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三大叔這才發現自己的處境,看著東家的臉色,聽到大少爺蘇臣的控告,阿三大叔臉色慘白,拖著雙腿辯解,「大老爺,二爺,三爺,我沒有,我在找鵝啊——」
蘇臣的父親一言不發,仍舊冷冷地看著。
二爺發話,「提著獵槍找鵝?」
阿三大叔,「我沒有,我怕有壞人,出來保護少爺,小姐。」
「哦?」二爺故作震驚:「咱家的護衛呢?」
剛才躲在遠處看光景的幾個保衛,這個時候,也走出來作證,蘇老爺子繃臉臉,在現場走了一圈,大概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他什麼也沒說,命人把阿三大叔送到線上私立醫院去治療槍傷。
從第二天開始,那些躲在遠處的保衛就被調離,再也沒有在莊園出現過。
蘇老爺子買那個時候還很年輕,四十出頭而已,他揮手說了一句,「通知家人兩個小時之後到這裡野餐,咱們吃烤鵝。叫傭人把燈給我拉過來,小玲,你先回去收拾一下,等會回來吧。」蘇臣爸爸,看了狼狽不堪的林玲一眼。
蘇臣走過來摟住林玲,準備和帶她離開,林玲小鳥依偎狀,蘇臣爸爸叫了一聲:「小臣,你過來。」
說著等也不等蘇臣自己轉身走掉,蘇臣至今還記得,那天父親穿著一身白色的衣褲,t恤上面套了一件蘇格蘭格的毛背心,那種背心是那個時代最迷人的象徵,但是,蘇臣卻總也想不起來那天父親穿了什麼鞋子。
很多年以後,蘇臣拿著小小的釣魚竿,坐在池子邊上釣金魚的時候,林玲抱著一瓶水坐在邊上看書,蘇臣說:「小玲,你幾步記得,那天我爸爸穿的是什麼鞋子?」
「什麼?你說大姨夫?什麼時候?」蘇臣的話沒頭沒腦,林玲一時跟不上節奏。
蘇臣也笑了,「我剛才就一直在想阿三大叔。」蘇臣這麼一說,林玲也笑了。也不知道多少年,大家早已經不會去想那麼久時間以前的事情。
「也真是,那天大姨夫穿著一身白色的衣褲,鞋子我還真沒注意,那天我最悲慘,腳上掉了很大一塊皮,都不知道,叫鵝追得逃命。」林玲微笑著。
「不疼?」蘇臣少有的歡快,調侃林玲。
「開始不疼,野餐結束了之後疼得要命,換了好幾貼傷口貼。」林玲至今想起來那天的尷尬仍舊不好意思,「那是我有生以來最狼狽的一次。」林玲也陷入了沉思。
綠水的空氣非常好,鳥兒鳴叫,兩個人再次靜靜地享受這難得的下午,過了一會,林玲抬起頭,看著蘇臣的頭頂,陽光在發尖跳動,空氣好像在顫動,「表哥,謝謝你。」林玲申請地說。
蘇臣沒有立即回話,他慢慢地拉起魚竿,猛地提了一下,火紅的金魚在空中,就像過年的吉祥畫那樣,蘇臣伸手從空中把金魚抓在手上,解開魚鉤,接著一伸手,把金魚放回了水池,「呵呵,這個小笨蛋上鉤。」
林玲瞪著丹鳳眼,看著蘇臣把金魚放回水裡才繼續說:「小時候,一直是你在照顧我。」
蘇臣笑了,轉過頭來在林玲的鼻子上刮了一下,「女大十八變,那個時候你是個小胖墩。」
「沒有那麼誇張吧,稍微胖一點,沒到胖墩的程度吧。」女孩子當然不肯當胖墩,即使說的是小時候。
「當然沒有,那個時候你比現在可愛。蘇義好嗎?」這還是蘇臣從離開家以後,第一次像林玲打聽老爺子之外的人,蘇義是蘇臣的表弟,蘇臣被迫離開家之後,家中的很多事情交給蘇義。
「前天還給我來了電話,打聽你的情況。」林玲不想多說。
「哦。」蘇臣也沒有繼續這個話題。
蘇家到了蘇臣這一帶需要的是高科技的人才,沒一代需要的東西都不相同,蘇臣的爺爺當年逃難來到海外之後,靠的是勤懇和節省,開始的是是在街頭擺混沌攤,由於人誠實童叟無欺漸漸的建立了信譽,生意好了起來,那個時候,街上有些地頭蛇,擺攤的小販經常受到欺負,是在沒辦法生存,身強體健學過幾手功夫的蘇臣爺爺就把小販們組織起來,聯合防衛,打了幾架之後,收效顯著,一般的地頭蛇再也不敢輕易到那條街找事,收保護費,新的麻煩又來了,警察那些的也會找借口給小販們找麻煩,萬不得已,只好想了一些辦法,利用收買等手段,讓一家老小能吃上飯。
生意穩定了,逐漸的從攤販到了自己開店,實力越來愈好,生意越做越大,有了開始的那些經驗,一切也就風生水起起來,可是,天不遂人意,蘇臣的爸爸六歲那年,蘇臣的爺爺卻發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
