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介紹:女人是麻煩卻可愛的,范見巧妙周旋,應對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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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見:「孩子出生之前走是什麼意思?」
米蘭:「當然是孩子出生之前了,我要去醫院生孩子。」她說得有些煩惱。
范見:「好,一言為定。有什麼事情你就跟我說,我來替你安排。」
木蘭:「其實,也沒有什麼的,就是看著我媽和他吵架,把我加在中間,難受,想清淨清淨。」米蘭想解釋開他離開丈夫的原因。卻越解釋越不像。
范見暗自長出了一口氣,感到在米蘭的身上雖然還有一些未解的謎團,卻的確辦完了一件大事。他願意米蘭和斤斤作伴。
范見重新審視著眼前的米蘭,她已經恢復了安詳,盯著眼前的打包東西。
范見:「對不起,你是不是累了。」他小心地問。
米蘭:「那倒沒有我還行,別管他們我們再坐一會走吧。」米蘭一下子溫情起來。
范見:「我還有一個問題。」他有些抱歉的說。
米蘭:「我知道,你是想問斤斤吧。她應該說挺好的,沒人的時候偷偷發呆,估計是想你了。小偉那個孩子還是挺有意思的,經常逗他開心。」她說著小心地掃了一眼范見。
范見:「嗯?」
米蘭:「也沒有什麼了,小偉經常教她唸經玩。」
說到小偉的時候米蘭的心裡狂跳,她本不想說這些的,她很明白在范見面前盡量少提小偉比較好,但是她忍不住。在心裡面,她似乎隱隱地覺得,不願意提斤斤,卻覺得沒有不提的理由,斤斤和范見的關係很明瞭。而自己就像或者說不應該和范見有非分的關係。
陽光白花花地強烈起來,米蘭伸伸手擋住瞇眼的光。透過光,范見的身上一層虛虛的光環。
范見:「嗯,還有誰來過?」
米蘭:「也沒有誰,沒有了。」她肯定地說。
范見點點頭,從兜裡拉出錢包,留下一張,餘下的交到米蘭的手上。
米蘭縮會了手。表情侷促。
米蘭:「不要了,你這是幹什麼?」
范見:「這段時間你還要照顧斤斤,當生活費的。」
米蘭:「不要,不要,我有的,明天還開工資呢。」
范見:「拿著,我說了不是給你的,是生活費,你在這裡照顧斤斤,我已經很感激了……」
米蘭:「不是啊,上次你給我的還有3千多塊錢沒有用呢。」
范見:「好了,別爭了。」他把錢硬塞到米蘭蜷起的手裡。
米蘭的臉紅了,小心地把錢拿起來,準備數一下。
范見:「好了,不用了,怎麼花我不管的。」他急忙制止。
突然,他驚了一下跳起來,又是兜裡的電話在強烈震動,他抬手看了一下腕表。
范見:「我還有事,回頭找時間來看你們,待會你自己打車回去吧。」他有些著急的樣子。
一剎那,米蘭的臉色失望至極,就像在吃一口很香的東西,突然吃到了異物。轉瞬,她已經恢復了常態。迅速地提氣桌面的東西,步履敏捷地衝了出去,似乎已經忘記了自己是一個孕婦。范見有些難過,看著米蘭的背影,他沒有想到倉促間的一句話,對米蘭有傷害。
范見跟出去,米蘭的第二隻腳已經收到出租車裡,她回頭隔著後窗跟范見回頭告別,那一刻范見竟然生出一絲惆悵。
