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范見在魯原曾經住過的地方南山,用了很多的心思,跟外地來的流浪漢套話,卻沒有找到任何蛛絲馬跡。小山和防空洞范見也去找過,卻都是空空蕩蕩,再也沒有魯原的蹤跡。小孩子的思念是很濃烈的,想起魯原的時候,會有不真實感覺,好像魯原是想像中的一個人那樣。
母親從來沒有再提到那200塊錢,很多天以後,那天范爸爸有應酬,回家晚,家中又是母子吃飯,范見沉悶地低頭往嘴裡扒飯,已經對母親說:「媽,上次我裝書皮裡的錢,叫我弄丟了。」說這話的時候,范見十分擔心,之前,他曾經一度希望母親遺忘了這筆錢。
沒想到媽媽絲毫沒有吃驚的樣子。一邊把肉絲超雪裡紅夾到范見碗裡一邊說:「財去人安樂,都就丟了,兒子,別想這個事情了,錢是人掙的。媽再去掙哈。」范媽媽安慰著范見。
范見仍舊低頭吃飯,投也不抬:「媽,你真不生氣?」
「你這孩子,怎麼心裡放不下事呢,媽媽都說了,過去了,不想。」這次媽媽的態度更堅決,好像根本就不在乎那些錢的樣子。
「我爸要是知道……」范見有些不忍心,事實他不會說出來的,可是父母的態度卻是他非常想知道的,「你別多想了,你爸不管這個。趕緊把飯吃了,和我去散步,回來好寫作業。」范媽媽果斷地結束了談話,盛了一碗湯放在范見手邊。
美麗還是被別人搶走了,那段時間,美麗經常像地下工作者一樣,給魯原他們提供乾糧,家裡只是一個小食雜店,能夠提供的有限,魯原也不可能有很多錢去支撐下去,美麗二話不說,自己依然承擔一切,她乾脆每次都把帳記到工頭小張那邊,小張也是和老江湖,每個月底的時候,前來結賬,二話不說給錢就走,私下裡卻把不屬於他們的賬目自己記了下來,並且記錄好了證據。
半年後的一天,小張突然間拿著這些東西,來找美麗,和實際兌不上的賬已經差了將近六千塊錢,六千塊錢不是小數,美麗也被那個數據看傻掉。她自然是不承認的,小張也沒有多說,只是要她好好想想,希望美麗能想起來這些賬的事情。
小張說:「你可能想不起來,我手下的已經看見有小叫花子,假裝我們的人,來你這裡騙東西。我會派人經常過來蹲著,早晚能抓到他們。」
美麗一聽小張已經把事情調查的這麼清楚,也沒話說。美麗說:「好,有什麼條件你說吧。」她明白,這個事情到了必須解決的階段,索性來個痛快的,「你到底想做什麼?」美麗攤牌。
小張也不是白給的鳥,立即跟美麗說:「你太小了,我跟你解決不上,我要和你的爸媽去說。你還沒有能力負責任,他們可以,到時候公安局抓人也是抓他們。要不就立即還錢。」美麗聽他這麼說,立即明白,小張這個行為是早有預謀,他一定是有目的。
美麗說:「好,和我談吧,帳都是我記的,錯在我,錢我沒有還不上,你要是非要有人進監獄,那好辦,我去投案自首,未成年,也不能怎麼樣,少管所,最多三年。你看著辦。」
美麗說得大義凜然,心裡卻是不平靜,這段時間一直沒有和魯原見面,她一直心裡惦記,只是知道他們殺了人,剛才小張說的時候,美麗擔心的不是自己,而是魯原他們的行蹤被小張把握,要是真這樣的話,魯原他們在危險當中。
「好,爽快。」小張笑著說。「我果然沒看錯人。」
美麗看到小張的眼睛裡流露出意思狡猾,心裡不舒服,暗自罵了一聲。心說,他到底要幹什麼。
小張說:「實話告訴你,你和那個要飯頭的事情,我早就聽說了,我玩這些的時候,你還在穿開襠褲呢,你們這些東西躲不過我的眼睛,所以明人面前不說暗話,說吧,他犯什麼事了。」
「殺人、重傷,不知道。」美麗很快地回答了小張的問話。話一出口,美麗就後悔了,她沒想到自己的這句話到底是增加了無窮的麻煩。
「好,明說了就好,你仗義我也仗義,那你告訴我,和那個男的有關係沒有?」小張很關心魯原和美麗的實際關係,詢問的是**上的事情。
「廢話,有沒有關心慣你什麼事情。」美麗拒絕了小張的好奇心。
小張的確曾經是一個地頭蛇,從7、8歲開始,一直是孩子頭,身體強壯,愛打架,曾經因為流氓和打架被判了兩次勞動教養,今天已經25歲,仍舊沒有結婚,23歲從裡面出來的時候,就到了以前的大哥手下當小工頭,放生水起的幹起了包工,掙錢不少,玩的女人也不少,有不少都是城裡的浪女人,可是,他也不知道怎麼的就看上了美麗,可是,在美麗的面前轉悠來轉悠去,轉悠了不少時間,美麗對他也沒什麼感覺,愛搭不理。
越是這樣就越應了一句話,吃不到的肥肉是最香的。小張卻是真的喜歡上了美麗,想和她真心實意交朋友,卻突然發現,美麗早就私下裡和小要飯的頭魯原關係挺好,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有說有笑不亦可乎,好像私定終身的樣子。
魯原出現在美麗的生活裡不但沒有影響到小張對美麗的夢想,相反讓小張更加歡喜,他看自己和魯原是一類人,而且在一類人中,小張給自己的評估更高一些。小張也想過,魯原會不會和沒有已經有了一手,想到的結果是,他根本不在乎,在某種程度上,魯原和美麗的關係讓小張更有動力。一直,會有一種男人,這種男人沒有處女情結,是那種專門喜歡從別人手上搶女人的男人,小張就是這種的。
或許,他喜歡美麗一個是因為美麗有男朋友,而且是在行內有名的男朋友,還有一點便是美麗的果敢和能幹,她幹起活來,絲毫也不嬌氣,給個男人也換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