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6里面的情景讓他大吃一驚
人有時就是這樣有趣,原來沒有錢的時候,習太剛也光顧地攤,快樂地找些喜歡的東西,後來有了錢,花了很多時間去概念脫貧,去很貴的俱樂部,看到人家穿什麼牌子就照樣子買,開始的時候,並不覺得名牌的好處,甚至會覺得沒有地攤貨耐用。
吃的東西也是一樣,開始的時候喜歡吃油膩的和口味重的,就連鹽味都重,慢慢地知道了干體力勞動的人才喜歡重口味的,就跟著改,吃肉也克制起來,輕易不會老土地看到肥肉就下筷子。
一來二去養尊處優慣了,眼界就高了,對物質的佔有**也絕對起來,對凡是有名的,昂貴的東西都重視,習慣的程度已經深入骨髓。
眼前,習太剛走在西寧陌生的街道上,全無品嚐美味的心情,滿腦子都是叫起來「嗡——嗡——嗡」的藏獒。
空氣乾燥,熱量都壓在下面,一身臭汗都捂在衣服裡面,習太剛突然感到寂寞,有一刻,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哪裡,要做什麼事情,藏獒和他自己彷彿都隨著西北的天空和黃土變成了遙遠的神話。
習太剛走到街邊的公用電話旁邊,把手伸向油膩的電話機,
習太剛:「喂,四弟,是我呀。」
范見:「大哥,你這是在哪呀,這是哪的電話,我們找你都找翻天了,秋平嚷著要報警,攔都攔不住。」
習太剛緊張起來,脖子挺起來:「報了嗎?」
范見:「在屋裡賭氣呢。」
習太剛鬆了一口氣:「你叫她聽電話。」
秋平聽到習太剛的聲音就哭了,她說:「大哥,你嚇死我了,這個世界沒有誰我都不心疼,你不在我難過,大哥我好幾天沒出門了,什麼也不想玩,范見不許我報案。」
習太剛歎了一口氣,他沒想到長了這麼大,最惦記他的人居然是和自己毫無血緣關係,父親揀回來又拋棄的妹妹。也就是因為這個關係,秋平不管惹什麼禍,習太剛都不放棄她。
習太剛一直不知道,秋平是他同父異母的妹妹。
習太剛:「小平,乖,別哭,大哥出門辦點急事,明天就回來了。」
秋平:「大哥,你在哪裡我去接你。」
習太剛:「小平別哭了,大哥這不是好好的嗎,明天就回來了。」
秋平:「大哥,誰綁架你了?怎麼沒跟我們要錢?怎麼你的打不通啊。」
習太剛:「大哥沒電了,沒帶充電器。」
秋平:「我不信,沒充電器你不會在買個呀。你一定要告訴我出了什麼事?」
范見在旁邊急了,「大哥人在外面,你別胡思亂想不好的事。」
秋平抱著電話哭了半個小時范見才把電話接了過來,
習太剛說:「四弟,別提了,我找狗找得辛苦那,多少年沒遭過這種罪了。」
范見:「大哥,你找狗去西寧做什麼?」
習太剛:「找藏獒呀。我都看見了,真的好哦,有這麼一條狗,真提氣,名貴。」
范見:「大哥,找到了嗎?」
習太剛:「我一定找到。咱這事就成在臧獒身上了。」
范見說:「大哥,你回來吧,狗已經找到了,強生去的。」
習太剛:「什麼牌子的,多少錢?」
范見:「大哥,你先別問了,回來你就知道了,保管夠用。」
習太剛說:「好,我這就去機場。」
五個小時以後,夜晚的繁華掩蓋了時間的寂寞。
范見和秋平已經在機場接到了習太剛。
秋平抱著習太剛又哭又笑,她揪著習太剛長起來的鬍子茬,
秋平說:「大哥,你樣子好深沉那。」
范見:「你鬆手,別撓大哥臉。」
習太剛哭笑不得,他拍了拍秋平的肩膀,
「四妹,別叫人笑話,你把口水抹到我臉上了。」
秋平:「我不管,我不管,誰叫你出門不告訴我了。」她使勁在習太剛臉上親了一口。
習太剛下意識地用手背去擦,秋平笑了,
說:「大哥,你不老實,哪個擦口紅的女人總親你?」
習太剛說:「四妹別鬧,我哪有?」
秋平:「沒有你擦什麼。不知道我不擦口紅呀?」
范見:「老婆,你放了大哥吧,你沒看見大哥的腳上帶著西寧的塵土嗎?」
習太剛一手攬著范見一手攬著秋平,
習太剛說:「我得洗個澡,身上都臭了,哎呀,創業艱苦呀。」
范見:「大哥,你是先洗澡還是先休息?」
秋平說:「都快11點了,我們還沒吃飯呢。」
習太剛:「呵呵,聽秋平的,那就先吃飯,我也沒吃飯。」
秋平:「大哥,你在飛機上沒吃那?」
習太剛:「飛機上有人吃的東西嗎?我想吃清蒸桂魚。」
范見:「哈哈,大哥你這個吃法好,提前就實現了全球一統。」
秋平:「哪跟哪呀?大哥和戰爭有什麼關係?」
范見:「和戰爭沒有關係,大哥到哪裡去都吃清蒸桂魚,哪個城市都是高速公路,如此下去,什麼地方都沒有區別,我是說大哥的世界早就一成不變了。」
習太剛:「臭小子,取笑我。」他抬手去拍范見。
范見笑著躲開了。
那段時間雖然在重新創業的艱難當中,卻是他們一生中最快樂的時光。
習太剛:「咱快點吃飯,吃了飯去看狗。」
范見:「太晚了,不去,我怕狗。」
習太剛:「不行,一定要去,我這跑兔子一樣跑了一個禮拜都沒成果的,今天就是把我餵了狗也要去。」
秋平:「我也要去看。」
范見:「好好好,看,看。」他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
吃完了飯,已經後半夜,范見驅車一個小時,來到綠水,這裡地處郊外,非常偏僻,捱著一塊墓地,夜晚非常陰森,原先是他們的一個庫房。
遠遠地,還沒有進村,就聽到狗吠,習太剛興奮起來,
習太剛說:「清亮,聽著就清亮,四弟,你在哪買的,什麼牌子的?」
范見:「我就怕狗,現在都開始哆嗦,要不,大哥開車吧。」
秋平:「膽小鬼,我開。」
范見:「不用了,我忍著。」
習太剛說:「提氣呀,這些天的鬱悶全沒了,好,我不累了,啊,啊——」習太剛摩拳擦掌,興奮異常。
三個人說說笑笑就到了門口,
范見給裡面打電話:「強生,開門。」
裡面立即燈火通明,黑黝黝的院子立即明亮起來。狗叫得更厲害了。
習太剛:「聽,聽,狗叫,狗叫了。」
強生很快就從裡面出來:「這麼晚,你們幾個人?」
范見:「先別開門,狗栓好了嗎?」
強生推開鐵門:「見哥你先進去,我停車。大哥來了?秋平姐。」
強生一直跟著范見,所以一般的時候叫范見大哥,如果習太剛在,他就改口叫習太剛大哥。
習太剛幾乎是像少年那樣蹦蹦跳跳地進了院子,沒成想,裡面的情景讓他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