他把電話拿出來,對方已經掛斷。號碼不顯示,范見知道是秋平在國外掛回來的。片刻,電話再次振動起來。
范見:「嘔。」
秋平:「老公啊,累死我了,想我沒有?」
范見:「辛苦,辛苦。我表示慰問。」
秋平:「你算了吧,你早就把我忘了,你在哪?」
范見:「我在外面,辦事?」
秋平:「我聽出來你在外面,你在外面我還聽不出來嗎?我問你昨天晚上你去哪了?」
范見:「辦事。」
秋平:「辦什麼事?你幾天沒回家了?你還能辦什麼好事,你給我聽著,我現在已經到了白雲市機場,馬上就到家,要是發現你搞女人,我,我和你沒完。」她已經是越說越生氣,連撒謊都忘記了邏輯。
范見:「喂,你別亂猜好不好?你那裡現在是幾點?」
秋平:「我剛吃完晚飯,西餐真難吃。太貴了,沒意思的。」她突然想起來剛才他謊稱到了白雲市,急忙改調子「喂,你什麼意思,別套我的話,你到底和誰在鬼混,剛才我打你都不接。」
范見:「剛才沒聽見電話響,太吵。」
秋平:「不對,你在撒謊,你的身邊有女人,我能感覺到,她是誰?」
范見:「什麼女人,真的沒有。」
秋平:「不信,你叫小臣接電話。」她點名要蘇臣接。
范見:「好了,寶貝,別鬧了,留點面子好不好,你叫蘇臣接電話什麼意思,告訴別人什麼?」
秋平:「那有什麼,小臣也不是外人,我就是像告訴他,我不在的時候叫他盯著你,省得你出去亂搞。」
范見:「我說老婆,你看看你,人都出國了,斯文一點好不好?咱代表中國。文明的國度。」
秋平:「去你的吧,說什麼也沒有用,他們也聽不懂中國話。哎呀,真是的,我以後再也不想用香水了,走到哪裡都是香水的味道,連公廁裡都是那些味道。難受死了,這個叫香味騷擾,也應該屬於人權的問題,我都沒有擦香水,他們各個熏我沒商量,算強迫吧。」她說起了感受。
范見:「行啊,老婆,見識不少啊。」
秋平:「你討厭,什麼意思啊你,我問你想我沒有,你不回答,我問你和誰在一起,你也不回答。你到底怎麼回事,非要等我發火你才擠牙膏出來嗎?」
范見走到馬路對面背陽的地方,站在樓洞的入口。這裡安靜了許多,街上的行人基本剩下的都是從早市回來的老人家,很多人響應環保倡議,胳膊彎裡勾著自製的布包,裡面鼓鼓囊囊地,大蔥的葉子和芹菜之類的從布包上面的開口探出頭來。
范見突然發現,在不知不覺中,白雲市的馬路上自行車少了。
秋平:「黑蛋,你說話,你在幹什麼?」
范見:「對不起,老婆,我走神了。」
秋平:「你什麼意思,拿我當老媽子呢,我在歐洲這些破地方,每天腿都快跑斷了,給你買衣服,走了好幾天了,你連個電話也沒有,給你電話你還走神,你尊重我一點好不好?」
范見:「不是,那個,寶貝,你別生氣,我真的累了。」
秋平:「這就怪了,你昨天晚上幹什麼了?一早上你就喊累,你在不該累的時候總是累,我是你老婆,我不在家,你累個什麼?」
范見:「你別瞎猜,是別的事,不是你想的那樣。」
秋平:「算了吧,什麼別的事,小神仙是夜晚開業不承認,可是,你都在那裡幹什麼我還是知道的,不至於把你累的聽到老婆的聲音就沒精神吧?」
范見:「好了,老婆,我正在想你,我想你睡不著覺,失眠行嗎?我正在想給你電話,你就打進來了,你看誰有我們默契啊,就是你比額我手快。」
秋平:「真的?
