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平準備好的一些話,居然無法出口,原先她是想過問問斤斤是不是愛范見,將來怎麼打算,至少也要考驗一下是不是有勇氣和范見繼續保持下去。
斤斤靜靜地坐著,臉蛋漸漸紅了,斤斤說:「對不起,秋平姐,我傷害你了,我也不知道怎麼說。」
秋平沒有想到斤斤會是用檢討開始的,餘下的每個和范見有染的女人都是用范見如何開篇的,似乎都是受害者一樣的,聽到斤斤的話,秋平的心裡絞痛了一下,她的心裡也豁然開朗。
秋平微笑起來,「好了,我早就好了,范見是什麼樣子我還不知道麼?你也一定經常難過。」秋平反過來譴責起范見來。
「不要,不是,不是,秋平姐,真的是我不好。」斤斤的眼神飄忽起來,一抹淡淡的憂傷,「誰也不能責怪,是我不好。」斤斤的樣子軟弱,秋平有了一種憐香惜玉的感覺。
「唉,不說這些了,都是女人。」秋平歎氣。
「每當,我和他在一起的時候,都是很不坦然的,總是設想著你會傷心……」斤斤低著頭,她說的是實話,「……我也沒管住自己,也許是優秀吧,他很優秀……」斤斤斷斷續續地讚美起范見。
這些話反而勾起了秋平的話匣子,有時候人就是這樣的,如果一個人陷入到情緒低潮,說些厭世的話,別人也會跟著抱怨周圍的事情,而現在斤斤雖然憂傷、自責,卻是積極的。
「是呀,」秋平好像想起來了什麼事情,「你不知道,我何嘗不是和你一樣,我太瞭解他了,從10幾歲我就跟了他,現在多少年了,」秋平想了一下,「20多年了,生活裡能沒事嗎?肯定有,難道我就沒有被誘惑過嗎?也是肯定的,可是,我也算是選擇過很多次了,真的沒有人比他好。」秋平坦然地說。
斤斤點頭承認。「很多時候,我被他氣得半死,唉,你不知道了,我也是經常和他賭氣,叫他不痛快,這麼說,我也是很操蛋的。」秋平罵了自己一句,似乎忘記了和斤斤是第一次見面。
「秋平姐,」斤斤叫了一句,「傷口好些麼?」斤斤這才第一次詢問傷口的問題,用意很明顯,是在讚美秋平的豐功偉績,意思很明確,說,秋平為了范見可以犧牲自己。
「呵呵,沒有那麼嚴重,當時也來不及想,後來我也想過,如果是別人我會不會衝上去,唉,反正不會有第二次的,不能假設了。我覺得,當時如果不是我,是你在邊上,也會和我一樣的。」秋平顯示出來大氣,她說這些話的時候,是非常自豪的。
斤斤靜靜地聽著,一句話也不說,表面看不出來,她在想什麼。
秋平看著斤斤,心裡已經完全接受了她,雖然不知道以後相處會是什麼樣子的,可是,眼前,她對斤斤沒有任何不舒服,雖然不像姐妹,當然,她和兩個姐姐的感情很平淡,似乎,沒有姐妹的感覺。反正,秋平不討厭斤斤,有天然的親近。可是秋平卻避開了說斤斤自殺的事情,她已經不想知道為什麼了,雖然當時,她非常想知道,也覺得害怕,當時看到范見魂不守舍的樣子,她很擔心范見因此離開,那時候,秋平非常焦慮,擔心斤斤死掉,那樣的話,范見會在後半生一直懷念著斤斤,對秋平來說,等於將和一個死人共同分享丈夫,那是最無奈的;那時候,也擔心斤斤醒過來,按照她的理解,斤斤一定是為了范見的,那麼如果逼迫范見離開自己,萬一……總之,那時候,秋平是非常痛苦的,怎麼想都難過,即使是找借口離開,去歐洲採購也沒有讓她在美景當中忘記了,醫院,和,在醫院中看到的情景:范見坐在椅子上等待,非常頹喪,表情焦急,而小偉卻是在椅子下面睡睡袋,那個時候,秋平是那麼憤怒,心裡怒罵范見沒出息,和小偉爭女孩……更多的就是害怕,經歷了范見的那麼多的女人,這一個,讓她一點把握也沒有,正是因為沒有把握,秋平一直不敢在范見面前說起來斤斤,擔心的就是范見因此真的翻臉。
「傷口癒合好麼?」斤斤說話總是靜悄悄的,字字句句卻是清晰的。
「沒事,別去管傷口了,和我說說話。」秋平發出邀請,「吳花果怎麼樣?」秋平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想起來,吳花果在自己面前出賣斤斤的事情,把斤斤說得很不堪,可是,她卻因此對吳花果非常反感。
斤斤像受驚的小貓一眼,抬起眼睛,迷茫地看了秋平一眼,不知道秋平在詢問什麼事情。
「哦,我在問,你和小偉的的那個小保姆吳花果關係怎麼樣?」秋平強調著小保姆,幾個字。
斤斤淡然地笑了一下:「沒有私人來往。」一句話,已經回答了秋平,斤斤的方法很不錯,有些人,她是不會評價的,比如說吳花果。
秋平笑著點頭,有些羞愧,覺得自己也不該提這個到不了檯面的人,「綠洲那邊弄得怎麼樣了?要不要我去幫忙?」秋平這次主動找話題。
斤斤再次淺笑,看著秋平,「好啊,你現在能去麼?」斤斤開起玩笑來,眼神調皮了起來。
「好啊,我坐輪椅去,你還得推我,不嫌我搗亂就行。」秋平也笑了起來。
「秋平姐,你出院以後來吧,我給你留一個好房間,陽光充足的。」斤斤誠心地發出了邀請,「和我隔一個房間,光線好,我們那邊不少人,大家都可以和你說話,也方便照顧你。」斤斤說得有些高興,表情天真無邪。
「米蘭也在麼?」秋平問了這句,心臟「咚咚」跳。
斤斤似乎沒有發現秋平的異樣:「是啊,米蘭的職業是護士,還有一個可愛的寶寶,這麼長。」斤斤攤開雙手比劃著米蘭兒子的長度,笑顏猶如怒放的花兒。
「米蘭?」秋平反問了一下,她想聽聽斤斤怎麼說。
「是呀,米蘭的丈夫已經離開了她,她帶著孩子和我們在一起,有小孩子在真是高興。」斤斤好像什麼也沒有發生,輕描淡寫地把米蘭和丈夫以及孩子可能是范見的這些事情忽略了過去。
范見早上並沒有和斤斤一起來,卻也是早早就來了,此時,他和魯原都在監控室裡面,為了兩個女人的談話,范見要魯原在病房裡加了竊聽裝置,效果不太好,秋平和斤斤說話的時候,范見是非常緊張地,一直往監視器上湊,彷彿那樣就可以聽得更清楚了一樣,魯原在旁邊笑他:「不用湊看,畫面和聲音不同路。」說著,魯原拍了范見的肩膀一下。
「我這不是著急麼?」范見打趣道,突然間魯原表情嚴肅,把臉也湊到了監視器上面,好像發生了什麼事。
病房裡發生了什麼事情?欲知後事且看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