隔了一條街的龍頭,看他們這條街安靜,就想這把地盤發展過來,蘇臣爺爺的那條街,雖然沒有龍頭,可是內部仍舊有人在維護秩序,隔街龍頭的老大一鬧騰,蘇臣爺爺的這條街也被迫組成社區進行防衛,拉鋸戰打了好幾年,誰也沒有沾便宜,戰線卻越拉越長,最後,蘇臣的爺爺怒了,親自挑頭,成立了真正意義上的組織,「長刀隊」,「長刀隊」後來是一個聲音很大的組織,以心狠手辣和替天行道為目的。
隊員的衣服是那種薑黃色的綢子小褂,隊員的身上都有一把特製長刀。
自從「長刀隊」組織起來之後,蘇臣的家族才開始真正地走向了這條道,他們很快地幹掉了隔街的龍頭老大,拿下了那條街,之後不斷擴張自己的力量,再把財富轉移成新的餐館和生意。
等到蘇臣的爸爸二十歲出頭,念完大學回家的時候,留在國內的家人早已經陸續的來到海外,生活在一起,生意更是風生水起。
可以說,蘇臣爸爸進入家族工作,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花錢,花大多的錢,也就是從一個沒落的貴族手上買下了現在的蘇家莊園,當時,像這樣的沒落貴族並不少見,(本書轉載)他們的身上遺留這古代的輝煌,有這有名無實的爵士頭銜,卻窮困的連房子都修繕不起。
蘇臣的爸爸大學的是,沒有按照父親的意思學習管理,而是學了建築,修繕莊園正好是專業對口,他埋頭用了三年的時候,把莊園搞好,蘇家這才真正地安定了下來,舉家遷到了莊園,大家住在一起,再也不像以前那樣散居。
誰也沒有想到的是,蘇臣的爺爺似乎和這棟莊園不和,搬過來第三個月的時候,在去辦公室的路上被人暗殺,和蘇臣爺爺一同死掉的還有死機和兩個保鏢。突然發生的事情叫蘇家措防不急,蘇臣的爸爸一直沒有經管過蘇家的生意,他的存在就像一個外來人一樣,選拔新的繼承人就成了很大的問題,蘇臣爸爸是蘇家的長子,按說,他理當立即接管家族管理,可是他必定太年輕,而且幾乎沒有接觸過家族的生意。
蘇臣的爸爸三兄弟,兩個弟弟也都在唸書,經過了這個事情之後,蘇臣的二叔毅然輟學,回家幫助大哥經營家族的生意,三叔也才剛念大學一年級。
有了這些舉措,仍舊不能解決眼前的問題,中國人和外國人的習慣不同,會認為寫遺書是非常不吉利的事情,他這突然的一走,連個遺書都沒有留下,一家老少幾十口一時慌亂起來,面對這巨大的產業不知道做什麼事情。
人多想法多,立即面臨的就是分家的問題。
關鍵的時候,蘇臣爸爸的大姑媽也就是蘇臣的姑奶奶打破了傳統,勇敢地站了出來,她是蘇臣爺爺的姐姐,打得一手好算盤,之前是蘇臣爺爺的秘書,家族裡的很多事情都知道,她是一個四個孩子的母親,喜歡把頭髮梳的一絲不苟,盤在腦袋後面,用一塊紗巾包著。大姑媽是一個不苟言笑的人。她毅然地把責任承擔起來,和蘇臣的爸爸簽約4年,答應4年後把權利移交給蘇臣的爸爸,當時的條件是,這四年,蘇臣的爸爸第一不能復仇,第二不能結婚,第三必須做自己的秘書。
姑***條件得到了家族人多數人的反對,在當時,復仇是家族中人最大的呼聲,那年蘇臣的爸爸已經二十五歲,族人早就眼盼盼的等著蘇大少爺結婚生子,傳宗接代,第三條更是離譜,讓一個約定俗成的繼承人屈尊給一個女人當秘書……
蘇臣的爸爸在和姑姑密談了一次之後,考慮了三天,答應了姑媽的要求,痛快地簽了合約,從那以後,蘇臣的爸爸等於是一切都重新開始,安安靜靜的跟在姑媽的身後,為她提公文包,記錄文件,甚至,有的時候,要給她當翻譯,姑媽雖然來了海外不少年,語言關卻一直沒有過。
就這樣,過了一段時間,家族內部的不同聲音也漸漸平息下來,女人執政的最大好處是穩定,就這樣,他們渡過了失去蘇臣爺爺的最早兩年,直到10年之後,蘇家人才知道蘇家姑***決定有多英明,當時,誰都不知道,蘇臣的爺爺之前為了發展家族的產業欠了銀行大筆的貸款,正是蘇家姑***穩定政策才讓蘇家沒有發生變故,穩定的渡過了難關。並且在穩定中有了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