范見:「你說呢?」
秋平:「我不好說,反正你經常哄騙我,我都不知道你哪句話是真的,哪句話是假的。你還沒說你昨晚幹什麼去了。」
范見:「你別問了好不好,我說了有事?」
秋平:「你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不能跟我說的。我就不明白,為什麼和你說話這麼費勁。」
范見:「你小點聲好不好,再吵我掛了。」
秋平:「你要是敢掛,你看我能幹什麼事情。」秋平發火了。
秋平:「不行,你必須告訴我昨晚上幹什麼去了,說不出來就是搞女人了,你別想,一想就是謊話。」
范見被秋平已經說得哭笑不得。
范見:「老婆,你淑女一點好不好,越洋電話呢。」
秋平:「我才不管是什麼電話呢,你說你昨晚上去哪裡了,為什麼好幾天不接我的電話,蘇臣的也不開機。」
秋平說到蘇臣沒開機的時候,范見心裡的一塊石頭落了地,他知道是蘇臣拒接了電話。
范見:「老婆,你現在在做什麼?一個人嗎?」
秋平:「去你的,別和我說話,我不是一個人,旁邊還有一個滿身是毛的傢伙。」
范見:「大猩猩啊?」他笑了。
秋平:「什麼大猩猩,是個男人,我剛搞的,一會跟我回酒店。」
范見:「嗯,我知道了,是等電話的吧。」
秋平:「討厭,你怎麼知道的?那傢伙傻乎乎地站著,兩眼冒賊光,手裡拿著一枝筆,真有意思。他就不知道換個地方掛電話?我偏要多說一會,看看他走不走。」秋平玩心大發。「真是的,巴黎這個地方倒是挺休閒的,商店也是一家比一家怪,挺有意思的,就是太舊了。我不喜歡就的東西。」
范見:「那叫歷史,你有空去博物館那些地方看看。」
秋平:「算了吧,那有什麼好看的,也不是第一次來,博物館都是死人的東西,想起來恐怖。什麼瑪素演的電影,盧浮宮裡鬧鬼,真是的。」秋平自有秋平的道理,她對藝術沒有什麼感覺。
范見:「好好好,不去博物館,那你去逛酒吧總可以吧。」
秋平:「那些路邊的酒吧還是挺有意思的,巴黎人挺摳門的,買一小杯咖啡就在那裡泡上半天,真有他們的。」
范見:「你看看陽光的一面好不好,人家是也是歷史傳統。就是那個習慣。」
秋平:「算了吧,見了人就說殺驢、殺驢的,難聽死了。你別崇洋媚外了,外國人的什麼都是好的,我是中國人,我到他們的地方購物,我購物,我是上帝知道嗎?」
范見:「好好,我崇洋媚外行了嗎?我的意思是積極一點……」他突然想到,和秋平說文化那些東西是說不通的,反而她會說他扣帽子。
秋平:「有什麼呀,我也見過隨地吐痰的。那個渾身長毛走了。哏哏。」秋平頑皮地笑了起來。估計心裡有又覺得等了半天電話的那個男人傻。
范見:「寶貝,別調皮了,快點回去吧,晚了我不放心。」
秋平:「嗯,這還像話,終於等來一句暖心的話。好吧,你告訴我昨天晚上去哪了,我就放下電話。說著的,我的腳疼死了,逛街逛的,買了好多的東西,他們都拿不動,我這次給你選了3套禮服,你等著穿吧,咱的形象設計師都誇我的眼光好。我還給你買了兩枚袖扣,一個是古典樣式的,一個是現代樣式的,都很漂亮,是鉑金鑲嵌寶石的,在著名的納個納個米買的,最著名的珠寶店,往回帶的時候還不知道好帶不好帶呢,我給自己買了一串項鏈,是蝴蝶形狀的,今年最流行,藍寶石的,哦,我想起來了,我要是一個人帶不了這麼多珠寶,就分散開,叫他們幫我帶回來,反正,他們也沒買珠寶。」秋平說著有些洋洋得意。
范見:「辛苦,辛苦,你要注意休息,時差倒過來了?」
秋平:「你才想起來問,都快走了,你叫我倒時差,這是的,這個意見駁回,你重問。」
