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咖啡的作用,會議室裡瀰散著焦糊鍋巴的味道,氣氛活躍起來。
三子:「哈哈,好啊,叫他們來吧,我三子也是不是省油的燈,為了小神仙,這個命我買了,要是我有個三長兩短的,到時候,范哥照應我的媳婦和兒子,我就值了,男人嗎,賣命是正道。」
「光」,三子把咖啡杯子放到盤子裡,瓷器相撞,發出悅耳的聲音。
三子:「我現在就舉手,我三子賤命一條,就擱在這了。」三子激動地脖子上青筋外露。
習太鋼應聲而起:「好,要的就是三子兄弟的這句話,違法的事情咱不幹,但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弱犯我,整他!!」
習太鋼掃視了一下眾人。
范見在低頭沉思,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在習太鋼的眼裡,范見就是這樣,天塌下來,他也是出亂不驚的樣子。習太鋼太瞭解他了,除非在美色面前,范見的表情才會逐漸生動起來。
強生也興奮起來,眼睛很亮。
秋平的眼睛一直盯著范見的,好像很不安。一直有人在給范見打電話,顯示屏的燈一直在閃,范見卻置之不理,只是偶爾用眼角捎一下。女人就是這樣,任何時候的注意力都被分散在一些細節上面。
強生:「范哥,我們現在做什麼?要不要去艇上倉看看?」
范見:「要。但是有個怎麼去的問題,我再考慮考慮。」
強生:「正面接觸,我去要秋平姐的衣服去。」
范見沒有接強生的話茬,轉向秋平。
范見:「秋平,你的衣服不用擔心,昨天我已經派人給拿回來了,在我辦公室的裡。一會,你去看一下少不少東西。」
聽到范見的話,秋平滿心不樂,她討厭范見和自己耍心眼,把自己玩弄和控制在手心裡。轉念,秋平又理解范見,如果,昨天的事情,范見不出面去控制去把握的話,今天的情況不知道是什麼樣子了,至少報紙上少不了渲染,弄得她像光著身子遊街是一定的。
秋平突然回憶起來,人家范見已經仁至義盡了,在聚會開始之前,范見曾經懇求秋平立即停止,只是自己當時沒往那方面想,沒個范見機會。
想到這裡,秋平的心裡弱弱的哀叫。她看了一眼蘇臣,他的鼻子挺拔,身板挺直,平靜坐著,彷彿大家說的事情和他沒有任何關係。
秋平低下頭,為了從「艇上倉」拿回的那堆東西羞愧,她真的希望,那些東西不在,從來沒有也可以,被「艇上倉」遺失也可以。那些東西是她不想讓范見看見的。別的倒是沒有關係,那裡面,有一把房門鑰匙,是她為劉為租的房子,還有個當天開戶的卡……秋平很明白那些東西逃不過范見的眼睛。
范見沒有理會秋平的反應。
范見:「強生,服務員在半夜三點出去被打了,說明什麼?」
強生:「小神仙被監視,監視的人後半夜很煩躁,就跟著他們洩火。」
范見:「嗯,這些你自己注意,我就不多說了。」
范見:「娟兒,你那邊是最不好控制的,叫大家小心。」
范見停了一下,
「大哥,大概的情況就這麼多了,我們怎麼辦?」他對習太鋼說。
習太鋼沉吟著,
習太鋼:「再去探探底,我這邊再想想辦法。回頭再說。」
范見:「好了,差不多了,散會。」
三子:「等一下,那小子怎麼辦?」
范見愣了一下,突然想到三子不知道把誰放在劉為家門口正蹲著呢。
范見:「把人逐漸換下來,這邊等著用人,差不多撤了。」
范見突然覺得,當著秋平的面安排工作已經非常地不適應,他的心中產生了一絲悲哀。
范見:「大哥,我還有事,我先走了。」說著,范見起身往外走,一邊走一邊跟坐在一邊的趙淑儀說:「趙小姐,你帶秋平姐去把辦公室取東西,在辦公桌左邊最靠下的抽屜裡有個紙袋子。蘇臣,你帶秋平回家,一直等我回來,千萬別離開,有事隨時通知我。」
蘇臣抬頭看著范見,似有似無地點了一下頭,沒有回應。
秋平衝上去,在走廊裡把范見拉到一邊。
秋平:「你去哪?」
范見:「我還有事?」
秋平:「真是的,什麼時候開始你已經簡單到我有事了。」
范見:「好了,乖,你取了東西先回家等我,我辦完事就回來。」
秋平的眼睛裡已經噙滿了眼淚。
秋平:「真的不能說嗎?」
范見:「好了,別鬧了,乖乖回家等我。」
秋平:「你不說,我說,你是不是要去和那個小妖精鬼混去?」
范見:「好了,老婆,你看他們都看著呢,我們回家再說去。」
秋平:「黑蛋呀黑蛋,你給我出的醜還少嗎?我的臉面,我臉上的遮羞布早就叫你揭開多少回了,現在全是傷口了,敞開的,你關心過我嗎?」
秋平的眼淚靜靜流淌下來,她任由眼淚留著,臉對著牆,後背一抽一抽的。
范見上前,一把抱住秋平的肩膀,小聲地安慰道:
「好了,老婆,都過去了,先回家去,等我回來給你帶套黃豆公主。」
黃豆公主是布玩具,到現在已經第7代,秋平當她們是黃豆掌門的吉祥物,家裡已經存了300多個,經常抱在懷裡擺弄。
聽到「黃豆公主」,秋平的心情好起來,不好意思地笑了,抓起范見的衣服領子給自己擦眼淚。
范見笑了拍了秋平的肩膀。
范見:「小孩一樣。快去吧,洗乾淨屁屁乖乖等著。」
秋平:「你真的不是去找……」
范見:「好了,好了,你放心吧,我真的有事?」
秋平:「嗯,那好吧,我先去你辦公室,完了去一趟黃豆掌門,然後就回家等你,晚飯你想吃什麼?你要是辦事忙黃豆公主就別買了,回頭我自己去。」
范見:「哪能啊,我去買,晚飯不用等我。」
秋平:「嗯,那我回去看恐怖片去,你早點回來。」
秋平離開的時候,腳步輕盈起來。
范見看著她有些莫名的感動,秋平很多時候還是很像孩子,他覺得愧對與她,對她的用心不夠。
范見很明白,女人是用來哄的,要花時間。秋平經常表現的不可理喻,沒有無緣無故的怨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很多家庭的問題都是通過女人發洩出來的,可是原因卻在男人的冷漠-