎麼會對吳花果的態度如此之差,但是,小偉是一個性情溫和的人,從小到大,雖然孤獨了一些,卻也早已經習慣了,他有很好的習慣,不會輕易違逆父親的意思。小偉灰溜溜低著頭走了出去,在父親面前,小偉對自己和吳花果的事情,一直覺得抬不起頭,他不願意想,這段時間,吳花果不在,小偉時常會感到新的保姆做事不利,而他仍舊是不習慣說出來的,這個時候,小偉才發現,好幾年了,小偉只要是回家,就已經適應了吳花果的安排,那些影響是在不知不覺當中的。
偶爾,小偉也會想起吳花果飽滿的身體,男人就是這樣的,一旦這種事情開戒,就很難收手,雖然,他沒想過要和吳花果有什麼結果,他喜歡斤斤,可是,他也明白,和斤斤已經不可能,只能把濃烈的情感深埋在心底,去做那種默默風險的男人。這樣以來,現實中實際的女人就只剩下了吳花果了,實際上,從十三歲開始,小偉的身邊就一直有女人,從開始香港來的瑜伽老師,到後來的吳花果,新來的司機張晚雖然開始介入小偉的生活,可必定日子尚淺。
「你也出去吧。」習太鋼跟在後面找事做的保姆說。保姆自從習太鋼進來之後,就變得非常忙,好像幹不完的活,表現著自己的勤勞。
「是,習先生。」保姆低眉含眼,雙手鞠在小腹那裡,好像肚子疼,她退著走了出去。
習太鋼和小偉一來,候在外面的人就一下子多了起來,足夠開個小會了,習太鋼那邊帶了六個,加上小偉私人司機張晚,保姆又出來,再加上小偉,這就是九個。
大家你看著我,我看著你,誰也不說話,因為習太鋼的臉色,大家也都表情緊張,隨時準備應對突發的事件。
房間裡,習太鋼自己拉過椅子,坐了下來,吳花果看到習太鋼坐下,自己也去拉椅子,「你站著。」習太鋼命令道。
吳花果不情願,趕緊抱住自己的肚子,假懷孕的樣子做出來。
「行了,行了,在我面前不用假裝了。」習太鋼不耐煩地說。
「沒假裝,這幾天我又不噁心了,沒反應了,我問大夫是不是孩子沒在肚子裡了,大夫說我在懷孕,好歹也是你習家的種,你何必苦苦相逼呢。」吳花果的一份搶白,把習太鋼氣得差點心臟病發作。
「大夫說是大夫說,我說是我說,不是一碼事,我問你,以後你怎麼打算的?」習太鋼橫眉立目,吳花果讓他越來越生氣,幾乎失去了所有的耐性,此時,戲台剛的腦子裡仍舊在緊張盤算,不知道該怎麼處置吳花果,想到的好些話,此時卻說不出來。只是煩躁。
吳花果被習太鋼一問,也失去了主張,她也不知道怎麼回答,「我愛小偉。」吳花果只能用這句話搪塞。
「放屁,你說什麼?小偉是你說愛就愛的麼?」習太鋼的心臟病似乎已經發作,嘴唇青紫著,直哆嗦。
吳花果一看心裡有了一種快意,因為習太鋼總是和她作對,她心裡又怕又恨,看到習太鋼生氣,她覺得好像出了一口惡氣。
「對,」吳花果低下眉眼,似乎很委屈,「我知道我的身份低,又是農村來的,可是我在城市已經生活了不少年了,適應了城市,現在也沒有什麼對不起小偉的事情吧,再說,別人都說我長得不難看,也沒有配不上小偉吧。」吳花果索性按照自己的思維和習太鋼周旋下去了。
「你有錢嗎?」習太鋼扔出殺手鑭。
「沒有可以賺,小偉會賺錢的,將來我在家裡養孩子就可以,你們家不都是這個模式嗎?我有什麼不合適?」吳花果說著說著,已經進入狀態,忘記了害怕,她內心也在掙扎,想要抓住小偉的目的佔據了一切,容不下別的想法,雖然習太鋼目露凶光的,看上去來者不善,「爸,我就不明白,你也能看出來,我的存在解決了小偉的大麻煩,他喜歡斤斤我知道,那是**對吧,有我在,小偉至少不會和斤斤胡鬧。」吳花果已經振振有詞,她這次沒有假裝,她的心裡的確是這樣想的,平時,她等於是腹背受敵,斤斤雖然從來不出擊,卻是吳花果最大的心病,習太鋼對她態度很差,而自己的確是一個保姆身,想到這裡,吳花果憐惜起自己來,覺得委屈,可憐自己,心裡酸酸楚楚,難受得很。
習太鋼那邊卻是再次邪火上升,血壓估計也驟然升高了,他感到頭暈,不說吳花果不說**還好,一說**習太鋼就像被人用鐵棍打了一頓一樣,心說,即使小偉跟了斤斤也不會比現在難堪,必定斤斤和小偉沒有血緣關係,可是,小偉和吳花果卻是的的確確的血緣,而且很近,近到了小姨的程度,這個事實真是讓習太鋼這個剛強了一輩子的男人哭的心思有,就連死的心思都有。
也許,人是不能輕易想到死的,習太鋼沒有想到,所有的人都沒有想到,死亡真的就在一步步地逼近,他的時日已經無多。
習太鋼聽到吳花果的話,手裡已經抓起了一個茶杯,差一點就丟到吳花果的臉上,他舉起茶杯,又重重地放了下來,「咚」的一聲巨響砸在桌子上。
吳花果嚇得一哆嗦,習太鋼的反應越來越強烈了,吳花果有些不知道該怎辦,她很害怕習太鋼真的被氣壞了,下一步她也難辦。
「這樣,我沒有時間和你這種女人瞎攪和,你說怎麼辦吧,想佔小偉便宜這檔子事,你就死心了吧,只要我活著就不可能,換句話說,就是我死了,那也是不可能的。就是一句話,不可能,如果你不識抬舉,那我也沒有辦法。」習太鋼發出了最後的通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