范見:「老婆,你快點回來吧,我想你,沒有你我夜晚不行啊。」范見的心裡什麼也沒想。
秋平:「真的?你真的想我了?」她雖然疑惑卻高興起來。
范見倒是心裡有些不安,他不覺得好玩。他心說:女人啊,真是簡單,真是叫人忍不住愛惜。
范見的耳朵已經被燒熱了。他有些無奈地蹲在陌生的樓門口,點起一支煙,這才發現已經好幾天沒有抽煙了。他皺著眉頭,誠心誠意地找話,想安慰秋平一下。
范見:「老婆,其實也沒有什麼大事,就是最近這段時間長途客運那邊總是不上客,昨天晚上去查了一下,事情基本都解決了,看看這幾天情況怎麼樣就沒事了。」
秋平:「那不對哎呀,長途客運晚上不發車,你夜裡去查什麼。」
范見:「是啊,有人偷我們的客人,夜裡發車,昨天晚上四個路口都查了一遍,我懷疑是太陽船在暗中做手腳。」
秋平:「真的假的?」一說到太陽船秋平就有些侷促。那等於是她的一個短處。
范見:「沒事的老婆,這事我還處理,你就不用操心了。」范見沒有揶揄的意思。
秋平:「我知道……可是,他們到底想幹什麼?」
范見:「你就安心購物,高興點,我就放心了,別的事你就不用管了,等你回來我再給你說。」
秋平:「老公,你累壞了吧?」一句遲來的安慰。
范見:「好了,你快回去休息吧,好好照顧自己,別讓**心。」
秋平:「嗯,好。」她溫柔起來。
掛掉電話,甩了甩髮燙的。范見突然覺得氣氛不對,自己已經被人的影子罩住,他定神一看,是「艇上倉」的人,就是曾經在斤斤樓下看到的那幾個。他偷偷地用眼角掃了一下環境,位置非常不利,可以說三個方向都被對方堵死,他們已經形成了一個包圍圈,正在縮小。
范見把揣回兜裡,站著沒有動,死盯著他們,在那個瞬間,他很後悔出來的時候身邊沒有帶人,現在呼救顯然已經來不及,他悄悄地活動了一下蹲久了麻木的雙腳,腳腕有點疼,不太靈活,還沒有緩過來。
他在判斷這些人此時包圍他的意圖,是要使用暴力出氣呢,還是想綁他回去?這時候他發現,對於老王堅強,對於郎坤,他實在瞭解得太少了。他至少沒有想到「艇上倉」的人膽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居然包圍了他。
范見:「什麼意思?」
沒有人搭理他,他們做足了打架的架勢,虎視眈眈死盯著他。包圍圈繼續在縮小。
范見的心裡已經感覺很窩囊了,雙方的身份如此的不對檔,要鬥的話或者是要打架,至少也要老王堅強或者是郎坤出手,也算是對手,現在居然叫幾個小手下圍攻,這話先不說,關鍵是還沒有勝算。
范見的腦子快速運轉,這一架注定是不光彩的,有一種被耍了的感覺,絕對屬於陰溝裡翻船,如果自己被打一頓是一個輸法,如果被生擒活捉又是一個說法,這都是非常打擊氣焰的事情。萬一,被打死了,那就什麼戲都沒有了,輸贏都不重要了。但是,范見很清楚的告訴自己,不能死,無論如何也不能死。
他突然間轉身向樓道裡跑去。
這是一個很冒險的做法,樓道很狹窄,按照常理,最後就是被敢到頂樓就沒戲了。到那時候,拳腳也施展不開,只有吃虧的份。可是,實在沒有別的出路,只有這一個方向還有一點活動的空間。
范見三步兩步跨上樓梯。
聽見後面在喊:「追,別讓他跑了。」
「跑不了,死路一條。」
一樓到二樓只見有一個緩步踏台,這樓層說不高,說低也不低,底層是共建的房子,舉架很高,從底下上去只有10多步台階,范見兩步跨上去,一個轉身,把追上來的人踢到,回頭一腳把通風窗踹掉,從裡面跳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